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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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原谅,格雷夫斯博士。”她说道,“我肯定不是科学家,不理解您到底都在讲什么——可您讲的让我觉得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是吗?”格雷夫斯问道,显得有点开心。
“我是说:就算您是对的,说到这些生物的出身——怎么可能形成一个只有雄性的物种的呢?”她不安地笑笑,“虽然我在这方面没有多少经验,但我还是觉得这里……缺少点什么。”
“这个反驳很聪明。”格雷夫斯回答道,“老实讲: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些生命被带到这里。也许从来就没有计划过让它们繁殖。很有可能它们是造出来的。”
“造出来的?”普罗斯勒小姐不相信地重复道。
“也许。”格雷夫斯限制道,“或者它们只是被运来这里完成某个特定的任务。也许它们只是被当作工人运来这里的或者作为看守……我甚至不认为是要它们留在这里。一定出了什么差错。也许是其中的几只逃走了,找到了一条繁殖的途径。”
“这些你一直就知道?”莫恩斯惊愕地低语道。
“不是知道。”格雷夫斯纠正他道,“但我预感到了——更准确地说:担心过。”
“你从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吗?”莫恩斯的声音哆嗦起来。要是还有力气的话,他真想冲格雷夫斯喊叫。
“讲过?”格雷夫斯重复道,一边完全向他转过身来,特别沉思同时又十分同情地凝视着他,“可是对谁讲呢?”
“所有的人!”莫恩斯回答道,“警方!军方!当……当局!我!”
格雷夫斯温和地笑笑。“我该对他们讲什么呢?”他问道,“说我怀疑来自一个陌生世界的生灵多年来就在我们这里搞破坏吗?说我相信它们绑架妇女,让她们为它们生孩子,说它们住在我们的公墓下面,靠尸体为食吗?”他几乎是温和地摇摇头,“谁会相信我呢?”
“我。”莫恩斯回答道。他突然发不出声音来了。他越来越无法眼望着格雷夫斯,更无法进行清楚的思维。“我。”他再一次低语道。
“我知道。”格雷夫斯回答道,“你也许会是唯一的一个人,我的朋友。因为你看到过它们。可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莫恩斯呢喃道。他的眼里热泪盈眶,但他不为这些眼泪羞愧。
“你还没到这一步。”格雷夫斯回答道,“我该怎么对你说呢?说我知道贾妮丝遭遇了什么事吗?”他使劲摇摇头,“你会因此肝肠寸断的,莫恩斯。我不能对你讲。”
莫恩斯没有再回答,他又怎么回答得出来呢?他的声音终于拒绝为他效劳了,眼泪在他的脸上不受阻拦地自由流淌。他的胸中汹涌着一股情感的风暴。但他想从中找到针对格雷夫斯的一点仇恨哪怕是怒火,但徒劳无功。格雷夫斯说得对。就算他相信了他,他也会因为知道此事而肝肠寸断。也许过去九年里维系他的生命的唯一的东西确实就是贾妮丝可能还活着、他有一天可能再见到她的希望。可是,想到那是一种怎样的生命,是多么可怕的命运威胁着她,这念头要比确知她的死亡严重千倍。
他没有再对格雷夫斯讲什么,猛地掉转头,又望向那姑娘。她怀着一种谨慎的好奇回应他的目光,但那可怕的空虚还是没有从她的眼睛里完全消失。莫恩斯对这个姑娘一无所知,既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更不清楚她的命运、她是如何落进那些古叻手里的。但她眼中的这道目光让他坚信不移:如果她曾经具有一点人性,那这人性也被夺走了。古叻对它们的受害者造成的伤害超过了它们对她施加的赤裸裸的肉体暴力。这个可怕的生命只剩下恐惧和疼痛,莫恩斯也感觉再没有什么东西还能救她,还能将那失去的人性还给她了。
“这就是您的来自星辰的神■了,博士。”普罗斯勒小姐痛苦地说道,“这些生物,您所有的努力和行为都是因为它们。您一生什么也没有做,就在寻找它们,我说得对吗?结果呢?值得吗?”
