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狼心-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就如一尊神女雕像,美丽得让人挑不出半分瑕疵……
第39章 萧郎陌路
逸寒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是即使看不见,他也听得见她的衣带悉索;听得见她走近的脚步。她的体香旋绕在他身间,她的长发垂在他的脸上,她坐上他的膝头;贴近他的胸膛;“逸寒,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她的唇香甜如蜜;学着他从前的样子含吮着他的双唇;令他再发不出一声。长久的痴缠后,她的丁香笨拙地探入他的口中;小手也滑入了他的衣内。
逸寒喉结一动;伸手用力按住她乱动的小手,“糊糊,你在做什么?”翎瑚双颊嫣红,气喘不停,“学你啊,你从前不都是这样对我的么?”逸寒尴尬,“我喜欢你才会那样对你,眼下……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我也是喜欢你,才会这样对你。”翎瑚望着他的眼,拖着他的手抵在心口,“逸寒,你摸摸,这里不是没有心的。它都记得,记得你为我做过的每一件事。”逸寒的手掌贴着她的胸口,感受着她此刻剧烈的心跳。翎瑚深深呼吸,逸寒轻轻握一下又放开,沿着她的胸线慢慢抚至后腰。她的身体向他倾斜,而他,吻住了她的唇,激烈索取。第一次,翎瑚回应了他的热烈,唇舌交织,她青涩的模仿更激起他无穷的欲望。
虽然目不能视,但是他能感觉她,想象她的娇美,“糊糊,”他稍稍后仰,克制自己离开那令人沉溺的唇瓣,“你真的想好了?”翎瑚双眼迷蒙,心意却是坚定,“是,我想好了。”说完她又侧首对着他的耳朵眼里吹气,“你想好了么?”像是要惩罚她的调皮,他腰身一挺,向她宣告着他已经呼之欲出的准备。
翎瑚没想到他这样坏法,挣扎着要撑起身子,逸寒环抱住她,不令她逃开分毫。“会后悔么?”翎瑚的眼前掠过祈枫的身影,她同他的情谊无法轻易抹去,他仍在她的心底,她也仍然会帮他。不过曾经许下的承诺已是无法兑现,她该给他一个怎样的解释?
即使是刹那的迟疑对逸寒来说也已经长久,何况是这样的默然无声?他欲望已熄,脸上也已恢复成之前的冰冷,“我后悔了。后悔想要娶你;后悔向人放下大话说能让你喜欢我。我实在有些自不量力,是不是?”不等翎瑚开口,逸寒已决绝的推开了她,整理自己散乱的衣物,“你想借狼兵帮他脱困,不用这样来讨好我,更不用委身于我。你只要去狼山找三哥说是我答应你的,他自然会想法帮你。”
翎瑚怔忡而站,他在说什么?他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祈枫?她羞愤地披上衣物。“我也后悔了,后悔真以为自己喜欢你,后悔做了那么些,在人眼里全是谋算!”逸寒不吱声。翎瑚抖着唇,不知是愤怒还是伤心,“我走了,以后再不会来烦你,你也不用担心我再来骗你!”
她疾奔出去,留下那仅剩的一点余晖寂寞地洒在逸寒膝头。渐渐地,连余晖都已悄然溜走,只有亦兰好奇的声音响起,“公主呢?我不会烧鱼,光杀了它有什么用?”良久,逸寒终于抬起了头,“她走了。”
“走了?她终于肯走了?”亦兰想要拍手相庆,但一看见逸寒脸色,立刻识相地郑重起来,“寒哥哥,你不想她走的,对不对?”
逸寒苦笑,“我不想她走她也走了。亦兰,能不能为我做件事?”
亦兰立即伏上他的膝头,“什么事?”
“替我照看着她,直到她找到星痕她们。”顿了顿,他又道:“记住,别让她知道你跟着她。”
亦兰扁了扁嘴,眉目间流露出些许失落,“寒哥哥,我又不知道她这会儿跑去了哪儿,怎么能替你照看她?”
“你能找到的,亦兰,你并不比我差。”
亦兰蹦了起来,“你是狼王,连三哥哥都比不上你,我怎么比得上?”
