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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驸马,我要在上面!-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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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语然脸上刀伤已经不再流血,只是那条伤口太长,斜斜地从眼角下直至下巴,且脸颊上布满干结的鲜血,看起来极为触目惊心!
羽薰惊得语无伦次了:“老天啊!然妹,你的脸!你,这伤这是,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伤?”
安语然瞧不见自己的脸,之前在车上,游逸又一直是淡淡的表情,看着她的伤口并没有露出什么惊骇或是忧虑的神色,反而还说了些逗趣的话。所以她以为伤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严重,本来已经冷静下来,这会儿见了羽薰惊恐的反应,胸口猛地抽紧,心知自己脸上的伤恐非寻常,强自压抑要落下的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游逸站在她身侧,从车上他就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此时感觉掌中的手正在用力攥紧,便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同时代她回答道:“她被绑匪所伤,还请大公主速去请太医过府,这伤看着可怖,其实很浅,但也要尽早治疗才行。”
羽薰有些意外地瞧了眼游逸,也瞧见了他握着安语然的手,心中一动,只是现在不便多问他的身份。她点头道:“我刚才已经命人去请太医,现在先让然妹进去休息吧。”
安语然进屋就直奔镜子而去,羽薰阻止不及,游逸起初不知她的目的,待他看见那面镜子时,便抢在她前面夺了过去。
安语然当然不会傻得去和游逸抢镜子,她盯着他道:“给我!”
游逸将镜子背在身后,轻轻摇头:“现在伤口未作处理,只是血迹看上去骇人而已,一会儿太医治疗过后,就会好得多。”
羽薰也跟着说道:“是啊,刚才姐姐是看到血,大惊小怪了,伤其实很小。”
安语然冷冷道:“既然很小,给我看一下又何妨,我又不是没有见过血。”
游逸还是不肯,安语然道:“你们坚持不让我看,我也就知道这伤有多可怕了,其实看与不看也是一样的,我的脸……是好不了了。”
游逸道:“什么伤都是会好的。”
安语然苦笑一下:“疤却是会留下的……”
羽薰低声道:“然妹,先不要急,等太医来了再说。”
安语然低着头不再说话,游逸将手掌覆在她手上,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都深陷入肉,在掌心掐出了四道弯月形的红痕。
游逸将她的拳头掰开后,将那面镜子放入她手中。
安语然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认真地凝视着她,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真的想看就看吧,只是要记住,什么伤都是会好的。只是一条小小伤痕而已,就算你变得再丑十倍,你也是我的妻。”
好吧,至少她的脸还没有可怖到让他不能直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举起镜子,看向镜里那张面容。
右半边脸很好,还是如往常一样小巧,皮肤光洁。左半边脸却迥然不同,那条伤口从左眼角外侧斜斜向下,直至嘴角下方,在她脸上画出一道深红血痕。
确如游逸所说,伤口看起来并不深,边缘又整齐,如果是在现代社会,这样的伤也许只会留下很细的疤痕,可以通过整容修复,但在这个时代……
羽薰在安语然举起镜子时,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凝视着她眸中的神情,却见她在端详镜中面容许久后,微微勾起嘴角,只是那条长长的伤口,让这个笑容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禀告大公主,皇上已经到了外面……”
父皇来得好快!羽然失踪已经会让他震怒了,若是被他见到羽然脸上的伤……羽薰不敢再想,脸色变得紧张,说了句:“我出去迎父皇。”便匆匆出门。
安语然见房中只有她与游逸了,便问他道:“那些……劫匪可有擒住?”
