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那个昏君by岚月夜-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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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只要不是娘,想靠近爹爹的都是坏女人!”容儿皱着小鼻子答,还用一脸求表扬的神情看着秀兰。
秀兰无奈,亲了她脸颊一口:“容儿真聪明,做得好!”带着她吃了点心,又陪她读书写字。
容儿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娘不去看看爹爹么?”
秀兰摇头:“你爹爹又没什么事,好好写你的字。”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装什么小孩子,还要人去哄?昨天先发火的是谁啊?自己又没说什么,昏君什么的,都是他自己说的!再说他本来就是昏君,现在怕人说了?不想想他自己当初怎么做的?
阿鲤在窗外听了他娘的话,拎着猛哥儿跑了出去,“咱们去见父皇去。”带着人溜去了励勤轩。
皇帝自己正坐在摇椅上看书,瞧见门边伸出两个圆圆的头颅,也不动弹,哼了一声:“偷懒偷到这来了?”
阿鲤牵着猛哥儿笑嘻嘻的进来,答道:“父皇,我们两个功课都做完了。”
“唔,做完了怎么不去玩?”
猛哥儿爬到皇帝腿上:“爹爹你昨天去哪了,不是说带我去爬树么?”
皇帝拍了拍小胖子:“爹爹累了,改日再陪你去。”
阿鲤不客气的把猛哥儿揪了下来,自己蹲到皇帝跟前,低声说:“父皇,你昨夜不回来,娘伤心的很久都没睡。”
皇帝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放心,偷偷回去看了,还哄了娘一会儿呢。”阿鲤瞪着真诚的大眼睛说道。
真的伤心了?皇帝叹了口气,自己昨天说的过了么?可是他真的对秀兰的态度很不高兴,她表现的太不在乎了一些,对于他而言,不在乎皇后之位,等于不在乎是不是他的妻子,等于不在乎他。他忽然有些不确定,这么多年过来,他得到的还只是她的人,没有她的心。
他自己也觉得这样想有些可笑,一起欢欢喜喜生活了近十年,孩子也生了三个了,怎么还会计较这些?可他就是有些计较。
其实皇帝知道秀兰对自己的懒怠颇有微词,也不喜欢他任用太监,她跟一般的女子不同,没有嫁鸡随鸡的觉悟,也不像皇后那样,非得用力想法把他逼成明君。她会想办法劝导,劝不了就算了,这让皇帝觉得轻松,可有时候,他也能感受到秀兰心里的不以为然。
而自从开始教导阿鲤之后,秀兰对他的关注更少了许多,也许是她觉得,自己朽木不可雕也,不如干脆教育儿子了吧。这次废后的事情,让他这种感受更清晰了一些,他不是秀兰眼里的天,在保证了地位之后,她似乎并不乐意做他的妻子,不在意能不能死后跟他同穴,也不在意能不能冠上他的谥号、与他同入太庙。
作者有话要说:归根结底,两个人对名分的看法太不相同一个根本没当回事一个却觉得背后代表的意义很重大~嗯,晚上还有一更~
第123章 低声下气
秀兰带着容儿做完了功课,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也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古人讲究慎终追远,这死后祭祀的事有时候确实比活着还重大,也难怪皇帝很重视。
她自己呢,前世受的无神论教育本就根深蒂固,又死过了一次,觉得根本没有接收到什么祭祀,而且人死了埋在哪、甚或是烧成骨灰,都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对于皇帝深深在意的这两点,她无法感同身受,只是单纯的更加同情活生生的皇后而已。
可是要换个角度想,自己这样私下想想也就罢了,当面跟皇帝说出来,恐怕真的伤了他的心。他确实是一片真心为了她们母子打算,希望自己能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也希望阿鲤能成为嫡长子,然后完美无瑕的承继帝国基业。
自己先前那样的反应,确实辜负了他的好意。
