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要做坏人-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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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宴席是顶没意思的一件事。若是三五知己好友小聚，谈笑风生也是赏心乐事，可若是莺莺燕燕多了，难免各有怀抱，说话行事便没那么自在。青儿也不曾料到为了给念恩庆生，王府竟会邀请这样多的客人，人一多，想过去与念恩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白小姐。”
青儿犹自出神，却不妨忽然有人叫她，凝神一看，面目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安国公府的安沁兰。”月牙悄声提醒道。
“安小姐方下场么？今日有几分胜算？”青儿见安沁兰额上一抹细汗的从人群里过来，忙起身让座，将就手里的团扇便为她扇了两下。
“我不大会玩，厉害的是寻意小姐和芳菲姐姐她们。”安沁兰从丫鬟手里接过帕子，轻轻拭汗，温婉的脸庞上微微有些红。
青儿与安沁兰不熟，也不知她来找自己做什么，想来想去也没什么话题与她闲聊，只好含笑不语。安沁兰擦了汗，又就着丫鬟的手喝了点水，心里琢磨着要如何与青儿攀交。
“白小姐在京城，可住得惯？京城夏天可真是热。”安沁兰说道。
青儿有些无语，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说天气么？许是和苏青主这等放纵恣意的人处久了，青儿对姑娘小姐们那种含蓄委婉的说话方式，益发的不能适应。安沁兰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话到嘴边一次又一次的又吞了回去，叫青儿也为她着急。
安沁兰与青儿相对无言，千回百转，像是终于卯足了劲儿一般，轻言道：“前几日在念慈居走马观花，却也开了眼界，若是白小姐方便，沁兰想再去府上拜访。”
青儿讶然，这一直跟在周芳菲身后，温婉沉默的安国公家的小孙女，也将情丝系在了苏青主身上？这苏青主……真是作孽。
安沁兰见青儿不语，顿时脸更红了，喃喃说道：“许是沁兰冒昧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青儿怎好不应，只得笑道：“没有的事，安小姐赏光，梦竹欢迎之至。”
今日的小聚，叫青儿明白了几件事，首先是苏青主果然人见人爱，炙手可热；其次是不知哪里传出的流言，苏青主与白梦竹定下了婚约；最后是，与千金小姐们打交道，没有半分趣味。且不说言谈间淡而无味，只说诸多禁忌小心，就叫人琐碎死。不同人家有不同禁忌，正庶与否，婚配与否，父母健在否，是否得宠否，都是禁忌。青儿倒不是腹诽别人家禁忌多规矩大，只是对这动不动就踩到禁忌的现实感到很无力。她本就对各家小姐的情况不甚了解，不小心问了一句父母安，小姐眼圈儿就红了，原来小姐的母亲抱病多时，小姐心忧母亲，涕泪自下；不小心问一句家里姐妹几个，小姐又会脸色尴尬，跟着便有旁人悄悄告知，原来家中正庶难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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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弃
更新时间201275　19：43：06　　字数：2126

　“青主闻名天下，文采俊秀，难怪女子们趋之若鹜，这份艳福孟恺却是羡慕不来。”杜孟恺摇着扇子，笑嘻嘻的看着苏青主，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两分的尴尬来。
苏青主惯常是面皮厚的，大言不惭道：“世子之琼浆，青主之砒霜。青主倒是宁愿将这艳福赠与世子。”