游逸本来为了怕安语然更为难过,虽然心中愤懑恼怒,却不显露,一直脸带微笑地看着她,此时闻言,脸色阴沉下来:“我一路匆忙过来,还未来得及与邹铉联系。”
安语然在车上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他,小夜与她的那几个手下,只要被邹铉擒到,他定要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这时门外传来羽薰的声音:“父皇,羽然受了点小伤,还是先让太医替她医治之后,再问她事情始末……”
“太医还没到,朕先要问问羽然!”岷皇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他极为生气。
游逸见到门外岷皇黄色衣袍闪过,急忙跪下行礼:“草民游睿淇,叩见皇上,皇上圣安。”
安语然也跪了下来:“父皇……”
岷皇迈步进屋,愤怒地打断了她的话:“然儿你太胡闹了,朕答应你办学之事,要你找别人出面,你答应了朕,却自己偷偷跑出去,这下闹得被人绑架不说,脸也弄伤了!你一个年轻女子,却老是不守妇德,这才招致飞来横祸!从今天起你再也不许离开华辰阁半步,就呆在华辰阁里修身养性!”
安语然急忙抬头道:“父皇不可,那书院里……”
羽薰瞧见岷皇脸上怒意更甚,连忙劝阻道:“然妹别说了,父皇责备得对,你先治好伤,然后就回宫去,有什么事都等以后慢慢再说。”
岷皇瞧见安语然脸上伤口极长,衣裙带血,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薰儿你也一样胡闹!然儿不懂事,你做姐姐的,又是已经嫁人了,不知道劝阻她外出,居然还帮着她掩饰欺瞒?若不是你,她哪里那么容易溜出去胡闹!又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何况这次弄出事情的,就是你府里的车夫吧?”
羽薰赶紧跪了下来:“父皇,薰儿知错,再也不敢如此胡闹了!还有,那车夫薰儿一定会彻查他的来历,以后府里的下人都要严加审查,以免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禀告大公主,张太医已经到了外面……”
羽薰急忙道:“快请张太医进来!”
张太医进门,向皇上公主们行完礼,起身抬头,一见到安语然的脸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下人来通报时,只说公主脸上伤了,他还以为是哪里磕碰着了,哪知道却是这么长的一条刀伤!这可是极为难处理的,要是公主一个任性,说非要治得不留疤痕,那他这太医之位就难保了。
张太医暗叹一声今日时运不济,同时手脚利索地打开药箱,取出干净的纱布。丰乐公主府里早备了煮开后晾凉的温水,张太医便蘸着温水,轻按在安语然的脸上,开始小心地清洁她的伤口。
岷皇看着游逸,冷冷道:“你叫游睿淇?出来一下,朕有话要问你。”
安语然闻言,看了看岷皇的脸色,担心他为难游逸,便对岷皇道:“父皇,今日若非游公子及时赶到,然儿恐怕已经被劫匪所杀。”
岷皇哼了一声跨出门去。
游逸一心想陪着安语然,奈何皇上发话,不得不尊,只得跟着岷皇出门,到了隔壁一间屋子。岷皇问道:“今日之事来龙去脉到底如何?”
游逸道:“回皇上,今日绑架三公主之事是一名叫小夜的女子,出于妒意而谋划的。草民得知公主被人绑去,就立即带人救出公主,并送她来此。”
岷皇眯着眼,沉声问道:“你如何得知然儿被人劫去?又是如何得知她被劫去何处,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离赶去救人?”
游逸听出岷皇的问题隐隐有疑他之意,不敢隐瞒:“回皇上,三公主去年流落宫外时,曾与草民相遇相识。之后草民又在连岐巧遇公主,今日本是约了公主叙旧,送她回书院后,出于谨慎,所以草民派了两人远远护送她回宫,见到她所坐马车驶向城外,这才知道她遇劫。其中一人急忙回来通报草民,另一人跟在劫匪后面,可惜被劫匪发现杀害。草民循迹找过去,去时已经晚了一步,公主已经被劫匪所伤。”
岷皇边听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游逸脸上的神情:“叙旧……哼!这么说来,还是你救了然儿。既然你立此大功,朕总要赏赐你些什么,说吧,你要什么赏赐?”
游逸略一沉吟,跪下道:“回皇上,草民不求财不求官,只求皇上赐婚。”
“赐婚?”岷皇吃惊地反问了一句,“好大的口气啊,还说不求财不求官,若尚娶了朕的女儿,这些还不是顺理成章地手到擒来吗?”
