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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从来美色出风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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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水推开我的门,将一大摞的衣裳堆在我的面前,“给你,那个叫欧阳宇的说是你的东西!水烟姑娘,我真是不明白,谨王殿下这么好的男子,你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了其他人?”
“穆将军,我只说一遍,从那次在房中被你救出之后,我绝没有再做对不起谨王殿下的事!”我语气僵硬,将面前的衣裳一手推在地上。
穆水愣了一下,倒是笑了起来,“那我就替谨王殿下放心了。”说罢,他自己悠哉悠哉地出了门。
你们都替谨王殿下放心,那么我呢?谁替我放心?
我收拾着地上散乱的衣裳,忽然有一个厚厚的信封掉了出来。
我打开,里面是一沓银票,还有两张纸。
一张是琪画的字迹,另一张是欧阳宇的。
琪画说,欧阳凌在我走后依旧那般固执,甚至开始将琪画锁在宁福堂不让她出去。她不得已,只好求欧阳宇带信过来。
琪画说,姐妹情深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人都是贪心的,口口声声说着不介意,却还是心里难过。
琪画说,她一直以为我会为了她选择欧阳宇,好成全她和欧阳凌。只是没有想过,我会为了岳长骏,而不顾她的幸福。
琪画说,其实自己也很自私,只想着要嫁给欧阳凌,却全然忘了我也需要爱。
琪画说,姐妹是一辈子的,不会为了任何事而改变。
琪画说,若是得了空,就出来见我。
琪画的字迹很清瘦,一看就是那种柔弱女子才写得出的肝肠寸断。就好像,她虽是面带微笑地陪伴在欧阳凌身边,心里却早已没有往昔的那般热忱。其实爱一个人,本只是爱这个人,不会因为他的改变而改变自己的心意。可是,人,都是需要温暖的,没有一个人情愿让自己坠入无尽的痛苦中。
所以琪画的心意变淡,都是因为欧阳凌那般的改变吧。
我犹豫着打开欧阳宇的信,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没有练过字的。
上面写着,“这些银票留着用,若是不够,茶庄、估衣装和布庄我都安置好了,你去那里拿便是。若是想见琪画,就和我的人说一声,我安排你们见面。另,爱惜自己。”
爱惜自己。难道我在你们眼中,就真的这么不爱惜自己吗?我将书信撕毁,洒在房间里。
欧阳宇,你真的很好,只是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离开岳长骏。
世间好女子多得是,为何偏偏要眷恋我这朵就要残败的花?
打开窗,穆水在院中练武,汗水浸透衣襟,他却还是没有脱掉湿漉漉的衣裳。月心悄悄走到我的窗前,对着我耳语,“穆将军平日里都是光着膀子练武,今日倒是穿戴整齐,定是怕水烟姑娘瞧见。”说罢,还偷偷笑了起来。
穆水果真是这世间少有的好男子,竟然为了幻墨,如此小心。
只是幻墨,你什么时候才能守在穆水身边呢?
我想,就算世人都不允,穆水也会杀出一条道,带着你远走高飞吧!
我们何其幸运,却又何其悲凉?




、058

没几日,穆水便带来岳长骏的信。
此时,春末意浓,花也渐渐衰败起来。
岳长骏的信也别致,是一幅大大的画,天蓝云白,远处是云雾缭绕的黛色山,一男子在花丛中坐着饮酒,女子则是在繁花深处起舞。一条浅浅的溪水斜斜流过纸面,似乎能听到那样淙淙的水声。
穆水斜着眼睛瞟他的画,看罢傻傻地笑了起来,“谨王殿下真是有意思,这样一来,我也能看懂他说的什么了。”
“嗯?他说的什么?”我看着穆水。
穆水甩了一下头,健壮的胳膊环抱在胸前,“这个男的,就是谨王殿下。这个女的,就是水烟姑娘。谨王殿下就是想说,以后要和水烟姑娘你好好过日子。对不对?”
