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捡过香么？-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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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压，当年你点化我的时候，我还只有细细的蛇身。如今你看，我都已经有你的上臂那么粗了。”
“是啊，你可是比当年沉了不少。”他拖了拖我的身子，调侃道。
话题被带开来，我也就放松下来。
“得了，你是没见过小红的原身。比我还要粗上三圈呢！”
想起那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不知他自己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当时他坚持不让我帮忙寻找一魂一魄，到底还是不希望我牵连到太过复杂的事情中去。可如今我答应陆压，若是下界妖族作乱定要助他一臂之力。不知若是小红知道了，会不会怪我白费了他的苦心。
正有些走神，想着当年与小红相处的时光，就听到陆压开口说道：“小红就是那个当年跑到我这里来警告我的赤蛇？”
我抬起蛇头，撑着身子看向他。明明是平淡的声调，却听起来有点危险的意味。
“嘶嘶——”本能的意识到了这危险，却没想透险从何来，我只好吐了吐信子没有贸然回应。
他却没打算放过我，抬手在我蛇颈后边靠近七寸的位置来回摩挲，那里是蛇类心脏的位置，若被捏住必死无疑。
他来来回回的手指有意无意的靠近那处，引得我一阵惊恐。
“他好像……喜欢你，嗯？”
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只危险的手上的我，眼神却无意间瞥到他眼中看似淡然，实际透出闪亮又有着关注紧张的精光。
他……很在意这件事？
我转转眼珠，想要向他解释。又忽然被他带着腾空而起，转瞬就飞上了半空中。我缠绕在他身上，抽空分辨了下方位，看起来他好像是往青城山那边飞行。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在风中扯着嗓子问他。
他驾云驾的飞快，即便用力吼出的喊声也都被快速的甩在了后边。我只好尽力缠紧他的脖子，恐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不妙了。
等到他终于减慢了腾云的速度，缓缓降到一座山头上时，我抬眼一看，果然是曾经住了几百年的灵山青城。
“你怎么知道这座山的？”落地之后，我赶忙回复了人身，站在他身旁。
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天道要让人形容易成仙，人类的双腿双手果然比圆骨隆咚的一条要好用多了。起码下次若再被陆压带着飞行，不用只是上半身攀附着，而下半身却被猛烈的寒风吹甩在后边。
还没等我缓过劲来，就又被他拉住手往山里走去：“你的事情我想知道便能知道。”
胃里刚刚忍下那腾云带来的翻腾，因为他这句话又有上涌的趋势。
心说：我知你修为高深，天上地下恐怕没有比的上的了。可你如此这般大言不惭，就不顾及旁人受不受得了么？真是够厚脸皮！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去找你的蛇皮！”他头也没回的寻着山中残留的我的微弱气息往半山的水潭找去。
我心头一愣，不知道他找那张皮做什么？那玩意已经被我毁了啊！
“这里你留下的气息最浓，当年就是在这里蜕皮的吧？”到了水潭后，他扭过头来问我。
我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心里有些心虚。他这人做什么事情都有他的道理，要是知道我那张皮已经被我撕碎散到空中，不知要怎么怪罪我。
“你去把皮找出来吧！”他在水潭边上寻了一处大石坐下，好整以暇的等着我。
“那个……陆压，你找那张蛇皮到底做什么用啊？”我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问问。要是我能帮上忙，兴许他就不会怪罪我毁皮之过了。
话说回来，我还真是被他吃定了。当年我毁皮的时候哪里有他什么事儿啊！
“青青，你修行这么多年该是知道你们蛇精成人有脱胎换骨一说吧。”
我点点头。当年龟伯确实与小红提过这个词，小红后来也告诉了我什么叫脱胎换骨。
“听说是必得经过脱胎换骨，我们才算是真正成人。不过这么一想，我倒是并没有经过这一步。在西湖修炼的时候，有一年忽然发现变人以后的灵力不再流失，那之后就一直可维持人形了。我那时以为这就算正式承成人了么。不是吗？”
“真笨，难道忘了你本生来仙身？”他看着我笑，提醒我这件事。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
“你不过是被封印了元神，又没有了修为，故而一开始不能化形。待你修炼的修为积攒到一定程度，自然就可以了？所以你该也有所察觉，你修行到可以化形的时间比起其他妖精要快得多。”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小红。当年他化形的时候是先能够化出半人半蛇，又经过了近百年才真正成人的。而我却是首次化人就是全身。当时还有过疑惑，如今想来，可能也和我原本的身份有关。
陆压见我若有所思，又继续说：“只不过在成人之前，你还是需要那最后一次的蜕皮的。而这张最后的蛇皮，对你们蛇类来说十分重要。若将其施法化为护障，便能护住你的元神，抵挡住普通的法术冲击。”
我明白了，他这是考虑到未来有可能会发生的妖族祸乱，想提前替我准备好。
