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怜惜-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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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采媚一听,想不明白都难:“所以,三叔也没了?”
只是一天一夜,两个堂妹没了,两个叔叔也没了,盯梢的人全是瞎了眼还是睡死了,一点都没察觉?
见应采媚沉着脸,对他十分不满,小福子也是一肚子苦水。
他怎么知道,也就一两天没去督促,底下的人就偷懒了?
估计觉得应家没什么大事,也就擅离职守,没紧着盯住。
不过也离奇,若是一时半刻没看着也就罢了,整整半天都没人发觉,就有些古怪了。
小福子不是护短,也不愿意看着底下的人背黑锅:“主子,此事蹊跷得紧。奴才的属下是精挑细选的,没道理一个人偷懒,十数个人一起偷懒,一丁点都没察觉出异常来!”
应采媚摆摆手,明白他的意思。
要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真是个用药的高手。
而且看样子,完全不留痕迹,那些盯梢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用过药昏睡了一段时辰。
应家究竟得罪谁了,要赶尽杀绝?
“那三叔母呢?可是还安好?”应采媚托着腮,替三叔母叫冤。夫君死了就罢了,还是死在姨娘的屋子里,她这个正室真是没脸了。
小福子听她一问,额头的冷汗“刷”的一下全出来了:“回主子,三夫人没事,就受了点惊吓,只是……”
“只是什么?”应采媚看着小福子的样子,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小福子闭上眼,觉得自己好不容易从其他人手里抢来的差事,简直是要他的命,索性豁出去开口了:“三夫人她怀孕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
白梅还在吃惊,青梅已经反应过来了,不可置信。
“不可能!三老爷两个月前正好去外地视察,怎么可能……”
要不是视察的成绩不错,皇帝又怎会无缘无故提拔了他的职位?
夫君不在的两个月,却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这不是证明,三夫人不守妇道吗?
小福子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吓得满身冷汗。这是后宅的阴私事,见怪不怪了,最要命的是皇帝的心尖儿,应妃娘家的阴私事,他恨不得没听过这事。
应采媚眼皮一跳,三叔母够倒霉的,这时候被发现怀有身孕了,三叔又死了,真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要说三叔偷偷回家了,那是玩忽职守,要掉脑袋的欺君之罪。要说三叔没回家,那就是她不守妇道勾搭别人了。
不管哪一个,都让三叔母够呛的。
这些人的报应来得太快,应采媚不知道该欣喜若狂,还是怅然若失?
“皇上打算怎么处理?三叔母如今又怎样了?”应采媚想了想,觉得这麻烦事,还是交给霍景睿来处理比较好。
一来她如今也算是应家人,也是为了避嫌。
二来应家就只剩下三叔母一个人了,不管她做什么,总有些像是欺负人。
小福子还没敢把这事禀报皇帝,一收到消息就急冲冲往怡春殿来了。
他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垂着脑袋只等发落。
应采媚忍不住笑了,难得这个小太监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挥挥手大方地答应下来:“此事我会跟皇上提的,你就不用去禀报了。”
小福子松了口气,乖乖地磕头谢恩。
有应采媚这句话,他总不用在皇帝跟前凑,再被教训一顿了。
只是夜里,应采媚在枕边向皇帝提起此事时,霍景睿面上没有露出一分惊讶,反倒有些了然。
“爱妃想怎么处理?”皇帝抚着应采媚身上越发冰肌玉凝的皮肤,漫不经心地问起。
应采媚满脸绯色,心底倒是有些怀疑这些事是不是皇帝背地里动的手。
可是如今听着,又觉得不像。
皇帝没必要做小动作,要是真做了,肯定要到她跟前来邀功讨好处的,哪里会这么好说话?
应采媚双腿圈在皇帝的腰身上,扭动着腰肢并不怎么上心:“交给族里裁定便是,毕竟皇上也不好插手家务事不是?”