格雷夫斯没有立即回答。虽然莫恩斯只能朦胧地看到他的脸,但他还是看出了他脑海里进行的默默的斗争。“也许我搞错了。”他很轻地说道,“也许它们不是神■。”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思想变化的呢?”普罗斯勒小姐问道。
“我对它们从未有过看法,普罗斯勒小姐。”格雷夫斯严肃地回答道,“我是科学家,作为科学家,我好奇。”
“是吗?”普罗斯勒小姐问道,低头望着他的双手,“就没别的了?”
格雷夫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向着莫恩斯,“这事我们以后再谈。”他说道,“除了这个可怜的姑娘还有其他幸存者吗?”
“再也没有了。”莫恩斯慢吞吞地说道。他难以集中精力来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他的思绪还在翻滚。他感觉站立不稳。
“地震。”格雷夫斯估计道。
“那下面全都塌了。”普罗斯勒小姐代替莫恩斯回答道,“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其他人了。当我昨天夜里在这里时……”
“这有可能。”格雷夫斯打断她的话道;“相反,我甚至几乎肯定还有其他人。但我担心我们眼下无法帮她们什么。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供我们离开这里了。”他掏出怀表,打开表盖,“准确地说,半个小时。”
“只要还有一个人落在这些猛兽的手中,我就不会离开这里。”普罗斯勒小姐坚定地说道。
“那您会死去的。”格雷夫斯回答道,“救不了任何人。连这个姑娘都救不了。”普罗斯勒小姐想发火,但格雷夫斯摇摇头,以十分傲慢但还很温和的声音接着说道:“请您保持理智,普罗斯勒小姐。如果我们丧生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如果大门关闭,古叻醒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就是我们丧生。”
“可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不管她们呀。”普罗斯勒小姐说道。她显得犹疑不决,但还是很坚决,虽然现在是以一种固执的方式。
“我们可以回来。”格雷夫斯回答道,指着那姑娘,“有她和那孩子做证明,人们必须相信我们。我们可以再回来,结束这整个可怕的事情。但我们必须活过接下来的这半个小时。”
普罗斯勒小姐沉默良久。她脸上的表情变幻万端。莫恩斯能看出她跟自己进行的绝望斗争。她绝不会让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但格雷夫斯的话也合情合理,很有说服力,让她无法反驳。她几乎不知所措地望着那姑娘,好像希望她做出她自己不敢做的决定,最后她点点头。
“那好吧。”她说道,“可您别以为您可以用随便什么借口脱身,格雷夫斯博士。我要您发誓,您真的打算回来清除这个魔窟。”
“我发誓。”格雷夫斯回答道。
说到格雷夫斯的誓言的价值,莫恩斯完全有他自己的看法——但他还是相信,至少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他的誓言是严肃的。格雷夫斯在金字塔内部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那我们走吧。”普罗斯勒小姐说道。
正当他们走近出口时,汤姆回来了。莫恩斯说不清是因为外面非人类的城市的令人迷惑的外表还是他是故意蹑手蹑脚走近他们的,当他从虚无中蓦地钻出时,连格雷夫斯都明显地吓了一大跳。
莫恩斯最初更担心的是那姑娘,她同普罗斯勒小姐一起落后几步地跟在他和格雷夫斯后面。她对汤姆的突然出现几乎没有反应,但莫恩斯心里在想当他们离开这座建筑时她会怎么做。或者是离开这座城市时。
“情况如何?”没等汤姆开口,格雷夫斯就问道。
“不好。”汤姆直接回答道。
格雷夫斯这回吓得更厉害了。“它们找到我们了吗?”他问道。
“谁?”莫恩斯问道,“你在讲谁?”
