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依寻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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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场。
“我认罪,我就是那个采花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赵胜吼得含糊不清,可见心里有多憋闷,做出这种事,认罪就是只有死的下场。为了儿子,他就是死也值得,“我只求大夫人别赶尽杀绝,留我儿子一命,不然我到阴曹地府也会杀回来,闹得你们你家不安生。”
儿子?那么快就认罪,澜依从王蟒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原来他儿子在柳姨娘手中,怪不得开始死不认罪,现在听柳如絮说了几句话就急忙认罪。看来这柳姨娘比她想象中狠毒许多,幸好她刚才没心软想救罗凤娇。
轻轻抚了抚胸前的墨发,澜依淡然的看着柳姨娘,她要唱戏就让她好好唱,她站在一旁观赏就行。
至于赵胜,更与她无关,像这种贪财好色的混蛋,越少越好,省得祸害别人。而且,如果赵胜说出被柳姨娘他们收买的事,又供出昨晚进她房间被打晕的实情,恐怕所有人都会将目光怀疑到她身上。
明明柳姨娘设计想要害她,怎么最后害了自己的女儿?只要稍有脑子的人就猜得到其中的猫腻,采花贼上罗凤娇床上一事定与她有关。到时候,本是受害人的她就会成为阴狠的害人凶手。柳姨娘设计想害她,自己当然不敢说出来,可赵胜就不一定了。
“你当然该死,我要杀了你。”罗穆松怒目切齿,手中宝剑正要刺进赵胜腹中,边上的罗天成拉住了他,淡淡的道:“爹爹你别慌,他犯了事自有官府惩治,你杀不得,杀了你就是滥用私刑,为这种人丢命不值得。”
“那怎么办?难道任由这种祸害留在人间?报去城主府更是不行,那样罗家的声誉就全毁了,再说二公子那里……”罗穆松咬牙说完,猛地一脚朝赵胜踢去,把他踢了个底朝天,仍是怒目而视。
“我……我也不知道,杀也不是,报官也不是,该怎么办?”急了的柳姨娘也绞着手指,这事事关罗家颜面,那是万万传不得的,不然要是让城主府知道,二公子那边的反应……
看着众人为难的模样,澜依一脸悲戚的模样走到罗穆松面前,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清澈明亮,柔声道:“父亲,为了顾全家族的颜面,依女儿看,可以给赵胜安上窃贼的罪名,送到官府,由官府处置。这样既可以处置赵胜,又保全了家族名声,你看可行?”
“不行,万一赵胜不小心说出去怎么办?”柳姨娘有些气结的瞪着澜依,这丫头该不会巴不得事情传出去,让她的凤娇绝了二公子这条路,一旦二公子知道了,就连哥哥也要遭到连累,她在这个家可就没有资本了。
“他不是有个儿子吗?他要是敢乱说,我就废了他儿子。”罗穆松表面上看起来怒不可斥,实际上倒是很清醒,在一堆乱麻中找出了赵胜的最大弱点。
一听到自己的儿子,赵胜吓得急忙抱住南宫立的腿,一脸焦急的大叫起来:“老爷,你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千万别伤害我儿子,我王家三代单传,就他一根独苗。我发誓,我绝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就是死也不会说出来,只要你们别害我儿子,我心甘情愿坐牢。”
柳姨娘眉梢微抬,细细暗忖了一会,心想,现在赵胜儿子在她手里,他暂时不会乱说。等到把他押入官府,接着在牢里畏罪自杀,这件事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办,大刘,你找几个人把赵胜押去官府。就说,赵胜犯赌瘾,竟然入府偷盗,幸好被你们发现,将这窃贼抓住,一切听从官府发落。你们几个务必保密,谁要是将这事泄露出去,就不用回家省亲了。”
罗穆松俯身而立,沉稳有力的说完,大刘几人急忙将赵胜拖到外边,急急点头,发誓不说,才将赵胜捉了出去。
罗家和所有大户人家一样,为防小人潜进府里,再说罗穆松办事谨慎精明,他也知道自己的家业是靠什么来的,很多人都有所不满,所以更是小心,对每个下人多多少少的都被他抓了把柄,又都有妻儿老小,这战神大陆每天死的人何止千万,只要没有证据谁能证明。所以为求自保的下人们在一些秘密上从不多言。
“澜依、玉婉、如絮,你们务必管好下人,给他们敲敲警钟,谁要是将此事泄露出去,我罗穆松一定不饶。”罗穆松说完,又看向门口的十几名丫鬟家丁,“还有你们,谁也不准出去乱嚼舌根,全部去帐房取一百两银子,这件事给我烂到肚子里。昨夜罗家没有采花贼闯入,凤娇好好的,仍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听懂没有?”
