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春-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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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势相助,帮皇后越来越巩固了后宫的地位。
可是,为何他的兄长,疼他的皇上,依旧对那个小子这般好,他不信他不知道他的身份。每一次回京,都会与太子争锋相对,可皇上只是淡笑,但他知道这般做的背后,皇上对他的猜疑心也在减少。
也许,在皇家时间久了,前半段是真的不平,而后半段大概只是自保的手段了。
他对太子的身份有疑虑,这个问题,他终会查清。
南疆的夏夜湿热,每隔段日子,他都会给底下的兵士放个小假,去最近的城内放松放松,买点东西。好在,他带出的兵都恪于纪律,鲜有给他惹麻烦的时候。他知道在南疆一待就是数年的士兵苦,所以只要不违反纪律与原则,他都放任他们。
他离开自己的营帐,去了关押俘虏的地方。
看守俘虏的士兵见到他敬了一礼,他说:“我要进去问点事情。”看守的士兵在他进去后将帘子放下,然后走到十步距离以外继续看守。
简单的军用铺子上躺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即便她的肌肤不是帝国人们喜爱的白皙,可依旧掩不住她妍丽的姿色。祁呁盯着她看了会,她的手脚被反绑着,瞪着他一脸怨恨。祁呁奇怪的是,这女人的身上仅仅两块布,一块遮住上面,一块遮住下面,用藤蔓做的绳系紧。
这个女人的胸部饱满,一手不能握住,她脖子上系着兽牙,手腕上也是一圈圈的银镯。她的头发乌黑发亮,披散到臀部,祁呁看后仍忍不住惊叹,帝国内绝无这般有野性的女人。
她这般的穿着,恐怕连青楼里的那些女人都不敢如此。
“告诉我,你到边界,有什么目的?”
女人气愤地大叫:“我只是不小心追赶猎物追过了界。”这是个很好的解释,在夏季这般的日子里,可是祁呁不信。
祁呁拽住她的脚踝,将她带入身边,低头道:“给我个更好的解释,不然……”他的手顺着她光滑且紧致的腿滑上,女人吓得哭闹:“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去跟我阿爹谈判,他们会换我回去的。”
祁呁眼神一亮,似乎这个女人的地位不一般。
可是他还是不信,相对于一个正常的女人,她的反应还是过于镇定了,是真的有所依仗,还是这是个诱饵?
他的手停在她的大腿内侧,他不知道自己布满老茧的手心会不会把这细嫩的肌肤弄疼。女人边哭边叫边挣扎,裹胸的藤蔓被她扯掉,那块布掉落,露出挺拔的双峰。女人无觉,继续挣扎,祁呁笑着看着在她的挣扎中,短裙里包裹的一切清晰可见。
依仗?诱饵?他大概有所定断了。
女子挣扎的累了,躺在床上气喘,闭着双目,泪水从两侧流下。他们派这个女人来诱惑自己,是为了刺杀自己,还是以为自己会迷上这个女人?不过,不得不说,她的样子让人难以拒绝。若一个平常的男人,恐怕已经扑上去了。可他不是,他是在这边疆将自己的性子磨练的异常坚韧的祁呁。
女人在奇怪,为何男人还没扑上来?
祁呁动了,压在了女人身上,女人难耐地动了动屁股,发出哭音。
祁呁的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冷冷的看着她的作秀。
一炷香后,祁呁离开这营帐,女人在身后嘤嘤哭泣,他的手中攥着女人颈上的兽牙,看着远处冷笑。军医说,兽牙内含有剧毒,可随着汗液进入人体内,也许那女人早已吃了解药,但她过于明目张胆的动作让他发现了这东西的异常。
整个过程,祁呁都未解开身上的衣物,被侵入的可能性不大,但军医还是配了药,让他喝下。离开前,他对下官说,用她交换吧,争取最大利益化。随后他骑马出了军营,躺在冷风中,看着天上的星斗,吹了一整夜。
3。太子,被厄运笼罩的后院。
姜紫这个女人,是派他帮助他,也是来监视他的。相比他要借助的势力来说,他们更加的相信她吧。三妹,他名义上的妹妹,被他们带离,而到了用她的时候,又把她还了回来。
他冷漠的看着一切,他算什么,太子?亦或是圣女的儿子?