秀兰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她也不觉得一定要等男人先低头,更何况她们家这一位乃是九五之尊,估摸着低声下气赔礼道歉的时候实在是少,秀兰也不想节外生枝,在这个时候让别人趁虚而入了,就在下课以后,换了衣衫亲自出了逸性堂。
谁知她往励勤轩的方向还没走多远,就迎面看见皇帝带着阿鲤和猛哥儿慢悠悠的往这边走,一边走还一边教猛哥儿往湖里打水漂。
秀兰看见这一幕不由想笑,可真是个长不大的老小孩呢!她缓步迎了上去,到皇帝跟前站定,屈膝行礼:“陛下回来了。”
皇帝看见秀兰往这边来的时候很意外,可当着孩子们还是故作矜持,只应了一声:“嗯。”然后拍拍手,彭磊急忙递上一个帕子给他擦手,皇帝胡乱擦了几下,就牵着猛哥儿继续先前的话题:“你扔的时候要用巧劲,不能用力一抛,那就沉底了。”
“……”秀兰在旁边跟着,满心里都是无语。
阿鲤凑到秀兰身边,伸手扶着她的胳膊,悄声说:“爹爹担心您伤心,被我们拉回来了。”
这个鬼灵精!秀兰忍住笑,偷偷捏了一下阿鲤的手指,却没说话。
皇帝瞧见他们母子俩说话,虽然好奇,却强忍着没问,只一径跟猛哥儿说话,一路回了逸性堂。
有孩子们在,秀兰也不好当面道歉,只能做柔顺状服侍皇帝换衣裳,洗手净脸捧茶,然后又一起用了膳,等几个孩子都告退以后,秀兰又把服侍的人都遣走,才站起身郑重行礼:“昨日是我一时执拗,钻了牛角尖,惹了五郎不快,还请五郎看在往日情面上,饶我这一遭吧。”
说完蹲身抬头凝望着皇帝不动,等他的话。
不知为何,她越这样低声下气面带柔顺的道歉,皇帝心里越有些不是滋味,他不知为何有些怀念那一年在励勤轩昂着头跟他吵架的秀兰。
“什么饶不饶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到底还是不能眼瞧着她那样的目光发火,皇帝往前倾身,拉起了秀兰,“让郭氏出宫回家是不可能的,有祖宗规矩在,任谁也不能擅自做主。”
秀兰自然不会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低头说道:“是我想左了,倒让你为难。我,啊……”她刚要认错,说自己不是有意辜负他的好意,却忽然被面前的人一把拉进了怀里,吓了一跳。
皇帝把秀兰箍进怀里,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当真这般不愿做皇后么?”
他的声音低沉,眼里也都是沉沉的黑色,秀兰一时有些惧意,不由想要挣扎躲开他的手,可是他紧紧箍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秀兰只能蹙眉答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看着她不说话,秀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心里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和孩子们,这份心意我自是粉身难报。可我总会想起宫里的女人们,她们都被关在高高的宫墙内,寂寥的挨着日子。而我不但有五郎的宠爱,还有了孩子们,已是这世上最有福气的女人,要我去坐后位,我总觉着是抢了皇后仅剩的东西,心里颇有些惭愧和惶恐。”
“你这个傻姑娘。”皇帝听完深深叹息一声,心里忽然释然了,她还真就是这么一个善良到有些不合时宜的人。
低头吻上了秀兰的嘴唇,他一边浅浅啜吻,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那些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人各有命,真是傻……”越吻越缠绵,两个人唇舌交缠气息渐乱,“后位不是你抢的,是她早就丢了的。”皇帝说完最后一句,伸手抱起了秀兰把她放在榻上,然后扭身压了上去。
在唇上肆虐吸吮之后,他把目标转向了秀兰的耳后,秀兰趁此机会大口喘气,有些迷蒙的回想皇帝的话,然后望着梁顶自嘲,是啊,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就是这般爱揽上身。到头来也不过是闲暇时一点虚伪的同情罢了,等到皇帝真的恼了,还不是得低头哄回他来?
