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世族之月华留年-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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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谨也不抬头,冷月风不让他免礼,行礼的人是连头都不能抬的,这就是古老王朝的弊端,对皇族以外的人多少有不公之处。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的令牌,高举到头顶,那牌上刻一火焰形标记,冷月风认得这牌子,那是用北域特有的旬兽的骨头做成的令牌,用来识别敌我。
在北域只有皇族的将军才可以猎杀旬兽,当然,旬兽能活十年,成年旬兽体型巨大,一般是没有人愿意捕杀的,因此,没有人知道北域皇族捕杀旬兽的真正原因,是用它们的骨头制作识别令牌。 而火焰是北域视为最神圣的大自然力量,远古的北域,拥有火首先让他们感到自身变的强大了,因此他们视火焰为强大的代表。
关於火焰的事情,由於其他国家是从北域分裂出来的,因此这件事情其他国都知道,但随著国家的分裂,各国文明的建立,他们渐渐认为火焰并不是自然界最强大的,因而有些国家信奉流水,如东元朝,而有些国家干脆什麽也不信奉,如商雀。
冷月风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接过令牌,仔细辨认过後,他走向主位坐下,对著谢谨道:“谢大人请起。不知谢大人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与我相认,是不是在意我明日随军出行的事。”
谢谨缓慢的站起来道:“是的,但四王爷要随军的事,主子已经知道,实际上,王爷会随军去边境,全是主子的意思。”
冷月风略微惊讶的道:“父王?他为何……看来父王也知道我遇到了麻烦,随便在边境找了个借口,以此为我开脱。”
谢谨看著冷月风自顾自说的落寞表情,心里是有些不屑一顾的,他为了在大盛得到坚固的地位和他人的信任,为此付出了十二年的辛苦,他十二被镇北王带到北域接受训练,用了八年学习,又在圣都带了四年,这四年间他尝尽了所有的孤单和痛苦,三次参加圣都的选拔考试,镇北王爷对他的要求是一定要留在圣都,他考了三次才获得的地位,到头来却要为冷月风效力,被他差遣。
他凭什麽?凭什麽,就因为他是皇族,就可是使唤自己,就因为他那男女莫辩的容貌,就可以毫不费力的获得李简容的信任,而他,而他好不容易建起的权势地位,最後,最後只是为他人作嫁衣,凭什麽?冷月风有什麽本事!
“王爷,主子就是这个意思,主子还说,王爷到达边境以後会派人联系你,他希望和你见一面。”
冷月风握紧拳头,想到要见到自己的父亲,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从小镇北王爷都不曾对他效果,也不曾以父亲的身份跟他说过话,这次,他在圣都的一举一动怕是都被父王知道了,自己这麽不中用,惹出这麽多乱子,还要父王出手解决,他实在羞愧。
随即又想到,他是不是知道了勤王爷怀疑自己的身份了,恐怕不是知道是勤王爷,也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已有暴漏,还有自己和李简容的关系,想到这他神经突跳一下,但又迅速恢复淡然,不管怎样,只有走一步是一步。
“谢大人,你这几年在大盛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吧,作为北域之人,我非常欣赏你的能力和才干,我想若不是你被派到这里,在北域你也必会有一番作为。”
谢谨心中顿时吃惊非常,难道这才是冷月风得人信任的原因,谦逊、温和、善解人意?哼,笑话,这些话任何一个比自己地位高的人都会说,冷月风的这些算什麽?他不过说的都是别人说过的。可他的面容平静,眼神真挚,这是他从所有说这些话的人身上找不到的。
谢谨缓和了一瞬道:“王爷如此体谅谢谨,实在惭愧,谢谨定会用心配合王爷。”
“谢大人原本叫什麽?家里可还有什麽人?如此为国效力,我朝必会照顾。”冷月风问道。
“谢谨……就叫谢谨,属下尚有一个弟弟。”
“哦?弟弟如何?可有人照顾?”
