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别睁眼-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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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已经赶了过来，包泽江被制服，曹玲醒来后已经被左萌控制，唐筱雅站起来，手臂火辣辣的疼。
席铭谦走过来，冷着声音对她说：“将衣服脱了。”
“啊？”唐筱雅诧异，为什么要她脱衣服啊？结果席铭谦没有回答她内心中的疑问，直接上来扒了她的外套，然后在她受伤的地方绕了两圈，打了一个结。
唐筱雅今天穿的是一件背心和短袖仿牛仔的短外套，所以现在外套没了，她只剩下了一件背心，她倒是不怕露太多，只是，很冷好吗？虽是六月了，但还是初夏啊大哥？奈何那位大哥压根不关心她心里的哀嚎，而是带着自己的部下走了，留了一个女警员下来，说是送她去医院。
曹玲所受的只是轻伤，包扎之后就被送到了警局的审讯室问话。
事到如今，曹玲除了承认自己的行为之外，已经无法反抗了，当然，她也没想过要反抗。其实当得知于昕被抓之后，她就想要去警局自首的，但是还有一个没除，她还不能进去。
左萌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对她说：“你先喝点水，待会儿我们席队会来问你话。”
曹玲看了眼热水，用两只手捧起杯子，微微地抿了一口。
十分钟后，席铭谦走了进来。
“姓名。”
“曹玲。”
“性别。”
“女。”
“为什么杀人？”
曹玲抬头，对席铭谦说：“警官，人都是我杀的，和于昕无关，你们放了她吧。”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我们会用证据说话。如果她真的是无辜的，我们不会冤枉好人。”
曹玲听了，静默了一会儿后，将自己为何杀人以及杀人过程都说了。
曹玲有个妹妹，叫曹艳，和她只相差一岁。两人长得很像，感情从小到大都很好，父母也很恩爱，家庭条件中等。可以说，他们是一个非常普通，但是非常幸福的小家庭。
可是当她大二，曹艳大一那年，变故突生。
曹艳在一个周五晚上出去后一直没回来，家人很着急，通常曹艳就算出去玩，晚上从来不会超过十点，可这会儿都十二点了还没回来，手机也没人接。当他们忍不住想要出去找的时候，曹艳终于回来了，可是浑身伤痕累累，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人□□得惨不忍睹。
一看到她的样子，曹艳的父母就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心痛和愤怒让他们想要去报警，可是被曹艳拦住，她说对方家里有权有势，如果他们报警，他们可能会伤害他们，所以最后，曹家没有报警。
可是曹艳自那件事情之后，精神状态很差，夜里每天噩梦不断，白天也是恍恍惚惚，有几次竟然自残，甚至还有自杀行为。曹艳父母见她如此，便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起先状况有好转，可是又过了一阵后，曹艳再次自杀，并且没有被就回。
曹艳的死对曹家打击很大，他父亲终于忍不住，找到了那些□□犯的家里想理论，还说会去报警，让警察抓他们，可是却被人打了一顿，还威胁他要是报警，他的大女儿也会保不住。
后来，曹艳父亲伤势过重死亡，曹艳母亲被刺激后一病不起。
本来幸福美满的家庭，竟然只剩下了曹玲一个。
曹玲本也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儿，因为发生了这些事情，她便开始堕落，夜夜出入酒吧，和男生鬼混，夜不归宿……
正当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她这般生活的时候，她就开始计划，要为她的家人报仇。
她说，于昕的加入只是偶然，她不小心看到了她收藏着的照片，并且还有她一系列的杀人计划。她本来担心她会说出去，可最后她却说，她要帮她。
至于杀人，那几个都跟她好过，她想要找他们，他们自然会屁颠屁颠地过来。男人在□□的熏染下，不管是反应能力还是抵抗能力都会下降，杀他们便轻松很多。
温柔乡，男人冢。让他们这么轻松地死去，曹玲还觉得便宜了他们。
