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小妹-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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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真的要这么做吗？”孝儿忐忑的随着自家公主横冲直撞的出了宫门。
“放心，要掉脑袋本宫扛着！”郭月霖知道是孝儿暗中帮助了自己摆脱了母后的控制，对她也有着与其他宫婢不一般的待遇。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需要孝儿的地方也不少……
“用最快的速度到达李将军府！”郭月霖逼迫着赶马车的年轻公公道。
“是，公主！”这季节已是入秋，但公公却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这手还颤抖着。
李正好！李正好回来了！郭月霖心中就像被蛊惑了一般，再也看不到其他。
“小姐，我真的好想你。”说的话真是白芍。
“我也是啊，傻丫头，都要当娘了还哭。”李出尘怜惜的替白芍擦了擦眼泪。
“小姐，本想等到你回来再完婚的。但王爷说，还是早点办了的好。”白芍说着有些腼腆。
“白芍，啊不对，应该叫晏夫人了！”李出尘佯装献媚的叫道。
“小姐，你取笑我。”白芍娇嗔的笑道。
“不敢不敢，晏夫人。呵呵。”李出尘似乎叫上了瘾。
“小姐……”
“好了好了，我不叫了。这都几个月了？”
“四个月……”白芍摸着自己的稍稍隆起的腹部，心中无限满足。
“真快，春天就能生产了。”李出尘摸着小肚子感受道。
“小姐，若是你也早点与王爷成婚就好了。”
闻言。李出尘停顿了动作。
“小姐……”白芍察觉了异样，轻声唤道。
“没事。我的事不急……这一回来有许多事情还要处理。等六哥身子好了，我还想去凤翎岛陪陪爹爹和娘亲……”李出尘心中早就惦记着一双老人，无奈李正好的病，她走不了。
“小姐，凤翎岛的家书来了。”
“一定是夫人捎来的。”白芍想着李出尘刚才还想到两老。眼下的家书倒是可以寄托思念之情了。
“恩。拿来吧。”
家仆递上家书，李出尘满心欢喜的打开……
“小姐，小姐？”看着呆滞的李出尘，白芍上前叫道。
宣纸轻晃落地。本无声响，然而此时李出尘的耳中却传来阵阵天雷。
“我们家尘儿真聪明……”
“尘儿要好好学女红啊，爹爹还等着你的小棉袄呢！”
“哈哈。尘儿长大了！”
那些片段依稀可见，那位慈祥的爹爹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人世？！
“不会的……不会的！”李出尘摇着头，强忍着眼泪积聚在眼眶。不让它掉落。
“我不相信，不相信！爹爹……”话语未尽，李出尘便晕厥了过去。
“快来人！小姐！”白芍看着李出尘如此激动，心中亦是有些不详之感。
“你们扶小姐回房休息，你去趟颐亲王府告诉颐亲王小姐晕了。”白芍只能临时充当起了主事的，对着一干惊慌的家仆吩咐道。
刚处理完李出尘，白芍怎么也没想到这八公主还亲自到了府上。白芍刚想出门迎接。郭月霖已经莲步至厅中。
“你是谁？”郭月霖高傲的仰着头，斜视着福身行礼的白芍。
“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哼。就派一个丫鬟来迎接本宫嘛！”郭月霖说着一把将白芍推到了旁边。白芍下意识的护住腹部，跌坐到了地上。
“李正好在哪？”郭月霖冲着一旁跪得瑟瑟发抖的家仆问道。
“在里面……”家仆伸手指到。
“识相的立刻带路！”
“是。公主殿下。”
夏侯溪妍正在给李正好擦着身子，郭月霖正破门而入看到。
“你是……”郭月霖只觉眼熟，但想不出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夏侯溪妍参见八公主。”夏侯溪妍倒是一眼认出了郭月霖。
“哦，原来是你啊。你在李正好房中作何？”
“我……照顾李公子。”夏侯溪妍小心翼翼的回道。
“你与他是和关系？”
“小姐和公子是订了终身的，若不是公子……”
