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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瑞雪兆丰年-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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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从怀里掏出那日田老爷子开下的药方,递了过去,“这药方,我要抓十副。另外,我还想买一味比较金贵的药材,不知道你这店里有没有?”
“哦,是什么药材,嫂子尽管说,我们这仁德馆可是灵风城里最大的,如若我们这里找不到,嫂子也不必去别处了。”小药童口气极自信,倒是与那夜的小伙计说法一般无二。
瑞雪微微点头,笑道,“我想买一枚赤炎果。”
“赤炎果!”小伙计略微有些吃惊,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了瑞雪几眼,见她衣着很普通,与街上随处可见的农家妇人一般,怎可都不像富贵之人,他本以为她所说的金贵药材,不过是山参之类,没想到却是赤炎果。这果子店里好似真存了两枚,却是在掌柜的那里亲自收着的。
“这位嫂子,赤炎果太过珍贵,我只是一个药童,也不清楚店里有没有,不如嫂子先稍等,我去后面问问掌柜的。”
瑞雪点头道谢,那小药童就把药方递给旁边的同伴抓药,然后飞奔去了后院。
不到盏茶功夫他就赶了回来,如瑞雪所料一般,请了她去后院奉茶。这赤炎果怎么说也是上百两银子一枚,不可能就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里商谈。
仁德馆的掌柜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高挑,面貌端方,未曾开口却已先带了三分笑,是个典型的精明生意人。
瑞雪也不与他啰嗦,寒暄过后,就问起赤炎果的价格,那掌柜的原本还想吹嘘一下赤炎果的金贵稀奇,却被她如此直接的问话,全数堵了回去,思虑半晌,报了个三百八十两。
瑞雪折腾了所有家当,刚刚凑到这个数儿,怎么可能答应,真按这个价格买回去,家里就连买个油盐恐怕都要借钱了。
砍价砍下一文,家里就宽裕一文,瑞雪打起精神拿出了前世谈判的架势,把个掌柜的说得云山雾绕,最后以三百二十两成交。
待她拿了赤炎果出门,那掌柜的还在狠狠灌着茶水,直道,这女子不做买卖真是可惜了…
早晨出门时太阳刚刚爬上山头,回去时,日头却已经西斜大半,这一日里,酒庄门前受气吵架,当铺里扮可怜博同情,药馆里舌灿莲花狠杀价,一件接一件,简直是精彩之极。
幸好,赤炎果终于拿到了,瑞雪站在街边,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肚子早就饿得咕噜抗议,双腿也沉的仿似灌铅一般,再走路回家恐怕是不行了。
拦了辆马车,讲好三十文的价钱,就出了城,一路颠簸,到得村里时,吴煜、大壮和张嫂子都在村口张望,一见马车就猜到是她回来,齐齐迎了上前。
瑞雪付了铜钱,打发了马车,与他们慢慢往回走,“煜哥儿可照料先生喝药了,中午喂他吃了什么?”
吴煜拎着药包,避过道上的一块石头,应声了一声,“喂完药了,中午吃了半碗包谷粥。”
张嫂子扶着瑞雪,见她脸上满是疲惫,有些心疼,但到底还是极担心铺子被卖掉,就说道,“码头铺子里都好,中午我炖的豆腐汤,大伙儿都说味道没有妹子调的好。妹子,以后那铺子咱还能开着吗?”
瑞雪拍拍她的手,“嫂子不必担心,那铺子我抵押出去借了银子给先生买药,但咱们还能继续做生意,以后固定每月还银子就行。”
张嫂子不知道怎么个抵押借债法,却是听清楚了继续做生意几个字,顿时眉头就松了开来,脚下也轻快了,连道,“家里我做了粳米粥,妹子饿了吧,回去先喝一碗垫垫肚子。”
几人进了门,瑞雪先去看了赵丰年,见他与走时一般,没有什么异样,就换了衣服,洗手吃饭,又与张嫂子闲话了几句码头之事,张嫂子就带着大壮回去了。
吴煜蹲在灶间门口熬药,瑞雪刷洗碗筷,就问他,“族老们,可曾上门来?”