“听懂了,老爷,我们一定誓死保守秘密。”下人们诚惶诚恐的急忙跪下,纷纷给罗穆松磕头,罗穆松恩威并施,倒也是镇住了这些人。
别看罗是正当生意人家,但它在南阳城也算小有权势,罗穆松私下与一些冒险者有些交情,想杀几个下人不是难事,他又是供她们活命的雇主,为了养活家人,他们都得依附罗家生存。所以所有人铁了心的将这秘密烂在心头,不会再提起。
“以后谁要是再提这件事,就提着头滚出罗家。你们都下去,给我好好收拾收拾,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罗穆松冷冷拂袖,一家之主的威严瞬间俱现。
等下人们纷纷退下之后,罗穆松痛心的走到罗凤娇面前,罗凤娇和柳姨娘两人则抱头痛哭,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好不凄苦。
“好了,别哭了,凤娇是清白的,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赵胜,定会给凤娇报仇。”怎么说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心痛,现在的他比任何人都难过,伤在儿身,痛在父心。
“呜呜,老爷,你一定要为凤娇作主,要替她报仇,最好让赵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柳姨娘哭得委屈,那话却不饶人。
“如絮,你别难过了,不会有人乱说的,你放心。”秦氏有些伤感的道。
“你心里肯定乐开花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柳姨娘恨恨的看着秦玉婉说道。
秦氏听了这话一愣,她确实是好心,经柳姨娘一说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澜依却眼眸带泪,一脸的温柔善良,无辜的看着柳姨娘,“姨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娘亲这么不懂事?娘亲在府里这么多年,从来没乱嚼过谁的舌根,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团结起来,而不是你争我夺。我们都是罗家的一份子,应该齐心协力对付外人才对,姨娘你就别乱怀疑人了。”
听了澜依的话,罗穆松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大声责怒道:“如絮别说了,玉婉跟我多年自然知道顾全家族颜面为先,再说刚才的主意是澜依出的,她怎么可能乱说?”
☆、第十二章 余波
“老爷说得极是,妾身刚才有些急了。这样吧,让凤娇好好休息,也应该请个大夫来。”柳姨娘心有不甘,面上却急忙讨好的扶着罗穆松。
“不用请了,玉婉颇通医术,就让她给凤娇看看吧,这事也不适宜请别人。”罗穆松说完,期待的看向秦氏,想着她心地善良,应该不会推辞。
“好,这是我该做的。”
澜依后面的清歌则把刚刚准备好的药箱捧了过来,罗凤娇见秦氏给她诊治,心下老不愿意了,再看看旁边的澜依,吓得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澜依那淡漠的眼神,她就害怕。
为了避嫌,南宫立站到了外边,带上房门。里面只剩下澜依,秦氏,清歌,柳姨娘和床上的罗凤娇。柳姨娘一直干瞪着眼,明明赵胜是去强暴澜依的,怎么到凤娇床上来了?瞧澜依那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模样,该不会此事与她有关?
