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夫纲--寡人有喜了-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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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揣起了那几张银票带着他身后的走狗们,迅速的离开了百草堂……
宇文弃见那群士兵走远了,连忙关上门一脸凝重的对绾绾说道,“糟了……这可怎么办?单霆均真的到永安城了,他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快?现在,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绾绾叹了一口气,“现在该怎么办,他现在身受重伤在永安城中四处找郎中。你一旦去了那永安府的衙门,便是死路一条。可是不去,也是死。”
宇文弃缓缓的坐在床榻上,想了好一会,忽然想出一计,“绾绾,花卿现在在哪?”
绾绾听罢,瞪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要花卿代替你前去?这怎么能行!花卿才刚刚跟着你学习医术,怎么能治好那单霆均的病?”
“为何要治好他的病?只要去那永安衙门一趟就好。一会我告诉花卿一些办法,教她一会去那里做些什么。”宇文弃点了点头,轻轻的说道,“绾绾,你赶紧的收拾一下,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南萧!”
“嗯,好……等花卿回来,我们立刻就离开。”绾绾点了点头,连忙叠好了身下的被子。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找花卿,向她说明白。”宇文弃随意的披上了一件衣服,推开门就向苏倾皇的西厢房中走去。
走到西厢房,宇文弃轻轻的敲了敲门,“花儿,花儿醒醒……”
宇文弃敲了好半天,苏倾皇的屋子里面仍是一片的安静。
他不由得担心起来,站在门前胡思乱想起来。
正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弃师傅,你快来救救他吧!”
宇文弃望着苏倾皇身边搀扶着的人,手中的药方毫无觉察的掉落在了地上。苍老的脸上瞬间变得煞白一片!
……
望着单绍韵昏迷不醒却眉头皱的紧紧的脸,苏倾皇一脸担忧的问着沉默不语的宇文弃,“弃师傅,他到底怎么样了?”
宇文弃摇了摇头,强力的忍住心中的那份悸动,抬眸问着苏倾皇,声音颤抖,“花儿,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苏倾皇一脸的疑惑,有些迟疑的回答道,“他……以前是我家的下人。”
下人……
这两个字听的宇文弃心中一阵的绞痛……
呆呆的望向单绍韵昏迷不醒的那张脸,眼眶忍不住一阵的发酸。
小十八,你离开南萧整整三载,那三载的时光、看起来并不长,不能使沧海变桑田、却足足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竟然会让这么一个清高孤傲的人沦落成为一个下人。
曾经的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谁会料到,今天他会落到这步田地?
真可笑,他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去怜悯单绍韵呢?以前他也不是高高在上吗……
就那么一步走错,怎会料到步步错?
如今东躲西藏、天下之大,竟无一分他的安身之地。
宇文弃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望着单绍韵的脸,双眸中布满了苦涩——
小十八,你怎么回来了呢?
好不容易逃脱了那个囚笼,为何现在又再次的踏上了这片土地?
望见宇文弃望向单绍韵的眼眸竟是一片的刻骨铭心的悲恸,苏倾皇有些惊诧的问道,“弃师傅,您难不成认识绍韵?”
绍韵……对,他的名字叫绍韵呢!
多么美好的名字,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曾经他们兄弟几个多么惊羡他的名字,那般的诗情画意。还有他的那个天生的、至高无上的嫡子身份。
可是……那一切的一切竟都成了他的催命符。
收回了那道凄凄的目光,都化成了嘴边淡淡苦涩的笑意,“不,他不是你们大陈的人吗?你师傅活了这么大,可是从未出过这南萧一步,怎么会识得这位公子呢?”
“也是。”苏倾皇收回了自己的疑心,点了点头又问道,“弃师傅说了这么半天您还没有告诉我,他的病况呢!”