吴煜摇头,“没有,今日谁也没来过。”
瑞雪挑挑眉,族老们没来,有可能是其中某个有些良心的不肯做这背信之事,出现了分歧,耽搁了一两日。但是村里与她交好的人家也不少,这几日不时都会送些东西来,难道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也动了心思,或者干脆不想淌这浑水?
她不知道,事情果真如她所料这般,当日祠堂里撵了吴老三一家出村后,几位族老就齐齐去了里正家,众人东拉西扯,足足喝了两壶茶水,眼见天色都黑透了,还是没有人主动开口。
云三爷心里暗骂,都想拿好处又都不想出头得罪人,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于是他主动提了一句,“赵先生这次重病,恐怕痊愈无望了。”
坐在他下手的王家老爷子立刻接口道,“可不是,孩子们见天儿的疯跑玩耍,也不是办法,不如再去城里寻访一个先生吧。”
云三爷瞄了一眼坐在主位的里正,叹气道,“如今蒙学先生的束脩已经涨到五十两银了,各家也担负不起啊。”
里正知道众人是在等他表态,可是他心里却不知为何,始终有些犹疑。
对那豆腐方子,他不是不动心,毕竟那豆腐生意在周边几村有多火爆,他是早有耳闻,如若能拿到方子,村里办个作坊,家家都多个进项,他作为里正自然还要拿大头,但是想想赵家夫妻平日的行事,他又总觉心虚,毕竟赵先生还没咽气,就这般算计他的家财,实在有些丧良心。
所以,他也不接话,只敷衍道,“赵先生,每月才收一两的束脩,教授孩子们又尽心尽力,恐怕翻遍整个灵风城也找不到这样的好先生了。”
几位族老对视一眼,同时低咳几声,接续沉默喝茶。




第八十六章 两手打算
云三爷当初因为青山一事,与赵家有些隔阂,想着赵丰年定然是活不成了,索性就再得罪一次算了,以后村里人都过得富足起来,还有谁会指责他没良心,恐怕感谢他还来不及。
“赵先生平日行事确实极得乡亲们敬重,但是他这次病重,恐怕是没几日活头儿了,赵家娘子又是个精明的,难免先生去了之后,会生出些旁的心思来,给咱们村里抹黑,也辱了先生的一世清名。不如,咱们去趟赵家,探望先生,也同赵娘子说说,要她把那码头的铺子和做豆腐的方子交给村里,村里乡亲们各家都凑些银钱,给先生的后事办得体面些。
赵娘子若是应下,四侄子就去府衙疏通疏通,放她个自由,若是她不应,咱们也就不必保她了,毕竟先生是咱们云家村的先生,他的性命也是乡亲们救回的,他留下的产业自然该归到村里,怎么也不能落到外人手里。老哥几个说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有人出了头,接下来就容易了许多,几个族老纷纷发话,出谋划策,连打几套做豆腐的木器,甚至码头铺子从谁家挑人手去经营都拿出来商量,只是,不知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刚才那句凑些银钱,为赵先生安排后事的话,统统忘在了脑后。
里正皱眉盯着手里的茶碗,听得他们争论不休,心里厌烦,始终没有插言。
王老爷子最先察觉到他脸色不对,伸手摆了摆,示意众人向上看,众人这才惊觉刚才太过兴奋,把里正扔到了一边;饿。
云三爷仗着是里正的本家三叔,开口问道,“四侄子听了这半晌,可是觉得有何不妥啊。你常进城去行走,见识自然不同,你说两句,大伙都听着呢。”
里正放下下茶碗,叹了口气,“诸位叔伯,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提得过早,别说赵先生如今还没病去,就算他当真去了,也要烧了三七再提,否则被外村人得知,岂不是要戳咱一村乡亲的脊梁骨。我看这事,还是再往后拖拖吧。”
他起身简单行个礼,道,“今日吹了风,头痛难忍,先进屋去躺会儿,就不陪叔伯们闲话了。”说完,当真推了内室的门进去了。
几个族老面面相觑好半晌,都觉心里有些发堵,本来伸手就能抓到的鸭子,就这么生生的只让看着,不让抓。这滋味可不好受啊,但是,里正平日敬着他们是长辈,遇事多于他们商量,真论到在村民中的威信,他们谁也不如他,他如若不点头,他们谋划的再好也是白搭。
云三爷黑着脸,带头起身走了出去,几位族老也脸色不好的随后告辞。