澜依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平时不怎么接触也知道她天生聪慧,该不会她的计谋被她发现,然后来了个偷龙转凤,将计就计害了凤娇?想到这里,柳姨娘恨得牙齿痒,不过她到底是个弱质女流,赵胜一个大男人她是怎么弄过来的?该不会是那个逆子?柳姨娘摇了摇头,怎么会,到底是亲妹妹就算再怎么不喜也不至于,除非……
在秦氏上前给罗凤娇看伤的时候,突然,秦氏杏眼圆瞪的走到澜依面前,压低声音冷冷说道,“别装了,是不是你害的,赵胜是不是你弄进来的?”
澜依见柳姨娘这个态度,索性拉着秦氏走到一边,无所谓的摊开手,“姨娘怎么会怀疑我呢?该不会是做贼心虚,贼喊捉贼吧!唔,我倒是可以劝爹爹逼问赵胜一番,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来她就不想给让娘亲给罗凤娇看病,这倒遂了她的意。
“你……果真是你,我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没想到你这么狠。”柳姨娘捂住胸口,差点气得吐血,这辈子几乎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都是她算计别人,从没怎么吃过亏,这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叫她怎么憋得下这口气。
“柳姨娘,我奉劝你停手,害人不成终害已,这是自食恶果。我警告你,给我老实点,以后要是再有什么小动作,可不是这么轻的下场。让我不爽的人,我会让她流血,经此一役,你认为你是我的对手么?以后见到我尊敬点,如果你不服气,我马上将此事诏告天下,传到二公子那里,到时候你多年的筹划就都落空了,呵呵。”
澜依说完,眉眼带笑,笑得很淡很轻,却摄人心魂,吓得柳姨娘和罗凤娇愣在当场,柳姨娘已经不知道怎么回话,眼里的戾气渐渐化为哀求,死死的瞪着澜依。
终于,她再也僵持不下,慢慢将头低下,长叹一声。自己有这么多把柄握在澜依手里,她现在连和这小贱人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轻轻的,她努了努嘴,小声嗫嚅道:“只要你不说,我以后都听你的。”
“说不说得看我心情,记住:纸包不住火,害人终害已。”澜依眼底泛着清浅的冷芒,冷洌逼人,没有人敢想象柳姨娘向澜依低头的模样,澜依的气势愈加逼人,柳姨娘是越来越弱,好像一瞬间老了很多,活像个干瘪老太婆,没半点生气。
秦氏在一旁震惊的说不出话,她也听明白了,原来这赵胜是柳姨娘母女要毁了依儿的清白,要不是女儿警觉,此时躺在床上的就是澜依了。
秦氏气得脸色发白,她怎么也没想到,柳如絮竟然如此狠毒。
半晌,清歌将厢房门打开,秦氏依照女儿的意思,强忍怒气来到罗穆松面前,不冷不热的道:“老爷,罗凤娇已失清白,不过依我的观察应该不是最近的事儿,这次因为葵水将至,是安全期,她不会怀孕,身体也无大碍。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其实罗凤娇并没有被赵胜侵犯,恐怕她自己现在都云里雾里弄不清,她早已失身与楚向阳,在之前又被喂下了类似春药的东西,只不过药效很弱,只能让人在睡梦中有所幻想罢了,至于赵胜早被打晕了,直到门被撞开才醒来,当中能发生什么?谁叫柳姨娘总想着害她,她绝不是善良之人,所以绝不会说出罗凤娇和赵胜没发生任何事的实情。再说有没有发生什么根本证明不了,只要这事儿传出去,罗凤娇想要楚向阳娶她基本就是做梦。她要让柳姨娘痛苦,要让她为掩盖罗凤娇之事四处奔波,要让她空忙一场。
“如絮,你如实跟我说,凤娇是不是早就和楚二公子有了夫妻之实。”
柳姨娘看着罗穆松犀利的的眼睛,不敢撒谎,撒谎也没什么好处,反而对凤娇的处境更为不利:“是的,这是半年多以前的事儿了。”
罗穆松声音有些复杂,不悦之中掺杂着一丝庆幸:“你是怎么教育的女儿,居然尚未成亲就失了身,这要是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罗家,把脸都丢光了,让她好好在家反省几天,不许出门。”
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只要我们口风严,这件事不泄露出去,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都散了吧,折腾了半天也够了,今天的事谁也不准再提。”
……
一辆马车驶进了南阳城大门,车身奢侈华丽,异常大气精致的八宝盖,四角镶嵌着上好的红宝石,锦锻围成的厢壁,四角镶嵌着拳头大的猫儿石,还垂挂着金线流苏,在阳光下耀眼闪烁。
而且拉车的居然不是普通马屁,而是一级魔兽角马,比比起普通马匹身材高大一些,而且全身黑色毛发光滑无比,无一丝杂色,除了耐力更强,可以负重以外,据说可以日行千里,速度非比寻常,这种魔兽虽然实力平常,一般的战士就能对付,但也不是一般的人驯养的起的,何况拉车的足有八匹,神俊非常。