无论是格雷夫斯还是汤姆都没有理睬他。“不是直接的。”汤姆回答道,“但我担心我们不能再从我们进来的路回去了。我在通往入口的路上看到了它们中的好几只。”
“你们在讲谁?”莫恩斯问道,“格雷夫斯!你说过,这些猛兽全部在睡觉!”
“这话没错。”格雷夫斯无动于衷地回答道,“我担心,那是一种……看守。”
“您钻进金字塔时惊动了它们。”普罗斯勒小姐说道。
“可惜。”格雷夫斯冷冷地回答道,“推卸责任丝毫改变不了我们的处境。”他转向汤姆,“它们有多少?你认为,必要时我们能用枪冲出去吗?”
汤姆扫了莫恩斯和两个女人一眼,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需要另找一条出去的路。”格雷夫斯忧虑地说道。
“运河怎么样?”莫恩斯问道。
“什么运河?”普罗斯勒小姐耳聪目明。
“那是海水。”见格雷夫斯没有立即回答,汤姆接着说道,“我相当肯定,它跟大海是相通的。”
“你们在谈论哪条运河?”普罗斯勒小姐问道,“格雷夫斯博士!教授!”
“那船能装下我们大家。”汤姆无动于衷地说下去。
“什么船?”普罗斯勒小姐厉声问道,“教授!”
“汤姆发现了一条船。”他略不高兴地回答道,“和一条运河,它可能通向外面。”
普罗斯勒小姐盯着他。不管怎么样——莫恩斯从她脸上能看出,大家对她隐瞒了这个发现让她多么生气。“我估计,到目前为止这跟我没有关系。”她说道。
“我们不想不必要地引起您的不安,亲爱的。”格雷夫斯说道,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傲慢无礼的口吻,“另外,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觉得这条运河没有用。”他又转向汤姆,“去那里的路没有危险吗?”
汤姆只是耸了耸肩。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普罗斯勒小姐问道,看样子她还在生气,“如果我们真的只剩下这么多时间,那我们就不应该用不必要的废话来浪费它。”
从他的面部表情判断,格雷夫斯也想就这个话题发表看法的,但他只轻轻耸了耸肩,又更夸张地点了点头,转向汤姆。“那好吧。我俩走前面。莫恩斯——当你们看到我们的标记时,你和两个女人就跟着我们。”
莫恩斯想问什么标记,但格雷夫斯和小伙子已经转过身去,转眼就走出了门。汤姆也似乎蓦地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重新猫一样轻盈地走着,莫恩斯此前就对他的轻盈感到过惊奇,格雷夫斯迅速、多少有点笨拙地跟在他身后。正如他多次观察到的,他俩离去得似乎要比可能的快得多。即使莫恩斯有胆量,再冲格雷夫斯的背影喊一个问题,一会儿之后他们估计也就听不到了。两人在他们大家先前来的方向越走越远,汤姆消失在宽阔的大道两旁一座巨大的动物雕像背后。
“船的事我很抱歉。”莫恩斯不自然地说道,“我们应该告诉您的——可我真的觉得它不重要。”可这真的是实情吗,他暗自问自己。诚实的回答应该是“不是”。这条船重要。可它有什么——在这个地下洞窟里有什么东西——将他深深地吓坏了。
“算了。”普罗斯勒小姐意料地以温柔得像母亲的口吻说道,这口吻让他明白了她声音里的怒火和气愤针对的只是格雷夫斯,而不是他。“我……我必须再次谢谢您,教授。”
莫恩斯一脸疑问地转向她。“谢什么?”