杜孟恺从窗缝里找到了念恩的身影，见苏青主这样说，笑道：“不必，你自己留着便好。咱们进去吧。”
有了杜孟恺和苏青主的加入，青年人之间的游戏更加热闹欢快，便是神色淡然的念恩眼里，也闪出光彩来。青儿原本有心与念恩说上几句话，见她如此便算了。一如在念慈居一样，苏青主被莺莺燕燕们围着，想要靠近青儿却寸步难行。两人隔着人群遥望，都只有苦笑的份。
“这些小姐们，也太不矜持了。”月牙跟着青儿一边冷清着，忍不住愤愤然道。
青儿偏着头，饶有兴趣的观看苏青主是如何在小姐们中间应对的，闻言笑道：“我也觉得奇怪，青主出门从来都是这样的么？他如何还敢出门？”
月牙叹气道：“姑娘不知，公子平日里出门要么与好友们纵马饮酒，要么就是在教坊勾栏里买笑，这些地方小姐们如何能去得？虽说公子也在京里住着，可是却极少见着这些千金万金的小姐。能偶尔见着的，只有像谢二小姐那样兄弟与咱们公子交好的姑娘。
“青主那样子，倒像是挺自在的。”青儿抿嘴偷笑。
“哎……我们公子就是那样儿，只要是见了姑娘家，就是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模样。不过这也没办法，睡觉咱们公子长得俊学问好呢，总不能为了怕姑娘们喜欢故意扮丑吧。”月牙也悄悄笑道。
从王府出来已经是下午，苏青主借口念慈居偏远带着青儿告罪离开。青儿对这些姑娘小姐们的应酬也不甚在意，反正她只需要偶尔露一下脸，叫人知道京城闺秀中有白梦竹这个人就行了。
马车赶得飞快，但是青儿却嫌不够。她料今日苏青主与杜孟恺定是交换了关于杀害任侠的凶手的信息，但是当着月牙的面却不能问，只能强忍着。月牙虽是苏青主的心腹，但是有关青儿的来历，任侠的死这些事情，念慈居里只有苏青主、青儿与苏七三人知道。
月牙瞧出青儿憋得难受，自觉的坐到车前去了，将车厢留给了青儿与苏青主。
“呼……”青儿大大的舒了口气，立刻连珠炮似的问：“你与世子说了什么？可是有凶手的消息？都查出些什么了，你这次一定要仔仔细细的告诉我。”
苏青主食指放在唇前，示意青儿稍安勿躁，低声说道：“世子那边传来的消息，四个凶徒在进京的路上遇上流寇与官兵交火，被打死了。”
“什么！”青儿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那线索岂不是断了？确认是四个人都死了？”
苏青主嘴角翘起来：“若真如此，方才在王府我还能轻松写意的下来？”
“哎呀，你别卖关子了，一口气说完，通通告诉我吧。”
“世子做事，果然滴水不漏。”苏青主一副神往的样子赞道：“那四人被擒获后，世子不惜人力，将他们分成了三波押解，都凑成三男一女的模样一路进京。是以，虽说有一人意外死了，但其余三人却不曾遇到凶险，几日之内即可进京！”
青儿眼里放了光，喜道：“任大哥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见青儿欢喜，苏青主眼里也有了笑意，能给任侠报仇，他也是极快慰的。“通过这几个凶徒顺藤摸瓜，那指使之人相信也会很快被曝光。”
苏青主此言一出，青儿却迟疑了。自始自终，青儿都怀疑幕后指使之人是苏幕遮，但是碍于苏青主，她不好大张旗鼓的宣称，甚至希望，哪怕是梅兴林或是旁的谁都好，只要不是苏幕遮就好。
虽只是片刻的迟疑，到底还是叫苏青主看出来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平静的说道。
相对于苏青主的平静，青儿倒显得有些慌乱。“我并没有担心什么”她否认。
“我早已经不再自欺欺人。”苏青主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能叫人心死的，除了毒手和尖刀外，还有许多东西。”
青儿原本是低着头的，听了这话却不由得抬头，直视着苏青主的双目。“我明白，我懂得。但是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就不希望你心死。我原先怕，怕这世上只有我最惨，怕你不再和我同病相怜。可是后来我明白了，你一心为我好，我难道不该一心希望你好？你若是幸福快活，我也该为你快活才是。”
