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妾-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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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她,总比从墨音手里直接得来凤尾琴要好一些。”
无歌实在不喜他一说到苏红茶就柔和的表情,皱眉,“难道世子认为那个贪财的小丫头更好说话?”
林漠遥淡道:“我不喜欢带有任何利益的接触,如果我平白得了墨音的凤尾琴,岂不是拿人手软,我宁愿拿钱去买。”
无歌很不理解他的这番理论,墨音姑娘有什么不好,就算当中有利益关系存在,可是对他也是益多于弊,难道不比如今束手束脚好得多么?
画舫内,凤尾琴已有得主,墨音这时又盈盈对端王说道:“日前曾在紫竹林偶遇林漠遥世子,与他一番诗词对决下来,小女子甚为佩服林世子的才思,只是不知今日好不容易到了落日城,怎不见世子呢?”本来这把凤尾琴算是给林漠遥准备的,可惜,到琴被赠送出去,都还没见到他的身影,难道他不希望见到她?
宋启程朗声笑道:“墨小姐大可放心,本王在小姐登上画舫之时就立即去请林世子了,应该马上就会到。”
话才说完之际,正好有一个青衣侍卫急匆匆过来道:“禀王爷,刚才林世子已经派人来说因身体欠佳,不便过来,为感谢王爷的厚意,送了一盒礼物,权当赔罪。”
说完便将手里的一个盒子递了过去,宋启程脸色微沉,林漠遥竟然拒绝他的邀请,是因为墨音姑娘不能入他的眼,还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与他谈?
林漠遥送来的盒子里面只放了一个信笺,他打开一看,微沉的目光渐渐有了笑意,原来是如此,看来林漠遥并非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书呆子。
墨音姑娘一听林漠遥不来,当下略显失望。而上首的太子和燕王极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震惊,由刚才的情况看来,端王借了墨音姑娘的大名,真正宴请的居然是林漠遥,这些人都成了陪衬,这种情况太诡异了,真的是因为墨音姑娘的请求,还是端王想进一步借助镇南王的力量?
如果林漠遥真有所图谋的话,当该应了邀约过来,第一可以和端王拉上关系,如此互利的大好时机绝不会错过;其次若能进一步结识墨音姑娘,其可图的后续利益简直是不计其数。他为何要拒绝?他们今晚的行动是让潘大人去不远处的落日码头抓捕林漠遥的弟弟林暮语,还是因为他察觉了潘大人的行动不能分开身?
两人心照不宣,虽然美人当前,让人心痒难熬,可是正事要紧。正准备告辞出去,宋岳的一个手下一脸焦急地奔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太子,不好了,林暮语很狡猾,好像听到了什么风声一样,潘大人的人马没有抓住他,让他带着一群身着黑衣的高手逃了,潘大人正聚集所有官兵四下追捕。”
宋岳一惊,低声问道:“那木材可有截到?”
“林暮语的人很强悍,杀了我们不少官兵,木材也被趁乱顺流放走了。”
“没用的东西!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去告诉潘大人,一定要连木材和人都给我抓到。”
“是。”那人赶紧领命而去。
刚才来给端王来送信的青衣侍卫见端王脸色缓和了一不少,这才又走到苏红茶面前,将手里的另一封信笺递给她,“这是林世子托在下给小公子送来的。”
苏红茶一怔,林漠遥给她的信?
他不是没有来么?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她忙四下张望,仍不见他的身影,难道他有千里眼?
她接过信待打开,温七的手掌一把就抓了过来,如果不是她闪得快,险些就被他抢走。
“林漠遥的信?他为什么要给你信?你们是什么关系?”
苏红茶生怕他再来抢,把信赶紧塞到怀里,继续抱着琴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少管。”
温七哼了一声,“莫不是你已经不再迷恋太子,又把目光转向林漠遥?”
那边的太子听到他的浑帐话,不由回头瞪了他一眼,转而再把目光移到苏红茶宁静的脸上,这是他第一次仔细地看她,这一看,才发现她竟然有一双灵动而狡黠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丰润的粉唇隐含光泽,浅浅的笑意仿佛带着一抹轻蔑的嘲弄……
他的猛地摇头,用力甩去心里异样的感觉,他是不是疯了,竟然去看那个花痴女,给她一个好脸色,如果再缠上来,岂不是又要让他当众出大丑?
