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家喜事-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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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的钱可多?”厉丽又问道。
“我怎么知道,挣多了也不是我们的。”徐俊说道。
厉丽也不再问,拿手掂了掂马氏给的荷包,沉甸甸的。
满怀了期望打了开,一小把铜钱掉了出来。
仔细的数了几遍厉丽确信自己没数错,十二枚。啧啧,也真好意思。看样子是个穷货,以后还是不来往的好。
“丽儿,你说你爹能同意你嫁我不?”徐俊突然问道。
厉丽手上把玩着铜钱:“我爹就我一个闺女,当然希望我嫁的好了。哪想到便宜了你。”说着,厉丽白了眼徐俊。
徐俊笑着道:“便宜我了。是便宜我了。”
“呐,我跟你走了。我爹肯定着急,等再回去,我爹也就训你一顿,肯定同意我嫁你。”厉丽说道。徐俊只顾着傻笑。
“诶,我问你哈。”厉丽把脸凑到徐俊跟前问。
“你是不是看上了我的嫁妆才要娶的我?”
厉丽眼睛不大。但特别黑亮,徐俊和厉丽对看一眼有些心虚,撇过脸去说道:“哪儿能啊,我能缺那么些钱?我是真心欢喜你。”
“真的?”厉丽问道。
“真的!”徐俊答道,“老问这些干什么?肚子饿了没,我让我娘给你做上顿好的。”
徐俊起身出了门找罗二姐去了。
厉丽往后挪了一下,坐在了榻的里边。铜钱被她收了起来,一粒一粒的数着金豆子。
“我信你哪!”厉丽嘴里轻声说着。“可是你自己个儿贪的,哼。”
罗二姐直接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娘,饿着呢,先做饭成不?”徐俊不耐烦道。
罗二姐把手上的抹布放在了一遍:“娘不好,饿着你们了,这就去,这就去。”
徐茂林和卫姨娘还在赣榆,罗二姐只是回来准备给徐俊娶亲的。定的日子在年后,也是近了。也是想把在亲戚面前炫炫儿媳妇。那家里可是有钱的很哪。
邻居也都知晓罗二姐回来了,拿了些家里的吃食送了过来。东家送了两块豆腐。西家拿了一把青菜……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什却是满满的心意。
罗二姐也没去买菜,就拿了邻居送的菜做的晚饭。
“丽儿多吃些,也不晓得你习不习惯。”罗二姐往厉丽碗里挟了不少的菜。
厉丽望着罗二姐把筷子放嘴里眉头蹙了一下。
“我胃口小,吃不了这么多,让徐俊多补些。”厉丽又把菜都挟到了徐俊碗里。
“屋子我给你收拾好了,你待会儿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跟我说。”罗二姐说道。
厉丽笑着说:“谢谢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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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心里愧疚的很,黄氏的去世,她心里总有些疙瘩。便想同罗家亲戚多亲近些。
虽然以前和罗二姐有些不对头,但也有了和解的心思。
“二姑在不?”丫头在门外头大喊。
喊了几声没人回,以为不在便转身走了。才走了几步,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
“二姑?”
罗二姐懒懒的应了声:“是丫头啊,干嘛来了?”哼,别是瞧着厉丽家富贵过来攀关系了吧。
“哦,新出了些胭脂水粉,卖的可好哩。我娘让我带着给二姑和嫂子带一些。”丫头笑着说道。
丫头不喜欢罗二姐可朱氏硬让她来,她也没办法。
芊金铺子里的胭脂水粉现在可贵着哩,便是在赣榆都有人卖,只不过价格比同丰县的贵了一些。
“外头露水重,丫头快进屋里来。”罗二姐大开了院门说道。
丫头打算送了东西马上就走的,却被罗二姐拉着手硬扯进了屋。
厉丽也已经起了身,只有徐俊还呼呼大睡着。
“呀,丫头来了,快坐下。”厉丽笑着说道。
丫头不明白这个刚见了一面的嫂子怎么那么热情,倒也是坐下了。
“丫头送了些胭脂水粉来,丽儿你瞧瞧有什么没的,尽管拿了去。”罗二姐说道。
尽拿别人的东西充大方,厉丽想着,嘴上却说道:“姨,你可对我太好了。”
“你是我老徐家的人了,我能待你不好吗?”罗二姐笑着说道。
厉丽随便拿了几盒,注意力全在丫头身上:“丫头,你多大了?”
