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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妻为夫纲--寡人有喜了-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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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然后,双眼迷蒙的望着渐渐变黑的天空,苦笑道,“够了,这个世界我真的够了。我要回去……回去。”

“殿下……不!殿下,殿下!”望着苏倾皇漂亮的双眼缓缓的合上,颂雅的心揪痛难言,双目含着强烈的杀意望着那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俊美似仙的苏月异,声嘶力竭的大声吼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苏月异听罢此话,一向波澜不惊的心竟意外的跳动的厉害!

眼前的,这个双目含恨的、穿着侍卫服的少年,竟然说要杀了他?

难道就是为了那个荒唐的太子皇?

苏月异觉得有些可笑,可是又觉得诡异可怕的很。这个少年有着强大的内力,骨骼清奇、看起来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东宫侍卫那么简单。

不是都说那太子皇暴虐无常,人人得而诛之吗?为何她身边的这个小侍卫不惜和他这个当朝手握重权的亲王为敌呢!

苏月异缓缓的从马上跳了下来像是闲庭漫步一般的走到颂雅的面前,望了望早已昏迷过去的苏倾皇语气淡淡的说道,“她没有死,只是昏迷了而已。”

那清俊如仙的脸上,面无表情。

“你给我闭嘴!你……凭什么如此的云淡风轻、若无其事?那些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成为战俘就要死吗?”颂雅双目含着浓浓的恨意,大声冲苏月异喊道,然后低下头望了一眼苏倾皇,声音哽咽,“殿下她又做错了什么?她、本不该陷入这夺嫡、国本之争中的。你知不知道,她前些日子受伤刚好,却又……”

苏月异被少年的一句‘闭嘴’弄得有些发怔,顷刻间,眼睛又眯了起来,“放肆,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敢说本王闭嘴?”

苏倾皇此刻意识仍是清醒着的,尽管眼前一阵阵的晕眩,却听到了那苏月异毫无忌惮的冷声训斥着颂雅,不禁皱起了眉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绽放深深的寒意,“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要不得你闭嘴,那本太子可以吧?难道皇叔一定要欺人之甚如此吗……”

苏月异一怔,望着苏倾皇的脸,神色难测。

苏倾皇咬紧了牙,双手握住了背后的那支箭,苍白的脸上流着冷汗,一用力狠狠的将那支箭从血肉中拔了出来!

众人望着拿着那支箭头上沾满了鲜血的箭,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杀气,凶恶犹如地狱罗刹中爬出来的复仇的恶鬼一般的苏倾皇,都吓的浑身颤抖,不发一言。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气势的苏倾皇,以前她给人留下的印象不过就是那荒唐、淫奢却欺软怕硬的纨绔模样。但是,眼前这个血流不止、眼神却带着极度恨意的苏倾皇,真的好陌生。

还有,她竟然徒手将那支箭从自己的身上拔了下来!那是靠着多大的恨意,能够忍受住如此的疼痛?

“这一箭之仇,本太子总有一天要报复回来的。你给予本太子身上的羞辱,本太子会加倍的要你偿还……”苏倾皇的手中狠狠的握着那支箭,那平静的语气却说着这么一句令人心惊的话。

苏月异又是一怔,缓缓的向着苏倾皇的身子伸出手去,却没有说话。

对望多时,他才淡淡的笑道,“你,总算是长大了。也知道夺权了……”

“只是,你这样毫无准备的跑来,就不怕本王趁机要了你的性命吗?这种妇人之仁的做法,真是愚蠢!”

笑……一向冷面冷语的、脸上从来不屑给予人多余神情的荆南王苏月异竟然在这个时候笑了!

今天,令人震惊的事……还真不少。

苏倾皇的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的,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的倒了下去!

澹台言骑在马背上,望着众人呆愣的神情,缓缓的回过神来,连忙笑着说道,“都散了吧!天色也晚了……”

那南萧的年轻男子却摇了摇头,望着倒下去的苏倾皇说道,“贵国的太子殿下身受重伤,作为丞相、言相就没有一点关心、担忧之意吗?”