“碧霞！”夏侯溪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哦？！订终身？！混账！来人，掌嘴！”郭月霖一声令下，身后便有宫人上前行刑。
“请八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绕了碧霞吧。”夏侯溪妍求情道。
“哼，像这种不知礼数、信口雌黄的贱奴才，本宫没砍她脑袋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若是谁在求情，就同罪！”郭月霖眯着眼睛对着夏侯溪妍狠狠道。
“小……小姐，救命……”没一会儿，碧霞的嘴早就被打的红肿不堪。
白芍支撑的身子，立于门槛外。心中虽然焦急，却无计可施。
“夫人，你怎么样？”身旁的小丫鬟看着脸色泛白的白芍，有些担忧。
“我……没事。你去看看颐亲王来的没有！快去……”白芍有些吃力的吩咐。
“公主，这李公子有病在身，需要静养。不宜吵杂。”孝儿不忍碧霞被打的血肉模糊，与供郭月霖说道。
“好了，拖下去。看着都恶心！”郭月霖解了气，宫人便把碧霞拖出了房中。
“你也出去。”郭月霖居高临下望着夏侯溪妍，眼中又诸多的不友善。
夏侯溪妍想说什么，但看见白芍给自己的眼神，亦是压了下去。回头望了一眼李正好便只得先行磕头告退。
郭月霖从背后打量着夏侯溪妍折纤腰以微步，举手投足间魅惑人心的样子，不禁愤怒难平。
最好别打李正好的主意！否则……郭月霖恶狠狠的看着夏侯溪妍离开自己的视线。随即来到病榻前。那张久违苍白的脸，她心心念念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正好，是我月儿，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还记得小时吗，只有你追着我玩儿，喊我月儿的。”
“你倒是醒醒啊！”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答应你。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郭月霖入迷的牵起李正好的手，一阵旖旎。
玉王宫，王后听到消息风风火火的赶到郭月霖住处，早就不见了人影。
“人呢！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公主吗！”王后勃然大怒。
“西城门来报。公主半个时辰前驾着马车冲破侍卫出宫去了！”
“什么？！”这月儿越来越大胆了！就算王上再宠她也得有个限度。
“让睿亲王务必把公主找回来！立刻！快去！”
颐亲王未到，睿亲王未到，白芍却盼来了廖习恒廖大人。
“晏夫人。你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廖习恒在晏修与白芍的婚礼上见过白芍，看着她脸色不好便宽慰道。
“那……劳烦大人了。”白芍听晏修说过，此人是王上最得力的文官。想必此番亦是奉了王上的旨意来的将军府。
廖习恒深吸一口气，步入屋子中。
“本宫不是说了嘛！没有本宫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
“参见公主殿下。”廖习恒不卑不亢的行过礼，对郭月霖的话毫不在意。
“廖大人怎么来了。”郭月霖亦是奇怪，这个时候他来干嘛。
“王上知道公主擅闯宫门，命臣接公主回宫。”
“父王……”郭月霖想到郭裕，心中有些没底。
“公主。李将军已经回了鸣啸城，看他的样子自己也走不了。您大可放心。若是您惹怒了王上，李将军这事儿更加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廖习恒自然知道郭月霖的心思。
“好吧……本宫跟你回去。”郭月霖不舍，但也没办法，她要跟李正好在一起就要父王点头。眼下确实不是与父王闹翻的时机。
郭月霖回到马车里，廖习恒却走向了院子里。
“你家小姐何在？”
“回大人，小姐刚刚晕过去了，还没醒呢。”
“这样……”廖习恒有些为难，这王上指派的另外一件事儿就是请李出尘入宫一趟。
“廖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郭淳轩出现在了廖习恒背后。
