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媚骨狼心 >

第45章

媚骨狼心-第45章

小说: 媚骨狼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会么?会按下机括,杀了这个她从前愿与之同生共死的人么?翎瑚的手有些发抖,她可以杀了他的,为了大周,为了他曾经对她的欺骗!“媚儿,你何必要自欺欺人呢?你不会杀我的,不也不会离开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祈枫双臂一展似要将她揽入怀内。翎瑚一惊,手上用力,箭矢随之飞出。

祈枫一怔之下坦然以受,不躲不闪,任由这箭透肩而过。殷红的鲜血很快在肩头漫开,翎瑚白着脸,看着那血一滴一滴沿着他的手臂浸透玄袍,“你再不让,我就真杀了你!”她抖着唇,手则在箭匣中摸索着。祈枫像是不知道痛,只管盯着她的举动,“你这箭虽利,但打造起来十分费事,按你这用法,早该用完了不是?”他伸手抓住了无路可逃的翎瑚。翎瑚反手去抽他腰间佩剑,“用完了我也可以杀你!”

祈枫一手止她,一手却抚上了她的背脊,“媚儿,你忘了从前么?”“忘了,我都忘了。我只记得逸寒是我的夫君,翎瑶是你的皇后。”翎瑚想要甩脱他的手,用力踢打他肩上的伤口,血涌得越发厉害,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两人之间。腹中翻涌,人软得没有一丝力气,翎瑚再抑不住,一跌坐倒呕吐不止。

祈枫一边按了肩头几个穴位止血,一边俯身过去,“媚儿,你怎么了?”“走开!”翎瑚呕得泪水涟涟,早上吃的糕点,路上喝的几口水都已一并吐出,可她还是恶心想吐,即使连胆汁都快吐了出来,“你走,我不要见你。”

祈枫捉住了她的手臂,似是要将她从一堆秽物中拉出来。翎瑚此时反而强扭着往里躲,她知道他天生爱洁,一定不会过来,一定不会……祈枫的脸离她越来越近,任凭污物染脏了他的袍角,“媚儿,跟我走。”“不,”翎瑚胡乱挥舞着手臂。她不能跟他走,她要回雁京,她要等逸寒,还有他们的孩子,要一起等着迎他凯旋,“我不会跟你走,我要逸寒,逸……”

她大叫大嚷下眼前忽然一黑,身子一仰向后就倒。祈枫忙扶住试了试她的鼻息,又搭住她的脉搏:玄而无力,衬着她苍白唇色,益发印证了他心中所疑。他要把她带回去,有病就医,有孕就……

亦兰醒来时已是天色微黑,有几只迟归的老鸹叫嚣着扑棱着自己的翅膀。马车仍是停在原处,马儿低头扯着草儿,一步也没有走动。那两个赶车的死士也依旧坐在原位,一个双目圆睁,一个佩刀才刚拔出一半,身体僵硬,显然已死去多时。

亦兰舔了舔干裂渗血的嘴唇,动一动手脚想要扶着车坐起,只是背上撕裂样的疼痛稍一牵扯就痛入骨髓,试了几次都是不行。她试着反手摸了摸背上伤口,血已凝滞,深处似乎能摸见骨头。那人下的好狠的手!她死死咬住牙关,半晌痛意才算稍减。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又无法动弹,得找个人去告诉逸寒。

逸寒……亦兰忽然有了主意,她撮尖了嘴,学着逸寒的声音发出一声唿哨。“嘎!”那几只老鸹倒没被她吓跑,马儿却受了惊,向前小跑了几步。亦兰等了许久,想要的回应仍是没有出现,她只好干咽了几口唾沫再发出一声唿哨。嗓子眼里火辣辣的疼,发出的声音也是轻微难辨,可她知道,只有这一个法子能帮到自己,不然天一黑,百兽出没,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亦兰反反复复试了几次,烧灼的嗓子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灰心地闭上眼,没有看见树丛中闪过的一对绿火,马儿却是看见了,惊嘶一声拔腿就往林子里奔。那对绿火没有向它追去,反而无声无息地走近一动不动的亦兰……

