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夫纲--寡人有喜了-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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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欢在苏倾皇的身边三年,极少看到她像今夜发这么大的火的,被她这么猛地一喝,他连忙点了点头,连忙叫殿外的侍卫把那一群宫女、太监的拉了下去……
等殿内的人都走了干净了,苏倾皇又重新换上了嬉笑的神情,望着眼前的莫寻卿,“要莫少卿看笑话了!在寡人的宫闱之中,竟还有此等多嘴多舌的恶奴……”
莫寻卿云淡风轻的脸上只是笑了笑,“真的没有想到,陛下处置奴才的手段竟是如此的干脆、丝毫情面都不讲呢……”
莫寻卿这话中有话,苏倾皇如何听不出来?
今夜这么血腥的一幕就是要在他面前看的!要的就是他心里有怀疑……
苏倾皇呵呵一笑,“哎!少卿如何说出这般话来?斩草必要除根。要不然等着他日,这些个人全把寡人所有的秘密都这么一五一十的抖了出去,寡人岂不是丝毫没有作为一国之君的最基本的威严?说些更难听的话,若是有哪一天,真的有什么乱臣贼子有什么异心的话,寡人所有的军事秘密都要这些人说了出去,那寡人岂不是要成为亡国之君了?”
“寡人虽不是什么贤君,但是还是希望这个来之不易的皇位坐稳一些。有些事还是做得干净些好,免得叫人钻去了空子!”
莫寻卿听罢苏倾皇的话,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起来,“所以,此次归安城之战,陛下不打算要微臣伴驾前去了吗?”
伴驾前去?就连半刻不到的、她就在这个地方只对那四个人悄悄下的旨意,就能叫莫寻卿轻易的知道,那她这个皇宫之中到底还隐藏着莫家的多少的眼线?
莫寻卿,寡人还真是低看你了!
既然他都这么毫无忌惮的说出来了,那么她也不必和他遮遮掩掩的了……
苏倾皇点了点头,笑道,“有摄政王在身边,足矣!”
这么一句话,深深的刺痛了台下的男子,他猛地抬起头来,云淡风云的俊脸上此刻浮现一丝淡淡的悲伤,他缓缓的开口喃喃道,“所以……陛下最终选择的人,还是他慕昭信是不是?”
苏倾皇冷嗤,“什么叫寡人最终选择的人是他?寡人一直要的人都是他慕昭信,从未改变过,即便是中途曾经迷茫过、迟疑过、但是寡人从未后悔过!莫寻卿,你口口声声的说你在意寡人,可是在寡人几次差点受死的时候,在身边的从来都是昭信!而你……从来只是在一旁冷冷的观看着!”
“你爱的从来都是皇权,所以不要妄在寡人的面前谈什么情爱,因为寡人觉得着实的好笑!着实的虚伪……”
“此生,寡人即便是不得善终,即便是死也要和慕昭信在一起……”
“陛下,您这是在寻卿面前明誓吗?”莫寻卿忽然抬头笑道,“陛下,这么说话,是不是说的有些早?”
“这件事,寡人实在是不愿再和你说一句。这次寡人御驾亲征,将政权交给你、言和却谦掌管,寡人不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做出什么好事来,只希望你能收敛一下,今夜的事不过是开始而已,寡人的手段将会比这狠一千倍、一万倍,希望你不要寡人提前的施展出来。”苏倾皇轻瞥了一眼莫寻卿说道,“顺寡人者昌逆寡人者亡。这是寡人最后对你的警告。不管是你听不懂还是装作不懂,这仅是最后一次了……”
“再有下一次,违背寡人者,必诛灭其九族,辰时凌迟处死!寡人不怕去做百姓口中的暴君!寡人说到做到,你是一个明白人……就看着办吧!”
苏倾皇说罢这句话,便吩咐了身旁的李成欢,“你去各府上送去消息,明早的早朝罢朝一天……”
经过了今晚的大血腥事件,李成欢对苏倾皇现在还心有余悸呢!听苏倾皇这么一吩咐,赶忙应着!