“谢谨的弟弟和谢谨一样,跟著主子,谢谨走的时候,家弟似乎被主子派给焰王爷做了暗卫。”
冷月风非常惊讶,要知道二哥的脾气怪异,虽是北域的将军,可行事诡异毫无章法,从来只用女人做暗卫,父王突然给他安排个男子,不知这个暗卫要遭受到什麽?
他叹了口气道:“你与你家弟为北域的贡献,相信父王一定会好好犒赏你们,陛下也必会重赏的。”
谢谨轻轻皱起眉头,他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四王爷,只听人说,这个四王爷从小就张的柔弱,乍一看就像个清秀的女子,很小的时候就让北域王爷看不上眼,早早的送上了帝都深山之中。
他也明明感到了冷月风的优柔,这样为自己伤感,虽然让他感动,却未免侨情。然而,他跪拜在冷月风脚下的时候,隐隐也感到了一股威压之气,一个人能同时具备细腻的悲悯之心,又拥有果断的杀伐之气,这怎麽可能?
谢谨所不了解的冷月风身上的悲悯之心,确实他从李简容身上学来的,他看到同样和自己在异乡的人之後,多少会联想到自己,因而产生被李简容同化出的情绪。
“谢大人,不知此前你在这里得到过什麽有力的信息?”冷月风必须确定自己的想法,也必须弄清楚官员之间的勾当。
“王爷说的是,属下在圣都四年,在官场也有两年的时间了,属下对兵部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其他官员之间的事情,我也知道很多。关於丞相和师爷制衡的事情,我有些不一样的看法。”
“哦?谢大人请讲。”
“在李简容没有即位之前,可以说是制衡的关系,可李简容即位以来,在兵部上的投入虽没有放松,但他重在治理国内民生,大力兴起畜牧业,重视商业,在军事上主要以防御为主,主要以提高将士们的能力为主,这样的政策看似利国利明但……”
“可是,在当时丞与师爷制衡的情况下,却严重损害了在朝官员的平衡关系,这样只会让文官昌盛,武官却不被重视了,师爷掌管兵部,朝中大小武将都是师爷的人,木将军又早年去世,傅老将军年迈,新近的武将不能立刻委以重任,加上陛下的防御政策,朝中的实力实则已经开始向丞相一边倒。我想李简容也一定早知道了这些,他正在招募自己的势力,他无意推翻这种制衡,但军事上的防守策略,却使得视权势为所有的人开始著急了。”
谢谨哑然,他只是说了一部分,冷月风却能正确的分析出实况,他不得不惊叹道:“王爷所言极是,因此这正是我们的契机,只要我们稍用些手段,在李简容培养处解决失衡的势力之前,将这天平彻底向丞相一边推去,那麽打垮大盛的中坚力量就简单许多,到时候,我朝在以军事力量威压,大盛就会溃不成军,里外均瓦解,拿下大盛指日可待!”
“呵呵呵,哈哈哈哈,拿下大盛指日可待,好,真是好机会。”冷月风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只知道胸口压抑,他大笑著说道:“到时候……我就可以……”李简容你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听著冷月风疯了般的笑声,不知怎的,他觉得冷月风此刻很痛苦,他不禁想到,难道冷月风和李简容之间真的如同他人所说,冷月风做了李简容的男宠才会有这样的地位?
可他觉得恐怕这二人的关系并不如此简单……
作家的话:
哈哈哈,这章怎麽样呢?
明天会揭开冷月风地牢受辱的真相哦,大家猜猜谁是幕後指使?