里正娘子送了他们出了院门,就一溜烟儿的跑回屋里,坐到半躺在炕上的里正身边,小声骂道,“三叔他们真是越来越财迷了,怎么什么缺德事都要干啊。人家赵先生夫妻可都是好人,上次我去送银钱,人家赵娘子半点儿怨恨之心都没有,反倒安慰我说,乡亲们过日子都不容易,她自己想法子凑银子给先生治病,不想拖累大伙儿。真是,说得我都跟着掉眼泪。”
里正叹气,“这话在家里说说就行了,出门可管好你那张嘴,三叔他们也是怕赵娘子把这铺子和豆腐方子带去别人家。”
“呸,我刚才可听见了,三叔他们就是想夺了人家的铺子和方子,然后再把人一卖了事,哪有这么丧良心的啊。”
里正坐起身,“大伙儿也是穷怕了,都想日子好过些。我也有些动心,那铺子还罢了,村里留了,最后也要卖出去,倒是那豆腐方子,如若得了,像三叔他们说的开个作坊,可是长流水的进项啊,月月都有银子拿,家家日子都能好过不少,也能给蒙学里再聘个有才学的好先生来。”
如若提别的,兴许里正娘子还能坚持些,但涉及到蒙学,她也叹气了,家里小儿就在蒙学读书,聘个好先生,可关系到儿子将来考功名啊。
“不管怎么说,就算要夺赵娘子的铺子和豆腐方子,也要等到赵先生没了以后,而且也不能听族老们的话,把赵娘子报到府衙去。她那般好的女子,又精明又勤快,卖去做奴仆太可惜了,哪怕让她就住在村里,在作坊做工也行啊。”
里正点头,“我再想想,你去做饭吧。”
里正娘子起身理理衣裙,想起赵家夫妻模样,到底心下不好受,叹道,“赵先生有学问,长得又好,看着也不像贫苦人家出身,赵娘子虽说是个丫鬟出身,但也能写会算,想必她的主家也是个不凡的。不知这两人当初都遭了什么难,流落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了。你说能不能像戏文里唱的那样,以后有什么大富贵的亲人找上门来啊?”
说完她自己又笑了,毕竟那是戏,平常日子里怎么会有这事呢。她转身出门去做饭,却没看见里正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圆,他怎么把赵先生夫妻的身世忽略了,仔细想想赵先生平日里说话行事,倒真与城中的大户公子一般,当日救他回来时,身上的衣衫也是好绸缎的,难道,他真是什么落难的贵人?
如若是这样,他可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护着赵娘子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而且是占住了道理,族老们恼怒也说不得他错。
但是有一日,赵先生醒了,当真有着惊人身世,他绝对就是赌来了一场富贵。退一万步说,就算赵先生真去了,他再同赵娘子商议铺子和豆腐方子的事,保她不被卖做奴仆,也算仁至义尽了。
他这般想着,打定了主意,头也不疼了,饭桌儿上就着两个小菜,倒是喝了半壶桂花酒,惹得他娘子疑惑不已。
一晃儿又过去两日,赵丰年还是没有醒来,瑞雪有些心烦,给他喂药时,手下没了准头,就灌得急了,药汁儿顺着赵丰年的鼻子呛了出来,吴煜又不在家,她手忙脚乱的拿了棉布巾子去擦,待收拾干净了,也浪费了小半碗药汁儿,心疼得她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一枚赤炎果吃四日,一副药里就是将近四十两银子,相当于她在码头忙了两月多,真是太浪费了。
她正懊恼着,突然觉得袖子一紧,低头看去,下一刻却彻底打翻那剩下的金贵药汁儿,眼泪如夏日急雨,也没有个征兆,就噼啪落了下来…
赵丰年微微抿动嘴唇,尝到那滴在上面的咸苦泪水,忍不住轻轻叹气,再世为人,再次见到这个女子,真是欢喜至极的事。
他这般感慨着,等了好半晌,瑞雪却还在哭,他极心疼,奈何积攒的一点儿力气都用在刚才那举手之间,如今想要开口都难,只得静静看着她哭得眼睛越来越红。
瑞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个人活过来了,她应该高兴才是,可就是止不住淌眼泪,好似要把这些时日受得委屈,压在心里的恐惧,统统宣泄掉一般。
直哭了一刻钟,她才勉强忍了泪,胡乱抹了两把,就抓了赵丰年的手,嗔怪道,“你都花了我好几百两银子了,再不醒来,我就要把你扔到雪地里去了。冻上个三天日夜,看你还醒不醒?”