她不后悔杀人，因为他们该死。她后悔的是，把于昕牵扯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神的惩罚（终章）

唐筱雅站在警局外面，暖融融的阳光照在身上，十分舒服。她看到很多女生都打着伞，三五成群地在街上逛着，一个个笑容满面的。她们的心情，一定很好。
曾经，曹玲肯定也跟这些女生一样，有着美丽的容颜，美好的生活，就像阳光，灿烂得耀眼。可是一切，都随着她妹妹的那件事情而被毁灭了。
曹艳，那个女孩子……她叹息一声，虽说她的自杀和自己没关系，她不过就是她当时的心理医生，可终归，她还是觉得愧疚的。
而且，如果她能早点发现曹玲的问题的话，说不定事情也不会这么一发不可收拾。
罗傲等人出事的几个晚上，曹玲都不在寝室，但因为她以前就经常夜不归宿，所以她根本没有察觉到异常。甚至连她书柜里摆了好几本中医学的书籍都没有发现。她之所以会开始怀疑于昕，是因为她在第一个死者，也就是罗傲面前表现出了异常的举动。
于昕是个冷静理智的人，并且胆大心细。她分析过她的性格特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这样的人，就算是真的紧张愤怒，大多也都是不露形色的。可当她们去到罗傲的案发现场时，她明显表现出了惊慌害怕的神情。如果放在其他的女生身上，那当然是正常的，可对于昕来说，却是反常，是刻意。而她之所以怀疑她，是有一次她在图书馆看到她在看有关人体穴位的书。她看到的那一页，正好印有人体背部穴位图。
她在罗傲的身上闻到淡淡的香味，在冯宇佳的尸体上也闻到了，当看到顾家颖给于昕买沐浴露的时候，她闻过沐浴露的味道，和他们尸体上的，很像。于是，怀疑加重。
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沐浴露是身体上的味道，除非脱了衣服肉碰肉，不然想要沾染上对方的味道很难，况且，于昕对男人的碰触有抵抗情绪。
曹玲所用的沐浴露，也算是洗衣液，是柠檬味的，柠檬和青柠，味道很相似。她闻到的味道，不是青柠，而是柠檬。
只是她还有一个疑惑在，昨天中午她回来的时候，腿是受伤的，那么，她又怎么杀冯宇佳呢？以那样的方式杀人，可不容易啊。再说男女本身在力量上就有悬殊，更何况她还伤了腿。还是说，冯宇佳不是她杀的？
席铭谦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唐筱雅像只猫咪似的，眯着眼睛，全身放松地沐浴在阳光下。
阳光下的她，像是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看着就给人温暖的感觉。
他觉得，这个女孩儿很奇怪。看着年纪很小，实际上也很小。可是行事却非常老练，思维更是敏捷，对人的心理貌似颇有研究，逻辑推理能力也很强。但是他却无法得知，她是如何拥有这些能力的。照道理说，不应该。
感觉到什么，唐筱雅回过头去，看到席铭谦站在她的身后，她展颜一笑。阳光下，那笑容耀眼得夺目，席铭谦居然在那一瞬间，有种心跳静止的错觉。
“我能去看一下曹玲吗？”因为有求于人，所以唐筱雅态度非常好。
“你是想问她，第三个被害人的事情吗？”
唐筱雅诧异，他会读心术吗？转念一想，他这么问，那么也就是说他知道第三个被害人应该不是曹玲杀的？可如此一来……
“我劝你，如果想要你另一个同学被判刑轻一点的话，最好别问这个问题。”
唐筱雅起先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才知道，警局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审讯室更是有监控室时刻监控着，如果曹玲真的说了杀了冯宇佳的另有其人，那么那个其人，自然无法逃脱。只是唐筱雅意外的是，他不是警务人员吗？不是应该秉公无私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唐筱雅进去的时候，警局里的人居然让她在一间普通的会客室跟曹玲见面，让她颇受宠若惊。
这次来看曹玲，唐筱雅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能够对她进行心理治疗。她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和心理阴影，到时候判了刑进了监狱，或许她会无法承受而选择自杀。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每一条生命，都应该被珍视。
