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别睁眼-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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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凶手什么的，最多就是在电视上或者报纸上看到过，结果却有人告诉她说，很可能跟她相处了三年的室友就是杀人凶手，这让这个从未经历过什么大事的姑娘开始不淡定了。
唐筱雅这时候心里很乱，心绪烦杂，莫名的就是觉得很烦躁，所以也没精力去安慰顾家颖，只说：“别着急，要是于昕不是凶手，警方不会为难她的。”同样的，如果她是凶手，警方也不会放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神的惩罚（七）
因为于昕的事情，到了中午，唐筱雅和顾家颖都没有去吃饭的心情，两人依旧待在寝室。
曹玲回来的时候，看到她们两人脸色不佳，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你们干嘛都摆着一副死人脸啊？给谁看呢？”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不知道是在骂谁。
对于曹玲的坏脾气，顾家颖早就习惯了，唐筱雅则是没心情去理会。
“曹玲，于昕被警察抓了。”顾家颖对曹玲说。
曹玲惊讶地抬头，见顾家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问道：“怎么回事？”她最不待见的就是书呆子类型的人，尤其于昕，她觉得似乎在她的生命中，除了读书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他们说于昕杀了人，可不应该啊，于昕怎么会杀人呢？”顾家颖从于昕被抓走后，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警方怎么会怀疑于昕呢？
“是吗？杀人啊？”曹玲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起来将自己的脏衣服用脚盆装着，拿了沐浴露要去楼下洗衣机那儿洗衣服。
“曹玲，你的脚怎么了？”看到她一瘸一拐的样子，顾家颖好奇地问。
曹玲看了下自己的腿，脸色又臭了几分，“还不是一个臭老头，自己电瓶车骑得歪歪扭扭的，撞了我不说，最后居然还想讹诈我，哼，也不看看我曹玲是谁，没让他赔医药费就不错了，该死的老头子，活该死了也没人送终……”她又继续不知道骂了什么，只是走远了，顾家颖没听到。
警局，于昕坐在审讯室里，面色平静，丝毫不见慌张和紧张，甚至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从监控室里看到她的表情，郑强忍不住吐槽：“这个女人神经太强悍了吧，已经坐了两个小时了，居然看着还这么不慌不乱的，甚至越发镇定啊，她是断定我们没有证据是吗？”
席铭谦看到手上从法医部送过来的报告，面色看起来更加严肃了几分，他看了看监控室里于昕的情况，放下报告说：“不，她是知道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然后打开监控室的门，往审讯室走去。
听到开门声的时候，于昕转头，看到席铭谦和左萌，无任何表情变化，接着又平视着前方。
席铭谦坐到她的对面，左萌坐在她的左上角，拿着纸笔准备记录。
“为什么要杀他们？”席铭谦问，眼睛盯着于昕。
在他的眼神直视下，于昕终于表现出了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自我调整过来了。她反问：“你们凭什么说我杀人了？”
“于昕，现在你杀人的证据已经很明显了，在T大东校区池塘，我们已经找到了你扔在那里的连着一串钥匙的刀具，在上面我们检验到了你的指纹，从你那里找到的两枚针我们经过化验，从上面找到了此次被害人冯宇佳的血液。在距离T大最近的菜场，我们问过一位专门卖蛇的商贩，他指证你的确去他那里买过蛇。”左萌在一旁将调查出来的证据一一说明。
于昕放在桌上的手收紧，然后闭上眼睛，睁开后，她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和无奈，说：“没错，是我杀了人，不过我不后悔，他们该死。”他们全都该死。
“我们调查过，你跟三名被害人并没有交集，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席铭谦后背靠着椅子，一派闲适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来审问的，更像是来聊天的。
于昕看了他一眼，可随后就别开了，她说：“他们作恶多端，不但侮辱玩弄了很多女生，而且还总是恃强凌弱。我不过就是看不惯罢了，你们警方无能，没办法惩治恶徒，那么，只能我自己动手。”
席铭谦坐正，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手指在桌上轻点，一下，又一下。
“你的继父曾经对你实施性侵，长达一年的时间将你关在家里，最后，你杀了他逃脱，将他的尸体扔进了附近的河里，而他本就在村里的人缘不好，发现尸体后，大家也只当是他喝醉不小心掉进去的，而你重新生活，通过政府的补助以及你自身优异的成绩，一个人生活到现在。”
于昕诧异地抬头，两只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脸色也开始惨白。不，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的？“你，你……”
“我怎么会知道是吗？”席铭谦一眼看出她的问题，解释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调查过你的过去，除了高一因病休学一年的事情外，你其他的经历可以说十分平淡正常。而那一年的时候，你甚至一步家门都没有出，直到你继父去世，而你的病也好了。”
这世上确实存在巧合，可每个巧合之间，常常又会有一定的必然联系。