第64章 你争我夺

齐兵强攻了一日;城内城外都是死伤无数。袁铮荣清点着人数;又命人出城打扫战场,又命余下的将士清理弓箭兵器、修补损坏的城墙。海辰与逸寒同立城头,望着齐兵连绵的阵营商讨着明日的攻防。蓦然,一声狼嚎撕破了才刚恢复的平静;还未伤愈的雪狼也跟着发出长长医生嚎。群狼呜咽;漫山遍野地响起了哀声;久久不绝。

逸寒眼皮一跳,心头顿起不祥之感。海辰看他道:“怎么回事?”逸寒摇了摇头;往城楼下走道:“我去看看。”城下那些疲惫至极的将士听了一会儿哀声后已重新各就其位,只有那些未闭门户的百姓或是站在门口小声议论,或是安慰着被狼嚎声吓得啼哭不止的小儿,显出几分别样的热闹。

雪狼看见逸寒下来便摇摇晃晃地迎了上去,它体内的毒虽已解,可气力还未恢复,如雪的长毛耷拉着,喉间发出连绵的咕噜声,像是一声声闷雷。逸寒侧耳听着,就像是在听人说话,不多时,他拍了拍雪狼,向海辰要了一匹骏马后就在一对对绿火的指引下向城外疾驰。

夜色已浸透天幕,月上树梢,大道上并无人影,只有一声声的马蹄声搅乱夜的宁静。“亦兰!”逸寒在那绿火的指引下很快便找到了昏迷不动的亦兰。他飞身下马,小心抱起了她,“亦兰?”

亦兰费力地睁开眼,见是他,苍白如纸的脸上回复了一丝血色,“寒哥哥,公主……公主……”

逸寒四顾道:“糊糊呢?她怎么了?”

“她……那人,我只听见他叫她媚儿……”

媚儿……逸寒抱起重又陷入昏迷的亦兰。就像天下只有他会叫她“糊糊”,“媚儿”这一声,也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她。这个人,该在城关之外,该在他的大帐之中,怎么会到了这儿?逸寒走进林中深处,找到了那辆马车。马车的车帘早已不见,余下的只有空空如也的车厢、一地的秽物和一滩夺目的鲜红……

武光正坐在大帐之中发急。今日折损狼兵不足两百,北齐兵将却死伤五百有余,如果再像白天一样强攻,十万周兵未去,自己这数十万大军倒要丧生在狼口之下。其实依他的心意该是围城困死为上,可看祈枫的意思,似乎十分想和逸寒交手来场血战,唉……武光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角,抬头瞥了眼里帐微微拂动的帐幕,正回头时,一条黑影抱着个黑炭似的人窜了进来,“武光,快去打水,再找个御医过来!”

武光一愣神,看着满身血污混合着秽物的祈枫有些不知所措,“皇上,你……你受伤了?”“小伤,”祈枫抱着怀中人儿就往里走,“还不快去!”武光的动作是很快,不过不是快着往外,而是快着阻拦,“皇上先别进去,里面……”祈枫眸色一沉,“你敢阻拦朕?”武光一直跟随祈枫,从他一丝微小变化都能探知他心底情绪,这时听见这微凉沁寒的声音就已暗道不好,“微臣不敢,是……是……”

帐幕一挑,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来。祈枫瞥见是她,面色更为阴沉,“谁准你来的?”“臣妾是来请皇上旨意的。”翎瑶屈膝一福,抬头时眸中带出几分嘲弄,“绿娥,你出来。”从帐内又转出一人,浅碧色的衫子,细长挑的身材,见了祈枫立即下跪道:“奴婢参见皇上。”祈枫没有理她,径直入内安顿好翎瑚才又出来道:“你是皇后,此刻该在宫中统理六宫,带着个婢女出来做什么?”

