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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君子谓谁 作者:林至元 完结-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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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腾地站起身,带翻了面前一桌的酒菜,冲至普郡王面前,大声叫嚣道:“你糊弄我,安吉雅根本不在家里!”乍然被揭穿真相,普郡王大惊失色,铁青着脸道:“就是我糊弄你,你待怎地?”胤誐一哼,道:“安吉雅是皇阿玛下旨指给我的福晋,你敢抗旨不尊,不怕诛你九族?”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普郡王勃然大怒,叫道:“半大的小子,就是你皇阿玛来了,也得看我三分薄面,没了老爹,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女儿是容得人轻贱的?你们既然做得出,悔婚在先,现下又想求她回去,做梦!”
“皇阿玛不在,我就让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十阿哥两眼充血,缓缓拔出腰中长刀,然而拔至中途,便被虚明一把按了回去。普郡王忽然放声大笑,刷的抽出一柄匕首,钉在面前的木案上,叫道:“还不拿下。”话音刚落,虚名二人已被武士团团围住。十阿哥昂首道:“我倒要瞧瞧,谁敢对我无礼!”虚明拔起竖在案上的匕首,双手捧着递还给普郡王,笑道:“老王爷,撕毁婚约与禁锢皇子,是一个罪名吗?”
普郡王却不接,哈哈笑道:“谁说我要抓你们了?”他顿了顿,方道:“给我好生送十阿哥南归京城,路上客气着些,别慢待了贵客。”虚明笑道:“谢王爷成全。”说着扬手一丢,匕首便化作一道白光直向普郡王飞去,众人惊呼声起,普郡王尚未及反应过来,匕首已稳稳当当地还回他腰间的鞘套内。见者无不暗抹一把冷汗,想来刚才她递还匕首时,若是普郡王真打着抓人不放的主意,只怕就没这么好的结果了,血溅当场都有可能。
十阿哥还不服气,虚明却揪着他直往外冲。乌尔江远远瞧着不好,赶紧呼哨一声,十几人立时翻身上马,只待虚明与十阿哥骑上马背,便往南面疾驰。普郡王则派了一支骑队一路尾随,监视并督促他们哪来回哪去。
十阿哥忽地勒住马,沉声道:“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安吉雅这个福晋,我是要定了。”虚明回望身后甩不掉的尾巴,拖着他的马头向前,道:“我知道。”十阿哥神色一变,道:“那你是在做什么?”虚明道:“放心吧。你这媳妇是娶定了。就这么空手回去,我的脸面又往哪搁?”十阿哥急道:“可是来不及了,一过黄昏,婚礼一成,万事俱休矣。”虚明道:“所以刚才绝对不能被他们扣住,现在时间还多得很。”
望着日头一点点地西移,十阿哥心里急得像爬了几千几万只蚂蚁,虚明却只顾一个劲地说“不
急,不急”,可是能不急吗?
“来了!”虚明松开辔头,轻声快道:“放慢脚程,随他们靠上来。”说着一个倒转身,伏贴在马肚子下面。十阿哥闻言惊讶不已,回首望去,果见那甩不掉的尾巴突然加速,追了上来。尽管虚明早已提醒,但眼睁睁看着一队骑兵气势汹汹地冲来,饶是见过沙场战阵的乌尔江,握着兵器的手亦不免冷汗涔涔。十阿哥再看向虚明,却见马背鞍鞯空空,腹下寥寥无物,虚明已然不知去向。
“站住!”追兵头领大声喝道,十阿哥立刻调转马头,乌尔江侧身将虚明那匹空马挡住,两边人马隔了约十丈远时即压住阵势互相对峙。
十阿哥高声叫道:“又想反悔,抓我们回去么?”那追兵头领手按胸口,前倾行礼道:“不敢。我等只是想提醒十阿哥,不要偏离南归途径。”“什么?我们不是一直在往南……”十阿哥不满道,话未讲完,忽然便中途顿住了。而他身后眼力尖的也一早瞄见追兵身后闪过的一道白影。
追兵带来的三个十人队本是叠列散开成梯形,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那白影飞掠过处,最后一排七骑手即扑扑地逐个坠马。中间一排十人尚未反应过来,便也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啪啪摔倒在地。这一回,十阿哥看得清楚了,是虚明借众人头顶为立足点,一脚踩着一个,竟如平地飞奔一样平稳迅疾,顷刻间十步即跨到尽头。想她脚上一用劲,那被踩之人又如何承受得住?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便被她秋风扫落叶一样料理了十七人,真是不堪一击。
这时,最前排的十三人已是溃不成军,仓皇四散逃窜。十阿哥大叫道:“一个都不能放过!”