第37章 落水(2)
陆玲珑已经不耐宋岳四下游动的目光,正要站起来率先提起告辞,谁知这时只觉头一晕,整艘画舫好像快要被翻过来一般往一侧倾斜,桌上所有的盘盘碟碟全部稀里哗啦的往地上摔去,坐椅也同时朝一个方向翻倒,不少人当即被甩在地上,滚在一起。如果不是宋岳见机得快将她拉住,她也会跟着滚倒在地。
这是一个突然而至的变故,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闻外面传来阵阵喊杀声,金铁交鸣声,然后木质板壁被人一脚踹出一个大窟窿,不知有多少个面戴黑巾的蒙面大汉手持森寒的大刀,喝叱着挥刀朝里面杀来。
从破口处朝外望去,外面已是漆黑一片,之前停泊在不远处的如织船只早已消失无踪,画舫外面的王府侍卫被砍倒了不少,有些被人踢进水里在扑腾,有些是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船身一斜,就把他们倾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千金小姐和一些无缚鸡之力的文士惊恐尖叫着往门外涌去,最先反应过来的端王一边命令身边的护卫挡住黑衣人的进攻,一边掠身护了墨音就近踢开木窗朝舱外跃去,四个侍女亦身手灵活的跟于其后。
宋岳携了陆玲珑的手亦准备跟随,谁知却被温七扯了苏红茶抢先了一步。
宋岳气得鼻子都歪了,步子不得不被逼得一缓,而那一伙黑衣人似乎已经认准了人一般,三个人同时朝他和陆玲珑杀来,其中有人叫道:“这个就是太子,想必旁边的就是丞相的千金玲珑,大家一起上,就抓他们两个。”
听闻这一喝声,其他的黑衣杀手都围了上来,虽然有宋岳的几个护卫拦了几人,可是这些黑衣人狡猾得很,分了几个人拖住护卫,仍有三个人朝太子杀来。宋欢自不会丢下太子独自逃走,竟然徒手和一个持刀大汉战在一起。
另两个杀手不耐烦太子的闪躲,只一个变招,挡住太子的攻势的同时,一下子就将他身后的陆玲珑掳住,然后急速退后大声道:“陆玲珑已经在我们手里,扯乎!”
他们拉着陆玲珑从破口处朝外面飞快退去,陆玲珑吓得连声尖叫,“放开我……放开我……太子救我……”
宋岳和宋欢岂能让他们如愿,追上去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杀我们,不要命了么?”
杀手们边退边朝后面望,冷笑道:“太子今天做的好事,自然要找太子算帐了,我看你们最好马上下令让潘大人停止行动,不然这位陆小姐的脖子可禁不得我们一刀。”
宋岳大声喝道:“你们别乱来,就算要潘大人停止行动,也必须给我时间……”
宋欢同时把四下情形一看,先涌出来的人根本就没有逃出厄运,四周漆黑一片,没有接应的船只,都抱着船舷在哭爹叫娘,喊声一片。此时他才知道,画舫之所以倾斜,看来已经被人凿穿了底,马上就要沉,而周围的船只显然被人赶走,这一船的人,除非有会游泳的,不然一个都别想逃出活命。
黑衣人毫不惊慌,“我们会给太子时间,不过也先要保证安全再说。”
他们很快就退到了船舷边,在距画舫丈来远的地方,正有一艘小船停在那里,一盏小灯下,映出的人影亦是持刀的黑衣人,显然是来接应的同伙。
而早他们一步出来的苏红茶此刻也站在船舷边,稍一打量情势,当即果断地决定趁船还没完全沉没旋出大的漩涡前跳水逃走。而温七则死死的扯住她的手臂,望着下面哗哗直响的湖水笑嘻嘻地说道:“别跳别跳,这里水深得很,下去肯定要淹死……”
苏红茶使劲掰他缠她的手,急道:“你怕死就在这里等人救你,别拉着我……放开……”
“马上就会有援兵来,你怕什么……”温七一点都不慌,仍是拉着她,说什么也不松。