三叔母肚子里那块肉,不管是不是三叔的,都是一桩丑事了。要是皇帝插/手,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应家其他旁支的姑娘们估计都不用嫁人了。
至于应家族长会怎么做,应采媚不用想也明白。
不是息事宁人,就是大而化之。
不管哪一样,三叔母都不会太好过就是了。
皇帝轻轻拍了拍应采媚的后背,搂着她坐起身来,对怀里人的回答十分满意。一听就是为他着想的,霍景睿也不乐意理会应家的阴私事,交给族里裁定是最好的办法。
应采媚呜咽一声,只觉两人结合得更深,充足的阳气涌入体内,她眯起眼,绯红的双颊流露出几分妖媚之色。
“就按照爱妃的意思来办,应家的事,爱妃就别多管了。”皇帝被她无意中流露的□迷了双眼,吻上那张艳丽是双唇,匆匆决定了此事。
美人在怀,还有什么事能重要得过她?
应采媚满意地笑了,双臂搂着皇帝的脖颈,放空身心接受这一波又一波的极致欢愉……
应美人,我取代了你,却也替你报了仇。
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欠你的情。
黄泉路上,你也不会再寂寞了,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3╰)╮
☆、族长,出宫
第五十六章族长;出宫
把事情交给应家的族长;倒是没多久送来了帖子。
青梅呈上来的时候,应采媚一瞧就明白了。族长是怕自己这位皇帝身边的红人不高兴;冷不丁娘家人快死光了,该怎么处置还是要得个确切的信儿;便硬着头皮请她过去了。
反正应采媚正好奇;究竟是哪个用药高手跟应家过不去,想要去查探一番,倒是皇帝阻扰了。
霍景睿下了早朝,听说应家族长的帖子递到应采媚跟前来了;不过挑了挑眉,没有允许她出宫:“这点小事都要让爱妃去走一遭;那族长连这点决断都做不了,何必再继续当族长?”
应采媚瞥了他一眼,皇帝竟然阻止她去查看,甚是蹊跷,难不成真是他干的?
“皇上,总归是应家的人,妾也该去送他们最后一程,当作是给应将军的独女最后一点交代了。”应采媚轻轻叹息,应美人死得早,要是看见二房和三房的惨状,估计做梦也得笑出声来。
以前他们是怎么欺辱她的,纵容她的,如今变本加厉地还回来了。
说不准黄泉路上,他们还相遇了呢……
应采媚这个理由,皇帝倒是找不到理由再拒绝了,只说道:“那些人何必劳烦爱妃去送?不过去走一转,免得别人说爱妃太过凉薄,这倒是可以的。”
霍景睿不想她出宫,却也知道越是阻止,应采媚大不了偷偷跑出去。
这皇宫里,能阻止她的人,除了连霄便只有自己了。
连霄巴不得带着应采媚离开皇宫,皇帝自是不愿两人凑在一块的,叫来小福子跟着她,便不再多问了。
皇帝如此识趣,应采媚眯起眼凑过去吻了吻他的下巴:“放心,妾去去就回,皇上不用等太久的。”
霍景睿挑眉一笑,转头回吻着她柔软红艳的唇,轻笑出声:“那么朕便在此恭候爱妃回来侍寝了。”
应采媚瞪了他一眼,这才叫来青梅伺候着换了一身衣裙,大摇大摆地出宫去了。
有小福子在,出宫相当顺利。
应采媚听着马车外的人声鼎沸,在皇宫几个月,已经许久没听见过如此热闹的声音了。
皇宫吃好穿好,小桥流水,假山凉亭,满园□从不见衰败,却总归冷清了一点。
品级低的嫔妃住得远,也不敢凑到她跟前来。
应采媚进宫后的事,她们听得不多,却也明白,能在后宫起起落落里留下来的,都不是平常人。
加上皇帝完全没有掩饰的宠爱,一个月几乎都宿在怡春殿,就明白这位应妃的手腕有多厉害。
想要巴结的,心里羡慕妒忌的,想要借机靠近皇帝的,通通都不敢轻举妄动,免得事情没成,反倒丢了小命。
入宫的女子,哪个爹娘没有耳提命面,绝不能随意忤逆应妃,自是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反倒让应采媚落得清静了。
皇宫离应府也就半个时辰不到的车程,应采媚搭着青梅的手走下马车时,只见应家旁支几乎所有人都跪在府门前跪拜迎接,倒是十分隆重而肃穆,看得应采媚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白梅见自家主子高兴了,也跟着开心。
只有青梅明白,主子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讥嘲。
应将军的独女刚入宫时,族里的人虽说没急着巴结,却也算是过得去。后来失了宠,便再没人搭理了。
要不然,好好一个将军府的小姐,怎么到最后却病死在宫殿里也没人知道?