虚明踩晕中排最后一人,身子即高高跃起,凌空一个翻转,尚未落地,突然挥手扔出一把碎土,所掷之处的一大片范围之内,中者纷纷落马,瞬间又解决了五人,余下流寇吓得鞭子挥得愈快愈猛。虚明却是越追越勇,足不沾地似的掠着草头叶片疾奔向前,竟跑得比那四条腿的马儿还快。
眼见要被追上,其中一人绝望得回身搭弓乱射一气,虚明身形灵动,自然无碍,倒将自己身后的难兄难弟射伤两人。虚明深吸口气,突然瞬移至那人马头旁,轻轻拍了一掌,那人顿时飞将出去,化作流矢,连续将相距较近的另二人撞飞了出去,简直是一石二鸟的最佳注解。虚明喘了口气,抬头定睛一瞧,此刻仅剩的五个余寇已分成两股,逃得更远处了,正哀叹要花更大笔力气,却听数下箭羽劈空之声呼啸而过,那五人惨叫着翻滚下马。
虚明一怔,回身望去,却见十阿哥与乌尔江二人握着大弓,纵马奔了上来,不由得皱眉道:“下手太重了罢?”十阿哥亲手射中两人,正欢欣鼓舞着,笑道:“我哪会没分寸?那箭头都去掉了。”
虚明忍俊不禁,下令道:“将所有俘虏绑在一块,一个不漏。”经此一战,虚明威望已立,旦有令出,众人自是无不乐从。十阿哥问道:“抓他们做什么?”虚明看着众人忙活,答道:“我们需要马,却不需要碍手碍脚的人跑回去通风报信。”
眼见手下败将俱个绑成了粽子样,十阿哥真是大快人心,又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追上来?”虚明道:“你忘了他们刚才问什么了?”十阿哥依然不解,乌尔江轻声提了一句:“方向。”“方向?”十阿哥茫然地重复一遍。虚明对乌尔江赞许地点了点头,笑道:“我刚才带的路,最初是向南,中间却一点点向东斜,等到不知不觉绕了一个大圈子,开始向东北向偏了,他们方才醒觉过来,自然要追上来问一问了。”
“怪不得!”十阿哥恍然大悟,喃喃自语道,“刚才我还奇怪,太阳明明是在前头的,后来怎么走到脑后去了。所以,我们现下是在……”虚明笑道:“所有路程加起来,我们实际上一直在向东走,而不是南回。这个大迂回策略,绕得是远了些,若非野外历练过的人,是很难察觉。”这不露痕迹的一句奉承话,听得乌尔江得意地笑了起来。
十阿哥想了想,问道:“那我们为什么要向东去?”虚明反问道:“你不要媳妇了?”十阿哥“啊”了一声,虚明笑道:“你试想一下,我们刚到阿巴嘎部,那么多人站在营地外,在看什么?”十阿哥回忆道:“他们都在……向东看!”他醒过味来,大叫一声,匆忙上马道:“那还等什么,快追!”虚明亦振臂高呼道:“好,每人带上两匹马,咱们换马不换人,跟着十阿哥去抢亲啊!”众人哄笑着应声而起,丢下捆成一团的三十个蒙古兵,策马奔驰,雄赳赳地正式奔赴抢亲征程。
既然目标明确,障碍扫尽,这一开拔便是绝尘千里,一往无前。兼且每人配有多马换乘,一路跋山涉水,人马皆无疲色,满腔慷慨激昂,更添精神百倍。
这茫茫大草原上,无遮无拦,只消确定了一定方位,要寻一支迎亲队又有何难,百里之外便已尽收眼底。“我看到了!”十阿哥忽然一声大叫,挥鞭遥指远处大地上一团黑点。这一发现,众人振奋不已,就连马儿亦通人性,马蹄纷飞,奔得越发卖力尽兴。眼见黑点渐渐明晰,具化为一支车马首尾相接近里远的长队,更有那牧民赶着千余头的牛羊,众人脑门的热度这才稍退,表情凝重起来。
“下面就全靠你自己了。”虚明对十阿哥道。
胤誐笑道:“这个自然。”说着麻利地将弓箭兵器丢给旁人,只余下一把防身短刃挂在腰带上,沉着静理一番思绪,当先绕到了队伍最前头。这时已有人笑容可掬地迎上来,说道:“我家小主人今日大喜,路过便是客,也请一同去旗内喝杯喜酒罢。”十阿哥不理他,只道:“我找的就是你家主人,今日是谁大喜,叫他出来说道说道。”
那人一听来者不善,当即惊慌失措,未及通报,一个装束灿然的蒙古贵族子弟已驱马慢慢踱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你就是新郎?”十阿哥斜睨着打量几个来回,重重一哼,昂首道:“按你们草原上的规矩,只要没入洞房,谁能抢得走,便是谁的新娘,是也不是?”