宇文弃为单绍韵盖上了被子,缓缓说道,“他的伤无大碍,只是伤口没有及时的清洗,又住在了潮湿的地方伤口感染了而已。只要喝上几天的无颜草便会痊愈,不过……”眼神望了望他的双腿,顿时一暗。
“不过什么?”苏倾皇听到宇文弃的这么一卷转折之话,她连忙问道。
“他的腿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看他的伤势应该是在高空中坠落,摔断了双腿。没有死算是万幸了……”宇文弃轻轻的说道,“一会儿,我去写好药方。在这之前花儿,你先替我办一个事……”
“什么事?”苏倾皇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问道,“师傅说就是……”
“刚才有一群的士兵闯进了百草堂,他们点名要我去永安城的衙门为武王治病。我这几天身子不太好,怕是去不得那衙门了。花儿我已经写好了那药方开了一些止血消炎的药物。到那里你只需按照这个药方为武王抓药就好。”宇文弃从衣袖中掏出药方递给苏倾皇,又小声的嘱咐道,“记住,一定不要众人的面前轻易的出风头。那武王不点名要你出来诊治最好!”
苏倾皇接过那张药方点了点头,“花儿记住了。师傅,你在这里帮忙照看下单绍韵。我去去就回来……”
“好……”宇文弃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的望了苏倾皇一眼,沉声说道,“一定记住师傅的话,不要出风头。要早去早回知道么?”
“嗯。”苏倾皇虽然有些讶异宇文弃为何这么担忧的、再三的叮嘱她,但看到他脸上那严肃的神情,还是点了点头,“师傅放心,花儿都记住了……那师傅,我走了啊!”
宇文弃望着苏倾皇点了点头,目送着她的背影,目光又一次的转移到了躺在床榻上,紧闭着双眼的单绍韵,喃喃的说道,“韵弟……但愿,我们能逃过这一劫。真不知道,你这个时候回到南萧,究竟是一个福还是一个祸。”
……
苏倾皇回到寝室换上了一件水蓝色的素华流仙裙,带着宇文弃给予她的药方。跨上红棕马就匆匆的离开了百草堂。那红棕马本是出自北胡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是苏倾皇十八生辰之时,慕昭信派人送给她的礼物。
到了永安城的衙门外,望着手中牵着的这匹马,苏倾皇一时间有些讶然。
睹物思人,原来还真的有这么一说。
看着这匹马,她的脑海之中人不知的想起慕昭信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似笑非笑的眼神、宠溺的、失神望着她的、矛盾的、悲恸的。
整整三个月就那么悄悄的在她的指缝前溜走了,转眼间,她竟然离开大陈这么多天了。真不知道他在大陈帝国怎么样了。
那天在茶馆,南萧的人们不是都说这次南萧和大陈的泾州之战是他慕昭信指挥的吗?如今,这武王身受重伤前来永安城治病。那战况应该是不错的吧……
她还担心什么呢?大陈可以没有她这个荒唐太子存在,但万万不可以没有他慕昭信。
他是谁啊,是慕昭信、百战百胜、用兵如神的大陈帝国摄政王慕昭信。只要是他在,大陈一定会更加的强盛、富强的。
苏倾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牵着马缓缓的走进了门中。
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开大陈的一切,那么就该连同着所有的记忆把他也从脑海中一并忘却。因为只有这样,即使是她回到了现代,也不会觉得怅然若失了。
苏倾皇拉着红棕马缓缓走近了永安府衙门。见到苏倾皇走进来,那衙门里的守卫都瞪起双眼、感到十分的惊奇——这永安城竟然还会有女郎中?而且还是一个容貌美丽、年轻貌美的少女!
在南萧国,女子的地位相当低下,甚至仅次于战俘奴隶!女子在南萧国是不准随意的抛头露面的,除非是商人、娼妓一类低贱的女子。
而民风开放的大陈帝国却不一样,因为是图离族出身的缘故。大陈虽然女子的地位略低于男子,但大陈国的女子平日里却可以自由的出行在街道上。
一个守卫带着苏倾皇走进了永安府府衙的庭院里,在偌大的庭院里站满了来自永安城各处的郎中。
苏倾皇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站了起来,但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这些郎中中全是一些年长的男子,一个女子都没有!