游逸道:“草民确实无心权势,草民在莲国长年经商,家业虽说不上丰厚,却也衣食无忧,若是羽然公主愿意的话,草民想带她回莲国定居。”
岷皇哼了一声道:“朕如何舍得让朕的女儿远嫁他国?”
“草民听闻皇上曾经欲与昰国联姻,将公主远嫁昰太子……”
“放肆!”游逸话未说完,就被岷皇怒喝打断,“远嫁一介商贾,如何能与嫁与一国太子相比较?我岷国堂堂公主,怎能下嫁一个异国商贾?”
游逸面色不改地回道:“回皇上,单论财势地位,草民自然不能与太子比肩,但若论真心真意,太子不如草民。”
岷皇听到真心真意四字,心中一动,羽然现在脸上受伤,就算治好,恐怕难免留下疤痕,要说以她的公主身份,要嫁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自然不难,要找个能真心真意对待毁了容貌之妻的男子却不容易。何况他刚才叫游睿淇出来,说有话问他时,羽然还怕自己为难游睿淇,为他说好话,自是对他也有些情意。
想到这里,他便问道:“然儿恐怕已被毁了容貌,你还要求我赐婚?”
“草民最初就并非因为公主的容貌而动心。现在她容貌虽稍有损伤,人却还是那个人。韶华易逝,再美的容貌也不能维持一生,夫妻相伴,要得是心意相通。草民诚心诚意,求皇上赐婚!”
岷皇有些意动,也许他该许了这桩婚事?



☆、刀伤

这时,羽薰拍着门;在外嚷道:“父皇!快开门!快看然妹的脸。”
岷皇微微皱眉;回身开门,却见羽薰羽然并肩站在门口;羽然衣衫还是带血;脸上却光洁如初!他吃了一惊:“然儿,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
原来;岷皇与游逸离开房间后,张太医继续替安语然医治。羽薰紧张地盯着张太医那只正在清洁伤口的手;却听张太医口里发出“咦”的一声;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羽薰跨上一步;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张太医;为何突然停下?”难道她的伤有什么特别难治之处?
张太医小声嗫喏道:“咦?怪了怪了……”
羽薰被他自言自语却不回答自己的举动惹急了;喝道:“什么怪了?张太医,然妹的伤到底能不能治好?”
张太医被羽薰的声音吓了一跳,欲言又止,想了想后,小心地说道:“回禀大公主,下官还没看清楚,还是等清理完了伤口,才能判断是否能治好。”说完从药箱里取出另一块干净的纱布,继续清洁伤口。
羽薰虽是急脾气,却也知道治疗这么严重的伤,并非易事,遂放缓口气道:“刚才是我心急了,张太医勿怪,只要用心治疗,本公主就有重赏。”
张太医点头谢恩,手上动作不停,在一边看着他治疗的羽薰却越来越惊讶。
因为在安语然的左颊上,经过张太医处理过的肌肤,就如没有受过伤一般,光洁平滑,因为沾了水还显得格外莹润!
张太医手上动作逐渐加快,几块纱布用完后,安语然的脸上已经完全恢复光滑,就和没有受伤时一模一样。
羽薰讶然道:“张太医医术通神,我今日才知,如此长的刀伤怎能就这样治好了?连药也没上啊?居然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边说她边走近安语然身边细细察看她的左颊。
安语然听羽薰说没有留下疤痕,不敢相信地问道:“薰姐姐是骗我的吧?不可能没有疤痕啊?快把镜子给我!”就算是说伤口现在已经愈合都是不可能的事,又不是仙术!
她举着镜子,侧过左脸照了又照,脸上居然真的没有一丝刀伤的痕迹,只有皮肤上微微发红。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又用力按了几下,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可是,这怎么可能?
此时房里的人都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张太医,羽薰突然问道:“她本来就没有受伤,是不是?”
安语然闻言恍悟,既然仙术不可能,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本就没有受伤。安语然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张太医,难道我脸上的伤口是假的?”