我笑而不语。
“水烟姑娘,难道不是这个意思?”穆水挠着头发,嘴巴咧开。
“穆将军说得很对,所以我才没有说话。”我笑着盯着那幅画,看着溪水隔在这一男一女之间。
岳长骏,其实你想要说的,更多吧。
我在溪水这头,努力快乐地舞给你看。而你在溪水那头,借酒消愁。可是你忘了,或许你只是不想记起,我与你相隔的,不止这一湾浅浅的溪水。还有那高高的宫墙,知书达理的上官亦清和妖娆妩媚的吐蕃公主。岳长骏,或许有些人,爱得最深,相守最难。就像你和我,在穆水看来是这般郎情妾意。可是却只得咫尺天涯。
心在咫尺,人在天涯。
等花落,花尽落。
不知吐蕃公主是从哪里听说我在穆府,一日穆水不在,她便找上了门。
模样妖娆,身姿也漂亮。黑青色的长发编盘在头上,从未见过的华丽发饰和首饰挂的全身都是。妖媚的眼妆和一双傲视天下人的眸子。
食指指着我,“你,就是水烟?”
月心挡在我的前面,“何人胆敢闯入穆府?”
“你居然不认识我?我可是谨王殿下的侧妃,堂堂吐蕃公主,可清抛容。”吐蕃公主两只手环在胸前,蔑视地看着月心。
月心毕竟只是个下人,只好行礼,却还是坚持挡在我的面前。
可清抛容,真是个怪名字。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水烟?”可清抛容绕过月心,走到我的身旁。
我点点头,“民女的确是水烟,不知公主有何事?”
“不许叫公主!叫我谨王侧妃!”可清抛容一脸的挑衅,好像在看我的难堪一样。
我装作毫不在意,继续低着头行礼,“是,谨王侧妃。不知谨王侧妃找民女有何事?”
可清抛容细细打量了我一番,嘴角上扬,“听说,谨王喜欢你?”
我心头一震,慌忙示意月心带着丫鬟们下去。月心本不愿意,但是看见我如此坚定,只好带着丫鬟们退下。
“谨王侧妃说笑了,谨王殿下如此高贵,民女怎高攀得起。”我不敢抬头看她。
可清抛容用手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我们吐蕃人可不吃你们中原人那套,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喜欢岳长骏?”
我刚想要否认,可清抛容却打断了我,“不用了!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就是喜欢他!”
吐蕃人果然与汉人不同,心直口快。
可清抛容坐在石凳上,曼妙的身姿扭得像跳舞的花蛇,“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既然上官亦清都斗不过我,能被我从谨王妃拉到侧妃的地位,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力和我争呢?岳长骏是我的!”可清抛容的眼睛眯起来,在春末的风中变得妖娆万分。
我笑得风轻云淡,“是长骏这样说的吗?”
“嗯?”可清抛容有些不明所以。
“若是长骏亲口承认他是你的,你又何必巴巴儿地来这穆府里挑事。若不是长骏亲口承认,我又何须在乎?再者说,长骏又不是物件,怎会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虽借住穆府,虽出身风尘,却与长骏两情相悦,若你真觉得我没有能力与你相争,又何必来这里警告我?”我款款坐在她的对面。
可清抛容的脸被气得通红,眼睛瞪得像两颗圆溜溜的猫眼石,“就知道你们这种女子不好惹!果真比上官亦清还难缠!”
“民女可没心思要谨王侧妃缠着,谨王侧妃也不必自寻烦恼。”我不去看她,悠悠斟茶。
可清抛容狠狠一拍石桌,“好,你等着。”
可清抛容气冲冲地离开穆府。
月心慌忙从墙角跑了出来,“水烟姑娘没事吧?看那吐蕃公主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水烟姑娘日后还是少招惹她为妙。”
“她这般心直口快,又能难缠到哪里去?最难缠的,怕还没有遇到呢!”我笑着拍拍月心的肩膀。
月心的眸子很晴明,我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么天真……
是什么时候呢?自己变成了这样的女子,什么都要争,却又好像与世无争一样。我究竟还是不是岳长骏的水烟?还是不是他眼中的那个小姑娘?会不会他再来见我的时候,我早已堕落得像宫里勾心斗角的女子?
