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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仙剑神曲-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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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半刻之前,偷天换日大法功德圆满,将丁原与姬雪雁体内的鲜血成功置换。但众人甫一出关,便闻此噩耗,都顾不上片刻的歇息,匆匆赶至。

    可惜,终究仍是慢了半步。

    静念双膝跪倒,低声道:“师父,弟子无能,令诸位师妹殉难,更未能留下盗宝之人。”

    九真师太伸手虚抬,一股柔和的无形真气徐徐托起静念。

    她轻声口胃叹道:“事情的经过,为师己知道了。静念,你们都己尽力了。”

    静闲手捧竹匣走到九真师太跟前,叫道:“师父…”眼中泪光闪动,悲痛不己。

    九真师太接过竹匣,轻轻抚去匣上一点灰尘道:“天陆浩劫终将来临。为了它,今夜灵空庵己有八名弟子舍去性命。但只要圣匣之秘一日不能揭晓,灵空庵即便玉石俱焚,也要誓死维护,绝不能让它落入奸侵之手。”

    众人齐声慨然应道:“是,庵主!”

    九玄师太淡淡道:“庵主,贫尼明日便离山前往天陆,查探这黑衣人的来历。”

    九真师太领首道:“九玄师妹,黑衣人虽然精通魔教十六绝学,却未必便是受魔教指使。你要多方查证,切勿先入为主。”

    九玄师太合十道:“贫尼省得,庵主请放心。”

    丁原站在一旁默默无语,心中暗道:“假如不是为了替雪儿治愈火毒,令灵空庵三位师太同时闭关,那些守护藏经塔的女弟子未必就会被黑衣人轻易杀害。说起来,此事我也难辞其咎。

    “更何况,这黑衣人居然也精通魔教十六绝学,来历大是可疑。我回返天陆后,也要暗中好生察访一番,说什么也不能让灵空庵的八位女弟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但一想到自己最多只剩下五天可活,只恐怕时不我子了。

    丁原忍不住心头一紧,怅然抬头望向藏经塔外的那轮半弯明月。

    夜空里一片宁静祥和,云淡风轻,如此的良辰美景,他却最多只能再看到四回。

    娘亲的失忆,老道士的遗愿,雪儿的毒伤,玉儿的南海之约,还有一坳大师的真面目、魔教十六绝技外传的悬案,那么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可时间,留给自己的时间却不多了。

    他并没有一丝后悔,假如光阴回转可令自己重新进择,他一样会义无反顾做出同样的决定。

    只要雪儿能康复,能重新睁开那双明媚的双眸,即使让自己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无怨无尤。

    只是,老天爷若能再多给自己数十日的寿命,让他能将那些未尽的遗憾一一完成,他或可走得更加坦然。

    可惜,天若有情天亦老。

    他,再见不着雪儿醒来后的模样,更再不能听见她银铃般悦耳动听的笑声。

    然而,那又怎样呢?

    雪儿美好明艳的风姿,早己深深铭刻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纵是千年万年,纵是黄泉路远关山茫茫,也永远永远不会淡忘。

    曾有过绚烂如花的一瞬,曾有过缠绵快乐的刹那,其实己经足够。

    他的嘴角不禁悄然飘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看似飞逸,却蕴藏决绝,仿佛耳边又能听到雪儿苏醒后轻轻唱起的那首歌谣。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飞逝,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生命,也随风在一点一滴的飘散…

  

第三部 第二集 雾起云林
    第一章澄清

    暮色低垂,云林晚钟声声悠扬,飘荡在青山空谷间。天边的残阳渐渐褪淡,一轮淡金钩月从山後冉冉升起,移转枝头。

    阿牛抬起头,宏伟肃穆的千年古刹已近在咫尺,巍峨伫立於雄伟的山颠。

    这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二次来到云林禅寺,上一回陪伴在身旁的,有师父、有众多的同门长辈与师兄、师弟。

    然而,就是那一夜,他做了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一场噩梦,从一个默默无声的普通翠霞派二代弟子,一下子变成了全天陆正道必欲除之而後快的魔教馀孽。