他们说,他身上并没有皇室的血脉,因为姜族不会允许他们的人与皇室血统混合。由此,他更加迷茫了,夹杂在两个庞大的势力中,做一名不受控制的棋子,只怕那个叫姜紫的女人都比他自由。
但是,即便如此无聊的生活中,还是被他找到了乐趣。
他的乐趣就是,看着那个蒋家的小丫头。那时当朝太傅的女儿,尊贵的仅次于公主的存在,哦,不,他想到了他可怜的“三妹”,或许公主也没她幸福。她家中仅一父亲,一兄长,可是,他们对她的关心无处不在。
他在知晓自己不是真正太子之前,仅是抱怨皇室无情,可在他知晓了以后,他更加彷徨,他在承受着可怜的皇室亲情的同时,还在另一边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果然,他还不如无爹无娘,活个自在呢。父母在他心中,只会带来痛苦。
白霜是合适的太子妃人选,却被皇后的一招打乱,好在那个丫头独自承担,让事情回到原地,只是她似乎没有原来那番幸福了。
而自己的幸福,是看着她幸福。
可惜,还是被自己破坏了。
但相比留在自己身边的危险,她还是这样的好,有家人在她身边,会慢慢治愈她的吧。
姜紫是个占有欲旺盛的女人,他早就知道。
因此,在白霜和两个侧妃的价值用尽后,她迫不及待的让她们上了西天。于是姜紫顶着三公主的身份,默默地为自己推波助澜。她的手段可怕,可是在自己面前,却像一只猫般乖巧。
可是他知道,她该警惕的地方绝不会有一丝放松。
三妹是个美人,可她却比三妹更美。也许在自己意识中,未曾将三妹当成自己的妹妹,因此她用着三妹的脸抱着自己的时候,自己竟一丝罪恶感也没有。她勾着自己,在自己成亲时用的床榻上翻滚,明明是三妹的脸,可却清晰地认定是她,也只有她。好在她不知道蒋家那丫头的事,不然她绝不会罢休。
那个孩子,只要她能幸福就好。拥有着自己没有的幸福。
想
到这些,他渐渐掩去和她的一切关联。
自己的妃子死后,姜紫已经急不可耐地想占有自己身边的位置。他并不算讨厌这个女人,给她这个位置,就当她多次帮助自己的回报吧。其实,这并不算是个很好的位置,只是,他知道,这个女人为了她,会不惜一切。
即便,死。
他知道,她不怕死,所以,她要了这个位置。而他,不讨厌她,给了她这个位置。
可是,他还在期望,若有一天,能够像她一般有个温暖的家,有着关心自己的家人,没有人去算计你的出身来历,也没有人在一旁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姜紫躺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还是会失望,这样的女人,即便爱他,也无法做一个慈爱的母亲,一个贤淑的娘子,而他,也注定不会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亦或是可靠的夫君。
所以,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
只是,他的臆想如最缠人的毒药般,深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心想,如果有一天他能拥有这些,那么他将会死而无憾。
☆、京中剧变(一)
三天后,他们再一次见到了崔彦,此刻的崔彦面色暗黄,发丝凌乱,衣服也不知几天未换了,沾上了一层灰。他下马,走到他们的马车面前。蒋似漪拉开了窗子上的帘布,看他走来。
蒋茗昱眼神微暗,他又一次为自己的失误而感到懊恼。
他翻身从座上跃下,一步跨出,挡在了他们中间。崔彦的目光停在他身上,愤恨深深地埋在他眼中。他伸出指,声音暗哑:“你想就这么带她走吗?”