第五十三章 镇北王爷
出发在即,大盛帝李简容亲自为这一万将士送行,这次领军的是傅老将军的弟子──胡行舟。此人是今年武试的状元,傅老将军一直对他寄予厚望,胡行舟也不负众望,当然他效忠的始终是皇帝陛下,这是傅老将军培养他的条件。
其实傅老将军和木老将军效忠的一直是皇家,当年因为他们年轻有为,又被老皇帝重用,武将的地位比现在要显赫许多,虽然现在这两个名门将军的後人在朝中的地位不如他们当年,但效忠的依然是帝王。
若说当年这种制衡关系完全是两位将军配合太师而成,那麽今日的局面只能说,两位将军的继承人想法都有了改变,不管怎样,年轻人气盛志坚,当然不会愿意与太师苟同,听命与他,因而失衡也是必然,但有利的势力也会往皇帝一边汇聚。
不出几年,帝王的势力会远远超过这两个党派,新鲜血液的充斥和皇帝的大力重用,是新一代帝王培养个人势力的最有利方式,因此,帝王始终是帝王,只要他一心为民,有人民的拥护,又有强大的实力,莫说自己的部分手下不敢怎样,就算有心谋逆,也武力对抗强大的皇朝和天下的百姓。
“此行,孤希望众位不负孤和百姓众望,解决边境侵袭,为百姓换的安宁的日子,孤等著你们回来。有胡将军领军,冷卿坐镇,众位强兵能将与之配合,孤相信,你们定能早日归来。”李简容在高楼之上大声的向自己的兵道。
“属下不负所望,不负所望,不负所望……”万人将士喊著口号,声音响彻城郊军营,给他们自己鼓励,给百姓希望,这就是大盛的兵,不欺人,不言败。
李简容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冷月风,那一身银白铠甲的人儿,然後将军旗高高举起,大声道:“出发!”
冷月风也定定的看了李简容急眼,伸手摸著身上的铠甲,这是李简容叫他一定要穿上的,他在三日之内命人不分昼夜赶制的,虽在深秋时节,凌烈的西风将这铠甲吹得冰凉,但他依然感受到了浓浓暖意,来自李简容的温暖。
一万将士快马加鞭三天後赶到了大盛边境,骚乱的中心地带玉萨。十年前,李简容曾率领十万将士在这里打过一场胜仗,当然当时镇北王爷没有参战,他真在想方设法的和安岭和平谈判,来达成利用这个国家矿产资源的权利。
十年前,北域皇帝年仅十二,安岭的资源正是北域缺少的,北域偏居大陆北部之地,虽不至於常年积雪,但也从未有过酷热的天气,大部分时间都处於寒冷状态,这里最大的优势就是地形奇异,易守难攻,且大型动物种类极多,北域人聪慧,在居住在此处不就後,就找到了驯服野兽的方法,因此军营里常年圈养著他们最重要的攻击性动物,尤其旬兽居多,因此,北域才不至於被消灭殆尽,反而让了他国不能轻易进犯。
北域王爷与之谈判,也表明了愿为安岭提供大型动物,可安岭提出要五千旬兽,镇北王爷怎麽会答应这个条件,因此谈判陷入僵局,可这个时候,与大盛在玉萨的仗不能不打,他们想要夺取大盛的地盘不是一日两日了,但当时进攻却不是万全之策,他们与大盛对抗却还不够格,就是镇北王爷参战也不一定能获胜,即使他的能力很强,但强将弱兵始终抵不过大盛十万铁骑。
镇北王爷被是反对这场仗,但等他知道的时候为时过晚,北域依然挑衅,他无暇顾及,只能眼睁睁看著北域战败随时惨重,此时安岭皇要求北域愿送质子作为谈判条件也不是不可以。
镇北王爷当时烦躁不堪,这地同意将自己年仅十六的长子送往安岭,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位征战沙场多年的骁勇将军总会後悔做了这个决定,这都是後话。
当时镇北王爷谈判回朝後,第一时间意识到,北域若要重新收复分裂的国家,不仅要先提高本朝的力量,还要能够了解他国的情况,因此他将他将长子令孤连送走的时候,告诉他一定要时刻注意安岭的动向,找机会了解此国的各方面实力。可长公子自由体弱,镇北王也没有让他习过什麽技能,令孤连此去有多凶险,镇北王从来没想过。
而後,镇北王不断训练自己的儿子,他的三子、四子小小年纪就离开家,学成之後被派去他国探听消息。
镇北王岁念过五旬,但一生的戎马生活造就了他强健的体魄,他两手背後,面朝著营帐中的大陆疆土图长久的凝望,冷月风走进营帐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自己的父王当真野心勃勃,同时拥有运筹於帷幄之间,决胜於千里之外的大将之风。可他却不希望有他这样一位父亲,从前是,现在也是。
镇北王负手而立,身形微动,只微微张口道:“来了。”
冷月风在他身後,弯下腰,敬重的施一礼道:“是。”
此时镇北王才缓缓转过身,与冷月风完全不同的刚毅面容,凌烈之气压压迫著冷月风,他上前拍拍冷月风的肩膀道:“月儿这几年受苦了。”
冷月风听到这话眼眶略微红了红,这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父亲说出关心他的话,他平复了下心情,缓缓道:“儿臣……不辛苦,儿臣有负父王之命……”
话未说完,镇北王立刻道:“有负?月儿何来有负?”