    而今重临,恍若隔世。

    虽然他已是统领魔教的教主,麾下四大护法,四坛九旗的数百教中精英云集,叱吒风云,威震九州。只是,逝者如斯夫,该会发生的,终究逃不过。已经逝去的人与事,终究无法回头。

    此刻已是倦鸟归巢之时,云林禅寺的山门紧闭,白天在门前迎送香客的僧众也回转寺中。阿牛在云林禅寺外立了半晌,除了晚风拂过,林中松涛入耳外,竟是无人搭理。

    突听殿青堂冷笑道:“哼,这些和尚好大的臭架子,明明知道少教主与咱们就在寺外,却偏偏装作不知道。”

    风雪崖笑道:“殿四弟,咱们不请自来,事先并未知会云林禅寺。那些和尚摸不准少教主来意,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嘿嘿,你当他们不害怕圣教突然杀上门来,清算云梦一战的血仇麽?”

    殿青堂道:“若果真如此,又怎会只有咱们三人前来?云林禅寺的这些和尚,忒的胆小可笑。”

    风雪崖道:“少教主,看这情形,云林禅寺不欢迎咱们呢!”

    殿青堂迈步走向山门前的台阶,故意大声嚷道:“这些秃驴装聋作哑,存心不给少教主和咱们兄弟的面子。待老子轰开山门,看看无涯这缩头乌龟能忍到什麽时候?”

    阿牛道:“殿四叔,不要如此。云林禅寺对圣教心存戒备也是人之常情,何况咱们此次拜访云林,是为了解释这段日子发生的蹊跷悬案,澄清误会。要是话还没说,就先轰了人家的山门,可就不好了。”

    殿青堂收步,呵呵一笑道:“少教主放心,老子只是见这些和尚故意端起臭架子,才想吓唬吓唬这些缩头乌龟,不会真去砸碎那两扇破门。”

    阿牛听他在人家山门前肆无忌惮的张口闭口“秃驴”、“缩头乌龟”,声音传出去老远,只怕半座云林禅寺的人都能听见,禁不住暗自一声苦笑。

    说起来,也怪不得殿青堂这般的出言不逊,毕竟魔教与云林禅寺两家的恩怨纠葛由来已久,岂是短时间里三言两语能够化解得了的?

    此次若不是自己执意坚持登门拜访,风雪崖与殿青堂等人,哪里会有这麽好的兴致陪著他踏上云林半步?

    不过,云林禅寺上千僧众的涵养功夫委实厉害,殿青堂在山门外叫骂了半天,居然还是不见有一个人出门回应。

    阿牛想了想,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真元流转化作一股浩然罡风,徐徐唱喏道:“晚辈圣教教主羽罗仁,偕本教风、殿两位护法前来拜访,求见贵寺无涯方丈。”

    他的嗓音也不算高,可话音未落,四周的崇山峻岭里已激荡起隆隆回响,令寺内众僧想扮聋子也做不到。

    风雪崖与殿青堂悄然对望一眼,均察觉到对方目光里的惊讶欣慰之色,暗暗寻思道:“少教主自从开始参悟天道下卷,修为当真一日千里。单他这声举重若轻的唱喏,已盖过教中所有的兄弟。异日蓬莱仙会上,圣教重光可期可盼矣!”

    阿牛的回音久久回荡,足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才缓缓停止。山门霍然大开,十六名身著黄色僧袍的云林弟子鱼贯而出,分列两侧。无涯大师居中行出,身後一排白眉白须的“无”字辈高僧犹如众星拱月。

    殿青堂心底微微一笑,瞧对方的阵仗,至少出动了包括方丈在内的九位云林禅寺“无”字辈高僧,给圣教的面子不可谓不大。

    当然,一旦话不投机,在寺外动起手来,这些和尚单挑不成,也可群殴,不必担心山门再让人轰得稀里哗啦了。

    无涯方丈抬步走下石阶,双手合十执礼道:“阿弥陀佛,贫僧未知羽少教主与两位护法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诸位施主海涵。”

    阿牛还礼道:“方丈大师有礼了,晚辈与风、殿两位护法不告而至,唐突叨扰之处,尚请方丈见谅。”