皇帝的手已经扯开了秀兰的衣襟,她今日穿的是一件交领小袄,衣襟一扯开,里面穿着的月白底绣桂花的抹胸就露了出来。他重重的揉上了秀兰的前胸:“今日怎地这般乖巧?”伏在秀兰耳边嗤笑,还轻轻啃她的耳朵。
秀兰情绪根本没调整过来,一下子就要投入这种事实在有些难度,她挣扎了几下,让自己舒服一些,然后才抬头去咬皇帝的脖子,埋怨他:“还不是你龙颜大怒,吓得我魂儿都快丢了。”
“嗤,我倒不知你几时这样胆小了,当初为了个宫人和我大吵大闹的时候,你自己都忘了吧?”一面说一面从耳后啃到了锁骨。
秀兰也笑:“那时候年幼无知么,也就是五郎不与我计较……唔,疼,不是那一回,还惹不出后来的事呢……”
皇帝已经扯下了秀兰穿着的抹胸,闻言顿了一下,又回头去亲了亲秀兰的唇:“你只记着,无论如何,我总不会真的恼了你就是了。”说完再不说话,埋首苦干去了。
第二日几个孩子来给父母请安,见他们两个言笑晏晏,恢复了往日情状,都欢喜了起来,连同西苑里的宫人和内侍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心说总算雨过天晴了。
皇帝这里拿定了主意,很快接受了皇后的上表,下旨废后,许她在长春宫出家,赐号顺宁真人。接着在九月里带着秀兰和三个孩子回宫居住,并下旨册封秀兰为皇后,命礼部主持册封大典。
废后一事就这么已成定局,可朝堂上的争议还没有完。大臣们的怒火一致烧向了夏起,联名上奏的折子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大臣长跪在乾清门外求见皇帝,只为当面述说夏起的罪状。
夏起丝毫不惧,他心里自认在废后一事上立了大功,越发的有恃无恐。册封一事他插不上手,就命人满世界去找祥瑞,想以此来庆贺秀兰荣登后位,也为自己在未来储君那里积累一些政治资本。
他手底下拍马屁的能人不少,很快就找来了一个“神龟”,那龟据说是从太湖里捞出来的,龟壳足有一张小方几大小,背上还生有几个大字:天佑大明,国泰民安。
秀兰听说这件事只嗤笑了一声,扭头告诉阿鲤:“以后要是有人敢这么糊弄你,当面不好处置,背地里也得把他收拾了。拿谁当傻子耍呢?”
可是皇帝没有说什么,还让人把那龟弄去了御花园,放到池子里养着。容儿和猛哥儿两个淘气,带了人去园子里天天调戏那龟,没几次那龟就躲起来不出来了。
夏起兀自洋洋自得,继续挺直了腰杆跟文官们对阵,看谁不顺眼就要下狱,结果一个不小心把筹备封后大典的礼部左侍郎给关起来了。
皇帝寻人来问进度的时候才知此事,当下龙颜大怒,叫过夏起来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又命他亲自去把人放出来,好好赔礼道歉。
经过此事,夏起稍稍收敛了一些,决定暂时停下排除异己的步伐,把精力用在讨好小主子上面。结果他就得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大皇子不太喜欢他。
自皇帝等人回宫之后,夏起倒比以前多了些便利。先头在西苑,他的手已经完全插不进去,内里的详情基本不知道。但他每次去都会给秀兰和两位皇子请安,看着大皇子待他也很和煦有礼,他就自觉还是有几分脸面的。
可是等回宫之后,他在宫里的人手发挥了作用,也让他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消息。
比如,新上任的皇后娘娘不欣赏他进上的神龟,据说只看了一眼;再比如,大皇子鄙视了他的谄媚,据说大皇子原话是这么说的:这神龟连吃食都不大看得见,背上倒能生了八个字,还是正经的柳体,一笔一划,有大家风范,实在难得。
其实夏起并没觉得大皇子有意鄙视和暗讽他,不过是看透了把戏么,可是下头的人说,大皇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神气是十足的讥诮,那可就有些不妙了。
要是阿鲤听到了这句话,他一定会大叫冤枉,他自幼受秀兰的教导,不动声色是自小就学了的,又怎么会当着人露出什么明显的表情和喜好来?这些传话的人实在居心叵测啊!