冷月风知道他生气了,急忙跪下道:“儿臣,儿臣太不谨慎,竟然让人发现了身份,还要……还要父王,出手相助……”
镇北王叹了口气,将他扶起道:“算了,你还年轻,孤身在大盛虎狼之地,父王岂能怪你。”
冷月风有些吃惊,他抬起通红的眼看著令孤鹰道:“父王……”
令孤鹰伸出一只手,制止了冷月风的话,他拉著冷月风坐了下来,摸摸它的长发,抓了抓他的手臂叹道:“月儿瘦了很多,记得当时送你去大盛的时候,你可没有这样瘦。是不是不习惯?还是他们有意为难?”
冷月风的心里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心道原来父王也是关系他的,母亲说自己出生的时候,看到他胸口的胎记,顿时拉下脸来,从此十分讨厌自己,母亲也对自己失望,变得不喜欢自己,他自己也知道,父王不喜欢他,母亲也越来越不想见到他,可是,他长大了,能为父王分忧了,父王怎麽能不喜欢他呢?
正当冷月风暗自欣喜的手,帐外一声通报,令孤鹰立刻道:“进来。”来人手里拿著一个托盘,上面一个瓷碗里冒著热乎乎的蒸汽,冷月风不明所以的看著那碗,心里隐隐觉得不对。
令孤鹰端起托盘上的瓷碗,那名侍从立刻退了出去,令孤鹰将碗递给冷月风,黑乎乎的汁液印出他还沾著些许泪珠的睫毛和疑惑的神情。
令孤鹰此刻口气稍重的道:“喝了它,趁热。”
冷月风无从拒绝,纵使这汁液可能会汤红他的舌头,可能刺激他的喉管和胃,他也必须一饮而尽。他将空碗放到桌上,静静的看著令孤鹰。
令孤鹰一边将他嘴角沾著的药汁抹去,一边平静对他说道:“月儿,不要怪父王,父王看得出,李简容非常重视你,在他看上你的时候起,你就要记住,你这漂亮的脸,这副身子,都不是你自己的了,可你的心,一定要向著北域,为了北域,利用自己的脸,自己的身,明白吗?”
冷月风来不及回答,那日在牢狱里全身针扎般的刺痛,突然汹涌而至,那样的疼痛,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现在相同的感觉又突然降临,伴随而来的还有不堪的回忆,他抱著自己的身体,靠在桌边,身上不停的冒著冷汗,可眼睛却等著自己的父王,那个上一刻他还觉得开始关心自己的人。
他慢慢扶著桌角站起来,颤抖的轻声问令孤鹰:“父……父王,那日牢里,是你样谢谨……让他……”
令孤鹰伸手摸了摸冷月风的脸颊,他立刻感到脸颊处刺痛无比,轻声的哼了一声,令孤鹰叹道:“真是可怜的孩子,父王也不想你痛,可在打垮大盛和你之间,父王当然会选择前者。唉,这是父王一生的夙愿。”
说完他放下手,沈声道:“次要凉的时候服用,只能让人痛三日,若趁热服用确实慢性毒药,每隔一个月的这个时候你都要痛。李简容不会看著你痛,他一定会查到这毒药是北域特有,到时候……”
“父王!您一声戎马……是我,敬佩的大将军,嗯……敬爱的父亲,您怎麽……可以用这种……这种卑鄙……”
令孤鹰眯起眼睛看著痛苦挣扎的冷月风厉声道:“混账,我是北域镇北王爷,我的决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