人总要成长,总要从那个无知的年华走向人情世故。
只是为什么,这么快,我就会变成这样的人?是不是因为,没有幻墨和琪画在身边,我就只能强起来,告诉所有人,我活得很好?
可清抛容不过是被吐蕃赞普宠坏了的公主罢了。
听说在谨王府里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岳长骏本来一直惯着她,知道她说出我的名字,还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岳长骏便拂袖而去。
穆水说,岳长骏在穆府外站了很久。春雨细细,穆水瞥见了他,本想叫我出来,却被岳长骏拦着。就这样,一直站到天黑,毛毛细雨将他的衣袍湿透,他才又回到谨王府。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迈出穆府半步。
其实月心偷偷告诉我岳长骏在穆府外时,我本能地拉起衣裳就要出去看他。
可是开门的那一瞬,我的眼前忽然闪过岳长骏的眼眸。我几乎能猜到他会怎么说,他会说,水烟对不起,我总是这样没有能力护着你,任由身边的人这样欺负你。然后,悲伤地和他在雨中站着无话。
那我何必呢?
岳长骏,你有没有发现,在某一天,我忽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成为你的包袱了呢?
你总是这样,本来计划着长远的事情,只要提到我,就像失去理智一样,完全顾不得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而与你相见时,也变得异常沉重。
岳长骏,我们是有情人,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如果相见变成一件痛苦的事情,倒不如让我们在各自的天地,就这样怀念着。直到有一天,你可以欢心地笑着娶我过门。
我盯着镜子中的女子看了很久,久到看着看着,这双丹凤眼,变成了你的上斜眼。落尽悲伤的眼眸,和萧索憔悴的面容。对不起,岳长骏,我还是没能承担起你的悲伤。就像你,还是没能护我安稳一样。




、059

再次遇到慕容笛风,他正在谨王府外,蹲坐着喝酒。
穆水在一旁白了慕容笛风一眼,“水烟姑娘,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谨王殿下出来,好避开吐蕃公主。别怪我穆水没提醒你啊,要是谨王殿下因为那厮生气,我绝对不会帮你说话!”
我点点头,看着穆水进了谨王府。
“水烟,本公子没想到,居然还能遇见你!”慕容笛风的衣裳依旧破破烂烂,头发里还有叶子在里面。
我嗤鼻,“慕容公子真是说笑,那日在穆府里吵着要见我,被穆将军赶出的人,难道不是你慕容笛风?”
慕容笛风仰着头大笑,一只手狠狠拍打地面,“欧阳宇这厮还挺痴情啊!本公子告诉他穆水不好惹,他还真的去穆府见你了!”
欧阳宇……所以那日,被穆水训斥离开的,是欧阳宇。
“那你在这里作甚?”我问。
慕容笛风摇摇手中的酒坛,“看见没有,本公子就这样一个府一个府的坐着,就可以讨到酒喝!难道水烟姑娘看不出,我手中的上好女儿红?”
曾经伤害我们的慕容笛风,终于如我所愿地沦落至此,只是为什么,心里却有些苦涩?是不是因为故人都一个一个地离开,哪怕他曾经伤害自己,也不愿让自己这样孤单地存在?原来,人永远都是这样害怕落单,只是一味装作,这样享受寂寞。
我将腰间的一锭银子扔给他,“慕容笛风,去换身干净衣裳吧!”
“你倒有善心。”慕容笛风将银子别在腰间,举起酒坛向我示意。我点头微笑,以作回应。
再看向门口,岳长骏已然站在我的对面。这样远远地看着,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怒火。一瞬间,我忽然觉得陌生起来,陌生到开始不知道应该直呼他的名讳还是叫他谨王殿下。
“岳……长……谨……”我吞吞吐吐。
面纱在微风中轻轻飘舞,将我的声音,轻轻地投向风中,然后一点一点远离。
岳长骏的眼里,我可能只是这样安静地站着,看不出悲伤和欢乐。
“水烟。”他开了口,向我款款走过来,搭着我的肩膀,又看向喝得欢喜的慕容笛风,“你就这样悲伤他的现状吗?”