“瞎了眼的狼王一无是处。亦兰,我只有靠你了。”逸寒的语中没有哀愁与自伤,有的只是对亦兰的期望,“你能找到我,就一定能找到她。”
原来他知道她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亦兰敬慕地望着逸寒,“寒哥哥,我那时就想着找见你,可一点儿都不想找到她。”逸寒淡笑。亦兰在他的笑容下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好吧,寒哥哥,我去找她,你……”逸寒向她摆了摆手,“我既然能接住鸟蛋,捉几条鱼也应该不成问题。你去吧,我饿不死。”
亦兰步出门外,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她能辨出草木的清香、鸟兽的气息、还有……她回头,她最喜欢的那股让群狼臣服的气味。为什么她这么厉害的寒哥哥会喜欢那只只会开屏炫耀的傻孔雀呢?亦兰想不明白。她强迫自己静了静心,重又闭目搜寻起木香花的气味。不多时,她迈开步子,朝着溪水边的树林中走去。
这时正是林中最热闹的时候,百鸟归林,野兽出没,各路声音交汇下,有一种声响却比鸟兽的争鸣嘶吼声更为响亮。“啪……啪……”落叶纷纷而下,长长的软鞭带着风声打在树梢枝头。亦兰躲在树后,看着翎瑚将鞭子甩得山响,好像发疯了一样。她咋舌称奇:天就快黑了,这傻孔雀既不找地方暂宿,也不找东西填肚,只管在这里打树做什么?要知道天一黑,更凶猛的野兽就会在这林间走动觅食,万一撞上,她亦兰可不是逸寒,救得了自己可救不了她这只傻雀儿。
翎瑚不知有人正在埋怨她,只管甩鞭子甩到脱力后一下坐倒在地,泪雨不停。亦兰望着她一耸一耸的双肩,再看她脸上泪痕,心里越发觉得她没用起来。怪不得寒哥哥要让她出来照看她,就冲她这不是打树就是干哭的举动,没一个晚上就得被野兽给撕碎吞肚了。亦兰等了许久,见翎瑚还是抽泣不止便有些厌烦与心急。她抓起地上的小石子,扣在手中弹了过去,“突”地一声,就像翎瑚打树一样精准。翎瑚一下跳了起来,“谁?”
没人答她。她找了半圈,忽然提高了声量,“逸寒,是不是你?”“嘎”地一下,一只无名大鸟惊叫着飞起。翎瑚黯淡了神色,喃喃自语道:“他不要你了,怎么还会来呢?媚翎瑚,你真是个傻子!”亦兰偷偷一乐,伸长脖颈望过去时,翎瑚已收拾好软鞭准备行路。她呼出一口长气,可跟着翎瑚还没走上几步,她就又有了弹人的冲动:这傻雀儿不分东西南北也就算了,怎么连上山下山都分不清楚?眼下她不下山去找星痕她们,自己闷着头往山上跑算是要闹什么?
天边彩霞悄悄退去,山里重又安静下来,只是在这静逸里,亦兰却能感受到其中隐隐抑着的危险。她坐上了树梢随手抓过一把野果,居高临下地盯视着瑟缩着身体的翎瑚。夜晚的山里是冷的,危险亦是随时会来,她既不找地方避风,又不生火驱寒避兽,即便侥幸逃得过觅食猛兽,那一地的蛇虫鼠蚁也够她呛。亦兰想着摇了摇头,自顾自闭眼休息。果然半夜里,翎瑚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什……什么东西?走开,啊!”她一头跳脚一头舞着双手乱挥,亦兰眼尖,已看出飞舞在她头顶的是几只蝙蝠,她暗自一笑,换了个姿势又入梦乡。
到了清晨,亦兰伸一伸腰往下望去,薄雾缭绕中,翎瑚却已不见踪影。她心头一跳,立时跳下大树沿着痕迹寻找,半柱香的工夫,不远处又传来那熟悉的声响。亦兰心一定,几个起落就越到了前面。翎瑚正站在树下,一手捂着“咕噜”作响的扁肚子,一手挥着鞭子,像是再想要打下一窝鸟蛋来。
难道她不知道除了鸟蛋,林子里还有许多可吃的么?亦兰没法子,穿梭在林间找了些可食的野果,想到逸寒叮嘱不能让她发现,遂自己吃了几枚后便散在树下,摆成是人饱食之后所弃的样子。待翎瑚走至见了一地的野果,欢呼一声后也顾不上脏,略用袖子抹了抹后便放入口中。蜜样的甜意随着汁水泌入喉中,她连吃数枚自觉精神大振,稍作歇息后便将地上野果全部捡起放入怀中。亦兰掩嘴而笑,总算这笨人做了件聪明事,不用她待会儿又要为她找野果了。
一路辛苦,翎瑚除了食和睡之外全无停歇,过了半山,山势愈陡,笔直而上的峭壁如鬼斧砍削,看得人心惊不已。鞋已经磨破,身上的衫子几乎成了破布,翎瑚也再顾不上打扮,原先姿态各异的发鬓这时已成了简单一束。