    无涯大师暗地里察言观色,见风雪崖脸上似笑非笑,殿青堂却用眼睛瞥著云林禅寺的僧众,两人只冷冷守卫在阿牛身後,就当没看见自己出现一样,阿牛则是和颜悦色,礼数甚恭,三人倒不像要登门兹事的样子。

    倘若果真如此,自己这面出动了九大高僧,又备下诸般布置,未免太小题大做了点。

    不过,魔教之人行事一贯令人难以预料,说不准背後就掩藏著什麽阴谋诡计,小心一些也总是好的。

    他淡淡一笑,问道:“羽少教主言重了,却不知施主与两位护法突然驾临敝寺,有何见教?”

    阿牛坦言道:“晚辈前些日子从南荒回返,却听教中兄弟说起,近日各大名门正派的弟子多遭人暗袭刺杀,死伤数十人。而死者的身上,所受致命之伤皆为本教十六绝技中的功夫。

    “外界纷纷传说,此举是圣教向七大剑派寻仇报复,暗中所为。晚辈自知本教兄弟绝不曾做过这等凶案,因此特地前来贵寺,以求澄清。”

    无涯大师身後的一名老僧眉毛一耸,沉声道:“羽少教主,好汉做事好汉当。各大剑派的弟子惨死於贵教屠刀之下,已是路人皆知之事实。施主今日之举,恐怕有些欲盖弥彰,直教天下人耻笑。”

    风雪崖冷冷道:“无痛大师,老夫看在贵寺也有几位二代弟子不幸惨死的分上,不与阁下计较适才的无理之言。

    “羽少教主此来,是为解释误会,以免本教不明不白替人背了黑锅,可不是来吵架动手的。”

    无痛大师沉声道:“风施主,贫僧同样也不欲与贵教擅起冲突。可若是有人得寸进尺,一再的肆意妄为,敝寺也绝不惧怕!”

    阿牛摇头道:“大师误会了,假如那些惨案确实是本教所为,晚辈自当向诸位负荆请罪。只是,据晚辈所知,包括贵寺在内的数十位正道弟子,的确不是本教兄弟下的毒手。”

    无观大师道:“羽少教主宅心仁厚,奈何君子易欺,贵教有人背著施主私下行事,只怕少教主也无从知晓。”

    殿青堂冷笑道:“大师所指的小人就是咱们兄弟吧?嘿嘿,实不相瞒,老子对云林禅寺和七大剑派早看不顺眼,要不是少教主一再严令不得生事,如今天陆哪得眼下的消停?

    “不过,我圣教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即便要寻仇报复,也不屑於这般藏头露尾的小打小闹。诸位信与不信,悉听尊便。”

    无涯大师皱眉道:“殿施主,不要大动肝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凶案果非贵教所为,也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风雪崖拊掌道:“方丈说得好,但少教主与咱们兄弟在寺外站立良久,也不见有人将咱们请进寺去喝上一口香茶。云林禅寺号称天陆正道之牛耳,这样的做派未免显得小家子气了点。”

    无涯大师暗暗一惊,思量道:“这些魔头好大的胆量,竟然敢以区区三人之数求入寺内。若不是问心无愧,不欲生事,便是狂妄不羁,全不将敝寺放在眼里。”

    当下他微微含笑道:“风施主说得是,贫僧只顾说话,有失礼数了。羽少教主,两位护法,里边请!”

    阿牛抱拳道:“多谢方丈!”

    阿牛迈步先行,风雪崖和殿青堂一左一右,旁若无人的随在他身後,在云林众僧的簇拥下入得寺内。

    众人在待客居里分宾主落座,自有小沙弥奉上香茶素点。除了九位无字辈高僧,其馀僧众都留在了厅外守护,外松内紧,静观其变。

    无涯大师问道:“羽少教主,既然此次是专为澄清事实而来,想来施主已有凭证?又或者,贵教已经查到真正的凶手?”

    阿牛摇摇头,照实说道:“这些都还没有。”

    无痛大师哼道:“无凭无证?莫非羽少教主只凭一张嘴,就想让敝寺相信贵教与凶案毫无关系?”

