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汉宫美人-第3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送走她们,绿筠回到宫中,拉着脸气呼呼地站在了帷帐的一边,拨弄着系帷帐的金线流苏,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暗笑着看了她一眼,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对茜儿说道:“茜儿,去拿几个茶壶来给绿筠大小姐出出气。”
绿筠依旧拉长了脸,没好气地说:“奴婢可是一心为着娘娘着想,娘娘倒好,根本不体会臣妾苦心,反倒口口声声向着那个江采女。她们呀,和那个王夫人一样。您总是这么一味的忍让,那些妃嫔都会认为夫人您好欺负的。”
我叹了口气对她道:“对你,我还可以告诉你,对江采女?谁来告诉她?我刚才虽然确实是数落她的不是,但我那是故意那么说的。这个江采女看起来单纯无城府。她说话,往往本意是好的,可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又让听的人感觉不悦,这样的性子迟早是要吃大亏的。你们看看她,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就敢数落王夫人的不是,以她那个样子,莫说笑她是应当,就算是不应该,也轮不到她来说。那个随她们一起来的徐美人看上去倒挺敦厚老实,像是个宽和之人。不过也不可信,后宫里谁都会变。往后的事情都很难说,我也懒得理会。”
我心下怅惘起来:我倒真愿自己能如过去那样,一心只求明哲保身,静静地待着就好,不争不抢;可是现在,面对这个家人子、那个美人、这个夫人的,我却怎么也平静不了。这披香宫会不会有朝一日,也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地方?
“你最近真是越发懒怠理会朕了。”他坐在我的身边。我酸酸地对他道:“臣妾哪里敢不理会陛下,分明就是陛下不理会臣妾。”那日在未央宫外王夫人对我说的话,至今我还是耿耿于怀。虽然我从来没有问过刘彻,可是却如一根刺卡在我的嗓子里。
他叹了一口气道:“最近北方的匈奴越发的猖獗了。军臣单于已死,继位的是他的大儿子伊稚斜单于。这个人阴险狡诈的很,屡犯我边境。忍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出手了!”
第 62 章
“不过……”说到这里;他忽又停住了。他看着窗外月光透在墙上斑驳的样子;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眼下到底派谁去倒真的让朕烦心了。李广,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老将有老将的好,可朝廷也确实该选拔些新的人才了。”
刘彻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思索着;我的心里却忽地冒出一个人来,现在派这个人去打匈奴最适合不过了;也非他莫属。“陛下,臣妾的心中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不知当讲不当讲?”他微微地侧过脸;看着我。良久;对我说道:“朕也想到一个人;不知子夫说的这个和朕想到的这个是不是一个人?”
他微笑着;轻轻地抓起我的右手,用手指在我的手心写了一个字。我俩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上谷一战,刘彻用了卫青,封为车骑将军,;骑将军公孙敖从代郡,轻车将军从云中,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四路各领一万骑兵直捣龙城,其他三路两路失败一路无功而返,唯有卫青带的一路人马俘虏千人,凯旋而归。这是大汉有史以来和匈奴打仗取得的第一次胜利。卫青,一战成名了。他终于像一匹真正的千里马,驰骋在属于他的草原上。
元朔元年,新春的汉宫洋溢着一片祥和和喜悦。传来的不止是卫青打了胜仗的捷报。刘彻封卫青为关内侯;而我,终于为大汉带来了本朝的第一位皇子。如刘彻所愿,我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是那么的高兴,简直是欣喜若狂。他为皇子取名刘据,并命人做了《皇太子赋》,建立神祠、大赦天下。
大汉还从来没有一个皇子从一出生起,就被以太子的礼相待。这篇《皇太子赋》等同是昭告了天下,这就是大汉的皇太子。
而在后宫所有人都认为我生不出皇子的时候,刘据的降临,无疑是震惊了阖宫上下。一时间,我这披香宫的门槛又被踏破了。连着卫家又出了一个关内侯,就连王太后也如以前一般笑脸相迎地来我这宫里走动。说她完全是因为我生了一个皇子而重新忌惮起我来,到底是有些危言耸听了。我看得出,作为一个盼孙子盼了很久的人,她这个祖母是打心眼儿里疼爱据儿。
“陛下一直抱着据儿,不会累吗?”月子还未出,我半倾在床上,想要去抱抱据儿,怎奈这个霸道的爹一直抱着不放。他把脸一沉,对我道:“朕高兴抱着据儿!”我略皱了皱眉,不无担心地问道:“可是陛下,您一出生就命人为据儿做了《皇太子赋》,这么做,群臣不会对此议论吗?这样,会宠坏据儿的。”
刘彻将怀里的据儿交给一旁的奶娘,走到我的床边,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子夫,朕之所以命人为据儿做《皇太子赋》,就是要告诉天下,刘据就是我大汉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可……”我迟疑着,“毕竟据儿还不是太子啊,况且据儿才刚出生而已。”
“子夫。”他握上了我的双手,“朕说过,朕今生只想与你一人共看江山如画,所以朕的江山也只想由你的孩子来继承。朕小的时候,先帝疼爱荣哥哥,朕和姐姐自幼便住在淑顺阁那么远的地方;母后一辈子看似与世无争,实则为了朕忍气吞声多年,才等到朕亲政的这一天。朕要朕和你的孩子从一出生就享受太子的荣华,朕还要为他请最好的太傅。朕就是要诏告天下,刘据是朕的嫡长子!朕,要你做朕的皇后。”
“陛下。”我凝视着他的双眼,是那么的坚定。曾经的那些疑虑又涌上心,我低下了头,小声地问道:“臣妾出身卑微,只是一个歌女;卫家也是世代为奴……”“那又如何?卫家世代为奴,不也还是出了卫青这样的将才!朕就是反感那些朝中把出身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权贵,朕不要你因家世的尊贵而荣耀;朕要你的家族因你身份的荣耀而尊贵。”
我抬起头来,泪水在眼里打转,“可是……可是臣妾事实上并不是卫家的人啊!臣妾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这些陛下全部都不追究吗?”我的心如有小鹿在怦怦地跳着,我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人,穿得莫名其妙。我到底会怎样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忽然消失在了这个时空里,他会怎么办?