翎瑶刚才已看出他怀中人儿是谁,心里油、盐、酱、醋瓶已翻了一地,脸上却还是带着之前的微笑,“皇上这一仗也不知会打多久,臣妾是怕这奴婢腹中的胎儿等不得出来。到时是留好还是不留好?所以只能过来讨个主意。”祈枫这才看向那纤弱身影,他不过是不想碰翎瑶才寻了这么个泄火的去处,怎知道就会有了孩子?“这些小事,你密函给朕即可,还带着她出宫过来,朕可以治你个扰乱军心之罪。”

“臣妾的密函皇上会看么?再说这哪里是小事,皇上的几位好兄长早就蠢蠢欲动,无风也要起浪,要是知道皇上在服丧期间幸一宫女致其有孕,还不在这上头大做文章?皇上这一仗若是胜了便罢,若是不胜呢?”翎瑶一番话说得武光频频点头,祈枫则显得无动于衷,“朕只会胜不会败,不用你在这儿操心。这个孩子……”他低头瞥了眼簌簌发抖的绿娥,漠然道:“随你怎么处置。”

绿娥惊愕仰首,见他抬脚要走急忙一把抱住,道:“皇上,这是您的骨血啊,奴婢不求名分,只求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祈枫踢开了她,就像拂去衣袍上的灰尘,“朕的骨血怎会在你身上?疯妇!”

武光让人打来了水,又叫了随军的御医进来,退至一边后,他亲眼看着祈枫一点点拭去翎瑚脸上、手上的墨彩,露出她原本莹洁胜雪的肌肤。一时御医诊完了脉,低低道:“启禀皇上,这位……这位姑娘是有喜了。”武光张大了嘴。祈枫拧干帕子的手一滞,随即如常道:“可有大碍?”

“没有。姑娘晕迷是因为忧急攻心所致,只要稍事歇息,醒来后吃点清淡之物即可。”

祈枫颔首,命他退下后又注目于翎瑚。

武光斟酌了半日,终还是忍不住道:“皇上把公主请来,是想迫萧逸寒开城投降么?”

祈枫回眸看了他一眼。武光即刻知道自己的猜测错了,“公主有孕在身,难道皇上还是想……留下她?”他知道祈枫的心之所系,可他实在不明白在有了一个形貌极为相似的翎瑶之后,祈枫为什么还要放弃原先计划,把怀有别人骨血的翎瑚给弄来?躬一躬身,他极为恳切道:“以如今局势,请皇上三思。”

祈枫轻柔地为翎瑚抚平眉间愁痕。他的媚儿,就如一朵盛放的木香,不沾染一丝一毫的尘垢,尤其是在她熟睡时,纯真的睡颜就有如一个初生婴孩,洁净得让人不忍侵扰。就像那一天,离别前的深夜,她醉倒在他怀中,雪靥酡红,小嘴里兀自呢喃着什么。他忍不住吻上她的发、她的眉、她的鼻,正流连着想吻上她的唇时,她“咯咯”一笑,扑在桌上将脸藏了起来,“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哄她,扳正她的身体,“媚儿,你不喜欢我么?”

她扑闪着长睫,“要是不喜欢,还来送你做什么?”

“那为什么不行?”

她的双颊如胭脂染就,眼波流华,“大婚之夜,你把双鱼佩给我,我就……给你。”

他爱极她的娇羞之色,“到大婚之夜我自然是要取的,今晚……”他搂住她,低头向着她的诱人而去,“媚儿,就一下也不行么?”就在他俯身快要尝到那份甜蜜时,她的头忽然一垂,额头正顶在他的下巴上。他微一仰首,看清她神色后不由苦笑,她是找到了梦中桃源,可他呢?他有些不甘心,低头仍是想吻,只是……只是她睡得真甜啊,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让他不忍也不能惊她的好梦……

他忍下了丛生的欲念,为她披上斗篷后便步出房门。那晚的风有些凉,宫里也是异常安静。他的居处偏僻,原先几个名为服侍实为监视的内侍在知道他明日就走后,早就逃班的逃班,不能逃的也都不知躲到哪儿去吃酒寻乐了。

他独自一人踱着步,有些醉意,有些热意,可心里并不糊涂。如果他今晚得到媚儿,那么以后他便是大周最尊贵的九驸马,大周一切予取予求,即使文璟帝再不喜欢他、再防备他,他也防备不了他最疼爱的女儿,只不过……他驻了步子,难道他以后都要像做质子时一样依靠着媚儿才能得到心中所想?他要娶她,更要以至尊无上的身份来娶她,而不是依附着她,时时低人一头。

想通此中关节,他暗暗舒出一口气,庆幸自己刚才断然出来,否则一时不忍,后悔晚矣。不过此时此刻,他亦不敢再进去,房中人如雪般净透,即使他抱定宗旨,她身上的体香以及那起伏的秀峦仍能令他心猿意马,难以自持。如果再与她共处一室,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按捺得住。他不断转着弯,让凛冽的寒风吹散余下的酒意,正琢磨是否要去寻个地捱上一晚时,门口有人影一闪,亲切唤道:“祈枫哥哥。”

他走近几步,一身霞色纱衣的翎瑶背着手走近,身后并无人跟从。他微感诧异,“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过来?”