    殿青堂两眼一翻,毫不示弱道:“这倒奇怪了,老子没做就是没做,难不成还要事先捣鼓出什麽证据来?我倒想请问贵寺,诸位大师众口铄金,指责本教犯下凶案,又拿得出什麽证据来?”

    无痛大师怒声道:“那些弟子都是惨死在魔教十六绝技之下,这难道不是铁证?而且凡是遇袭弟子,无一活口,手段之残忍毒辣,环顾天陆除了贵教还会有谁?”

    殿青堂哈哈一笑,道:“狗屁铁证,请问在座有谁亲眼见著圣教之人,以十六绝技暗杀正道弟子了?仅凭所谓的验伤臆断,就可以在这里指手画脚麽?”

    无涯方丈说道:“殿施主,就算贫僧相信阁下所言,却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些死者身上的伤痕,光凭你我口舌,恐怕难教天下人信服。”

    风雪崖不紧不慢道:“按照诸位大师的意思,假如有人死在贵寺的九大绝技之下,那麽幕後凶手也必然无疑是云林禅寺的高僧了?”

    无观大师道:“风施主,你这样说未免有些胡搅蛮缠了。”

    风雪崖嘿道:“奇怪,要是有人死於本教十六绝技之下,真凶必定是我教中兄弟。可假如那人死在了贵寺九大绝技手中,就变成老夫胡搅蛮缠。

    “少教主,我看咱们实是在对牛弹琴,无理可辩,反正人家已经认定就是本教在行凶犯案。”

    论言辞辩驳,无观大师焉是风雪崖的对手?被他几句话呛得满脸通红,半天说不出话,只得低声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无涯方丈道:“风施主,事实上,而今死者身上所留的尽皆贵教魔功,而非敝寺的九大绝技。”

    阿牛道:“方丈大师,风护法并无恶意。晚辈以为,诸位遇害弟子惨死於圣教十六绝技之下虽是事实,可未必除了本教的高手之外,天陆九州便再无旁人暗中修炼得这等神功。说不定,有人在幕後有意栽赃陷害,好挑起正道各派与圣教的纷争,从而浑水摸鱼,获取好处。”

    无痛大师冷笑道:“羽少教主大智若愚,一句话就将贵教的嫌疑推得乾乾净净。要照施主这麽说来,那麽敝寺前任的方丈无为师兄,也不是贵教所害的了?”

    殿青堂嘿嘿笑道:“无痛大师,这次算你说对了。无为大师虽然有些迂腐顽固,但为人不错,本教杀他做甚?我劝诸位不妨好好查探一下寺内,难保是有谁想做方丈想疯了,才假借本教名义暗下毒手!”

    无涯方丈闻言,一阵的尴尬。殿青堂这麽说,那他岂不成了最有嫌疑之人?

    素来与无涯方丈交好的无方大师,忍不住怒声喝道:“殿施主,阁下也太过放肆了!诸位登门拜访本寺,方丈师兄非但没有计较无为师兄的血案,反倒是对羽少教主和两位执之以礼,好言相交。可施主却刻意挑拨离间,含沙射影,究竟居心何在?”

    殿青堂桀骜肆意惯了,哪会被无方大师吓住?他刚要张口讥讽对方,却听阿牛低声道:“殿四叔,咱们是来论理呈情的,不要和诸位大师吵翻了。不然,只会让真凶在暗处偷偷笑话大夥儿。”

    殿青堂转念一想:“不错,老子再和他们争下去,这些和尚脸上多半就要挂不住了。一旦动起手来,咱们虽说不怕,可事情便再无周转馀地,这黑锅可就背定了。

    “哼,不知是哪个兔崽子在暗地里兴风作浪,嫁祸本教,要是让老子查出来,非得要他先褪了三层狼皮,後悔这辈子投胎做人!”

    阿牛见殿青堂硬生生忍住,没再出言顶撞无方大师,於是冲他微微一笑以示抚慰,接著说道:“无涯方丈,诸位大师,晚辈设身处地,也能体会大夥儿的悲愤之情。不过,晚辈敢对天起誓,包括无为大师之死在内的这些凶案,绝对不是本教所为。

    “近些日子,除了风护法等人曾随晚辈南荒一行之外,本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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