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的眼睛,他对着我摇了摇头:“朕不问你的过去,只要你的现在和今后。”我一把抱住了他,枕在他的肩头,泣不成声。从来,从来就没有一个男人给过我任何算数的承诺,刘彻,无论你对我出于什么样的初衷,哪怕真的只是荒诞地信了钦天监的话也好。我都认了。至少,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四个儿女,安定的生活还有你的承诺。
阳春三月的汉宫,桃花开遍。我一步一步踏上未央庄严的石阶,那一袭华美的正红宫服,绣着金色的凤凰彩云。我知道,他在前面等着我;我微笑着走向他,那个许我一世承诺的男人。这一刻的我,仿佛是真正地步入婚姻。中常侍掷地有声地念着诏书,我与他一并坐着。
在天地、子民的见证下,我,卫子夫,成了刘彻的妻子。刘彻,我不再质疑你,你许我江山如画,我诺你相濡以沫。
有时,我真的对命运这种东西很困惑;有些牵绊,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开。
我在汉宫,度过了我一生中最美好最幸福的一年多时光。我没有住到阿娇姐姐原来住的甘泉宫,而是搬到了椒房殿。因为在我看来,甘泉宫里永远只有一位皇后,那就是阿娇。椒房殿的淡淡的粉墙,散发着柔柔的清香。妍儿她们几个在院子里嬉闹着,妍儿拿了娟儿的宫花儿,娟儿追着妍儿满院子的跑,最小的媚儿坐在一旁拍手喊着。
我不禁对她们叮嘱道:“妍儿,你就把宫花还给娟儿吧。你们俩追追打打的,当心踩坏了园子里的花草。”绿筠故意嗔怪道:“皇后娘娘怎能怪得二位公主呢?依奴婢看呀,这满院子的春色都及不上三位公主的妍、娟、媚。”
听了绿筠的话,我忍俊不禁。是啊,妍、娟、媚,她们可不就是这满园的春色吗?我正笑着看着,忽听椒房殿的春长进来通报道:“皇后娘娘,长平侯来了。”卫青?虽说名义上,我们是姐弟,我也随了卫家的姓。只不过这层关系,我们彼此心知肚明而已。在后宫,有着诸多不便。他也就很少来我宫里拜访我。看来他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于是我便对春长道:“快请长平侯进来。”“诺。”
见他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也就稍稍放下些心来,兴许就是来看看我这个做姐姐的吧,想来是我多心了。我与他寒暄道:“现在你在军中办事,许久不在宫中见到你了。听芍儿说,巧娘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为他取名字了没有?”我看着他,愣愣地出着神,仿佛并没有听见我对他说话一般。有些狐疑,于是便又问了他一遍。他这才回过神来,对我道:
“恩,我给他取名卫伉。”我暗暗瞅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你在外带兵打仗,时常不归家。巧娘在家里替你里里外外忙着一切,你心里也惦记着点她。”他沉默了一阵,然后“恩”了一声。
我默默地看着他,看他这个样子,有心事是无疑了。于是我便对他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有什么事不妨就直说吧。如今,你替陛下收复了河朔,彻底打消了匈奴对长安的威胁;陛下也又封了你做长平侯,你还有什么怕的?”“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感到怕。”
他话音落地,我愣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有的时候,才是什么都怕的时候。在别人看来,我们卫家也算是光耀门楣了:出了一个皇后、一个手握兵权的侯爷,你的据儿还是太子。可是,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我却时刻记在心里。”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的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鼓:他这话说得不无道理。虽说刘彻与我是夫妻,他对我和四个孩子也百般宠爱。可是后来的事,又有谁能说准?我还好,而对于卫青而言,刘彻现在重用他,不过是因为他有用武之地;等到他老去、上不了沙场的那天,或是打了败仗的时候,刘彻会怎么用他呢?他有这种担忧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睁开眼,看着宫墙上攀着的一簇紫藤,缓缓地道:“听说过主父偃吗?”主父偃?我想了一下,很耳熟的名字。记得以前在史书上学过他,他是西汉推行推恩令的能臣,解决了诸侯国的问题。“听陛下提起过,可是那个向陛下提出了推恩令的大臣?”“对,就是他。他为陛下解决了诸侯的内忧,可是这才多久?张汤便以贪赃枉法之罪斩了主父偃。”