后面还跟着一队人马,也都骑着角马,身穿黑色战士服,眼中神光内敛,气度沉凝,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这些人的左胸处还统一绣着一个奇怪的植物图案。
车厢内非常宽敞,不仅有豪华柔软的坐垫,里面甚至摆了一张小矮桌,上面放满了精致的糕点和饮品。
车厢里坐着两个人,一个身穿粉色丝绸衣裙,外罩粉红色薄纱的女子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相娇媚可人,一双水杏似的大眼睛流盼之间更添风情,正掀开车帘向外张望。
旁边坐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丫头,鹅黄色衣衫,长得还算清秀,只不过双唇微薄,显得有些刻薄。
“小姐,家主也真是的,怎么会给你定了这么一门亲事啊,这穷乡僻壤的能出什么人才,怎么配得上小姐。”那鹅黄衣服的小丫头不满的道。
那被她称作小姐的粉衣女子放下车帘,白了她一眼:“早就说过让你别提这个,怎么这么没记性,再说既然来了就看看再说,要是我不满意,哼,管它什么婚约,我不嫁能拿我怎么样,只要我能吸引住更好的,还怕家族有意见不成。”女子声音娇柔,让人听了浮想联翩,只是语气娇蛮高傲带着几分高高在上。
☆、第十三章 博阳拍卖场
正源酒楼二层包厢内,坐着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留着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面容英俊谦和,穿一身宽松的白色长袍,仿佛一靠近他就能让人感觉到阳光的味道,温暖舒适,给人说不出的安全感。身边跟着一个仆人,面容有些粗犷,看上去大概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少主,人来了。”那仆人说道,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话音刚落,从包厢外走进一个容貌普通之极的男人,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是放到人堆里完全看不出来的那种。
进来的男子单膝跪地,“参见少主。”和他普通的容貌不同,声音温润好听,如果不看容貌,几乎认为他是女子。
“你在她身边那么多年,怎么样,能不能确定她是我要找的人。”那温暖的男子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饮了一口,问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这些年本来我以为搞错了,不过最近发现她确实与众不同,而且她早已经察觉到了我的身份,一直隐忍不言,想必这些年一直防着我,看来她的事儿我看到的都只是表象。”
旁边那个仆人不满的道:“你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就这点儿成果?这也太没用了吧?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罢了,还被人发现了,还不如我去呢。”
那普通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少主,我……”
微微摆了摆手,“如果她真是传说中的人,你被发现了也不奇怪,再说,你也算是有功了,至少帮我确定了我们没弄错人。”
“少主,那个预言不一定作准的,我始终觉得,太荒唐了,一个女人怎么能帮助少主平定天下呢。”温润的声音说道,只不过,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眼中的一抹嫉妒。
“我可没这么大的志向,好了,你回去吧,呆的太久容易被发觉。”男子摇了摇头。
“少主,不会的,小姐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据说是云罗国三皇子纳兰苍到了,正巧博阳拍卖行每年一度的交易大会开始了,大约是去了拍卖场,恐怕要一天才回来。”提到纳兰苍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少尊敬,反而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仿佛对方云罗国皇子的身份在他眼中完全是阿猫阿狗一般。
“呵呵,炎烈,不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