第124章 初登后位
其实秀兰和三个孩子都不太习惯在宫里的生活,环境陌生,规矩刻板,行动就有一大堆的人跟着,虽然以前在西苑也是前呼后拥,但跟宫里还是没法比。
而且确实盯着自己的眼睛变多了,从西苑带回来的人远远不够充实到所有的位置,顶多也就能把咸阳宫控制在自己手里。
她现在还没有搬到坤宁宫去,说实话她也不想去,那里前不久还住着郭皇后,自己搬过去住,怎么想怎么别扭。可是早晚她还是得搬过去,坤宁宫在大内中轴线上,代表的意义不用别人说,她自己也明白。
皇帝也觉得有些别扭,所以他跟秀兰商量了,在册封礼之前,先把坤宁宫里面的布置和格局稍微改一改,比如先换张床,又把郭皇后用惯了的各类物事家具,都给她送去了长春宫。
等基本上把坤宁宫搬得空了之后,又重新漆了柱子门窗,将里面的物事重新挑过,连屏风槅扇之类的也都换了新的,皇后宝座也翻新装饰了,到此时,皇帝和秀兰总算是略微满意。
阿鲤和容儿猛哥儿这些日子都跟着秀兰住在咸阳宫,连皇帝都是一直宿在她这里,这位皇帝的脾气大家伙都知道,也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说这样不合规矩。
在修葺坤宁宫的同时,皇帝也命人将东宫收拾了一番,他这番动作一做,敏感的大臣们立刻就明白,等册封了新后,很快就要立太子了。
夏起一向明白皇帝的心意,自然也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可是他现在却有些犹疑,以前他只觉得自己和大皇子隔得太远,不够亲近,以后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弥补,现在却有些担心,那位幸运的皇后娘娘,会不会已经在背地里跟儿子说了他的坏话。
他心里一直不太瞧得起女人,因为女人左右不了大局,女人都是关在后院里的,外面的事终归还是男人来办的。因此他虽然知道新皇后对他有些芥蒂,在尝试过缓和但无果之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他忘了一点,女人也许管不了丈夫外面的事,却能从小教育儿子。
皇帝是个什么脾性,夏起一清二楚。只要自己足够忠心,万事不违逆了他的意思,自己的位子就能坐得稳稳的。可是凡事又不能不往远了看,光皇上信任他不行,万一大皇子将来继位,对自己不满,那时皇上不在了,还能有谁给自己撑腰?
就算自己侥幸走在皇上前头,自己可还有亲信家人呢,这件事总得从长计议。好在皇上正当盛年,再生儿子也不是难事,封太子又怎么样,太子到皇帝这一步,有时候走起来可不一定要多少年。
夏起暂时收了手,皇上明显不想让他在这时候再继续折腾,免得给新后册封一事添堵,他也就听话的深居简出起来,把心思用在了别的事情上。
十月里封后大典如期举行,繁琐的礼仪过后,秀兰终于搬进了坤宁宫。
换掉了礼服,秀兰和皇帝相对而坐,都有些不太适应。秀兰四顾一圈,叹气:“还是逸性堂好。”
皇帝一笑,拉住秀兰的手揉了揉:“等过了年,到春天咱们再去。以后半年住西苑,半年住宫里就是了。”
“你能憋得住?”秀兰斜睨皇帝,“我瞧着这才一个月,你就已经心痒了。”
皇帝讪讪笑了两声:“咱们一起忍一忍吧。”
正说着,冬梅自门口回话:“陛下,娘娘,大皇子、大公主、二皇子求见。”
瞧瞧,回了宫规矩就是多了,连见面都得好好通传。
皇帝叫了进,三个孩子鱼贯而入,进来给皇帝和秀兰问安。
秀兰对“母后”这个称呼十分不习惯,叫了几个孩子起,又让容儿到自己身边坐,问他们:“东西都收拾好了?”几个孩子也跟着她住到了坤宁宫。
“回母后,都收拾好了。”阿鲤站起身答道。
皇帝让阿鲤坐:“你那里也罢了,反正过不久你就要搬出去。”
秀兰听了蹙眉:“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