张太医躬身道:“回禀公主,这伤口确实是假的,是由高手所制,看起来与真正的伤口一般无异,但用温水擦拭后,就开始掉色,并慢慢溶解。下官刚才就觉诧异,只是未曾确定公主脸上是否还有真正的伤口,因此不敢明言,并非故意欺瞒,还请公主见谅!”
安语然回忆起拂风划破自己脸时的情景,当时虽然有些刺痛,却非难以忍受,她起初以为是刀上有什么特别的药,现在看起来,是他背对着小夜,在自己脸上伪造了这条伤口。他身为小夜的属下,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他有心放过自己,却又不想明着背叛小夜?
羽薰喜滋滋地赏赐了张太医,命其退下,然后就拉着安语然去隔壁找岷皇与游逸,急着告诉他们这件好事。
游逸在岷皇身后跪着,被他挡住了视线,并不知发生何事,只听他惊讶地问安语然的脸是怎么回事,却又不能追问岷皇到底怎会回事,只能在心中暗暗焦虑。
羽薰喜道:“父皇……”
岷皇急忙打断她的话:“然儿伤口未愈合,还是先回隔壁房间去休息,待朕与游睿淇说完话,再来看你。”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羽薰愕然看着面前关上的门,回头再瞧瞧安语然完好无损的脸,悄声问道:“父皇难道没瞧见你的脸上已经没伤口了?”
安语然摇摇头,岷皇刚才匆忙打断羽薰的话,自然是不想让游逸听到自己脸上无伤的事:“薰姐姐,我们偷偷听一会儿他们说什么,就知道父皇是什么打算了。”
房间里,岷皇一脸不屑地说道:“你刚才求朕赐婚,说对然儿真心真意?然而此时甜言蜜语,彼时风过无痕。你说要带她远居他乡,那么数年之后,你拿什么来保证真心?”若是在岷国,总归是在他的治下,若是在连岐城内,就是在他的眼皮底下,一介商贾总不敢怠慢本国公主。
安语然在门外听到游逸居然已经向岷皇求婚,不由得又惊又喜。虽然之前以为自己已经毁容时,听到游逸说要娶自己的那些话,她很感动,但不曾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就向岷皇提出赐婚。
羽薰这会儿不能说话取笑她,便促狭地对着她笑。
又听房间里岷皇说道:“总之远嫁莲国,那是绝无可能!”
游逸听出岷皇口气似有松动,连忙说道:“那么草民在连岐城内修建新府,尚娶公主,不知可否?”
岷皇哼了一声道:“朕何时答应你尚娶然儿了?你虽救公主有功,却还不够尚公主的资格。” 
岷皇最初意图与昰国联姻,虽存了几分利用羽然之心,却也是因为让她觉得嫁给昰太子,并不会亏待了她。直到她逃婚,他才知道她并不情愿,虽然对此事暴跳如雷,却也有丝后悔之情,因此并未严惩私自逃婚的安语然。要说逃婚也算是大罪了,他也不过是罚她抄抄《女训》,在华辰阁内禁足而已,算得是宽容至极了。
岷皇知道,这个女儿是并非轻易屈服的性子,若是一味强逼,她虽不会明着反抗,暗中却什么事都敢做。只要她认准的事就会去做,就如这次开办书院之事,她有了想法就来说服自己,阳奉阴违借着羽澈当挡箭牌,实际操办的却是她,居然也把书院办的有声有色。就算自己反对他们的婚事,这个女儿说不定会弄出什么其他事来,除非他把她终身锁在皇宫里。
岷皇暗叹,都怪自己平时太宠她,才把她纵容成了这种性子。不过自从她失踪后再次回宫,他就想明白了一件事,人生多变,相聚不易,何必把亲人弄成仇人?她是他的女儿,就算宠她一世又如何?
而这个游睿淇,看起来也非池中之物,虽无官无爵,面对自己却是恭敬却不卑微,从容对答。
他在以为羽然容貌损毁的情况下,还是一意求娶,这份情意就已是极为难得的了。况且今日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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