“你厌恶男性，甚至对他们的触碰表现得十分抗拒，你憎恨那些玩弄、甚至□□女性的男人，所以你认为你应该代表正义的一方，对他们实施惩罚。你觉得他们就像那些被你砍断的蛇，是应该得到上帝的惩罚的，是吗？”
于昕松开了手，她的气息有些急促，面容这会儿看着略显狰狞，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她用充满愤怒的语气说：“没错，我恨我的继父，他毁了我的一生，我恨那些□□犯，他们根本不把女人当人，甚至，我恨你们这些警察，你们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在我被我继父囚禁的那段时间，我多么希望警察能够找到我，帮助我，可是你们在哪儿呢？在那些女孩子被那些人渣畜生折磨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你们说你们是维护正义的使者，可每次只在出事之后才现身，甚至无法惩治恶徒，依旧让他们逍遥法外。既然如此，为什么我还要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呢？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从审讯室出来，左萌心情有点压抑。她也是女人，对于昕的遭遇，其实挺同情的。只不过她用错了方法，终是害了自己。
“席队，这个案子破了，应该要对于昕进行起诉了吧？”也不知道她会被怎么判刑，杀人罪，还是三个人，虽说那几个少年确实做了很多坏事，可法不容情啊。
“不，案子还没破。”
“什么？”左萌震惊了一下，诧异地问道，“席队，什么意思？”
“杀人的不是于昕。不，或者说，不仅仅是于昕。”
曹玲下午又出去了，顾家颖劝了她几句，让她既然腿伤了就好好休息，可是她不听。
唐筱雅洗了个头，洗发水的味道是淡淡的苹果香，很舒服。她的吹风机上次被她用坏了，就借了顾家颖的，吹头发的时候，她视线往曹玲的柜子那里瞥了一眼，发现她放置护肤品的地方东西极少，倒是挺不符合她这个人的爱美个性的。她还以为她定然是瓶瓶罐罐一大堆的呢。
“曹玲洗衣服是不是用沐浴露的啊？”唐筱雅关了吹风机，捋了捋头发。
顾家颖在看电视，头也没回地说：“是啊，她这人其实挺懒的，洗澡洗头和洗衣服，用的都是同一瓶。”
唐筱雅视线盯着她的那瓶沐浴露，然后走过去拿了出来，看到是沐浴露以及洗发合用的，上面写着是柠檬味，她闻了闻，淡淡的柠檬香味在鼻尖萦绕。她放回去，重新回去吹头发，突然，她看到在曹玲的书柜一排，有一本书显得有些突兀。
吹完头发，她走到她的桌子前，虽然知道没经过主人同意，擅自拿人家东西是不对的，可她总觉得，这本书似乎牵引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要去看一看。
最终，她还是将书拿了出来，刚拿出来，就从书里掉出了两张照片。
唐筱雅蹲下来，拿起照片看了一下，第一张应该是全家福，照片上是一对夫妻和两个女孩儿。两个女孩儿大概都十七八岁左右，长得挺像的，只不过一个略高些，一个略矮些。
高个儿的女孩儿应该就是曹玲，和现在有些出入，以前的看起来更加清纯。至于矮个儿的……唐筱雅看着她，越看越眼熟，猛地一下，她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而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急忙看第二张照片，那应该是一张合成的照片，是四个男孩儿，而其中三个，正是那三个被杀的死者。
唐筱雅终于知道，她到底遗漏了什么，她终于知道在死者身上闻到的味道是出自哪里了。
第四个，还有第四个，曹玲……
“哎，梓郁，你去哪里啊？”顾家颖一个没注意，唐筱雅就跟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吓得她心脏扑通扑通得跳。
唐筱雅拿出手机，她想打电话给席铭谦，说他们抓错人了，可是她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是什么，于是只好拨打110。
席铭谦正在局里分析整个案件的情况，他想，必定有某个点被他遗忘了，所以才会串联不起来。凶手，女性，身高一米六八到一米七二，长相美艳，身材好……
有人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林拿着一份资料进来，气喘吁吁的样子，他说：“席队，我们终于查到曾经被罗傲性侵过的女性了，不过对方已经死了。”本以为那个人可能会是凶手，结果人家已经死了。那另一个凶手到底会是谁呢？“对了，上次你让我们去罗傲家里，我们也发现了一些线索。说起来，那人也有够变态的，家里居然藏着好多份他与女子□□的视频，甚至还有性侵视频，上次自杀的女孩儿，也在视频中出现过。”
席铭谦拿过资料，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原来许慧云一开始会跟罗傲在一起是被他□□了，最后却是真心实意愿意跟他，想必后来许慧云也有了自己的野心，想当上罗太太吧，奈何罗傲根本就不是一个会被女人困住的男人，不但不愿意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甚至利用这些性侵视频威胁她。从而导致她自杀。
他接着往下看，当他看到被罗傲性侵过的女性照片以及名字时，他猛地站了起来，“小林，你赶紧带一些人去T大，寻找曹玲，找到后带回局里。方筒，马上让资源部的人找出包泽江的住所。”
唐筱雅的手机居然停机了，她基本没用手机打过电话，所以都不知道，气得她差点没把手机扔了。想到警局距离学校不远，于是急忙打了车过去。
下了出租车，她跑到警局，刚想进去的时候，看到席铭谦等人从里面出来。
唐筱雅一把抓住他的手，快速跳动的心跳让她连说话都觉得像是在油锅里煎似的，那声音更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凶……凶手不是于昕，是曹玲，是曹玲。快，她现在去找第四个人了，你们快点找到她。”
席铭谦听完她的话后，意识到曹玲肯定不在学校，眸色一沉，拉着她坐上了警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神的惩罚（八）
