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冷妻-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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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这个她自第一次见面就非他不嫁的人，为他变得不像自己的人，此刻，败了！
“来人，将他打入天牢。”慕璟宸轻轻搂住琉玥，对人吩咐道。
轩辕晔挺直胸膛，即使败了，亦不折腰，他之气度，折煞众人，也许，若他没有碰到慕璟宸，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君王！
他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眸扫过琉玥，看似无波无澜，实有万千情绪迷漫其中，琉玥心不由地一窒。
看着他远走的背影，琉玥突然埋首在慕璟宸的胸前，心下，复杂不已。他以为他把她抓进宫，是为了威胁慕璟宸，可到头来，他没有！
慕璟宸轻轻拍打着琉玥的背，轻声安慰：“没事了！”
隔着人群，月如湘看着那个至始至终都没看过自己一眼的人，心剧痛：原来即使自己怀着他的孩子，他也从未在意过自己半分。
……
风云初定，慕璟宸顺应天命，于十日之后的腊月十八正式登基。同日，举行立后大典，册封澜熙公主纳兰琉玥为皇后。
当然，这些是十日后的事情，彼时还是宫变后第二日。
东轩皇宫，北宸殿。
北宸殿是慕璟宸还是宸王的时候居住的宫殿，荒废多年后，终于在五年前被慕璟宸派人重新装修打扫了一番，当时对轩辕颢的解释便是：以便他留在宫里过夜的时候居住。便事实上五年来，他从来踏入过北宸殿，也从未在宫里过夜。
北宸殿是当初先皇的先皇亲自设计，亲自题名。暖玉为砖，千年沉香木为柱，透明琉璃为瓦，珍贵花草为景……极尽奢华，代表着他对宸王的无上荣宠。荒废多年后，很多东西已损坏，经慕璟宸重新修缮，整个宫殿皆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比起之前，更多了几分霸气内敛之气。
“宸，你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很受宠啊。”琉玥打量着北宸宫的景色，虽说被慕璟宸重新修缮过，但他大部分是还原其景，只有某些地方进行改造，不难看出慕璟宸曾经的受宠程度，也是，小小年纪便风华无双的慕璟宸的确该受此优待。
“喜欢吗？”
“喜欢有什么用，帝后是不住同一个寝宫的，所以，我又不住这儿。”依慕璟宸的想法，是想将日后登基的寝宫搬到这儿来的，而且殿名都不用换了。北宸殿，不管从名字好听程度还是意境都比承乾殿显得有优势多了。
“可是为夫就喜欢和玥儿住在一起。”
“你想违背祖制。”
“有何不可。省得以后为夫想找你还得走一大段路，把这些时间省起来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你就不怕朝廷众臣用口水把你给淹了。”
“他们敢！”
琉玥无语，以她的眼光来看，貌似他们还真不敢。当初慕璟宸还是丞相的时候，众臣在他面前就跟孙子似的，如今只怕更甚之前。不过……
“宸，你若是当皇帝了，会不会纳很多妃子回来。与朝臣联姻是很好的平衡势力的办法，皇帝要牵制大臣，大臣为了荣华富贵，把自家的女儿送进宫来，为自己的地位增加几分保障。别看朝臣对你的惧怕深入人心，可一旦碰到这种关乎终生利益的事，可是很顽固的。”
“玥儿这是吃醋了。放心，不会有这么一天的，为夫生生世世都只要你一人即可。”顽固又如何，他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琉玥嘟了嘟嘴，说道：“你这话可真够重的，把我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给预定了。”看似抱怨的话语，却尽显娇嗔笑意。
“那玥儿愿意被为夫预定吗？”
“不愿意——才怪！”
“呵呵。”
慕璟宸扶住琉玥的肩，薄唇映上她的樱唇，长舌在她的檀口内辗转反侧，琉玥红着脸回应，虽说如今在慕璟宸无数次的以身示范之后终于学会了接吻，但面对慕璟宸的索取，还是颇为手忙脚乱……
良久，慕璟宸将头埋在琉玥的脖颈间，努力平息着身上涌起的火。“玥儿，你个磨人精。”