普罗斯勒小姐支吾了一会儿。最后她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回答道,“您先前所做的,很大胆。“
“我不明白……”莫恩斯回答道。这是实话。他确实没有当场理解她到底在讲什么。
“那只袭击我的怪物。”她解释道,“要不是您插手,它会杀死我的。为了救我,您拿您的命冒险了。”
莫恩斯尴尬地耸了耸左肩,他自己能感觉到他的唇上浮起一丝几乎愚蠢的微笑。普罗斯勒小姐的话确实让他难为情,它们也十分符合并不正确的事实。他攻击古叻,无疑是在拿他的性命冒险,但他的看似忘我的行为跟勇气毫无关系。事实是他根本没有想过。
“我本来想要……”
“……不要感谢,我知道。”普罗斯勒小姐打断他道,“正是这样,才很困难。”她摇摇头,眼里浮现出一种特别慈祥的表情,让莫恩斯无法解释。“您真是个好人,教授,您让人真为难。但是,我相信,我很长时间对您都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莫恩斯问道。
回答之前,普罗斯勒小姐转过头,目光十分悲伤地打量了那姑娘很长时间。“您给我讲的那姑娘。您的女朋友。”
“贾妮丝。”
“贾妮丝。”普罗斯勒小姐证实道,“这些怪物抢走了她吗?”
“是的。”莫恩斯痛苦地承认道,“我在场。那是我的错。”
“胡说。”普罗斯勒小姐温和地说道,“您这话我不信。”
“可这是事实。”莫恩斯呢喃道,“它们当着我的面绑架了她,我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阻止它们。”
普罗斯勒小姐双手做了个不高兴的手势,像是要挥走他的话似的,“您该怎么做呢?”她问道,“赤手空拳地去进攻那些生物吗?您会被杀死的。”
“我知道。”莫恩斯回答道。可关键不在这里。也许,在试图救贾妮丝时被杀死,那是他的该死的义务和责任。可他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吓得目瞪口呆,惊得四肢麻木——是的,害怕得,——他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九年前他没有像九分钟前这么反应呢?他所经历的事情的严重之处不在于他的失灵。在这一点上普罗斯勒小姐完全正确:于事无补。他会被杀死,最有利的情况下也会受重伤,那个古叻同样会掳走贾妮丝。但他连试都没有试过。
“您不要责备自己,教授。”普罗斯勒小姐说道。看样子此刻不难看出他的思想。“那样做帮不了任何人。”她勉强笑了笑,可这笑也跟她试图用来继续讲下去的那种鼓励语气一样不幸,“如果您还想为这个可怜的姑娘做点什么的话,那就请您帮助我盯着格雷夫斯博士。”
“您不相信他?”莫恩斯猜测道。这是多么愚蠢的问题啊!
“当然不相信。”她回答道,“眼下估计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讲的话。但这种情况不会持续下去的。我认识的格雷夫斯这样的人太多了。一旦我们从这里出去了,他就会反悔了。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允许这里的这一切被毁掉。而我又不允许他这样。”
她的话听起来不仅十分严肃,莫恩斯也感觉她正是这个意思。她说得对。有什么东西将格雷夫斯深深地吓坏了,使他彻底地六神无主了,现在,此时此刻,他讲的无疑都是真心话。可事情不会一直这样。乔纳森·格雷夫斯绝不会允许这座城市被毁掉的。
就连莫恩斯——甚至就在此刻——一想到所有这些优美的文物,这些取之 不尽的宝藏和古老的知识,将被破坏掉,都深感遗憾,他也感觉要顺从体内那个诱惑的低语声多么容易。虽然他们遭遇了许多恐惧,虽然在这下面可能还隐藏着许多可怕的东西,同时他们也发现了价值无限的宝藏;来自一个完全陌生、截然不同的世界的美术品,它不仅会让他们,而且有可能让整个人类向一个他们至今也许做梦都不敢想的未来迈进一步。创建了这座不可思议的城市的民族,战胜了星星之间的鸿沟,而人类正胆怯地开始乘坐帆布和木材做成的易碎的翅膀在它们的星球的表面飞越一小会儿。破坏掉这里所有的一切,哪怕就是砸碎一块石头,毁掉一幅画,都远远胜过拿匕首捅一个考古学家的心脏,这是对人类的犯罪,是偷掉人类的数百年,如果不是数千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