心头涌上感激与满足，可同时也万分抱歉又不好意思的说出了实情：“那个……蛇皮被我毁了……”
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看向陆压错愕的眼。明明是对我不利的事情，却觉得好像对不起的是他。
“毁了？为什么毁了？”他眉头一皱，看着我问。
“当年小红不告而别，我一时气愤就随手把它给撕碎了……”看着他危险的眯起了眼，我又赶紧解释：“小红是我那时候唯一的最好的朋友，他忽然离开我，我当然免不了惊慌失措……和那个……失望难过的啊……”
越到后来声音越小，心里一阵阵的发虚。也不知道他这样生气，是气我未来没办法很好的帮他还是气我对小红的依赖。
实在不是我自作多情，他这会看我的眼神和态度真的很像是在吃醋啊！虽然气我没办法好好帮他这个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陆压你放心，即便没有这张蛇皮，我也能保护好自己并且帮到你的！”我十分郑重的向他保证，希望他赶紧收回释放在我周身的冰冻气息。说完还怕他不信，跑到水潭边借着潭子里的水运起灵气想要化出水龙来展示我的决心。
他听了我的话，重重叹口气，抬手制止了我：“你觉得我是为了这个生气？”
“不是么？”我心头有些狂跳和期待，难不成真是吃醋？
“算了，走吧！”他摇摇头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失落来的很突然也很必然，也有些不明白他摇头是什么意思？总之，他今日对我的态度和各种表现都太奇怪了。
我本来还想着既然回到了青城山，可以抽空去看看我原来的那些一同修炼的妖精伙伴，顺便让他们瞻仰一下远古神祗的风采沾点仙气。有些山中的灵物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修炼出元神，若是有陆压的仙气沾上那么一星半点，对它们来说可是有大大的好处。
可如今半截因为这个岔子，我又看陆压的脸色不太好，实在不敢提让他被参观的事情，只得乖乖的跟着他飞回了天庭，连去龟伯化的那块石头那里悼念一下都没来得及。
回到天上观星台边的小院后，我俩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玉石床中还残留着陆压的离火热力，虽然我并没有运功去感受，那微温的热度却还是丝丝缕缕缠绕着我，就好像在别院梅树前被陆压拥进怀里的温暖一般。
他那时主动的吻了我，甚至还叫我不要忍了……
还说什么他不介意……
若那时我没有推拒，他难道真的会与我双修么？
猛地摇了摇头，用力翻了个身把当时那迤逦的亲密接触扔在脑后，小声地不住对自己默念：不要想不要想，他肯定是多年不近女色了，不过是发了发兽性而已，作不得数的！
心中把大发兽性默念了几十遍后，无意间脑中又想起了他淡然的声音：
“他喜欢你，嗯？”伴随这这句问话，陆压那双带着探究、在意和危险的眼猛地又跳进我的脑中。刚刚静下来的心，又再次猛烈的跳动起来。
不是说对我无情？
那日无意间看到我半裸的身体都没有怎么样的，为何在解封之后就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如今究竟对我作何感想啊？
唉！我一个人守着这份情已经很苦了，也理解了当年的龟伯，在林间同一个地方千百年的等着心中那人的执着，说服了自己就这样吧，就这样守着他就好。
可如今他忽近忽远的态度，又让我的心纷乱起来。一时觉得他不过时为了日后用我，一时又陷入无端的猜测。
我已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和用什么态度来看待我的这段情了……
☆、作戏试探
昨日午间，许久不见的善才过来找我。
他在观星台竹林外侧转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破解陆压结界接近院子的方法，最后不得已只好传音给我，让我出来接他。
我将他带进院子倒了杯茶水，他喝了一口才与我说明了来意。
“观音大士说近日下界异动层出，怕是将有生灵涂炭的大灾发生。她要我与龙女与她一起下界为百姓解难。恐怕这一去，再回紫竹林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咱们朋友一场，我今日是来与你辞行的。”
善才如今的脸颊有些消瘦，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了我与他做伴试菜，他做菜的劲头就没那么足了，故而渐渐瘦了下来。我想起这些日子时时与陆压鬼混，已是许久没有去看望这个老朋友了，不禁心中有些内疚。
又看他临走前专门来与我辞行，心中更是不安：“善才，你是我在这天庭上第一个朋友。你要离开许久，我很是不舍。不如你走之前来我这里，我与你做几个好菜尝尝？”
“小青，你也会做菜？”他黑白分明的大眼中的愁绪瞬间被惊奇取代。
“那当然，我好歹在凡间生活了几百年，也是有几个拿手的好菜的……嗯也有素菜的！”我忽然想起善才不食荤腥，赶忙改了口。心里想着，我那几个擅长的菜还真得斟酌斟酌。不过为了这个朋友，我当然会尽全力。
“那太好了小青。我们还有五日就要下界去了，在此之前我还要准备些事体。如此的话，三日后我来你这里找你如何？”
“没问题，善才，你就等着吃好吃的吧。”我拍拍胸脯，放下了大话。
可等他一走，我就有些犯难。
陆压这个院子，虽说一应物件都挺全的。但是有个最大的难以解决的问题——没有灶台！刚才信誓旦旦的我，可没想到这点。
所以直到陆压晚间从不知什么地方回来时，我还在院子中间的石桌旁，托着腮愁眉苦脸，冥思苦想。
“怎么了？”他进了院子后，淡淡的开口问我。