琉玥红着一张脸，试探性的问道：“要不，你去冲冲凉水。”
“寒冬腊月的，你让为夫去冲凉水，就不怕为夫得风寒了。”
“你会吗？”她就不信以他的武功，冲个冷水还能生病了。
“会。”慕璟宸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琉玥，肯定的表情，倒真让琉玥不确定了。
“那你说怎么办？”
“其实有办法的，关键就看玥儿愿不愿意了。”
“什么办法？”
慕璟宸没有说话，只是把眼神放在琉玥的手上，琉玥随着他的目光，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什么意思啊？”
“还记得当初在元启望城的时候，玥儿是怎么做的吗？”
经他的提示，琉玥终于想起来了，立刻把手藏在背后，一脸俏脸羞窘万分。
“能不能不要。”声音细如蚊蝇。
“玥儿能忍心吗？”慕璟宸突然拉了拉脸，委屈地控诉。
“我，我……”
不等琉玥发话，慕璟宸便将她的手从她背后抽回来……
寝室内，一片温情满满。
一个时辰后。琉玥倚在慕璟宸的怀里，两人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慕璟宸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药，她的手本就细腻白嫩，经此一役，倒变得一片通红，有些地方还破了皮。
“宸，我可以去看看轩辕晔吗？”
“不行。”
“为什么？你该不会连这个也要吃醋吧。”
“为夫是吃醋啊。”虽然说还有其它原因，但吃醋是最重要的。
“呃……，你真坦诚。”琉玥白了慕璟宸一眼。
“你一定要去看他。”
“嗯。”

、第五十八章：轩辕晔殁

“你想看就看吧，不过要早点回来。”
“嗯。宸，谢谢你。”琉玥在慕璟宸的脸上“吧即”地亲了一口，惹得慕璟宸身体一紧，然，那人儿已经奔出大门了。
慕璟宸摇了摇头。玥儿，你可知自己有多优秀，值得太多人为你魂牵梦绕，为你——魂归西天！
天牢。
琉玥在天牢统领的带领下朝着关轩辕晔的牢房走去。琉玥不知，她这一去，带回的却是一条生命，而慕璟宸想必是早已想到了这一点，如果他提醒一句的话，或许琉玥这辈子都不会再去见轩辕晔一面。
让琉玥庆幸的是天牢比普通牢房要好许多，至少是干净清爽的，不会出现什么老鼠蟑螂之类的活物。
轩辕晔早已脱下了那身明黄色的龙袍，此时身着他一贯绯色长袍，也许是慕璟宸吩咐的，不然，怎会有这个福利。一个背影，优雅闲适，仿若又回到了他身为晔王时候的闲散。
走到牢房门前，琉玥看着铁门后背对着她身影，张口欲言，却不知如何言语。
听到脚步声，轩辕晔转回身来，温润的五官含着一抹笑意，不醉人，却清爽，可就是这样一抹笑容却似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玥玥，你来了。”温柔的言语一如当初，很轻柔，好似下一刻便会随风消散，可是听在琉玥耳里，却只觉得那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耳里回荡。
“慕璟宸会让你来？”
“刚开始不答应，后来答应了。”
“玥玥，你知道你过来的后果是什么吗？”
“后果？”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她心里突然生起丝丝不安。
“果然，你从来没爱过我。”甚至，从来没真正明白过他对她的心！
可笑他将慕璟宸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到头来，却还是他最懂自己。其实说起来，他还是他的皇叔，只是这些，都被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桥梁给彻底的阻断了，你死我活，是他们之间的宿命，这就是——皇室！
玥玥，希望你们将来的孩子不会面临着这样的绝境！
“我爱的，至始至终都只有慕璟宸！”
“算了，不说这些了，玥玥，你可知我等你很久了。”从进入天牢那刻就开始等，等她来找自己，虽说只有一天，他却觉得如一个世纪般漫长。过了今天，他便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轩辕晔，你……”
“玥玥，能把门打开吗？”
“来人，将门打开。”
“玥玥这么爽快，就不怕我将你挟持，用来威胁慕璟宸吗？”
闻言，原本打算开门的牢头突然顿住了动作。