苏倾皇连看都不看跪在台下的莫寻卿一眼,就那么冷冷的绕过了他缓缓的离开了大明宫。
莫寻卿却跪在原地、久久的没有站起身子来,过了好久,直到双膝跪的麻痹了,他才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抬头望了望天边的乌云蔽月……
经过了这么一晚,她和他的未来恐怕就这样的断了吧!此生,他的爱已经随之逝去了……
她的心,已经永永远远的属于那个人了。
慕昭信。
莫寻卿自嘲的笑了笑,步履蹒跚的走出了殿外,向着更深更远的外面走去。
这一夜,看似平平静静,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的命运会为此改变。
就像她苏倾皇未来的帝王之路、就像是他莫寻卿的争夺帝位之路、从此夜开始便拉来了序幕。
但是,这序幕的一开始就注定了他莫寻卿是一个失败者。
……《妻为夫纲——寡人有喜了》……
苏倾皇在寝宫内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睁眼的时候,却发现窗外早已大亮了……
想起还有早朝,她猛地一个激灵,坐起身子就要伸手去拿龙袍。
龙袍还没有拿到,手就被一双白皙如玉的手紧紧的握住了——
苏倾皇蹙眉望去,看到的是慕昭信那一张堪比妖孽般美艳的脸。
她怒!
“慕昭信,你这是做什么?不去军营报道竟跑到寡人的寝宫来……你是不是很闲啊?”苏倾皇不耐烦的大喝道。
慕昭信很是委屈的摇了摇头,“陛下,您实在是冤枉死微臣了!微臣一晚上都在军营呆着,好不容易安排完了到皇宫里休息一下看看陛下,就被陛下奴役着去干活!”
苏倾皇睡得有些头痛欲裂,叫慕昭信这么娇嗔的一说,情绪变得更加的暴躁,“得了,得了!谁敢奴役你……不要拦着寡人,寡人还要上朝呢!”
慕昭信无奈的叹了口气,“上什么早朝,您昨夜金口玉言所说的,今日不上早朝了,难道您睡了这么一觉还忘了不成?”
苏倾皇愣了愣,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了想,的确昨夜入睡之前她是在莫寻卿来找她的时候对李寻欢说过这么一句话。只是,早上习惯性的醒来就急匆匆的去大明宫奔去。
“最近啊,你的脑子还真是越来越不好用了,是不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慕昭信坐在苏倾皇的龙榻上,望着她明显的还没有回过神的脸笑道。
“嗯,本来长河瘟疫那边的救灾的银子还亏空着,想不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南萧竟然还提前于我们一步宣战!如果是单霆均就算了,寡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出战的人竟会是绍韵。”苏倾皇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样的一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事竟变成了这样一个陌生的人。当初他离开南萧,就是因为南萧夺嫡之争,他不愿看到自家的兄弟残杀、要远离是非之地。才区区三年,他居然也变成了这样的一个人。”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单绍韵又在储君之位,他迟早要成长!”慕昭信轻轻的拍了苏倾皇的肩背一下,耐心劝道。
“如果成长的代价是要一个人变成相反的方向,那么……这样的成长不如没有。寡人现在很是后悔,当年在永安城竟会支持他回到南萧。如果当初没有要他回到南萧,那么现在是不是就没有这么麻烦?”苏倾皇皱紧了眉头,大声说道。
“当初你要绍韵回到南萧,也是有目的的吧?既然是这样,你有什么立场去指责绍韵呢?南萧当年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七王夺嫡,武王单霆均的势头有多么大、手段有多残忍!在那种的环境下,如果绍韵还想以前那样不敢言、只懂得逃避,他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你不是一心希望绍韵变得强大吗?我们和南萧迟早有一战,是单绍韵还是单霆均还有什么区别吗?既然决心要战,你就不要为了这件事再烦心了。”慕昭信揽了揽苏倾皇的纤腰,细声劝道。
苏倾皇冷着一张脸,哼了一声,“不错,人都是会变的,我也难免会变得让人觉得不可理喻。有时候我自己都能觉察到我的微小的变化,就拿昨日来说,如果不是我的内心有所克制,昨夜当值的那些人就不仅仅是被割了舌头那么简单了!我会立刻要人把他们杀了,一个都不会剩……”