澹台言心下一惊,侧过脸望着那个长相俊美的南萧使臣,脸上的神情难测,似笑非笑的说道,“此事,好像不关昭王殿下的事吧?”

那个昭王却摇了摇头,像是极其不在意一般的口吻说道,“这个是不关本王的事。只不过……这大陈帝国内部的事要比我们南萧有意思的多。嗯,这是就要上演王子复仇记了吗?”

听着那昭王戏谑一般的口气,澹台言却毫不在意的别过了脸,望向苏倾皇的眼神之中带着一种要人看不懂的神色。语气淡淡的说道,“不是就要,她……本来一直就在复仇。”

听罢澹台言此话,昭王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观望着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难道,他们都看错了吗?这个澹台言到底是敌对于太子皇的,还是大陈太子苏倾皇隐藏在外的另一个力量呢!

澹台言的话让众人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散开了,各自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巨大的狩猎场之中,徒留怀中抱着苏倾皇的颂雅、苏月异、骑在马上的澹台言还有那个一直站在原地观望着的南萧昭王。

淡淡的夜风吹来,苏月异阴晴不定的眼神忽然闪了一下。淡漠的望了颂雅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就离开了豹房。

澹台言见苏月异离开了豹房,素手一勒那胯下枣红色的马,沉思了一会,想说些什么、挣扎了半天什么也没有说出口。驾着马离开了……

那马蹄还没有来得及走出豹房,他又一拉马缰转身又朝着颂雅的方向缓缓的奔来,从艳红的长袖中掏出了一个东西就扔给了颂雅。“拿好了那个东西。那可是能止血的宝贝。”

说罢,也没顾及那南萧昭王愣怔的眼神,就优哉游哉的离开了那两人的视线。

那南萧昭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着一直愣怔的颂雅说道,“你把她扶上马,我把她送回东宫治疗吧!”

颂雅沉思了一会,继而点了点头。

他还没来及说一句话,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怀中就随即被人以强大的力一把讲那小人儿的身子拽了出来!

颂雅一愣,发觉怀中空了,才抬眸望着那个人。

那人容貌俊秀,身姿挺拔似那丛林中的高大的白杨。那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眉眼之间感觉如同神造般丝丝入扣。那双幽深黑沉的眼眸里甚至沾染着一份令人不敢亲近的冷漠与疏理。

脸上的神情透出一股淡淡的哀伤,他素白的双手紧紧的抓住那怀中人儿的身子,双唇轻轻的蠕动、哽咽道,“殿下,我的殿下……”

坐在马背上的南萧的昭王一愣,还未被眼前如此震撼的一幕发出惊讶之时——让他更为震撼的事发生了!

莫寻卿刚把苏倾皇的身子抱在怀中,就忽然被人用一股强大的力量给狠狠的锤了一拳!

“莫寻卿……你这个小人。明明你有能力制止住苏月异的,你却生怕得罪苏月异,宁可躲在一边亲眼看着她被苏月异射伤!”澄澈的月光下,身上只着一身亵衣的慕昭信双目含着恨,缓缓的收回了手,愤怒的大声喊道。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慕昭信!她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哪一次不是冷淡的一次次的熟视无睹、把她的真心践踏在脚下?既然你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那你为什么还这么无耻的对她还如此的纠缠、还给她希望!”莫寻卿温润的眼眸中溢满了愠色,温和、清润的声音也大声起来。

慕昭信听见莫寻卿的话,身子微微一震。

然后声音不由得低了一分,“是……以前我是忽略了她的感情。”忽然又抬起头来,定定的说道,“但是,现在我……”

“那又如何?不错,我就是不想救她,不想让她当上那君临天下的皇帝。因为……我要的不是在他的身边一起同他的王朝共荣辱。我要的只是一个女人,我一心想要的、爱了多年的女人而已!”莫寻卿缓缓的站起身子,望着慕昭信大声吼道。

“你要的只是她,而已吗?”慕昭信听罢莫寻卿的话,不由得一声冷笑,“你敢说,在你的心里。爱她多一点,还是爱那个位子多一点!”