苏青主很想将青儿的肩膀搂过来，抱住她娇小的身躯，感受那种将心爱之人拥入怀中的满足和充实，但是他忍住了。青儿前番的发作和今日的话，这两者蕴藏的恐惧和担忧，他都了然于胸。青儿怕，她怕得要死，她怕自己依然是这世上的孤苦伶仃的一个，她怕最终自己又是被放弃和牺牲的那一个。梅云氏害她，梅敬杀她，梅兴林灭口，她三次被亲人放弃和牺牲，承受不起第四次。
然后，就是这样的怕，这样怕得要命，她依然希望苏青主能得到天伦，这是每个人，都应该有的，非是到了梅花月的境地舍弃不了的东西。
一日日的相处，一日日的相知。这世上没有比苏青主更了解田青儿的人，这世上没有比苏青主更让田青儿信赖的人。这份相知与信赖，与男女之情无涉，与骨血亲缘无关。只是两个人出奇的相似，进而想要拼命通过维护对方而维护自己而已。
“我绝不会为了旁人舍弃你，青儿你记住。等我死的那天，我会握住你的手问你，我这一生可曾为了旁人舍弃你？那时候你会大声的说‘不曾，苏青主从不曾为了旁人舍弃我。’我们只等生命终结之日，再来验证。”嘴里说着生与死，苏青主的神色中却无半点戚容，甚至也无决绝。这话对他而言，不是耗费力气才能做出的承诺，也不是什么牺牲。这只是他对待青儿的一个方式罢了，而且是永远不会更改的方式，就想人要吃饭，人要喝水一样的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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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江南绸缎庄
更新时间201277　16：55：42　　字数：2549

　苏七也有好些年没有去过宋庄了。没想到几年的功夫，宋庄这小镇竟然足足大了一倍，算是京畿之外人烟顶密集的一处。而苏青主的产业江南绸庄的店面，却足足小了一倍。两相对比，异常鲜明，绸缎庄经营的如何，也就不问而知了。
“七爷，今儿出门喜鹊就叫，原来是应在了您身上。”绸庄的掌柜姓宋，当初本来只是个小伙计，却挤走了当年苏青主母亲陪嫁的亲信，成了这绸缎庄的掌柜。
苏七看着小了一半的店面，心里有些悲凉，脸上却还是满不在乎的神色，一副纨绔的样子，吊儿郎当的问道：“我那亲戚，最近怎么样啊？”
宋掌柜哈哈一笑，双下巴变成了三下巴，“七爷的亲戚，老宋岂敢怠慢，好吃好喝的供着呢。”
苏七啪啪啪的在布匹上东摸西摸，一脸的嫌弃，转身对宋掌柜说道：“住哪儿呢，带我瞧瞧去吧。你们这地方，也真是够破的。”
宋掌柜自然巴不得苏七少在店里转悠，立刻就亲自引了苏七出去。“七爷这边请。”
“怎么没住店里？”苏七很不情愿的抬了抬腿问道，表示自己长途跋涉很累，不想走了。
“这里如何住的了人，前面吵，后面破，如何能让贵戚住？所以啊我老宋便给老田在前面巷子里赁了一间房，正好他们一家子住下，不远不近也方便照应着。”宋掌柜的赔了半天的笑脸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苏七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宋掌柜的说法，等到了门口，瞧了瞧屋子才很随意的说了一句：“这穷乡僻壤的，也就只能将就住了，难为你费心。”
宋掌柜点头哈腰，表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老田，老田，开门啊，我是老宋，七爷来了。”
应门的是个小姑娘，不过苏七却是认识的。“清儿，老田呢？”
清儿给宋掌柜和苏七问了好，脆生生的答道：“都在呢，快里边儿请。家里简陋，七爷和宋掌柜别嫌弃才好。”
方跨进院门，便见田力已经迎了出来，远远的看见苏七便开始拱手。“七爷来了，快里边儿请。宋掌柜也请。”
苏七方迈了一步，啧啧嘴拦住了宋掌柜：“你这个做掌柜的，怎好总不在店里？方才我去时，也是等了你许久。我看老宋你可不像是躲懒的人啊。”
宋掌柜一脸笑僵在脸上，他本想一直跟着苏七，以防田力说些对他不利的话，可苏七没有明着逐客，而是指他身为掌柜总不在店里，他便不好死赖着留下了。“今儿是事儿干事儿，巧了。我原也是打算送了七爷来就走的，店里真是离不了我。如今少不得要对七爷不恭，先告辞了。”