宋岳忽然瞥到正在拉扯地两人,眼眸一沉,忽然指着急得直跳脚的苏红茶一派轻松地哈哈大笑道:“真正的陆玲珑在那里,她刚刚女扮男装夺得了凤尾琴,你们抓错人了,本太子不会下令让潘大人停止行动的,都省省吧。”
黑衣人大惊,本着宁愿错抓也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立即就有三四个人挥刀朝苏红茶和温七两人斩去。
刀风强劲,气势如虹,苏红茶无奈地抱琴待退,谁知温七果然是个瘟神,他拖着她不退反进,人走轻灵,拉直了足尖以极快地速度踢中一人面门,同时拽着苏红茶想穿过杀手的刀锋与宋欢他们汇聚一起,那里应该距水面远一些。
只是事与愿违,就在几个杀手向他们袭击之际,宋岳和宋欢同时暴起,运起如潮的掌风击向抓陆玲珑的杀手,杀手忙架刀在陆玲珑颈上,旁边的杀手立即抵挡攻势,宋欢在半空中的腰身一扭,在一个不可能的高度收掌再挥,正劈在旁边一个杀手脑门顶,杀手当即脑浆迸出,瞬息而亡。
另一侧的宋岳冷笑一声,运功一脚踢在被温七强拉过来的苏红茶肩头朝抓陆玲珑的杀手胸口撞去,想伺机救回陆玲珑。
劲风罩来,苏红茶被逼得躲无可躲,她咬牙骂了声“无耻”,挨了一记硬踢后,因为惯性使然,报复性地扯住温七朝持刀的杀手同时撞去,要死一起死,拉个垫背的,总比一个人上路要强。
温七实在没料到宋岳为了救陆玲珑会临时出一冷脚,当即不满地大叫道:“太子你太过份了,怎么可以把如此可爱的小茶往刀口上送?”
说话之际人已被苏红茶急速带往杀手那边,为了不成为杀手反刀劈来的刀下亡魂,他不慌不忙地身体一旋,整个人顿时像深海游鱼一般,已是很漂亮地避开了杀手的厉芒,只是乐极生悲,虽然避开了刀锋,由于劲道过大,旋出了船舷部分,在他的一声怪声中,只听“扑嗵”一声,扯在一起的两人已经落到了湖水里,激起一大片零碎的水花。
第38章 靠近(1)
抓住陆玲珑的杀手大怒,他一声高呼道:“太子言而无信在先,也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大家赶紧撤,我们已经有一个人质在手,够了!”不管此女是不是真正的陆玲珑,被太子牵着的,总不会是个阿猫阿狗,回头总有谈价钱的价值。
此时陆玲珑早已被吓得晕了过去,任凭杀手像拖死狗一般拖在船板上,然后一个勾索一甩,那边小船上的人立即接住,杀手带着陆玲珑准备滑下去,宋岳怒不可遏,沉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太子眼皮下掳人,是不是想株连九族?”
杀手边下滑边狞笑,“太子还是想好该如何令我们满意才好,不然这个女人我们可不是只杀了那么简单!”其他杀手亦一起涌过来,迅速又有序的一一撤退,就算宋岳再组织人围上去,也将难以再把陆玲珑救回来,无非是多送两条人命罢了。
可是难道真的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陆玲珑被掳走?回去后怎么向陆丞相交待?
宋岳面对这些不要命的杀手,第一次觉得也有让他无能为力的事,暗哼了声,只能暗暗吩咐两个会水的属下悄然下水,尽量跟上前面那艘船,如果能知道杀手的落脚点,也便于马上营救人质。
看着杀手们退去半天没出声的宋欢忽然望着湖面喃喃道:“好奇怪……”
不远处已经能看到救援的官船,一些还未落水的贵族们抓住船舷高声大叫,而画舫的倾斜度越来越大,宋岳也只能靠抓住船舷才能稳住身形不至滑向水中。
他回过头来沉声问道:“什么事好奇怪?”
宋欢神色凝重,“温七和苏红茶落水后居然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那么沉下水去了,难道不值得奇怪?”