“啊?”我目瞪口呆。
岳长骏不看我,眼神直直地盯着慕容笛风,“他落魄如此,你就真的如此心痛吗?”
我想说,长骏,他只是个故人。
可是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时间这样漫长,日子这样平淡,长骏,我已经忘了我是怎样坚持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依旧像之前那样爱你,只是为什么,我却不能像之前那样与你无话不谈?
穆水黑着脸,却还是帮我辩解着,“谨王殿下,我和水烟姑娘来的时候,碰巧看到慕容笛风。谨王殿下也知道,水烟姑娘心善,也就同情一下罢了。是吧,水烟姑娘?”穆水说罢,拼命向我使眼色,动作那么大,岳长骏一定看得到。
我将头贴在岳长骏的胸口,“长骏,我想你。”我将手拂过他的脸,再拂过他的发丝。金色的发圈依旧这样闪亮,他的眼眸也这般明亮。
“我也想你。”岳长骏紧紧地抱着我的肩膀,用力地转身。还是很介意慕容笛风吧?
穆水是个很好的人,口口声声不帮忙,却还是在岳长骏面前替我说话。
或许,他只是不想让岳长骏伤心罢了。可是对我而言,这却是一个肯定。终于有这样一个人,觉得我和岳长骏的感情,是值得的。不是我的高攀,也不是岳长骏的眷恋美色,而只是单纯地爱恋。
岳长骏骑着马,带着我在街上行走。
“水烟,摘下面纱吧!”岳长骏纤长的手掌伸到我的面前,我本能地捂着自己的脸。
岳长骏语气悲伤起来,“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谁也碰不得!”
我尽量将眼睛眯成月牙状,让他看到我的开心,“长骏,没有必要。你我知道,就够了。我已经不盼望什么了,只是盼望咱们这些人,都好好地。”
岳长骏的手拂过我的刘海,一只手紧紧拦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抓紧缰绳,脚狠狠一蹬白马的屁股,白马便发疯似的奔跑了起来。我慌忙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好像自己在飞一样。
风声那么大,耳膜里好像都灌入了满满的风。
隐隐地,我好像听见岳长骏说,“水烟,不要怕,我一直在。”
我闭上眼睛,装作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岳长骏才是真实的。
再睁开眼,白马已经停在青湖边,岳长骏一个漂亮的翻身便跳下了马,张开健壮的手臂,“来。”
我没有犹豫将手放在他的手心,翻身下了马。
“怎么这么喜欢来青湖边?”我问,手还稳稳放在他的手心,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线,通过牵着的手,将我和他的心都捆在了一起。
岳长骏的脸色有些沉,却还是努力装作轻松的样子,“青湖有水有烟。”
我看向青湖,平静的水面有薄薄的雾气。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原来青湖有我啊!”
岳长骏好像舒了一口气,像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一样,“水烟,以后不要再管慕容笛风的事,好吗?”
“他是个故人。”我辩解,却全是妥协的味道。
岳长骏狠狠一扯胳膊,我便晃到了他的面前,他顺势抓着我的肩膀,语气平静却霸道,“那么多故人,为何就偏要管他?那么多故人,为何就偏要住在欧阳宇那里?”
“对不起,”我低着头,“可是长骏,我的故人真的不多。除了你和穆水,除了幻墨和琪画,除了欧阳宇和慕容笛风,除了香妈妈和媚秋,我就没有故人了。长骏,这些人,我能见到的,能有几个呢?”我想要平静地说出来,可是说着说着,语气就悲伤起来。
“那你为何不来找我?”他脱口而出,却又愣了下来。
我不语。他也明白了吧,一个上官亦清,一个可清抛容。
岳长骏拍着我的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扬起笑脸,“没事,长骏,我不管他了,我就在穆府等你,安静地等你,好不好?”
最终妥协的,还是我。
长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开始变得卑微,开始学会妥协,开始对你无可奈何,开始对你的一切无法抗拒。那个你以为对慕容笛风念念不忘的水烟,早就与慕容笛风划清了界限。而现在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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