“玉佩已经还给你们,我两家之间再无纠葛。当年的指腹为婚,也不过是因着长辈们的玩笑而已,此事是我们提出来的,作为补偿,回京后,我们会将一概彩礼全部退回。”蒋茗昱也不未曾想过会走到这一步,崔家与蒋家关系亲近,可却因着这一桩婚事而近乎破裂。他不是不想妥善解决,可事已至此,相比似漪的快乐,他宁愿得罪崔家。
“你就这么看待我?”崔彦难以置信到声音有点发颤。
蒋茗昱垂下眼帘,“是崔兄先欲苟责小妹的。”
短短几字,听得崔彦又是一阵气息不稳。“我苟责她?”他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忽然,面色一沉,哀痛地看向蒋似漪。“你真的不能回来?”
“之前是我不好,不该没有告诉你我的心意。我以为既然我已提亲,你能了解我的意思,我崔彦又怎会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为妻。而后来的离京,也未曾对你说明。我知道你是个有思想的女子,可是却用了一般女子的方法对你。”他的眼中闪过悔恨。
“喜欢?”她对着这词有点发怔,转而一笑,似嘲带讽,不知是对着这词,还是因着自己。
“彦哥哥你回去吧。多说无用。”她叹息,是的,说再多都无用,她已退婚,两家关系已崩裂,她和茗昱的事已发生,无法挽回,不说她是真的喜欢和蒋茗昱在一起,光这点,崔彦就接受不了。
“多说无用?”崔彦地脸唰地变白,身体晃了两晃。
看了看他累得半死不活的马,即可想象他昼夜不停狂奔的模样。他青黑色的眼圈,让人感动,却无法让她妥协。
蒋茗昱回头看了她一眼,懂了她的意思。
拍了拍他的肩,道:“崔兄,送你一句,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有时一次错过,就代表着永远的错过了。”
他想到了自己,难得自己几次三番的错误,竟还能和似漪走到一起,他是不是该感谢上天台厚待他了呢?
崔彦不知是懂了还是未懂,他从怀里慎重地取出那个玉佩,端到似漪前。
看到这一幕,蒋茗昱明白了,他不懂,或者竭力装作不懂。机会有时错过了,就很难再碰到了。他摇了摇头,把头撇开。依着似漪的性子,他知道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
“这个你还是收回去。若有一天你后悔了,还可以来找我。”
蒋似漪愕然,她道,平日里多清淡的一个人啊,却在感情上这么作践自己。她也为此心痛。“彦哥哥,你别这样。”难道他真是一个将感情全藏在心中,只有被逼到这个劲时,才掏心掏肺地全拿出来让人再添伤痕吗?她垂下头,不想看他那受伤害的脸。
“我作出的选择,即便以后会痛苦,但也不会再走回头路了。”她说的不留一丝空隙。
她知道,蒋茗昱肯定要再一次绝望,可是,不管她是否答应他,对他都是伤害。
忽然,她听到扑地一声,抬头一看,崔彦倒在了地上,她惊的从车中出来,蒋茗昱已探向他的脉搏,摇头:“没事。他太久没睡了,精神很差。”
她松了口气。也许这样,让他慢慢接受这个现实比较好。
他们回到刚出来的城中,找了个医馆,将崔彦放下,便离开了。崔家的人自会找上他,他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的。
这几天,听说太子的婚宴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如果他们抓紧点,说不定能赶到成亲前回去。
这一日,京中的所有店铺都关了门,所有城门完全戒严,若非蒋太傅唤管家带了令牌去接人,恐怕蒋家兄妹还回不来。京中各个街面挂着红色的大花,街上罕有人烟。管家老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到他们面前,哭道:“小姐啊,您可算回来了,可把老奴想死了。我还以为您死在外面,连尸骨都找不回来啊,可怜的小姐。这让老奴怎么和地下的夫人交代哪。”
蒋似漪眉毛抽了抽,管家大人,您又为老不尊了。
看看周围兵士们那忍着笑的模样,她都觉得快没脸见人了。待他们消失在那群士兵面前,管家老伯的脸才严肃起来。“现在京中各大势力状况不明,我们也只有小心点,别被那些探子给盯上。”
小时候,蒋似漪就知道这位管家的演技功夫好,这回又一睹为快。
他们谨慎地点了点头,跟着暗中接应的人们绕了几圈才回到府中。
“今日是太子大喜吧?”路中她问向管家。
管家点了点头:“今日皇城比以往都要严,下午太子要与新任太子妃要巡街,晚上才摆大宴。”
“那爹爹?”