“十二。”
“属狗的?”厉丽说道,“年纪也差不多了,许了人家没?”
丫头不想回她,便反问道:“你多大了是属啥的?”
“二十,属鼠的。”厉丽说道。
罗二姐却觉得不对味了,俊儿二十是属兔的……
“哦哦,我说差了嘴,是属兔的。”厉丽忙改口道。
“呵呵。我也有嘴瓢了的时候。”罗二姐笑道,“属鼠的今年可是也二十三了。”
“可不是吗。过了年就是本命年,我娘把红腰带都做好了。”厉丽笑道。
看了眼罗二姐觉得不对头,又忙说道:“是给我爹做的,我爹属鼠。”
“哦。”罗二姐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厉丽脸色变了变。事情太顺利,自己大意了。
“姨,我去看看徐俊起床没?”怕露的破绽更多,厉丽忙说了句便离开了。
丫头也是坐不住了:“二姑,我在这儿也没事,就先去店里了啊。您忙着。”
“对了,我娘让你和表哥表嫂后天去家里吃饭。”丫头说道。
“啊?好好。”罗二姐也有些奇怪,朱氏不只会躲着吗。
丫头走了有一会儿了。罗二姐什么都干不下去。老觉得心里慌着。
罗二姐把手里的扫把一丢,索性把事情查个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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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手里捣着花,眼睛却放了空去。
“你干啥呢?”
丫头募地回过神来,静姐儿的脸直凑到她跟前,她都能数清楚静姐儿的眼睫毛有几根了。
丫头被吓着了,便往后退了几步:“你上这儿干啥来?”
“我在店里没事干,就过来瞅瞅你。”静姐儿说道。
“我有啥好看的,你不在家伺候你奶吗?”丫头问道。
静姐儿找了个小马扎坐下:“我奶嫌我呗。我也就不伺候了。”
“那你奶怎么办?”
“随她去吧,管她呢。”静姐儿无所谓道。
丫头也不好说什么,也不是相熟的人家。
“别瞎碰!”沈星把静姐儿抓向盒子的手拍开。静姐儿不在意。沈星却是怕她把东西撒了。
“嘿!你干啥?!”静姐儿跳了起来,右手高高扬起,一掌想打下去。
丫头忙拦住:“和小孩子计较什么?”
“哪儿来的野孩子?!”静姐儿骂道。
“这不是什么野孩子,是我店里请的伙计。”丫头听着话觉得不大好听。
静姐儿高声道:“罗衫,你把他辞了!”
丫头皱眉,怎么就对人大呼小叫的。
“可不行。他也没犯什么错。”丫头说道。
静姐儿根本听不进去,可能是觉得眼前衣服穿的不合身面黄肌瘦的小男孩落了她的面子,火气大的不行。
“你就得把他给我辞了!要不然,我就没你这个朋友!”
静姐儿怒气冲冲的看着丫头,大有你只要不听我说的做,便后果自负的气势。
真是不可理喻。
“小星你把东西收拾好,别管其他的。”丫头同沈星说道。
“你什么意思?!”沈星还没说,静姐儿就高声叫道。
丫头指了指对面的杂货铺:“我看你娘忙的很,你回去帮她吧。”
“我原以为你和那些村女不一样。我肯和你好,那是给你面子!等我嫁到了大户人家,我可不会照拂你!”
“恩,到时候,哪怕我求着巴着你不放,你都不要理我!”
静姐儿气的不行,可看看旁边高大壮硕的妮子正虎视眈眈,只能转身走了。当然若是让妮子知道静姐儿在心里是用高大壮硕四个字说的她,怕是静姐儿出不了这个门。
“娘,那个罗衫真是不识好歹!一辈子做个村女吧!”
顺娘双眼一瞪骂道:“娘和你说过什么?!”