“打开。”琉玥再次命令。
“是。”
轩辕晔走出牢房，站在琉玥的面前，突然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轩辕晔，你放开我。”随着话落，轩辕晔反倒搂得更紧了一些。
“玥玥，你怎知我没想过拿你威胁慕璟宸，我是真的萌生过这个想法。将你软禁在宫中除却想和你在一起之外，也确实包含这点在内，可是事到临头，我却突然不想这么做了。知道为什么吗？”
琉玥不语，继续挣扎，想从他的怀里出来。慕璟宸忍受不了她身上有别人的气息！
“我知道以慕璟宸对你的在乎程度，想必在完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退兵也是有可能的，而我就有让他在受我威胁的时候，毫无救你的办法。可是我不想，不想让你看到他可以为你放弃一切，因为这样，会把我们对比的特别清晰，同样是两个爱你的人，他可以为你放弃一切，我却用你来达到目的，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不配爱你！”
“轩辕晔……”原来她的预感没错，他是真的想用自己威胁慕璟宸的，可是他竟然放弃了，在明知自己会输，甚至更惨的情形下。
“玥玥，即使是输，即使是输了之后的代价太过巨大，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我也要保留最后一份爱你的权利。”
“对不起。”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的心，却从未真正了解过，从不知道他对自己的爱到底有多深，但不论如何，认定了就是认定了，轩辕晔，今生她注定要辜负他了！
轩辕晔闻言，在琉玥看不到的角度扬唇一笑：今日一番话，想必能让你记我一辈子吧，我就是要这样，即使日后你们双宿双栖，也要你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因为爱你，宁愿——去死！
“玥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刚见你的一刻，你看着我微微发呆，那一刻，我竟觉得很好笑，那是我第一次露出出自真心的笑意，只是你的发呆只是一瞬，从那以后，似乎每时每刻你都在装，而我亦同。也许你不知道，那明明是消暑的冰沙，在我看来，却是暖的。你是世间惟一能给我温暖的人。”
“还记得那天我邀你游湖吗？你临湖而立，笑容浅浅，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你是那般飘渺，好似随时随地都会羽化成仙乘风而去，独留给世人一份遗憾。而你，的确是我的一世遗憾！”
“你被纷纭设计，我得到消息立刻进宫，那短短时间，我的心却是倍受煎熬，镇定如我，却被一切不好的画面充斥了整个脑海。在见到你平安的那一刻，我的心骤然一松，竟有种经受不住的感觉。倘若那时便能明白自己的心，该有多好！”
“现在想来，有太多的迹象告诉自己：我对你动了心。可是却被我一次次的忽略，直到终于明白之时，已后悔莫及。”
“如果当初我们行了大婚之礼，你是不是会待我更真心几分？如果你们没有同去宣城这一路的交际，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发现慕璟宸对你的心意？如果出了碧音谷，我能竭尽全力将你带回东轩，你是不是不会爱上他？可，世间没有如果，待一切成定局时，最终只换来一句——悔之晚矣！”
“玥玥，我爱你。如果人生能再重来一次，那么，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琉玥不知自己是何时回到北宸殿的，只知道，轩辕晔拥着她说了很多很多话，也许比他们相识以来说过的话的总和都要多，当他停下话语的时候就放开了她，而她也是不发一言的离开。
……
慕璟宸在寝宫里等了她好几个时辰，看到她回来，才终于安下心来。只是，她魂不守舍的模样……
慕璟宸正想安慰她几句，却听她道：“我先去沐浴。”说罢，不等慕璟宸反应，就向浴室走去。
身后，慕璟宸会心一笑：即使是心不在焉，她也记得他有洁僻，所以，不管轩辕晔对她说了什么，他都是她心里最重要的！
待琉玥沐浴完毕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她走出浴室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慕璟宸说的“将他厚葬了吧。”