望着四周人传来惊讶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身上看去,苏倾皇一时间有些如坐针毡!她下意识的望了自己身上一眼,然后有些疑惑的望着众人。
“姑娘,你也是郎中吗?”旁边一个年纪看起来较老的老郎中望了苏倾皇一眼,小声问了一句。
“算是吧!”苏倾皇笑了笑礼貌的回答道。
“哦?你们家中的娘亲、父亲竟然也愿意叫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抛头露面?看你的发式该是未婚的女子无疑啊,不过……”那老郎中眯起了眼睛,从头到脚又重新的打量了一眼苏倾皇,语气意味深长的淡淡说道,“看姑娘走路的姿态,应该不是处子之身了。”
听到那老郎中竟说出这么一句话,苏倾皇的脸迅速的一红,极为尴尬的一笑:“先生说笑了。”
这是不是处子之身,单单的从外表和走路姿态也能看得出来?这个老郎中的医术究竟是有多么高深!
老郎中看到苏倾皇脸上的窘迫之色,却丝毫没有在意,又是淡淡的笑道,“姑娘不必这么拘谨,老夫不过是用着一种对待病患的态度来观察姑娘的。”
“呵呵,没有……”苏倾皇摇了摇头,脚上下意识的离开了那老郎中的地方一步。
“老夫乃是永安城中闾的‘福安堂’中的掌柜单傅,不知道姑娘是出自哪里的呢?”那老人锲而不舍的靠近苏倾皇,继续问道。
“我在永安城的左闾百草堂中。”苏倾皇语气平淡的飞快的回答了一句,眼神却不停的向外打量着。
百草堂?
这个药堂他听说过。据说那百草堂的掌柜十分的精通毒物之道,医术高超。
可那本不是一个姓宇文的老夫妻开的药堂吗?怎么眼前这个美貌的少女却说她是百草堂的人……
单傅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疑虑,望向苏倾皇的眼神多了几分的探究。
这个女孩子,外表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带着一股倔强。双眼绽放着睿智、精明之光,双腿步伐平稳而带着轻盈的浮力,内力深厚,骨骼清奇、该是一个习武之人。
姿容端庄、清丽,该是出自富家官家的小姐。听她刚才说话的口音,像是出自北方大陈和北胡地方的官话。而不像是南萧本地的口音。而且她身体骨节宽阔、身姿偏高不似南萧女子这般的娇小、柔弱无力。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她不该是南萧的人,而是出自中土的大陈帝国!
“这些人,都是这永安城的郎中?”众人安静的站在庭院中等待着屋中人的召唤之时,那里屋忽然走出两个身穿铠甲、带刀侍卫,站在众人的面前,指着他们,一脸不耐的问着站在一旁的永安城郡守。
那永安城的郡守点头哈腰的拼命的媚笑着,“是啊,这些都是。不知道将军您要选他们谁去为武王殿下治病呢?”
那侍卫长坐看又看,也不知道该选择谁出来,在望到一身水蓝色流仙裙的苏倾皇时,眼前顿时一亮,“最里面的那两个人,你们……先去里屋为武王殿下看病!”
最里面的两个人?
苏倾皇抬眸望去,有些讶然的环视一周才发现——
她和那个名叫‘单傅’的老头竟是站在众郎中最靠里的那两个人!
单傅听罢,转头笑着对苏倾皇道,“姑娘,我们快点过去吧。要知道那些官员我们是惹不起的。”
苏倾皇点了点头,有些不情愿的带着肩上的小白狐跟在那老头的身后走了过去……
那几个侍卫看到苏倾皇肩上的小白狐,一把拔出腰间的剑架在了苏倾皇的颈上,暴喝道,“大胆刁民!觐见武王殿下竟然还带这等异兽!万一这东西抓起狂来抓伤了武王殿下怎么办?武王殿下千金贵体,你这种贱民贱命,几个脑袋能够你砍的!”