我沉默了良久,才对他道:“可是……不是张汤去查的他吗?况且,他贪赃枉法想来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吧?”他看向我,满眼的无奈和彷徨,“可张汤,到底只是一个酷吏。没有他的授意,他敢对一个有功之臣吗?功高盖主啊!还有窦婴、灌夫……”“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实在不敢去想象自己的枕边人是如何冷血地对待臣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道:“卫青,我知道你心中的担忧。我在宫里会万事小心的。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重走阿娇姐姐的路,我心里清楚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谁给的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我现在是姐弟,谁也不能卷进风波里。现在,我明了了你为何在刘彻面前总是不苟言笑、小心翼翼。我们都回不去了,回不到在酒肆喝酒、郊外赛马、林中欢歌的日子了。他是君,我们都是臣,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第 63 章
我望着妍儿她们;心生无限眷恋地对卫青说道:“可是无论如何;他都还是我的丈夫;我儿女的爹,也是你很要好的兄弟。”听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嗯,姐姐说的对。或许我不应该如此悲观。”
我笑着对他道:“别说的这么沉重了,近来军中可有什么趣事?”他难得地笑了;对我道:“说到趣事还真有一桩。那就是淮南王刘安意图谋反的事。”淮南?这两个字像烫了我一下,一下子又将我回拉到那段尘封的往事之中去。
“淮南王刘安算是陛下的叔叔辈;据说是才高八斗。他门下更有一种门客;其中八大门客最为有名。那日我在军中;有个自称是淮南王八大门客之一雷备;说他要跟着我入军营打仗。我正不知此人来意;淮南王那边的人却已经追了过来。原来啊,这人与太子刘迁比剑的时候不小心刺中了刘迁,在府中受到了排挤。他来投奔我,结果一个叫武被的人也追了过来,说是要告刘安意图谋反。”
我怔怔地听着这个我不愿意提及的名字,时隔那么多年,他却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后……后来呢?”“后来?后来我和公孙敖都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虽然那雷备极力澄清说刘安绝无此意。可那刘安的孙子刘健,其父刘不害因是庶出,与刘迁争夺太子之位,稀里糊涂地就也来了长安,参了淮南王一本。这样一来,刘安就是想遮掩,也遮不住了。陛下以命张汤彻查此事。”
命张汤去查?那岂不是……我急急地问卫青道:“那你知不知道,目前张汤到底查出了多少?淮南王真的意图谋反吗?那他身边的那些人呢?”我心想:糟了。张汤这个人最擅长使用酷刑,就算没罪,只要他想,或者说只要刘彻想,他就能审出罪来。更何况当年我在淮南国的时候,刘迁就暗地里打造兵器、每日练兵。谋反之心,至少是真的有了。如今主父偃又施行推恩令,那就等于是削了藩,刘安会不会就是趁机起义?
那……那个人呢?我感到一阵晕眩。“姐姐,你怎么了?”卫青看出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我抚了抚额头,对他摆摆手道:“我没事。”他一脸地不相信,我嘴上说着没事,可看在他的眼里这分明就是有事。在淮南国的一桩桩一件件事,重又浮现在我心头。那个梨花树下月白色的身影,为何在我已经忘掉了我不想记起的过去的一切、好不容易在后宫拥有了一份平淡的幸福和安宁之后,这个人又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对卫青说道:“你先回去吧,今儿我有些不适,改日再和你叙叙家常。”他见我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再去推脱什么,于是便担忧地看了我一眼,退了下去。难道这真的就是宿命?“母后,母后,妍儿想出宫去找去病哥哥玩儿。”突然,一双稚嫩的小手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这双小手触动着。
“母后,您怎么了?是妍儿和妹妹们惹你不高兴了吗?妍儿听话,不出宫了,在母后身边陪着您好不好?”妍儿甜甜的声音萦绕在我耳畔。我俯□,抱住妍儿,抚摸着她的乌发,慈爱地说道:“妍儿没有不乖,母后也没有不高兴。有你们在母后身边,母后天天都很高兴。”
我抱紧了妍儿,心里感慨道:我有这么听话的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一个愿与我共看山河、给我安定的丈夫,我还有什么过去放不下呢?更何况孩子死后,那个人已与我无关了。他当日对我那么无情,我又何必对他有意?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谋反也好,忠诚也好,受牵连也好,都是看他自己的造化。无论是生还是死,都与我无关了。我所在乎的是我此刻所拥有的至亲!
释然之后,平静的日子却只过去了不到一月,我便从宫里得到了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刘彻下令杀刘安、废黜淮南国;刘陵刘翁主一怒之下杀了武被,伤了雷备。
“娘娘,娘娘!”绿筠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我急忙问道:“打听出来了吗?”她忙不迭地点头,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道:“打听到了。刘翁主现在被关押在天牢,陛下正命张大人审问刘安谋反的事。”
“啊!”我只觉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