静姐儿忙站直了身。
“不要学那些村妇的作态!”顺娘说道。
“我早和你说了不要和那些粗人有牵扯,你就是不听。”顺娘轻摸着静姐儿的脸颊,“人和人呢是不同的。”
静姐儿乖巧的说道:“我知道了。”
顺娘看了眼芊金的招牌,阳光照在招牌上反射出来的光,顺娘看着却是有些刺眼。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早上,街上的小吃摊很多。
包子馒头,面条馄饨,每个摊子都有自己的秘方,要么是与众不同的馅料,要么是自家做的风味酱菜。
有些穷苦人家一天会只吃两顿,但早饭是一定会吃的。若是不吃,一天都干不好活。
“老板,一碗馄饨!”
“诶,来了。”混沌是出摊前就包好的,放在木板上,客人要了,便取几个放进锅里煮。锅里的水总是沸着,免得客人等急了。
旁边是两张小小的桌子,看上去倒也干净。从筷桶里抽了双筷子,往下钝了一下。
小摊子对面是同丰县最大的客栈,听说被人给包下了,这几天不接待其他客人。
“人晚上睡嘛也就能睡多大个地方。我听人说哪,那客栈里一间房一晚上都得一两!多黑呀,听说有人把那包下了,啧啧,这里头得有二三十间房吧。一晚上不得有个二三十两的。”馄饨摊的老板边煮馄饨边说道。
把馄饨抄起来,放进碗里,倒上热汤,再撒上葱花,香气扑鼻。
“馄饨好了。”老板把大汤碗搁在了客人面前。
客人不顾烫嘴把一个大混沌放进了嘴里,咬了一口就边呼气边说道:“老板手艺不错啊。”
“那是,我在这儿干了二十多年了,每年特意来我这儿吃混沌的熟客多的很。”老板得意道。
客人笑笑,继续大口吃着馄饨。
从客栈里走出个穿豆绿色衣服的少年,张瑞青浑身不自在。只买了这一套衣服,换洗都没得换洗。昨天忘了买新的只能再凑合着穿一天。
“起了啊,老板,再一碗馄饨。”宣表叔说道。
老板熟练的数了十个馄饨放在锅里,说了别人坏话正好被人听见,老板的心情有些纠结。
“敏儿呢?” 宣表叔问道。
“啊!~~~”客栈里传来了尖叫声。
张瑞青吓了一跳。宣表叔却说道:“没事,有侍卫在暗中保护呢。馄饨不错,你多吃些。”
“恩。”张瑞青应道。
“你和你哥哥关系不错,还有联系吗?”宣表叔突然问道。
张瑞青一口汤呛在了喉咙里,咳嗽个不停。
“呵,我早知道张希夷还活着,他爹是我的老师,是真心为着黎民百姓的。你照实了说吧。”宣表叔说道。
馄饨是荠菜猪肉馅。汤是熬猪骨的老汤,这份味道不少大酒楼都做不出来,张瑞青嘴里回味着鲜味,脑子里却转开了。
她不敢有任何大的动作也不敢主动与宫外联系,就是怕宣帝怀疑她。她身份特殊是太后派来的,要想取得宣帝的信任那是难上加难。
进了宫,宣帝一次也没让她侍寝,即便是太后施压。
这回宣帝出宫。太后也是知晓的,以宣帝在外没人照料为由,硬是让张瑞青跟了来。至于一同来的瑞敏。张瑞青估摸着要么是派来监视她的要么是那小丫头自己吵着要来,后者的概率大些。
宣帝并不如别人想象中的那么防备张瑞青,张瑞青的亲娘兄弟都被人害死。要是这样她还能替着仇人做事,那真是连牲畜也不如。
张瑞青只略略思考了一下,便把张希夷这么些年来的谋划全说了出来。
张瑞青说的声音小,只宣帝能听见。便是离的最近的老板也听不到。
宣帝倒是诧异,他所掌握的消息,张瑞青竟然全说了,还补充了不少细节。
既然宣帝知道张希夷还活着,那么其他事也该都知道了,遮遮掩掩的也没意思,还不如正大光明的讲出来。要想对抗太后一党,只能是站在宣帝。
两人慢吞吞的吃完了馄饨。
客栈里却是已经闹成了一团,张瑞敏一个劲的哭号喊叫。
不少桌子椅子也被她砸了。客栈掌柜的躲在柱子后边,伙计想要去把瑞敏拦下,掌柜的骂道:“你傻啊,这些桌椅也用了那么久了,好不容易有人出钱换了,你还想拦着?”