应家二房和三房的人该死,这些族人不免也有推波助澜的。
应采媚抬眼在众人黑压压的头上一扫,也不让他们起来,施施然地走进去。
一步接着一步,走得很慢,脚步不重,却似是踏在众人的心门上,不由一凛。
等她进了前屋落座,白梅才出来让众人起身了。
族长年岁大了,一向都是大家族里的人捧着的,即便是皇帝都给他几分薄面,哪里有跪过这么久的时候,心底不由暗叹这位应家的小姑娘即便坐上了高位,还是以前那般跋扈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拽下来,失了皇帝的恩宠。
自古以来,骄纵任性的妃嫔,哪里有好下场的?
不是被皇帝厌弃,就是被捏了错处,赏赐白绫鸩酒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宫中。
族长叹气,应家不少人还等着借应妃好捞得好处。估计好处没捞上,就得连累地丢了小命。
他巍巍颤颤地走入前殿,应采媚倒没再为难他,让白梅赐了座,便直接问:“三叔母而今如何了?族长又打算怎么处置此事?”
族长惶恐地谢恩,慢吞吞地落座,冷不丁被应采媚直截了当地问起,差点吓得岔了气。
这小姑娘一张口就直奔主题,他这个老爷子的心肝有点受不住了。
族长又要起来说话,应采媚不耐烦地挥手,他无奈地只好坐着回话:“回应妃,三夫人腹中的胎儿月数不小了,很可能是应家的骨血,小人打算让孩子先生下来,再做决断。”
应采媚是听明白了,族长这一手够漂亮,是打算等三叔母的孩子生下来,再滴血认清。
要是应家的骨血,自然是留下来,要不是,那么三叔母和孩子就一并处置了,落得个干干净净,也不让人找出诟病来。
果然姜都是老的辣,这做法无可口非,是如今最好的做法了。
要是直接把三叔母处置了,要是那孩子真是三叔的,那就冤枉了。尽管名声要紧,但是草菅人命,也不是好做法。等哪天被人挖出来,就生生成了应家一族的把柄。
应采媚倒是有点佩服跟前这个老头子,小心谨慎,不走错一步,却也不刻意隐瞒圆谎,连皇帝估计也找不出个错处来。
“族长想得很周到,就这么办吧。”
应采媚眯起眼,又问:“不过照顾三叔母的人,却需要仔细点。要是中途胎儿没了,那三叔母可就水洗都不请了。”
滴血认清,也得孩子好好的生下来才行。十月怀胎,这中间有任何意外,孩子没了,三叔母自然没法脱罪,也得以死赔罪了。
族长擦了擦额上的汗,觉得最近应家肯定走了霉运。除了府里走出一个应妃,二房和三房转眼说没就没了,还留下这么个麻烦事。
那肚子里的胎儿更是个祸害,要不是应妃的近亲,他早就无声无息让人处理了,免得留有后患。
可惜如今只能稳着来,平添不少棘手事,光是找来照顾三夫人的奴仆,就不容易了。
一是要信得过的人,二是有经验的,三是仔细口密的。
光是这个,就让族长焦头烂额了。
他恭恭敬敬地跪下,满脸哀戚:“小人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此事关乎应家的脸面,小人这张老脸豁出去了,恳请应妃能派人从中帮忙,好保全应家的名声。”
应采媚心里冷哼,应家如何,跟她毫无关系。
这老头儿倒是算盘打得够响,担心三叔母有事,烂摊子收拾不了,就眼巴巴将她叫过来搀和。要不然,又怎么会好心请了自己来?