宋岳“咦”了声,对他之前做过的事毫无愧色,“我记得温七小时候就会水,不至于一掉下去就沉,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宋欢摇头,“不可能看错……”因为他关心苏红茶的去向,自她掉下水他一直都在关注着,除了一个大的水花,确实没有看到两个人冒过头。
“肯定是你想太多了,船来了,我们先走,温七等会会自己回家的,别担心。”宋岳此时心急于陆玲珑的事,同时也根本就不相信温七会沉下水去,看到接应的官船已经靠了上来,立即抓了上面扔来的绳索飞掠而去。
宋欢却不放心,一挥手,吩咐两个武将跳下水去寻温七和苏红茶后,才往官船上掠去……
漆黑的湖水里,苏红茶死命的挣扎着,因为温七一双手像铁箍一般缠在她腰间,任凭她如何拍他蹬他,都只能听到身后传来咕噜噜地喝水声。她气结,难道这个家伙除了会喝湖水就不知道松开手游泳逃生?
直到身上的力气一点点流泄,她还是没甩开后面的人,而嘴里的一口气实在憋不住了,不得不将一直抱在怀里的凤尾琴一横,蹬着双腿带着抱着她的腰的无耻男人往上浮去。
才探出头,还没等她喘口气,忽然发现一股可怕的吸力吸着她直往前面滚去,她顿时大惊,明白自己仍在沉船附近,赶紧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奋力朝相反的方向游去,希望在她体力未衰前,能游出漩涡范围,还能好运的遇到过往船只,或是干脆到岸。
后来她只知道自己拼命地机械地划动着,然后感觉手臂再也划不动了,腿亦完全酸软无力,胸口还一阵窒息般的疼,气上不来,眼前金星乱蹦,难受至极,最后终于松了那口锐气,手脚一软,趴在凤尾琴上便没了知觉。
在到达黑暗之前,她仍在愤然地想,如果不是温七这个祸害,她肯定可以很顺利地看到湖岸……
*
“姐姐,我好怕,求你多陪我一会儿……”
听着外间渐渐高昂的争吵声,躺在床上的方艺溪伸出两只颤抖的手臂紧紧地搂住她的脖子,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姐姐,我好后悔,如果不是我贪玩,就不会出车祸,爸爸也不用给我输血,他就不会知道我和他的血型不合,现在就不会和妈妈吵架说我根本不是他的儿子。姐姐……我好怕爸爸不要我……”
方艺溪发生车祸,也就是被发现不是爸爸亲生儿子的那一年,方怡只有十六岁,方艺溪十岁,当时听到那个秘密的时候,她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意流遍全身,这就是一个连给亡妻守上一年的男人应得的报应。
可是自那件事发生后,爸爸并没有和新妈妈离婚,他们又像没事人一般继续在一起过着日子,仍像以前一般爱着弟弟。当时,她实在不明白两个大人在想什么,难道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竟能够容忍她的背叛,可以绿着脑袋帮别人养儿子?女人可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厚着脸皮呆在这个家里?
她愤怒了,暗地里再也不理那个总粘着她的方艺溪,可是她越冷淡,方艺溪却粘得越紧。每天在她下晚自习后,都会站在门口等她,帮她接书袋,跑前跑后地叫她。睡觉前,他总会撑着头脸坐在她书桌前,默默看着她写作业,直到撑不住了才趴在桌上睡过去。
他仿佛根本就不怕她的冷漠,不怕她的恼怒,每逢周末假期,不管她到哪里去,他都要跟在她后面,抢着提这提那,等她不耐烦地叫他滚远点,他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眨着无辜的眼睛叫她姐姐。
一直到她大学毕业,他由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家伙长成一个身量高出她很多的阳光少年,他似乎还是每天这样不厌其烦地叫她,粘着她。仿佛从未离开过她身边,就像是她的影子般,只要有需要,随时都会见到他咧着嘴,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出现在她面前……
睡梦中的苏红茶突然惊醒,这些早就告诫自己要遗忘的片段今天为什么又会浮现脑海?
她缓缓睁开眼睛,点点金色的阳光从浓密的树叶间倾洒而下,投在带着露珠的青草上,像精灵一般轻轻地跳跃着。
这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