赵丰年勉强勾勾嘴角,这个女子从来都是嘴硬心软,别看她说的这般狠戾,如若他当真吹了一丝冷风,她恐怕第一个跳出来给他加棉衣。
转念想着她刚才说起花了几百两银子,他有心想问,她是否看到了书里夹的信,又没有说话的力气,只得把眼角用力斜向木床那侧。
瑞雪猜到他的意思,张口想把今日之事说给他听,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毕竟才醒来这么一会儿,精力不济,就不让他跟着生气、担心了,以后等他痊愈了再说也不迟,于是就笑道,“放心,银子拿回来了,我又买了一枚赤炎果,大夫说这果子对你恢复有好处,咱们多吃上几日吧。”
赵丰年微微一笑,放了心,就合眼继续养神。
瑞雪小心翼翼替他掖了被角,下地去灶间蒸了蛋羹,喂了他半碗,剩下的她就胡乱吃了。
赵丰年慢慢睁开眼睛,瞟了瞟她的手,瑞雪会意,微微一笑,伸进被子里去握了他的手,紧紧的,暖暖的…
两人这样一躺一坐静静相对,都觉对着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奢望,只要能这样互相依靠着,互相守望着,安宁度日,白头到老就好。
可惜,如此不过半个时辰,吴煜和大壮就跑了回来,推开屋门就喊道,“姐姐,村里人在商量夺咱家铺子…”
瑞雪生怕赵丰年听见,勾起胸中气怒,狠狠瞪了吴煜一眼,“哪里听来的闲话,就当了真?”
说完,穿鞋下地,又说道,“先生醒了,你去告诉你张家大叔和婶子一声,记得先别让外人知道。”
“先生醒了?”大壮欢喜极了,不等吴煜回话,就拉着他跑出去了。
瑞雪悄悄看了一眼赵丰年,见他脸色平静,呼吸也不见太大起伏,以为他又睡了过去,就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
赵丰年听得关门声,慢慢睁开了眼睛,眼里哪还有半点儿温情脉脉,满满都是冰霜酷寒。原来她刚才眼泪掉得那么急,不只是担心他的病情,也是因为受了委屈吧?
在他昏睡的日子里,这村里人到底做了何事?




第八十七章 知会
瑞雪在院子的冰堆下拿出一块瘦肉,趁着尚未化透的时候,细细切成碎末,姜和两朵泡开的蘑菇也同样切碎,陶锅里放上清水坐到小灶眼儿上烧开,放进去把中午剩下的粳米饭倒进去,大火煮沸,把瘦肉末先放进去,煮得变白后,再把姜末、蘑菇末统统加进去,一边转成小火熬着,一边用木勺子不断搅拌,很快肉粥的香气就散了出来。
张嫂子夫妻、高家夫妻,连同几个孩子急匆匆赶过来时,嗅着院子里又飘满了香气,都忍不住笑了。
以前瑞雪差不多隔个两三日就要琢磨一样好吃食,但自从赵丰年生病,她连饭都吃得极少,又怎么有心思琢磨新吃食。现在又恢复了往日的心情,恐怕先生是真的要痊愈了。
瑞雪听得动静,就撤了大半柴禾,转成最小的火儿,让陶锅保持咕嘟着,这才迎出来,众人进了屋子,见到赵丰年睁了眼睛,虽然还不能说话,但那眼神是明显识得他们的,就更是欢喜,稍稍说了两句就退了出去。
翠娘和张嫂子拉着瑞雪简直都要掉眼泪了,“妹子,这下可好了,先生醒了,以后你就不用再受欺负了。”
瑞雪心里酸楚,到底还是笑着安慰她们,“嫂子也知道我是不吃亏的性子,哪里会受什么委屈。”
张嫂子苦笑道,“先前妹子说起,嗯,组老们的心思,我还不信,今日从铺子回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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