“你想抢亲?”那新郎一下子急红了眼,怒道,“抢便抢了,却编个草原里哪门子的规矩?”他这倒是实话,不能因为历来抢人的多了,便捏造成一条定律罢?
十阿哥哈哈一笑,道:“一天到晚自夸是黄金家族的后人,怎么连自己老祖宗,成吉思汗的福晋也是抢回来的都忘了?”那新郎惊愕道:“你是满人。”“你管我什么人!”十阿哥一蹬马鞍,闪身向他扑了过去,哪知那新郎十分不经打,这一撞便被欺落马,摔了个灰头土脸。他爬起身,便指着下面人叫道:“蠢死了,还不给我上!”猛然间围上来五个迎亲郎官,十阿哥也不慌张,没费几下拳脚便皆打散开去。胤誐赶忙往花车前冲,叫道:“我来了,你还不快出来!”
那新郎急得直跳脚,可他哪曾想迎亲中会出这等事,连带驱赶牛羊的牧民在内,统共就带了十来人,与十阿哥这一边,人数倒是相当,可都是迎来笑往的礼倌,怎及对方有备而来。他还想纠众与胤誐搏一搏,然而望见后边跟来声势不小的乌尔江等人,登时泄了气,恨恨道:“你们等着!”掉头与几个从人拍马就跑。
出乎意料地轻易得手,虚明略感诧异,正欲安抚那些吓得胆战心惊的牧民马夫,却听身后乌尔江大叫一声:“小心!”虚明扭头望去,只见十阿哥刚奔至花车前,一支冷箭凛冽非常地直飞向他,听见乌尔江的呼喊,他步子稍缓,那箭却失了准心,倏地一声从离了数尺远外掠过,射中了套在花车前三匹马中的一头。伤马仰天长嘶悲鸣,发狂般地胡冲直撞。留在婚队中适才还吓得一动不动的人,仿佛突然蒙遭赦令,四散奔逃,成群的牛羊失了管束,更是乱上加乱,瞬间把车队冲得七零八落。
十阿哥跟着东扭西歪的花车旁边跑,不断喝叱那车夫:“稳住,稳住!”然而三匹马一起左冲右突,其势如狼似虎,一个急转弯便把车马给甩了下去。“安吉雅!”胤誐失声惊叫,拼尽全力往前一跃,竟然真的跳上了驾车位,立足未稳便是一个颠簸,幸好他死死攀住了车辕,否则一旦掉下被车轮碾过,哪还有命在。
刚勉强维持住平衡,胤誐就去勾三匹马的缰绳。伤马奔得最是狂野,他虽竭力前倾,也只拿到了其他两匹马的,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站着便往回拽绳子,两匹马嘴都给扯裂了,也难抵那伤马搏命狂奔的势头。
此刻的胤誐青筋暴露,一口钢牙都给咬碎了,还不忘对身后问句:“你怎么样了?”话音甫歇,他便听到了自离别后,一直魂牵梦萦的声音,只是在这关头,显得格外的冷淡:“这么晚才到,你干脆别来了。”“什么话……”胤誐急得想去望她,手劲略减,那两匹马猛得松脱,俱个往前一突,震得车子又是一个趔趄,慌得胤誐赶忙回身拉紧缰绳。而无论马车如何颠簸,从始至终,都未听见车内之人轻哼一声。
“她快从车尾掉下去了,你别乱动,我先把她救下来。”虚明骑马追了上来。她此刻出现,不啻于天降神兵,拯救他于水火之中。十阿哥心呼谢天谢地,话从牙缝里艰难地往外挤道:“赶紧……我撑不了多久……”耳边传来马蹄声震天彻底,似乎还不止虚明一人。
十阿哥大喝一声,猛力往后一拉,然而那两匹马再也吃痛不住,尾巴一甩,突然调头往伤马相反的方向挣脱,车子正在急速行驶,斗然一转,竟整个旋转着飞了起来。十阿哥双手抱头,滚落进草丛间,抬头望见车尾一个身影被高高抛出车外,不由大叫:“卿云!”