宣帝刚踏进了门,瑞敏就扑了过来:“表叔,你看,你看我的脸,呜呜~~”
瑞敏抬起了头,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红疙瘩。
“肯定是昨天买的那些胭脂水粉的问题!表叔,你可要为我做主!”瑞敏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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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金店内。
妮子把颜色暗淡了的胭脂全部撤下,又换了新的,撤下的胭脂水粉也不会扔了,拿来送人也是好的,只是卖相差了点,效果还是不错的。
丫头在边上拿着册子查看盒子数目。
“罗衫姐,前几天来的客人说咱家的水粉有问题。”沈星说道。
丫头抬头望去,是张瑞青三人,只是其中一个人却是戴起了面纱。
照瑞敏的意思,直接把店砸了才好。
宣帝却说先找店家问个清楚不迟。
“本店的胭脂水粉都是我们自己做的,自己也用着,不可能有问题。”丫头说道。
瑞敏一把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你瞧瞧,没问题?我这脸上是什么?黑店!就该把店砸了。”
丫头皱着眉:“前几日,你买的时候我同你说过,桃花膏和那茉莉花香的水粉里有成分相克,得分开来用,不然便会起红疹子。这可怪不了小店。这疹子过几日便会自己消了的,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哈,你可是承认了是你家卖的东西有问题!”瑞敏说道。
“小店已经是提醒了的。”丫头说道。
张瑞青拉住瑞敏:“敏儿,在你买的时候这老板是有提醒来着,还说了好几遍。”
瑞敏把张瑞青甩了开:“你走开!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是你的姐姐!”宣帝突然说道。
“她不是!”她只是个丫鬟,这话瑞敏可不敢说,欺君之罪啊。
“表叔~~”瑞敏拉着宣帝的衣袖撒娇道,“把这黑店给砸了吧。”
宣帝说道:“敏儿不要胡闹,店家说不能混用我也是听见了的。是你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店家?”
“我没那么多闲功夫,走了。”宣帝转身便走,瑞敏跺了跺脚,把面纱捡起也跟了去。
“小花姐……”丫头轻声说道。
张瑞青朝她笑道:“我可要谢谢你。”
张希夷离了白水荡便直接去了京城,在小胡同里买了个小宅子,可不能在外多露面。
礼部侍郎张显是张希夷爹爹的学生,因为他才学高,且又是同姓,平日里就对他颇为照顾。
出事的时候,张显外放为官,什么也没来得及做。
张显很自责,一直想为恩师讨个公道。
张希夷便是靠着这条线才在各处都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可张显却是被弹劾说泄露了科举试题,这可是大事,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被收监调查。
都说张显示得罪了张首辅,这降职获罪是必然的了。
原本的人也使唤不动了。便是何春丽夫妇被接到京城也是被人抛在了半路。
去了张府里找人,却是被打了出来,还差点扭送了见官。
何春丽水土不服生了病,何木匠连医治她的银钱都拿不出,小树又一直哭叫,何木匠的白发都多了好多。
付先期的父亲是朝中唯一的一个异姓王。立下了无数战功,还替先皇挡了一箭先皇对他很信任。当时的皇后就是现在的太后,在先皇心中都没这个异姓王那么值得信任。当皇帝的都没有安全感,这爵位也不是世袭的,所以说付先期还得自己打拼。
付先期被太后的人摆了一道,他父亲苦苦求情才免于一死,被贬到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县令。此仇不报非君子啊。
付先期和张希夷敌人共同,两方便也经常接触,有些消息也共享。
丫头告诉付先期,张希夷遇到了麻烦。付先期便马上写信到了京城,动用了他的人保住了张显,并派人保护张希夷,救出了何春丽夫妇。
张瑞青是从宣帝的嘴里知道这些的,她心里很震惊,原以为胆小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