亦兰一路跟着她上山也很辛苦,要多找一个人的吃食;要看顾她的安全;而且直到将近登顶,她也没想明白翎瑚为何要上来。她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只是找的毫无章法,一会儿看树上;一会儿找地上;一时探出半个身子往悬崖下看;一时又在水里摸鱼似地摸着什么。亦兰越看越觉得如坠雾中,幸好在山顶遇见了个采药人,她才终于明白了翎瑚在找什么。
“老伯,你是来采药的么?”翎瑚这两日半饥半饱,手脚并用的上了山,此时早已脱力,说起话来也显得有气无力。背着药篓的老汉点了点头,利落地攀上了一块悬石。翎瑚畏高,只是好不容易遇上个人,想要打听清楚一件事,不得不扒着悬石缝隙,脚蹬手拽下总算够了上去。
堪堪站起时,迎面一阵狂风吹来,险些没把她又吹了下去,勉强支撑着站定,就觉寒气直透骨髓。冬日的皑皑白雪到此时仍未完全消融,像一条白色的棉毯覆盖着山顶的每个角落。翎瑚连打几个寒颤,偻着肩又靠近老汉,“老伯,你的药蒌都满了,还上来做什么?”
那老汉望着才刚破水的湖面,良久才道:“女娃子,你上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我听说山里有一株千年灵芝,所以想来找找。”
“千年灵芝?”老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就你这小女娃子,还来找千年灵芝?”
翎瑚抿了抿唇角,“就是,我有急用。”
“那我劝你,还是趁早另寻良药吧。”
“为什么?”
“告诉你句实话,这千年灵芝,老汉我寻了这一辈子也没找到,单凭你这小女娃,就算像我一样变成个满头白发的糟老头,也怕是看一眼都不能得喽。”
翎瑚不服气,“这也不一定。我听说千年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说不定它就是不想见你这个糟老头,单想见我呢?”老汉哈哈大笑,“你这女娃儿有趣,老汉我指点你一下罢。”翎瑚侧耳聆听。老汉一指前方,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就像是从天下遗落下来的珍珠,等着人去捡拾,去发现。“许多年来,多多少少的人同我一样在山里转了半辈子都没发现那株灵芝,这几年我定下来想了又想,也只有这珍珠湖像是给人漏了,没人下去探看过,你要是真等着急用,不如趁着破冰下去看看。”
翎瑚半信半疑地去试了下湖水,冰冷刺骨,碎冰渣留在手上更是刺得人骨头生疼。她回头,“这水这么冷,哪里能够下去?”那老汉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只听得他哼唱的小曲缭绕在山头。翎瑚回身,湖水清澈可见她的倒影,蓬头垢面,因为消瘦,一双大眼突兀地嵌在脸上,无神地在水中回望着自己。
她用力挥开水面,抹去那不讨喜的模样。他说贪她美貌,这会儿她连美貌都没了,怪不得他不再喜欢她,后悔娶她……翎瑚蹲在水边多久,亦兰就踮着脚在山石后看了她多久,就在她累得腰酸脚疼之际,翎瑚陡然起身,脱去鞋袜就要入水。亦兰大惊失色,再想不起逸寒对她的叮嘱,径直冲上去拉住了她,“你疯了是不是,那个疯老头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第40章 绝处逢生
翎瑚直愣愣地看着亦兰;“他哪里疯了,我看他说的很对。”
“就你这个傻子才会说他说得对。”亦兰的气力远大于翎瑚;拽着她远离了湖边,“是人都知道灵芝常长于绝壁,绝不会生于水下。你说你是不是傻;他是不是疯;”
翎瑚扭着头,仍是望着那片湖水;“那也不一定;要真是长于绝壁,这么多人来找早该找到了;怎么会留到今日;”
“或许从来就没有呢,就像我总听人说狼山里有许多狐精狼怪,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从没看见过一个。”
“你没看见也不一定是没有,说不定它们每日跟在你身后,只不过你没看见它们而已。就像你跟在我身后,我也没看见你一样。”
亦兰脸上一阵红白,什么跟在她身后,她又不是狐精狼怪!“谁要……谁要跟着你,我就是来保护你下山的,谁知道你竟往山上走。”
“保护我?”翎瑚一念间就想到了逸寒,“是他要你来的么?”