唐筱雅的到来是让曹玲意外的，不过这时候还能有一个熟人来看自己，她其实很高兴。
“曹玲，你想你的妹妹吗？”唐筱雅问她。
曹玲很惊讶，脸色微微一变，想到妹妹，想到家人，她悲从中来。
“曹玲，你的妹妹很可爱，她跟你长得真像。她还有小虎牙对不对，一笑起来就露出来。”
“可是她不喜欢她的小虎牙。”想到妹妹因为她的虎牙而总是郁闷，每次笑都要遮住嘴巴的场景，曹玲露出一抹微笑。
很好，她很愿意她跟她谈起自己的家人，这就说明她接下去的治疗至少成功的希望还是有的。
“是吗？”唐筱雅微微笑着，声音很轻柔，速度很慢，她说，“你母亲也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她很温柔，对你和你妹妹都很好。啊，你和妹妹小时候会抢玩具吧，可是你母亲从来不会偏帮谁，你们每次都是石头剪刀布决定玩具由谁来玩的是不是？”
曹玲诧异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忆起过往那些美好，她的眉眼也柔和了很多。“是啊，但妹妹经常输，她一输就会哭，看到她哭，我就会舍不得，然后就把玩具给她了。可是她赢的时候我不哭，她就自己开心地玩。”怎么想，都是她吃亏呢。
唐筱雅跟她讲了很多她们小时候的事情，以及她父母的事情，最后她说：“曹玲，你的父母，你的妹妹，他们都在天上呢。你看，他们都在守护你，他们的身体离开了这个世界，可他们的爱依然留在你的身边。他们希望看到的，肯定是你好好地活着，代替他们，继续看这个世上的风景。也许，偶尔会有狂风暴雨，偶尔会让你觉得痛苦难过，可不管如何，阳光总会存在，美丽的风景依旧美丽。风雨过后，云层退去，你看没有，原来，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
曹玲随着唐筱雅的话语，先是觉得恶劣的环境让她生气难忍，烦躁不堪，可慢慢的，那些让她厌弃的逐渐退去，光明越来越近，花儿在绽放，还有小鸟在歌唱，她甚至还闻到了青草的味道。一切，都令她感到怀念和留恋。
唐筱雅还去看了于昕，于昕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她只稍微开导了两句就离开了。
离开前，她问席铭谦：“席警官，她们分别会被怎么判刑？”
“故意杀人罪，按照法律，分别可以被判处死刑，无期徒刑以及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至于帮凶……”他停顿了一会儿后，说，“于昕这属于直接故意伤害罪，不会轻判。”
对于律法，唐筱雅虽不完全懂，可还是有所了解的。她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
唐筱雅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到底怎么做才能在最大程度上帮助曹玲和于昕。她倒是认识一个在刑事案件上官司打得特别好的人，可问题是，她现在不是唐筱雅了，她是莫梓郁啊。按道理来说，她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怎么去找以前的朋友帮忙？吓不死那个胆小的。
曹玲和于昕的被抓，让唐筱雅和顾家颖一下子都成了名人，一看到她们两个，认识的见过的都会指指点点，稍微有点交情的则是上前来询问一番，问的最多的就是：“你们居然跟杀人犯住在一起啊，还是连环杀人犯，你们以前不害怕吗？”
每次听到这样的问题，唐筱雅就忍不住爆粗口，我草你妈的，搞得她在警方破案之前知道她们是杀人犯似的。再说了，杀人犯怎么了，被杀的人才是真的可恶好吗？杀人犯不还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会吃喝拉撒睡啊，又不是多条手臂放的屁是香的，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至于显得自己那么无知吗？她个暴脾气的，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要应付一大堆的美其名曰关心她们的人。闲得蛋疼是不是？
幸好第二天就是正式的离校日了，再也不用受到各方面的荼毒了。
唐筱雅回来的时候去充了话费，给莫梓郁的妈妈打了个电话，说她后天会回家去。唉，毕竟占了人女儿的身体，尽点孝心也是应该的。