“老爷未去参加太子婚宴,这些日老爷都病重告床在。因此未去参加也没有大碍。”
蒋似漪放下心来。她觉得太子的婚宴从来都没有好事,但实际上,即便你不去碰它,有时坏事也贴着你而来。你不去谋人,人也要谋你。她叹息,爹爹又在一个人操劳了。
“爹爹的病?”
管家笑了笑,皮都皱在一起了。“老爷无事,只是小姐生死不明时,好几日吃不下饭。”
管家知道,即便他不说,小姐也要问的。就算老爷责怪,他觉得也要有义务把老爷的身体状况告诉两位小主子。他劝不了老爷,可不代表这两位主不行啊。
让蒋似漪未想到的是,阿宁也来了。这丫头的脸清瘦了好多,更加的弱不惊风了。这丫头一见自己又要跪下,幸而拦住了,不然又是一番麻烦。阿宁紧紧地跟在似漪身边,脸上的笑容也舒展了些。
蒋似漪问了问归萍和默生的情况,她说:“他们都挺好的,默生听说您出了事,想要出去找你。被我拦住了。我知道小姐若无事的话,一定会回来的。所以阿宁一直都在好好打理小姐的闺房。”
没想成默生长大了,还是这么个单纯的性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入了府,茗昱和似漪直奔蒋庭的房门去。父女二人抱头痛哭,蒋庭指着蒋茗昱的鼻子就骂:“你个臭小子,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让你妹妹继续待在歹人手里。”
蒋茗昱低着头,任他责骂。
蒋似漪从父亲怀中看着蒋茗昱的样子,不免心疼,再一想到二人此时的关系,总觉得对不住自己的父亲。她抽了抽脸,道:“爹,不怪他。抓走女儿的是皇后的人,您可别得意了外人,委屈了自己的孩子了。”
蒋庭的臭脸僵在那里,笑了笑:“你这丫头。”
他望了望远方,这时,太子的仪式应该已经结束了吧。下午的巡街后,皇宫中还要大摆筵席。他之前查过这个王燕儿的女子,在京中闺秀中也很少出头露面,没想成竟是个不好惹的茬。那京中名门,哪个女子没有点本事,竟全被她一人完败。
“似漪,茗昱,下午的巡街,你们就别凑热闹去了。”蒋庭想了想道。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后蒋茗昱道:“爹,我们也未曾想去沾这个腥,这皇家中人,还是少接近的好。”
蒋庭瞪了他一眼:“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我们是皇家的子民,当然要为皇上尽忠。”
蒋茗昱低头直撇嘴,不愧是朝堂中的老狐狸,事情撇的一干二净。若真个只是愚忠的人,又怎可能活到今天?
“你们这次去崔家怎么回事,怎么连我定下的亲都敢退了?”蒋庭目光扫向面前的蒋茗昱。连带着他身边的似漪都畏地一缩。
团聚完了,该拿出来提溜的也该拿出来了。
他们知道这次事是他们没处理好,害得他老人家既没面子,又没了好。
就为了解释这事,他们排了一路,现在也是把九成的真实混着那一成的谎言向他老人家道了出来,此事确实是毛躁了点,蒋庭无奈的摇头。
街上,坐在珠链后面的姜紫看着一脸敬畏的人们,嘴角染上了一抹冷笑。前方的人儿魁梧挺拔,是她心心念念的,为着这样的人儿,做再多的事她也无悔。此事成败,尽在今早。族长的吩咐她不敢不听。可这也是为了他好,不是吗?
不过,那个人,还是逃掉了。
她的心里有些不安,虽然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但是那个人没被抓到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她看着清朗的天,涂满丹蔻的指覆上了艳红的唇,不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