她瞅着这位族长,也露出为难的脸色:“不是我推托,实在身边都是皇上的人,又如何支使得了?要不然等我回去禀明皇上,让皇上从宫中找几个接生过的嬷嬷,好助族长一臂之力?”
闻言,族长差点气得要吐血。这事要是被皇帝知道了,他何必找应妃帮忙!家丑不意外杨,这应妃把脑子吃到肚子里了吗?
告诉皇上?那就是自寻死路!
族长内伤了,以前知道应家这个嫡出小姐是个不懂事的,没想到也是个没脑子的,他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应妃一句话就能全盘崩了。
不过她说身边都是皇帝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太宠爱应妃,担心她受了委屈,所以身边都是他的心腹。还是说,皇上对应家有所怀疑,更是对他们不满意,派人跟着应妃过来瞧瞧,好第一时间清楚所有事?
不管是哪一种,看样子自己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了。
想到这里,族长满是褶子的脸几乎要皱成一团。
“皇上国事繁重,这点小事……小人还是能应付得了的,应妃娘娘尽可放心。”
应采媚笑着点头,想要拖她下水,也得自己乐意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死活更不上啊啊啊啊!!!
☆、热闹,膈应
第五十七章热闹;膈应
族长觉得;大老远费尽心思把应妃请回来,就是一大失算。
不说她打着太极完全帮不了忙;就是一开口直接能让事情办砸。族长郁闷得要命,早知如此;他一个人处理此事;再派人进宫告诉应妃一声便是了,何必请这个大神到府上膈应自己?
应采媚没理会族长的纠结,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族长请她过来;自己当然不会瞧上一眼直接回宫去。
难得出来,当然要把事情都查清楚了;免得白走一趟。
应采媚笑眯眯地看着族长,问道:“不知道二叔和三叔的尸身在何处,族长又打算何时下葬,怎样处理后事?”
族长擦了擦汗,没想到应妃连这些事也管!是觉得他处事不够周全,还是要搀和进来?
他心里不痛快,巍颤颤地开口:“回娘娘,两位叔侄的尸身不好挪动,便停在应府的后院,搭了个避风的棚子。按照族里的规矩,挺尸三天,就一起下葬了。”
族里的墓地是现成的,直接放进棺木抬入墓地就是了,也就叫来和尚做一场法事,算是让他们入土为安了。
“那么二叔母和两位堂妹如何?”应采媚一手托着腮,这样的举动不够优雅,只是在她做来却十分随性。仿佛他们谈论的不是亲属的后事,而是说着风花雪月之事了。
族长眼皮一跳,倒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自刎之人从来不能入族里的墓园,二夫人的尸身不过一卷草席扔到乱葬岗去。二小姐心胸狭窄,伤害亲堂妹,三小姐亦然。姊妹之间仇杀,是为不孝不义,没有资格入族坟。”
应采媚挑眉,说来说去,除了二叔和三叔,其他人都没资格入族坟?
即便不喜欢二叔母、绫儿和杏儿,这般的安排,倒像是针对她们这些弱女子了。
“族长如此说,我倒是有一事不明了。”她顿了顿,似笑非笑地开口:“若是我没记错,三叔和姨娘一并烧死在床榻上,怕是难以分开了,那位姨娘该如何处置?”
族长的脸色登时青了,三房的人好死不死,居然死在姨娘身边,已经是族里的奇耻大辱了。等救活后,两人烧成焦黑的一团,确实分不开来,要不然就得毁坏了尸身。
应妃如今提起,他登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是不合族规,姨娘也没有资格入族坟,但是两人烧成一团也分不开。若说情有可原,那么族规怕是不得人心,虽是都能“情有可原”了。
族长眯了眯浑浊的双眼,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位应府的大小姐如此难对付?
如今之计,也只能应下了,要不然他这张族长的老脸往哪里搁?
族长连忙答了:“应妃娘娘想得周到,是小人疏忽了。姨娘这种身份是入不得族坟的,小人这就请仵作,小心把三老爷的尸身和姨娘分开,免得坏了族规。”
应采媚眯眼笑了,点头应和:“那就有劳族长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