顾家颖早早收拾好了行李，打算明天一早就回家。看到她回来，她踌躇了一下，问道：“曹玲和于昕，她们还好吗？”
其实顾家颖也是害怕的，毕竟以前杀人犯什么的，离她的生活太遥远了，可现在不仅靠近了，还直接和她一个寝室，一下还来俩，让她不害怕都不行。只不过毕竟那是自己共同在一个寝室里住了三年的室友，感情多少是有的。
“还行吧。”唐筱雅想，她应该给顾家颖做一下心理辅导，这样的事情一个普通女孩儿遇到，多少是会留下点心理阴影的。
引导性地给顾家颖做完心理治疗后，唐筱雅有点累了，时间还早，她也不管，直接躺到了床上。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可是却做梦了。
梦里，她还在自己的车里，她好像出现了幻觉，明明前面一辆车都没有的，可是她却看到有车子朝着她撞了过来，她想躲避，方向盘往安全的方向打，可是车子的行驶路线却是相反，她用力地踩下刹车，车却飞速地冲了过去，她没有撞上任何东西，当她往下看的时候，她的车子是悬空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告一段落

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漏进点点微光。一两束从缝隙中漏进来的阳光，像是调皮的孩子，洒在正沉睡在一张粉嫩嫩的单人床上的人儿。
她睡得很沉，呼吸很绵长，仔细听，还能听到小小的打呼的声音，不难听，反而很可爱。她的嘴巴微微张着，不是很长但是卷翘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两片剪影，似乎是做梦了，眼珠时而转动着。
她的睡姿不是很文雅，左侧卧，最不健康的姿势，右腿搭在坐腿上，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长长的黑发披散在床上，睡衣则是因为睡觉时常有翻身而显得有些凌乱，毯子只盖在自己的大腿上，肚子还有点露出来，那可爱的小肚脐若隐若现的，惹得人忍不住想要摸一下。
唐筱雅最后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意识还未回笼，迷迷瞪瞪地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约莫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揉了揉眼睛问：“你好，请问找谁？”
那中年妇女听到她这句话，愣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大，接着拍了她的头一下，瞪着眼睛说：“你这孩子，睡一觉起来连你亲妈都不认识了是吧？找谁？找那只睡不醒的小猪。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我记得你以前不爱睡懒觉的啊，怎么回来这两天天天大中午的才醒？”
听了这些话后，唐筱雅终于反应过来了，哦，这是莫梓郁的亲娘，付珍女士。也就是现在的她的妈。好吧，她还没有真正落实好自己的身份，又忘了。
尴尬地摸着头笑了笑，唐筱雅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啊妈，这不是睡迷糊了吗。什么事啊？”她打了个哈欠，感觉还有点困。
可能是在学校那会儿又是移魂又是命案的，所以她几乎没一天是睡得好的，期间还好几次都做恶梦。许是因为这是莫梓郁的家，这个身体对这里非常熟悉和亲近，因此她回来的几天时间里，都睡得相当好。也可以说太好了些，每次一醒来都是午饭时间了。
“星星过来找你了，你赶紧给我洗脸刷牙去，整天就惦记着睡觉，人都睡傻了。”付珍又念叨了几句才走。
唐筱雅清醒了点，去房间里的卫生间洗漱。洗脸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刚才付女士说什么？星星找她？谁啊？
看着镜子里依旧显得有些陌生的脸，唐筱雅忍不住叹气。她好不容易终于对这原身的父母熟悉了一点，叫爸妈的时候没那么变扭了，怎么才几天，又冒出一个人来呢？行行好吧上帝，最好原来认识莫梓郁的人都不要来找她，她真心应付不来啊！
在心里默默地哀嚎了几声后，唐筱雅还是挪着小碎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