亦兰这才想起逸寒的叮嘱,结巴着道:“是……是啊,寒哥哥说你是公主,不能让你一个人乱跑,否则要是出了岔子,皇……皇上会怪罪我们萧家的。”
是么?原来是为了公主,不是为了她媚翎瑚……翎瑚垂下眼帘,掩盖内心失落。
亦兰顿了顿又道:“走吧,下山找到星痕她们,我也好向寒哥哥交差了。”
翎瑚甩开她递过来的手,“我不下山,我要去湖里看看。”
“你!”亦兰再次拦住了她,“说你傻你还不信,这水刚刚化冰,如何下得去?再说我不会游水,万一有什么事,我可没法子来救你。”
亦兰本是好意,可听在翎瑚耳里,全成了激将之词,“谁要你来救?我自己会游水,才不会要你这个旱鸭子来救!”
亦兰着了气,闪开身子,“去去去,活该冻死你。”
翎瑚搓了搓手脚,临水一跃,水花四溅。亦兰抹去脸上冰莹,大声嚷嚷道:“你自己找死,寒……寒哥哥可怪不了我。”
翎瑚已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仗着自己水性,她深吸一口气后便往下游去。湖底长长的水草如岸边柳条一样四处漂浮,成群的鱼儿逐对往来,许是从未见过人,看见翎瑚后也不知害怕躲闪,反在她身边嬉戏追逐,偶尔还会撞上她的身子,滑溜溜的又游开了去。翎瑚虽也觉得有趣,可是水冷如冰,每划一次水都仿佛有利刃在破开肌肤,疼痛难忍。她浮上了水面,大口呼吸,亦兰仍在岸上,见她露头便即喊道:“你快上来,我给你生火。”
翎瑚冻得连脖颈都已僵直,声音也是抖得厉害,“不……不用,我……我再下去。”她再次沉入湖中,拨开迷眼的长草,挥开逗趣的小鱼,嬉戏搜寻。愈近水底,水中浮力愈是强大,来回几次后,发麻的手脚几乎不听指挥。翎瑚有些慌张,极力想向水面游去。只是越是着急,发麻的手脚越是僵硬,胸口更有如巨石重压,生生要把她从中撕裂。
一直在她身边穿搜自在的鱼儿不知去了哪里,本来刺骨的湖水这时忽然异常和暖起来,翎瑚抬头向上,那透着光亮的地方仍是泛着粼粼波光。她挣扎着展臂,想要抓住那唯一的明亮,蓦然,平静的湖水起了波澜,急速旋动下化成一个吞噬万物的漩涡。翎瑚本就已经脱力,此刻身在其中,只稍稍一挣便被拖入水底。水中的一切都已看不分明,强烈的窒息感令她几欲晕去,什么都成了虚幻,什么她都抓不住,惟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不断提醒:要为他去找灵芝,要治好他的双眼,这样才能两不相欠……
翎瑚咬紧齿关,随着那暗流浮沉许久后突然发力前游,抓住一把随波逐流的水草后便死也不肯松开。这漩涡来得急,去得也快,湖水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翎瑚这一口气憋得太久,松手就欲上浮,谁知漩涡虽消,暗流却未去,她刚一松开手,就被一股大力推得直向那黑沉沉的湖底撞去。眼见就要化成一块肉饼,翎瑚绝望地一闭眼,等着随之而来的剧痛,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沉重的身体却是一轻,随着一股逆流奔向一处光亮。
等到再睁开眼时,她发觉自己已身处在一个巨大无比的溶洞之中,水流轻轻拍着她的脚跟,微风细细吹拂着她的脸庞。翎瑚紧喘一口气后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