“参见颐亲王。”
“廖大人多礼了。”郭淳轩淡淡点头代替行礼道。
“王爷怎么来……”廖习恒话说一半，有些后知后觉。这李出尘还是颐亲王的未婚妻，他来此理由很充分。
“老臣糊涂了。王爷恕罪……”
“廖大人聪慧过人，怎么会糊涂呢。”
“王爷过奖了。”
“廖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若大人是想带出尘一同回宫，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这……”
“其中原因，本王自会与父王说清楚。断不会连累廖大人。出尘身子弱，这几天照顾她五哥已经透支，加上……李将军的噩耗……”郭淳轩知道想要让这廖习恒让步很是困难，但他也得一试，为出尘争取写时间。
“什么？！你是说李老将军……”廖习恒错愕的问道。
“没错。所以，出尘才会承受不住打击晕厥了过去。”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老臣先告辞了。王上那头，老臣也会如实禀报。”
“那就劳烦廖大人了！”
“王爷留步。代老臣向李夫人辞丧。”
“一定。小德子，送廖大人。”
解决了这个麻烦，郭淳轩看着紧闭的拒霜园，心中更加没了底气。
他知道李清臣对于此李出尘的重要性，可是死者已矣，能否尽早走出悲伤还得靠出尘自己。
☆、第五十八章 重生抉择，告别懦弱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时光总在奔流向前，任凭人们多想挽留都没有改变。初秋的鸣啸城，到处是诗情画意的景致，纷飞的梧桐散落在天地间，好似离人流恋尘世的目光……天气转眼变得凉爽，扰人的蝉声被飒飒秋风吹散，代替它的，是入夜青石台阶缝隙里蟋蟀的悲鸣。
眼看着李正好的病情加重，御医再三表示，希望李出尘施针注穴。然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出尘，根本提不起手为李正好施针。只有眼角的泪水没有停止……不知道这是为死去的爹爹？还是为了最疼爱她的六哥？
郭淳轩得知，没有换下朝服便匆忙的从宫里赶到将军府。屏退了下人，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与李出尘。
“出尘……”郭淳轩说话时在床旁坐下。
李出尘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目光呆滞，没有聚焦。
“来，先喝点粥吧。”已经一天一夜都没吃了，这样下去正常人都受不了。
无论郭淳轩说什么，始终得不到李出尘的响应。
“出尘，你的六哥还在等你救他。你……”
“是不是我？……是不是因为我，这个家才会这样？！”李出尘猛然起身，拉着郭淳轩的衣袖哀怨的问道。
“你怎么会这样想？！生老病死，这些都是我们无法左右的事情。”郭淳轩看着激动的李出尘。反手相握的安慰。
“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上天的事吗？为什么它要这么残忍，就连爹爹走也不让我在身边……”李出尘的爆发就像沉寂许久的火山，一时间无法停息。
“你没有错……没有。别那么责备自己。”郭淳轩看着撕心裂肺的李出尘一把将她控制在了自己的怀里。
“我错了，我应该陪着爹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淳轩，让爹爹回来好不好……让爹爹回来，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他说，那件袄还没完成，爹爹还没穿上……”李出尘剧烈的摇着头，泪水泛滥。对着郭淳轩又是苦苦哀求。
张小浔在外听的亦是眼泪簌簌。回想当年自己来到将军府的时候，李将军还热心的指点她在武功方面的不足，还像爹爹那般的照顾自己，嘘寒问暖。没想到这位一生威风凛凛，驰骋沙场的玉国大将军竟然就这般离开了人世。
“出尘，你听我说。李将军已经走了，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的六哥非常需要你！”