“呸！”宋掌柜刚走，田力便对着他的方向狠狠的唾了口唾沫。
“爹，所谓宁罪君子，不罪小人，咱们如今算是宋掌柜手底下的人，您何苦招他？”清儿对着田力埋怨道。
听到这个称呼，苏七暗暗给了清儿一个赞许的神色，却装作奇怪的样子问道：“怎么你管他叫爹？这爹也是乱认的？你怎地不叫我爹？”
清儿扑哧笑道：“七爷说笑了。您是知道的，我本家的老子娘早就没了，到了府上便跟着爹娘一起，也是巧了，我跟青儿妹妹的小名听着都是一样的，就认了干爹和干娘。后来青儿妹妹说干爹干娘的叫着生分，不如就叫爹娘。”
田力也笑呵呵的说道：“清儿这丫头又孝顺，又懂事，心疼爹娘起来，比我们家那笨丫头也不差。我老田也是有福气，白捡了这么个好闺女。”
“原来是这样，可好运怎么不叫我老七遇到呢？”苏七一副不忿的样子，反叫田力更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娘在家里闲不住，寻思着找点事儿做，这会子又出门去了。”清儿见苏七张望，解释道。
苏七奇道：“嘿，我说你们这家子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叫你们跟着宋掌柜学着在绸缎庄做生意么，怎么大白天的不在店里开张，还要另寻什么事儿做？”
清儿与田力交换了下眼色，田力一脸的悲愤，清儿便开口道：“我们一家来了绸缎庄，宋掌柜就说我们舟车劳顿人生地不熟，要好好的歇上几天。又说我们虽是新来的，但既然是府里出来的人，断断不能委屈，就把我们远远的支到了这里。还说是他找的熟人，房租是最便宜的，可我们一打听，比旁人的租金整整贵了两成！我们初来乍到，还以为宋掌柜是个大好人，租金的事儿只是一只失察，可谁能想到，过了几天，他也不曾来叫我们上工。我们找去绸缎庄，店里的伙计也推三阻四不让我们进。”
“你们后来就没见过老宋？”苏七问。
田力脸色一黑，怒道：“我们找了他几次，他终于来了，直跟我们哭穷，说绸缎庄虽是府里的产业，但是这些年却一直不景气，铺面少了一半不说，还不能辞人，所以店里实在没有活计给我们做。他寻思了几天，说是给我们别人的三成工钱，我们不干活，只拿钱。”
苏七笑道：“哟，还有这等好事儿？”
清儿叹道：“什么好事儿啊，这三成工钱，哪里够开销的，我们一家子不但要吃要住，天冷了要做衣裳，要烧炭火，都要钱。”
苏七倒是满不在乎，依旧笑嘻嘻的：“你们就白吃了这个大亏不吭气儿？”
清儿恼道：“我们能怎么样，人家是掌柜，我们是伙计，不干活还能白拿钱，我们能说什么。知道我们是府里派去的，别的伙计都不拿正眼瞧我们。就因为没办法了，娘才出去找活儿的。家里眼看就要坐吃山空了。”
“我倒有个办法，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本事。”苏七盘腿坐在椅子里，眯缝着眼睛说道。
田力闻言立刻站起来：“七爷请说。”
“这绸缎庄不赚钱，公子爷早就知道了。只因这是原来的苏夫人的陪嫁产业，就算不挣钱也要留下，所以对于这盈亏之事不甚留心。直到上回回京才知道，这绸缎庄年年亏损，店面也少了一半，竟成了个无底洞，再不管管，只怕这绸缎庄就要易主了。”说起先苏夫人，说起绸缎庄的亏损，苏七一脸的悲愤。
田力从前在梅家也是管事儿的，和何花一起把小厨房搞得有声有色，对于这等眼睁睁一个大好的铺子亏损的事情，急的跟亏的是他自己的钱一样：“这如何是哈？苏公子得想想办法啊。”
“办法有了，就是你们啊。”苏七眼睛一转，笑道：“你们一家子，只要能想办法查清这宋掌柜究竟是怎么让绸缎庄亏成这个样子的，掌握了真凭实据，到时候往公子面前一呈，不就好了么？到时候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办法在店里立足了。”
田力听出苏七竟有将绸缎庄交给自己的意思，心里有些激荡。这些日子他也在筹谋，想了不少法子却因宋掌柜而不得施展。若是他能接管……
“公子爷为何不直接辞了宋掌柜呢？”清儿奇道。
苏七没开口，倒是田力说道：“宋掌柜也是老人了，无故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