某个隐蔽的角落，传来男子粗哑的喘气声和女子娇媚压抑的呻。吟声，更有令人脸红心跳肉体拍打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很久，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才随着男子一声粗吼停歇了下来。
女子媚眼如丝地看着压着自己身上的男子，双腿依旧勾着他的腰，双手在他的后背抚摸，一处一处地抚摸，甚是仔细，像是在摸索他背部各处的纹理穴位似的，勾得男人没多久又心痒难耐起来，那欲望也很快膨胀。
“该死的小妖精，真是要死在你身上了。”说完，又一轮激情上演……
坐在车里，唐筱雅心急得不行，曹玲一定去找第四个人了，而且时间，不多了。
席铭谦倒是显得很镇定，他对受害人和凶手现在的兴趣都不大，反而对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升起了莫大的兴趣。看着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咬唇的着急模样，他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你应该知道，还没到时间，着什么急呢？”席铭谦慢悠悠地说。
是的，还没到时间。可是，快了啊。
唐筱雅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了。如果他们能顺利找到包泽江，那么他就能没事，曹玲……至少杀的人少一个。可是如果不能……
坐在前面的左萌听着后面两人的对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做时间还没到？这是哑谜吗？而且，这两个人明明是差异极大的两人啊，她怎么产生一种离奇的错觉，竟然会觉得这两人的气场，莫名的融合？这几天为了破案太久没好好休息，眼花了吧这是？
包泽江今年大四，也就是说已经毕业了，所以很早就没有在学校住着。他们到达他家的时候，家里只有一个佣人在，说是包泽江早上出去一直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这个答案让唐筱雅的心又凉了几分，那么，曹玲会去哪里，她想要在哪里杀了他？
席铭谦也在思考。如果他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曹玲极有可能在晚上八点左右动手，现在已经快七点了，她应该是和包泽江在一起，可是会在哪里？
二十三，四十六，二十三……头尾相连，有始有终……
席铭谦抬起眼眸，看到唐筱雅顿有所悟的神情，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出声：“小树林。”
曹玲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她的嘴角已经出血，脸上也红肿着，原本明艳的容颜，这时候显得很是狼狈黯然。
“臭□□，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做的，不错啊，会杀人是不是？你杀了我啊，你杀啊！”包泽江神色很是得意，他得知罗傲、赵子城和冯宇佳被杀后，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隐隐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第四个人，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想到凶手会是曹玲。
后来出门的时候，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带了把小型的瑞士军刀。当曹玲的手在他后背抚摸的时候，除了欲望之外，他还感知到了危险，那一刻，他就开始有了防备。因此曹玲将手抵着他的喉咙时，他马上就反映了过来，一把将这个女人推开。
没想到这女人手上有针，已经在他的背部□□了一部分，现在他稍微一动弹就疼得厉害。不过想来并没有进入要害处。
曹玲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表情冷艳肃然，她强撑着站起来，冷笑道：“包泽江，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今天，我绝不会让你活着出去。”说完，再一次凶狠地扑了过去。
席铭谦他们赶到小树林的时候，马上吩咐人分头寻找，尤其是隐蔽的方位。他看向唐筱雅，问她：“你知道这里最隐蔽的地方是在哪里吗？”
“啊？”唐筱雅被他问住了，除去上次来到这里看到罗傲的尸体之外，这还是她第二次来呢，所以，她并没有比他熟悉这里。可是这样的话要是说出来，太不合她的身份了。“我不清楚。”
所有人开始分头行动，唐筱雅跟着席铭谦，往东北角的方位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了前方不远处有动静，像是打斗的声音。
两人赶紧快速跑过去，很快就看到了他们要找的两个人。
曹玲听到有声音过来，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唐筱雅的时候，神情很是惊讶，视线转到席铭谦时，更是露出了绝望以及义无反顾的神情，她冲过去抓住了包泽江手里的刀，想要跟他同归于尽。
包泽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拼尽全力将曹玲推开，想也没想，手上的刀用力刺下。
“曹玲！”唐筱雅大喊一声，身体比自己的思想更快地冲了过去，用手臂挡了那刀一下，左腿奋力地踢了包泽江的肚子，自己也因为力的反作用而摔倒在了地上。
席铭谦在包泽江起来的时候已经制止住了他，而曹玲因为头部撞到地上而出现短暂性昏迷。
其他人已经赶了过来，包泽江被制服，曹玲醒来后已经被左萌控制，唐筱雅站起来，手臂火辣辣的疼。
席铭谦走过来，冷着声音对她说：“将衣服脱了。”
“啊？”唐筱雅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