这时,虚明的马躲闪不及,早被车子撞翻出去,虚明则闪身跃起,脚踏车顶借力一个转身,伸出双臂去接已呈下堕之势的女子。
然而重力一压上手臂,她才发觉不对,左臂上一股巨痛袭来,疼得她几乎眼冒金星,落地之后下坠之势依然不减,身子往前一跪,双手贴地扑倒。这一刹那,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只有顷刻间灰飞烟灭的压迫感,强烈到刺穿天地。
几近晕厥之时,手上的重压忽然消逝无踪,眼前暗雾亦瞬即退去,虚明一抬眼,便望见一人站在面前,怀中抱着接过去的女子,女子面容安详,并无知觉,那人却怒不可遏道:“你傻啊?!”
话一出口,迎面便是阵风一下子将声音打散,吹出老远。
虚明却恍惚笑了,虚弱而得意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追逃

八阿哥自觉失态,转开目光,俯身将怀中女子放在草地上,不意却见她正眨巴着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自己。十阿哥抱着肘部,慢吞吞挪了过来,长吁口气,道:“没人受伤便好。”虚明笑着站起身,八阿哥手一晃,便把还没放稳的安吉雅滚落在地。
“臭男人!”安吉雅气呼呼爬起来,嗔怪地白了十阿哥一眼,“没一个靠得住的。”
如果说宝珠是个娇生惯养的亲贵小姐,恰似一株风中摇曳的牡丹花,绚丽夺目,气势傲人,那么这位锡林河畔的珍珠,便是草原上跳跃奔跑的小野兽,矫健多姿,旁若无人,当她停下来回过头,身上的汗珠在阳光下也发出健康的金色光芒。她若望着你咯咯地笑了,便宛如一朵玫瑰忽然怒放,鲜艳欲滴,光彩照人。
十阿哥不服气道:“不是我把那脓包打走,你可不就要一辈子插在牛粪上了。”安吉雅轻轻一哼,道:“没我从中周旋,阿巴哈纳尔部会只派了几个不中用的来迎亲?我已打算了没有你,就自己开溜。”十阿哥眼睛一亮,沾沾自喜道:“难怪老王爷急着要赶我,原来,女大不中留,胳膊肘朝外拐啊。”“我呸!”安吉雅一跺脚,转身去瞧那已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伤马,神情一暗,甚是哀伤。
此时,黄昏独照,漫天彩霞,晚风送来一丝劫后余生的清气,就连那二人的争吵,听得耳来,竟也如草原牧歌一般绵绵悠长。
不久,乌尔江等人沐浴着霞光晚照,逐渐集齐过来,一一点算,除了车骑有遗失损伤,万幸人无大碍。乌尔江回报道:“那放冷箭的阴险小人已追不上了。”
八阿哥颔首示意,虚明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八阿哥道:“若是我说,专为某个人而来,你信么?”虚明眼波一转,点头笑道:“信!”八阿哥忍俊不禁,老实交待道:“你们走后第二天,宫里便收到了普郡王的婚书。我只有日夜兼程,赶在婚期前一日就到了阿巴嘎部,但见你们不在,便按兵不动,装成客人尾随在送亲队伍之中。十弟,你适才一拳打跑新郎官的好戏,我可都瞧见了,精彩之极!”十阿哥心里乐翻了天,表面还假模假式地干咳一声,以示不值一提。
经此一事,众人仿佛生出了些许默契,对望之间,相视而笑。却见刘青牵着自己和八阿哥的马走来,对乌尔江道:“有你这向导在,怎么早出发还比我们晚到了?”乌尔江明白意有所指,忙道:“久不来草原走动,都生疏了。”虚明微微一笑,道:“乌大哥也不必替我俩背黑锅了,十阿哥一心要套出铁信箱所在,是以一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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