莫寻卿忽然慌张的别过脸,幽幽的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莫寻卿。我说的是什么,你心里很明白。你太自私了,口口声声你说你爱她。若是有一天,她和那个位子要你做出一个选择。我相信,你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那个位子。”慕昭信望着莫寻卿淡淡的说道,“而我,不一样。”

“什么叫天下,什么叫整个男子的野心。对于我慕昭信来说,一个她就够了。我慕昭信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亦是没有这么大的欲望。”

“你闭嘴!你懂什么?我对她的爱,你是不会懂的……”莫寻卿抬眸,眼神带着杀意狠狠的瞪着慕昭信。

“你把她给我。”慕昭信没有理会莫寻卿那充斥着杀意的双眸,仍是语气淡淡的说道。

“不可能。”莫寻卿紧紧的抱住苏倾皇的身子,像是抱着一棵救命的稻草。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现在就此放手。他此后恐怕再也得不到苏倾皇了。

他看的出来,她的心中没有他莫寻卿的存在,她的一笑一颦都是眼前这个男子带来的!

她爱的,是他慕昭信而不是他!

“放手!如果你还要她活命的话……莫寻卿,难道你不知道,刚才就是因为你的自私,你的视而不见。她差点就被那苏月异一箭射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一定要她活生生的死在你的面前,你才满意是不是?”

听罢慕昭信的这话,莫寻卿的手缓缓的松开了,望着慕昭信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慕昭信……我此生无论如何都不会松手的。”

说罢此话,低头双目定定的望着那人儿。随即,缓缓的离开了三人的视线之外……

慕昭信轻轻的抱起那怀中的一直昏迷不醒的人儿,对着一直旁观不语的南萧昭王说道,“启昭,帮我一个忙。把她送回东宫吧……”

那南萧昭王的眉毛一挑,戏谑的笑道,“怎么,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她吗?要知道现在大陈和南萧的关系可是很紧张的!”

“你以为你杀了她,我会让你活着走出大陈的临京吗?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立刻出兵不惜平生之力覆灭整个南萧!”慕昭信连正眼都没有看那昭王一眼,语气极为冰冷的说道。

昭王听罢,连忙惊吓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呐呐的说道:“算了,我怕了你了!真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没有改你那血腥的本性。”

“少废话,尽快的把她送回东宫……”慕昭信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得……”那昭王连忙屁颠屁颠的把苏倾皇的身子扶上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御猎苑。

……《妻为夫纲——寡人有喜了》……

大陈景帝三十年,这是一个多事之秋。

这一年,长河水患死了沿河两岸的百姓多达百万人口。而灾后得不到有效的治理,导致鼠灾和瘟疫的大爆发……

而那关中晌银贪污案又牵连了大陈朝中多达上百位的官员,他们纷纷的被削职入狱。而那个被三朝两岛称为一代仁君的皇帝苏哲在年初前往幽云十六州的时候,不幸染上了重病、缠绵床榻,这么一病竟不到半个月就驾鹤西去!

太子苏倾皇此刻身受重伤,无法顺利登上新帝之位。因为先帝驾崩,红白相撞,推选皇夫之事不得不由此推迟了下来。朝中的局势瞬间紧张了起来……

各方的势力纷纷暗中积蓄力量,以下好赌注辅佐某一个有能力登上帝位之人的人为帝。

朝中的势力悄悄的分成了三拨,一个是支持太子的势力,一个是支持荆南王苏月异为帝的势力。再一个就是慕昭信的势力,这股势力因为慕昭信卧病不起,暂时没有任何的动静。

东宫太子府之中的寝宫内,苏倾皇缓缓的睡了过去。

望着那人儿的睡颜,颂雅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朝儿端着一碗药缓缓的走进屋子,望着颂雅那痴迷的模样不禁嘲讽的一笑,“怎么,你就这么百看不厌了吗?”