苏倾皇原本波澜不惊的双眸被这么平白无故的一喝,顿时布满了浓浓的杀意!
单傅在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打量着苏倾皇,望到她眼中的那一股杀意,心中不由得一惊!
悄悄的站在苏倾皇的身后,迟疑了一下,迅速的伸手从宽大粗布的衣袍中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来冲那侍卫使了一个眼色,“这位将军啊,您是不知道。那小白狐的血可是包治百病的良药,这位姑娘带着这只小白狐前去觐见武王殿下是为了更好的治疗武王殿下的病而已。”
那侍卫见到单傅从口袋中掏出的东西之后,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双腿立刻发起软来,就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是是……那两位快快请进吧!”
对于这侍卫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苏倾皇有些惊诧,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单傅。没有说话,直接走进了屋子里。
待单傅和苏倾皇走了进去。那侍卫长身旁的人有些惊奇的问道,“老大,您的头上怎么出冷汗了?”
那侍卫长有些心悸的擦了擦汗,还惊魂未定,“知道刚才那是什么人吗!那可是……算了算了,今夜要好好的当值,知道了吗!”
说罢此话,眼神望向单傅刚刚走过的地方,目光涣散,喃喃的说道,“那可是一尊大佛啊,惹怒了他可比惹怒了皇帝老子还难办的主。”
苏倾皇和单傅刚走进屋子,那雕花门瞬间就被人重重的给关上了……
宽敞华丽的屋子内,立刻变得昏暗起来,墙壁的四周皆是宽大的深色帷幔覆盖着。阳光顺着窄窄的窗户缝之中斜射进来,映在地上……
在屋子的最里面是一副宽大的足有一人高的珍珠帘。在里面,一个身着雪白亵衣的男子坐在床榻上手中握着一本书认真的看着。
他时而皱眉,时而抿起嘴来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苏倾皇轻撇了一眼那男子手中握着的书——
《三朝志》,正是那本她早些天在大陈东宫无聊的时候当故事书消遣的史书!
她苏倾皇大错误不多,小毛病却一大堆——比如说,嗜睡啊、爱斤斤计较啊,但是这记忆力却非同一般人能比的。一般的书只要经过她的手翻过去的,只要她用双眼浏览一遍的。那些字就像能印在她的脑中一般的,飞快的记在她的脑中。
甚至什么内容出现在那一张页码上,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苏倾皇顺着那珠珠链链望去,此刻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子正在看的是关于乞罗仙岛上的经济、军事那一页。
这个男子就是那个什么武王单霆均吧?他的野心还真不只是那些南萧民众说的那么大,他的日益膨胀的野心甚至都已经放眼整个三朝两岛了。
这次他带兵和大陈在泾州一站,不只只为了在南萧辰帝面前建立功勋夺得欢心吧?而是通过此战摸索大陈的军事实力为真。
若是他的野心真的在于整个天下,必先征服周边的几个国家,而首当其中便是邻国大陈。
只是,那乞罗仙岛已经在这个世上能够屹立于万年,而无战事。想必那国力定是非同凡响,怎么可能轻易的被人攻破?
南萧帝国虽然看似国力强盛,中央势力却过于分散。单是辰帝就有二十几个儿子,全部分封为王。更不必说辰帝的那些皇兄皇弟了。不过是方寸之地的南萧,却愣愣的被这么分成了几十份。一旦中央有了什么动静,光是把地方的势力聚集在一方也够费力的。
那些藩王分据各个地方,天高皇帝远的。日子一久,都有了自己的小算盘,一旦自己地方的势力富足怎么可能甘愿顺从中央?
这个武王的手段如此的强硬,当年为了和太子夺得嫡位甚至不惜牺牲上千人的性命。一旦他登上了帝位,必然会先将地方的权力收归中央,一场削藩之战必然会在南萧国土拉响。到时候,国内的诸王都够难平息的,他怎么可能还有足够的兵力和精力去应付外缘之地?
这个武王虽然是当世凤毛麟角的用兵之才,但却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