“可是,最后你还是没有杀了他们不是吗?斩草除根,又有什么不对吗……”慕昭信听了,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变得很可怕,是不是真正的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都会无一例外的变得贪婪、变得嗜血、失去了原本的人性?”苏倾皇抬眸望着慕昭信,眼中带着淡淡的绝望。
“所以,你在害怕总有一天你也会变成像单霆均那样的人吗?”慕昭信笑着望向苏倾皇,伸出手来轻轻的点了她的鼻子一下。
苏倾皇连忙一闪,躲过了慕昭信的‘咸猪手’,没有否认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陛下,世上的一切什么都会过去的。如果你真的变得那般,谁也不会怪你。帝王之路从不是什么干净的,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能担当。你要做的事如何保护大陈帝国的百姓如何的减少战乱、永驻和平,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随时面临着国破家亡。”慕昭信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
苏倾皇听罢慕昭信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昨夜我和霍昀都去过军营了,感觉三军的士气还不错,尤其是都得知了归安城那边的展战况之后。”慕昭信继续说道。
“士气能继续保持下来的话打胜此战的把握便会大些,只是……军部那边的战马是刚刚才换过的,士兵尚不能适应战马。寡人担心几天之后上了战场,会出现什么乱子。”苏倾皇蹙起了眉说道,“而且,我要官相以查过粮草之事,发觉今年我大陈中原地区干旱严重,粮食亏缺严重,粮仓之中粮草的数量也仅仅够支撑前方二十五万将士吃十五天的。北胡那边粮食运到归安城也需要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十五天之内能够拿下南萧、倒也无所谓!关键是南萧那边一旦知道了我大陈粮食亏空的事实,采取了拖延战术的话,那我们就必败无疑了……”
慕昭信听罢苏倾皇的话,觉得她说的事理应该好好的想一想,于是点了点头问苏倾皇道,“那陛下想到了什么好的办法没有呢?”
“嗯,寡人决定只是率领临京禁军十五万前去归安城。至少全军在粮食上可以足足的多撑一个月。等北胡那边的粮食运过来,我们还能继续的深入南萧!”苏倾皇思考了一会儿慢慢说道。
“深入南萧?听陛下这话的意思是,不仅仅要收回归安城、永安城还有泾州!最终的目标是夺取整个南萧?”慕昭信瞪大了眼睛望向苏倾皇,缓缓的说道。
“嗯,没错……南萧留下始终是一个祸患,倒不如寡人借着此次机会彻底的铲除了他们。不然,两国搭界、连年都有战事!这一次就要打得彻底!”苏倾皇皱紧了眉头说道。
“可是,陛下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慕昭信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国库空虚,实在是没有什么足够的经济基础去支撑此战。”
苏倾皇听罢,摇了摇头便开口说道,“倘若寡人没有把握的话,是不会这么直接的和你说的。昭信,此事你大可放心,这一战寡人还是很有把握的。”
“陛下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去打这么一仗了吗?我们要该用什么战术呢……”慕昭信对于苏倾皇稍稍掂量了一下,点头说道。
“这个寡人还没有想好,想来到达永安城之后看了地势地形,再去想办法吧!”苏倾皇想了一会儿说道。
“明日便是出征之日了,陛下自个一定要小心。”慕昭信一双美眸直直的望着苏倾皇,语气之中略带着一丝担忧和心疼。
“没事,不过是一场战役而已。寡人有信心一定会旗开得胜的……”苏倾皇笑了笑,想打消了慕昭信的疑虑。
“明儿个,我就叫殷却谦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一旦有了什么事一定第一个要告诉我。”慕昭信忽然抱紧了苏倾皇的身子,轻声说道。
苏倾皇安稳的靠在慕昭信宽厚的怀中,对于美男子的投怀送抱她倒是没有抗拒,听罢慕昭信那小心翼翼的话语,便轻轻一笑,挑眉道,“既然你这么担心,为什么你不代替殷却谦在寡人的身边呢?殷却谦也是当世有名的美男子呢!你就不怕他在我的身边时间久了,寡人会和他……嗯?”