“我……我没办法……”李出尘摇着头，她的手就像废了一般。
“你不能低头，不能屈服。如果你认了。那么老天就会像带走你父亲一样把你六哥也带走。你……愿意吗？！你还有娘亲，还有哥哥们。还有我啊！”郭淳轩看着一蹶不振的李出尘，心中更是着急。
“娘亲……哥哥……”李出尘呢喃，脑海中回忆起那么熟悉温暖的影子。前世，她懦弱的选择了自杀，如今同样的时刻，是重蹈覆车还是重新开始……
“唉……算了，你累了，休息吧。”看着又似神游一语不发的李出尘，郭淳轩有些挫败。
“郭淳轩。带我去六哥那吧。”看着转身要走的郭淳轩，李出尘先一步拉住他的手。
抹了抹脸颊的眼泪，李出尘的目光有着疲惫腥红，也有着不可磨灭的熠熠星光……
“嗯。好。”郭淳轩知道的，知道那个坚强的李出尘回来了。
夏侯溪妍看着郭淳轩抱着李出尘进屋，眼中的希望再次岑亮。
“出尘……”
“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我的家人。”李出尘望着李正好，心中燃起了火焰。
这一季，可以是悲伤也可以是温暖。因为它带给了人一种豁然重生的感觉。原来秋天真正的内涵是在于它的成熟魅力。如同人的一生。时而像一朵轻云，时而像一缕清风，总在不经意间走过那些刺痛蜕变阶段。成长，需要春天的和风、夏天的细雨、更需要秋天的收获…这也许是人生最灿烂的季节。
午后，李出尘吃了些清粥。却见郭淳轩换了身便衣又来了府里。
“怎么了？”看着郭淳轩的样子，是有什么事情。
“出尘，你之前不是随端木广陵住在纤云山吗。难道你不知道纤云山就有千秋草？”郭淳轩派出去的人打听了这消息，为了证实真假才又赶来了将军府。
“在我印象中并没有千秋草啊……”李出尘绞尽脑汁的回忆。依然没有相关的记忆。
“这……”郭淳轩也犯难，不知该不该信。
“无论真假。咱们去一趟就有论断了。”
“也好。我去。”郭淳轩自告奋勇。
“我跟你一起去。”李出尘目光坚定，这本是她的家事，她无可厚非。
“好。”郭淳轩也不拒绝，等待李出尘吩咐几位御医一番便随着郭淳轩出了门。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郭裕刚刚收到奏折，得知李清臣去世的消息，心中免不了悲痛。在宣纸上为其写下了这首诗。自始至终，郭裕都钦佩李清臣，他是个真正的英雄。只是，身为一国之君，也有诸多的难言之隐和无可奈何。
“王上，八公主求见。”禄公公通报道。
“让她进来吧。”郭裕说着从书案出走至茶座。
“儿臣给父王请安。”
“起来吧。这是怎么了？还哭上了？！”问着，郭裕朝着郭月霖招手让她入座。
“父王……求您替儿臣做主。”
“说说，到底啥事儿？”
“父王，母后本就答应我若是李正好没死就同意将儿臣许配给他的。现在，李正好回来了，儿臣……”郭月霖说着眼角打量着郭裕的表情。
郭裕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转动着玉扳指。李正好和西门洛拓……郭裕亦是在权衡。
“父王……”郭月霖梨花带泪的唤道。
“月儿啊，李正好……”郭裕说着摇着头。
“为什么？！”郭月霖显然有些激动，蹭的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李清臣三天前去世，作为儿女三年内不得嫁娶你是知道的。而且，你和西门洛拓的婚事已经昭告天下，若是反悔，影响的是咱们王族的信誉和威望……”
“父王，儿臣可以等李正好。至于西门洛拓，再找个郡主晋封为公主下嫁也可啊！”郭月霖有些急切道。
“荒唐！你以为这事是儿戏吗！”郭裕看着如此的女儿有些陌生。
“那父王是把儿臣一生的幸福当成儿戏了吗？！”郭月霖变了，声嘶力竭的对着郭裕反驳。
“哼！看来是寡人平日把你宠坏了！来人，将公主送回去，严加看管！没有寡人的命令不得出殿门半步！”郭裕甩袖，也不顾郭月霖的哭诉。
“父王，儿臣不答应！儿臣不答应……”郭月霖依旧坚持，声音逐渐飘远。
“唉……清臣啊，你若在天有灵，就保佑你的儿子吧。”
傍晚时分，郭淳轩与李出尘通过偏僻的小道，着实费力的进入了药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