颂雅连忙把那眼光收了回来,冷嗤出声,“是又如何?”

“你别傻了……苏黎花卿根本不会喜欢上你的,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东宫侍卫而已。她连慕昭信那样的绝代风华的男子都没有感觉,怎么可能对你这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感兴趣呢?”

“哦,不对……你还不是什么平民百姓。那平民百姓还是一个自由的身子,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隶,一个身上流着北胡人血液的奴隶!”朝儿大声的说着,眼神之中充斥着轻蔑!

“闭嘴!你给我闭嘴……”颂雅忽然变得无比的激动,忽然将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稳稳的架在了朝儿的脖颈上!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身上流着和那北胡单于斛律祯同出一宗的血液又如何!现在人家是风光无限的高高在上的单于,而你……现在落魄犹如一只丧家之犬!斛律雅,我真看不起你!”朝儿毫无理会那脖颈上传来一股股冰冷的刺骨的痛,仍是张狂的大声笑道。

“不是我打不过那斛律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大陈。”颂雅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现在殿下的身子还没有好起来,我怎么能……”

“你为了这个女人要放弃自己苟且偷生了整整十七年的野心了吗?斛律雅,现在大臣帝国内部风起云涌,连带着北胡受到了一些牵连。这个时候正是你回国争取帝位的好时候,难道就是因为苏倾皇受了伤。你就放心不下白白的失去这个大好机会么?”朝儿望着颂雅,像是蛊惑一般的劝道。

“我总有一天会回去的。只是……你到底存着怎样的心,为何一次次的劝我?燕扶朝,我知道你接近太子殿下的心不单纯,到底是因为什么?”颂雅放下那架起的长剑,缓缓的开口说道。

“有些事,你还是少知道为妙。以免惹了祸端!”朝儿放下手中的药碗,淡淡的说道。

“你其实想杀了殿下,是不是?”颂雅不依不饶,拉着朝儿的胳膊目光灼灼的大声问道。

朝儿没有答话,眼神定定的望着兀自熟睡着的苏倾皇。

“你的心……其实也是早早的动摇了,是不是!不然你早就动手了,你一直在殿下的身边,要杀掉她很容易!可是……”

“不是!”朝儿忽然转过头恨恨的说道,像是极力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我之所以迟迟的没有下手,只是在想用什么办法杀掉她更解我的心头之恨,如此而已!”

“是么?燕扶朝,三朝两岛之人谁人不知你的大名?江湖上的平排行第一阎罗门的门主,年仅二十有二便武功举世无敌!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想不出更恶毒的办法去杀死一个人?你根本就是不忍心下手,因为你发现……太子殿下根本没有那些人言说的那样十恶不赦。反而她是一个重情义、讲道义的好女孩!”颂雅咄咄逼人的逼近朝儿,沉声说着。

“闭嘴,你给我住嘴……不是这样的!不是。”朝儿拼命的摇着头,像是疯了一般绝望的说道,“不是……他是一个恶魔!我要杀了她,杀了他!”

“你知不知道,我舍弃了那武林盟主的地位,潜伏到这东宫多年。我为了什么?要的就是杀掉她!”

“连摄政王慕昭信这样的男子都对她动心了,难道他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会比你燕扶朝身上背负着的仇恨要少么?你根本就是自欺欺人、自我催眠!”颂雅望着朝儿,轻笑着说道。

“我会杀掉她的。我燕扶朝绝对不会像你们一个个的这么傻、会喜欢上自己的仇人!”朝儿忽然大声的笑着,推开颂雅的身子匆匆的离开了屋子。

会杀掉她,可能吗?

那个苏月异,是真的想在豹房之中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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