翎瑶浅笑盈盈,“我睡不着,去锦凤宫找姐姐时,梦月又说她已睡下了,所以就只好一个人来找你了。”

“找我?”

“是啊,祈枫哥哥,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想邀着姐姐一起来为你送行,你看。”她一直背着的手伸了出来,原来是一小坛酒香怡人的梨花白。“姐姐既然睡了,我就只好自己过来了。”

他接过酒却没有让开路,“夜深,你这份心意我收下,等到以后,一定会有共饮的时候。”翎瑶的眸光掠过屋内透出的灯火,又嗅一下他身上隐隐飘来的酒香,轻笑道:“原来祈枫哥哥你也在饮酒,一人独饮不如两人共饮,要是怕室内共处不便,不如我们就在这儿喝如何?”

他的眸光在她脸上一转,“这里风寒。”

“我还有个暖和的好去处,你来不来?”

月光下翎瑶的脸与翎瑚极为相似,可是他心里清楚,她绝不像木香那样无暇,“哦?宫里有这么个去处,我怎么不知?”

“祈枫哥哥,你不知道的可多了,”翎瑶的笑容清婉可人,就像那坛梨花白,能让人醉而不知,“像是宫里的密道、太监和宫女们藏宝的地方、父皇最想要的宝物、姐姐最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还有……我的心。”

她的心……他心头一动,有个念头陡然而生,“这些我的确不知,不如趁着今晚别离,你一一告诉我?”

“可以,不过祈枫哥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翎瑶仰首,芙蓉面几乎贴着他的脸颊,“你先答应了,我再说。”

“好,我答应。”

翎瑶灿然,极为自然地牵着他的手就往外走,“我们先去喝酒,喝完了就告诉你。”

是夜,碧玉阁中时或会传出细微的声响,除了潺潺不断的水声,还有压抑着的叹息声,不像是烦恼,而像是无尽的欢愉。值夜的侍卫虽然听见却没有人敢进去查看,一来碧玉阁中本就豢养着几只水兽,有水声传出毫不足奇;二来文璟帝最喜此处,曾经带着不少得宠的妃嫔前来吟风弄月,要是撞破了岂不是自招祸事?所以当祈枫从小睡中醒来,仍能一件一件有条不紊的穿衣,并不怕人来打扰。

“祈枫哥哥,”翎瑶光裸着身子从后抱住了他,“瑶儿把所有的都给你了,你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

他的欢愉已过,酒也已全醒,再回首看她时,眸中隐着一层烦恶之色,“只要你给我想要的,我一定不会忘。”

“你还想要什么?”

他拉开她的手,为她披上那件被水打湿的纱衣,“我会递信给你,到时你只要照做就行。”

“好。”她依着他,一脸满足,“我都听你的。”

“乖瑶儿。”他抚了抚她的发。

翎瑶抬首仰视着他,“是不是比姐姐乖?”

他微一愣怔。她笑靥如花,“姐姐从来只想到她自己。瑶儿不同,瑶儿只会想到你,祈枫哥哥,是不是?”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催促着她快走。她不听,反而更慢条斯理地穿着衣物,一时又拿起那件纱衣怨嗔道:“祈枫哥哥,你才刚太用力了,这衣裳都给你扯坏了。”她拉开衣摆,从破洞中看着他的脸。他不作声。她又道:“要是回去给那群奴婢看出来可怎么说呢?”

“说你不小心摔了。”他不加思索地又添了一句,“这事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暗沉了脸色,“姐姐终有一天会知道。”他回头,一下捏住她的下颔,“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翎瑶目光凝滞,“你答应要娶我的。”他手上加力,几乎能听见骨节间“咯咯”作响的声音,“我还说过你要给我想要的。”她对着他的目光,良久自失地一笑,“是啊,我要先给你想要的,你才能娶我是不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