我一时不查，忘记了自那日从凡间回来后，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与他说话了，顺着他的问话直接说出了我烦恼的事情：“善才过几日要随观音下界普渡众生，我想给他做一顿为践行宴。可是他是个素食主义者，我擅长的大都是荤菜，这会正想着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素菜呢。”
他走过来坐在石桌旁的另一个凳子上，身上的热度传到我身边。我这才意识到他的靠近，又想到之前在凡间的那些事，继而脸上有些微微发窘。
“善才就是观音身边常年侍奉的那个童子？”
“是啊，就是他！当年我被观音带上天庭，出净瓶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他。他也算是我在天庭的第一个朋友了。”我解释给陆压我与善才的相识，忽然又想到除菜品难以定夺外，还有一个灶台的大问题没法解决。
想到这儿，我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又怎么了？”他许是看我再次苦恼，看着我询问。
“这院里没有灶台。”我苦着一张脸看向他，暂时放下之前的别扭，求助于他：“你不是远古神祗么，能不能变一个出来？”
“你不能么？”
“我不会搭灶台，自然也不会变。”我无奈的答道。
“那么你以为我就会搭？”他凉凉的反问我。
我一愣，再一想也对，他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说都不该是会搭灶台的。
我俩大眼瞪小眼的在院子中坐了许久，他最终打破了沉寂：“这样吧。你好好想想你要准备的菜式，灶台的事情交给我吧。”
我很意外，难道他想到了什么办法。忙兴奋的问他打算怎么弄。
“还能怎么弄，不过是去问问灶王爷喽。”
这倒是个好主意！灶王爷掌管人间饮食制作，监察人类罪恶，在凡间最常呆的地方就是灶台，说起来对灶台的制造结构肯定最清楚了。不过这家伙是个圆滑世故的，你要求他点什么事，必得付出些什么。像陆压这样不吃亏的个性，怎么会为了我去求他？
我再次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他，他也接收到了，转头看向我笑了笑：“青青有什么疑问？”
“为什么帮我呢？这是我的私事啊。”我问了出来
“想帮就帮喽。”他笑着回答，眼里的认真意味与他不正经的回答全然对不上号。
我的心不由得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大胆的询问几乎要脱口而出……
“你先要研究下菜式吧，我去灶神府了。”他忽然站起身来，一甩袖子有些急的出了院子。
他走后很长时间，我的心跳才缓过劲来。之前对他态度的猜测再次往他是否已对我生情这边倾斜。
左思右想怎么也理不透的我，实在不愿再猜测他的心意，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中成型……
三日之后的晚间，太阳星上轮值的星官已经要下值回府的时候，善才如约来到我们的院子。
一进门，他就被院子中全然一副闲适姿态端坐在桌旁的陆压给吓到了。
在此之前他只知道我住在观星台这边，上次来与我辞行时也是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所以他并没有见到陆压与我一起，也就顺理成章的以为我是找到了个好地方独住。
谁知今日进门就看到陆压在那里笑望着他，平日口才不错的他难得的也结巴起来：“阜……阜玉仙君，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这是我的……”陆压调侃着正要回答这是他的院子，就被我猛地打断。
“善才——”我上前挽住善才的胳膊，把他拉到桌前坐下：“别听他的，他就是来蹭饭的。”
善才懵懂的点点头，随我一起坐在桌边。我亲热的给善才布了碗筷和几样费了很多心思才做出来的素菜，口中亲热的招呼他。
“来来，善才，尝尝小青我的手艺。”
我一边说着，一边给善才夹各种各样的菜式，余光瞥到陆压假装不看我的眼和握着筷子有些僵硬的手，心中万分满意今日的安排。
早上的时候，陆压站在昨日就搭好的灶台前看着忙前忙后的我，本是说今日要出门去的。结果被我硬是留下，说这灶台首次使用，总该让他这个制作者也体会一番。他拗不过我的苦苦哀求，终于答应留下来一起吃饭。
而此时被我的刻意忽略和轻飘飘的介绍搞的黑了脸色，却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没错，我就是要看他会不会吃醋！
从前些日子他的表现来看，应是对我生出了些许情意的，但是却全然不与我明说。非要我猜来猜去不甚痛快，我纠结了那么些日子，再也不想这么不清不楚下去了。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试出他的真心！我此时亦是十分自信，心里就是觉得他该是对我有了情。
又刻意将凳子挪的离善才近了些，挨着他坐在陆压的正对面。
“善才，尝尝这个七宝玉轮。是用七种不同的材料煮熟切成细末，再用麻油炒成馅料后，用冬瓜刻成这个玉轮形状，放到蒸笼里蒸熟做成的哦。为了准备这个，我可是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了呢。还有这个……”我将桌上大多菜品一一仔细的给善才介绍，不住的强调我为了做这些菜耗费了多少工夫，以及全部这些功夫都是为了他而费的。
感动得善才一边往嘴里塞着美食，一边闪烁的晶晶亮的眼神看着我用力的点头：“小青，你太够意思了。为我准备这么一大桌子菜，我真的很感动。”说着就腾出一只手来，握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