“厚葬？宸，将谁厚葬？”
琉玥望了望过来禀报的袁涛，然后对慕璟宸问道。
慕璟宸皱了皱眉，伸手将琉玥拉到自己的怀里，这才说道：“轩辕晔。”
“轩……辕……晔，他……死了！”琉玥一愣，言语间是一片不可置信，瞪大双眸静静地看着慕璟宸，希望他给一个否定的答案。
她不敢想象，这个前一刻还在跟自己说着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说着他爱自己的人，下一刻却化成了一具……尸体！
“宸，他……为什么会死的？”
“自尽。”慕璟宸将琉玥揽在怀里，用自己的怀抱温暖她、安慰她。
如果他不死，禀着同为轩辕皇室血脉，他不会杀他，他会将他终身幽禁。也许，他也知道自己的打算，他不会亲眼看着自己登上皇位，不会看着自己与她双宿双栖。只是，他到死都将了自己一军，意图留住他在她心里的最后一丝位置。
“玥儿，逝者已矣！”
他不会过多安慰她，他也相信，她会从他的死中解脱出来的。
“宸，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他会死了。”
“嗯。”
“宸，如果我不去见他，他是不是就不会死。”她终于知道轩辕晔最后为什么对她说那些话了。
“都过去了，谁也不会知道另一种情况。”他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去见他，即使不是今天，也会在将来，时间早晚，最后亦改变不了结局。
“嗯。”
“主子，月如湘听到晔王爷逝世的消息，情急之下动了胎气，要生了！”
粉雪是慕璟宸召进宫伺候琉玥的，之前她去替琉玥做糕点，在路上碰到一名去找太医的宫女，那名宫女说月如湘要生了。说来也可怜，月如湘宫里贴身的宫女太监都逃了，这来通知太医的宫女只是一名外院的粗使宫女。
“要生了。”琉玥想起轩辕晔，咬唇道。“吩咐下去，全力为她接生。宸，我们去看看。”如果可能，就留下他的最后一条血脉吧。
另一边，贵妃殿。
慕璟宸将琉玥带到离贵妃殿还有百米多距离的地方，便阻止她再前进了。慕璟宸是不在乎月如湘生不生的，如果不是琉玥非要来，他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
琉玥遥遥看着，只看到宫女走走出出，一只只空铜盆被端过去，再被端出来，却是一盆盆血水。
半个时辰后。
“主子，稳婆说因为只有八个月，月份不足，再加上月如湘是在极度抑郁的心情下动了胎气，所以导致难产。主子，保大还是保小？”
闻言，琉玥皱起了眉头，在这个医学仪器落后的古代，女人生孩子确实是生死一线。可，保大还是保小？琉玥是真的为难了，她是希望保小的，但自己确实没有这个权利。
“保小！”一番挣扎之后，琉玥终是说出了这个决定，一条人命在她眼里不算什么，与她非亲非故的月如湘她并不在意，她叫人留下这个孩子只是因为他是轩辕晔的惟一血脉。
与此同时，产房里的月如湘也说了同样的话。
“玥儿，累不累，我们先回去吧。”
“嗯。”挺着这么大的肚子站了一个小时，也确实有点累了，若不是慕璟宸扶着她，她还真坚持不了。
产房的忙乱，月如湘的凄厉叫声足足持续了三个时辰，最终在婴儿一声声的啼哭下归于平静。
“生了个男孩。”稳婆抱着孩子走近月如湘。
九死一生生下孩子，月如湘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看着孩子，却没有再说出叫稳婆抱给她看看的机会。
轩辕晔，你心心念念的人是别人的妻子，能为你生儿的人是自己，能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也是自己，你是不是觉得很讽刺。你至死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我？也罢，黄泉路上，能陪你的也只有我月如湘而已！
置于被上的手想伸起摸摸那个孩子，可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一滴清泪没入发中，月如湘缓缓闭上了眼。
另一边，北宸殿。
琉玥得到消息后，在慕璟宸阻止她去看的眼神下，只得吩咐。“将月如湘安葬了，然后找几名奶娘，派几名宫女照顾那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