“得了,我和殷却谦又不一样,他是文官而我是武将,怎可让他一个连刀剑都拿不起来的文官去代替我统帅三军呢?至于你说的,陛下和他日久生情之事,昭信便更不担心了!这个世上还有比昭信更好的男子吗?连我都是经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额打动陛下的心的,殷却谦更不必说了!”慕昭信大声的笑了笑说道。
苏倾皇白了他一眼,狠狠的在他的胸口捣了他一下,“什么乱七八糟的,等哪一天你惹寡人不高兴了,寡人必定把此事此话都抖出来给殷却谦听一下,非要气死他不可……”
“本王可不怕他!若是没有本王的引荐,他小子还不知道被苏月异他们算计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更何况,本王说的都是事实……”慕昭信毫不在意的哼了一声,得意的说道。
“切……少在这里得意了!让开,要寡人起来……寡人还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交给澹台言和官相以他们,得好好的嘱咐他们几句、这几天一定要好好的堤防着莫寻卿一点。”苏倾皇轻轻的把慕昭信的身子一推,叹了一口气说道。
“行了,这个事,言早就和官相以商量过了!你连言都信不过吗?倒是你和北胡那边说清楚了没有?粮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运到呢?”慕昭信又一把将苏倾皇的身子拉了回来,一本正经的问道。
“北胡那边,一向都是澹台言和颂雅单线联系的。寡人从未主动的和他联系过,现在寡人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亲弟弟过的怎么样了……听说,现在北胡国内的情况并不比大陈轻松。连年大旱,前一阵子又遭受到黑水靺鞨的骚扰。幸好这次秋觅狩猎,寡人使了一计将完颜宁介消灭了,不然还不知道北胡边境什么时候才能安宁下来呢!”苏倾皇思忖道。
“前一阵子,寡人也探过澹台言的口风,故意的向他们借兵一事特意的问了问。感觉斛律雅称帝的几率并不大,他带兵南下的几率也不大。”
“陛下的意思……想要得到北胡吗?”慕昭信问道。
“寡人要的是天下太平而已!即便整个天下统一之后,天下之主不再是寡人。”苏倾皇忽然抬眸说道,“自从那天从永安城逃出去的时候,寡人眼睁睁的看到单霆均一把火竟把那么繁华的永安城烧成灰烬,却无可奈何。那个时候,寡人比任何时候希望天下归一的愿望更加强烈!”
慕昭信顿时沉默了,低下头极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道,“陛下,斛律雅真的会愿意把北胡交给你吗?纵使他是你的一母同胞的亲生弟弟,世间万事,一旦涉及到了权利和金钱,血浓于水的亲情也会变得十分苍白。”
“寡人不知道,颂雅在寡人的身边呆了不到两年的光景,虽然是不多不少的两年。可是寡人真的不清楚他脑子中都想些什么,寡人不懂得他这么多年来的隐忍、不懂得他在看到自己的仇人之时是什么样的感受。现在才发现,对于颂雅,寡人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寡人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苏倾皇摇了摇头,目光涣然的望向窗外的一角,呆呆的说道。
“颂雅,他也是爱你的吧。”慕昭信望着苏倾皇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爱……
怎么可能?
苏倾皇猛然回过头来望着慕昭信,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不……不可能。我们是亲姐弟,不可能会有这种男女之情存在的。即便是有,也是永远没有可能在一起的。”
“他对你或许是真的有这种感情的。那日,在豹房……苏月异的弓箭指向你的时候,你没有看到他眸子中的绝望、还有那股滔天的恨意,恨不得把眼前的苏月异立刻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