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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夫两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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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表妹,以前姑妈在世就对你们姐弟放心不下,不如……”梅超逸话没说完,忽听得院外一阵嘈杂。
贴金哧溜一下飞跑出去,又呼地一下跑回来禀报:“不好了师父,是李府的人来!”
梅超逸一阵惊诧:“李府的人来做什么?”
这时洒银接道:“我听他们嚷嚷说,是要捉奸……”

“混帐——”梅超逸痛骂道。李秋萌也直皱眉头,古代的表兄妹是可以成亲的,这个时代的规矩是可以上街可以出门,但一般不可以单独和外男约见。看来,李府的人早就盯上她了,这次出来,肯定有人跟踪。

李秋萌怒气丛生,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的就这么折腾她!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让冬雪看着箱子,转脸问梅超逸:“你院里有多少人?全部借给我,出去打架!”

“这……”梅超逸瞠目结舌,抚额而叹,这个表妹怎么还跟小时候一个样儿,什么事情都喜欢用拳头解决。
“快……到底借不借?”李秋萌不耐烦的追问道。

这时,门来传来李秋暄尖利的嗓门:“你们快给我闯进去,看好后门和窗户,别让那个野男人跑了……”
梅超逸眼珠滴溜一转,然后转身进屋。
恰在这时,大门咚的一声被撞开,贴金和洒银一个没拦住,李秋暄便带着丫头婆子小厮如狼似虎一般闯了进来。

李秋萌稳稳的坐着喝茶,见李秋暄等人进来,眼皮向上撩了一下,出语讥讽道:“这是什么呢?疯狗似的,在自己家叫就算了,还出门来丢人。”
李秋暄阴狠的一笑,手指着李秋萌骂道:“贱货,跟你幽会的那个野男人呢?让他出来!”她身后的婆子丫环一起虎视眈眈的盯着李秋萌,一个个都等着看笑话呢。
突然一声娇软的声音传来:“哟,这来的都谁啊,吵吵嚷嚷的。”接着,门吱呀一响,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袅袅娜娜的出来了。
“噗——”李秋萌口中的茶水喷了“此女”一身。想不到梅超逸还有这手功夫。梅超逸步步生莲的走过来拿起手绢轻轻往李秋萌身上一打:“真可恶,这可是人家新买的衣裳。”说完,他又冲李秋暄等人眨眨眼:“这位小姐,奴家是梅公子的第八房夫人,有什么事你们跟我说就行。”

李秋暄的目光乱飘,这时,贴金也拿着三四个膀大腰圆的小厮杵在门口,李秋暄一看这架势立即打消搜查的念头。嘴里重重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冲李秋萌说道:“我说姐姐,妹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都是快订亲的人了,别到处瞎跑,否则这名声坏了,以后有姐姐受的。”
李秋萌听她话中有话,便顺势问道:“订什么亲,我的亲事不是早被你抢走了吗?”
“咯咯,原来姐姐还不知道啊。姐姐尽管放心好了,这次是决计抢不走的。因为啊,这个男人——都没人要。哼——”说完,她带着一干仆人扬长而去。
李秋萌伸了个懒腰,无奈的叹道:“生命如此无聊,天天陪傻冒斗口角。”

梅超逸一边“卸妆”一边接道:“所以啊,你还不如跟我一起去炼丹哪,我们可以一起游宅门,戏坏蛋,劫富济贫,逍遥江湖。你看看我,什么名门仕女,什么翩翩贵公子,什么清修道人,我想做谁就做谁。”
李秋萌突然眼前一亮,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急切的问道:“你能不能给我弄个自由身?”






、第十章养济院

李秋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梅超逸很随意的摆摆手:“如此简单的事情,怎能难得倒我呢。”
李秋萌一阵雀跃,接着滔滔不绝的诉苦道:“他大爷的李府我是不回去了,老的阴小的毒,还想把老娘称了卖钱,都什么玩意儿!”
梅超逸一脸心疼的说道:“要是爷爷和爹爹都在,你的处境也不会这么差。他们敢如此待你,还不是看你背后无人。你就放心跟着我吧,我虽不济也能有你一口饭吃,不过呢,你以后想找个门第好的夫婿怕是不能了。”

李秋萌满脸的不屑,豪迈的摇摇手:“夫婿能做什么,能当饭吃吗?不过呢,我有手有脚的也不用你养。”
梅超逸嘿嘿一笑,转眼看了看四周,悄声说道:“这只是我的暂居地,走,我带你去咱们的老窝。'

李秋萌一愣,疑惑的问道:“还有老窝?”
梅超逸一边乔装打扮一边神秘兮兮的说道:“傻呀你,干我们这行的,当然要狡兔三窟了。”
正说着,洒银走过来说道:“姑娘,我来为你打扮一下,你是喜欢哪种样式的?”
李秋萌想了想道:“温柔可亲,圣光普照大地形的。”
洒银盯着她的脸认真看了一会儿,转头对梅超逸说道:“师兄,我学艺不精,达不到姑娘的要求怎么办?”

梅超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熟练的拿出眉笔和粉刷,在李秋萌脸上随意一拾掇,认真说道:“你只要别开口说话,别捋袖子,看上去就挺温柔可亲的。走吧。时间不多了。”其他几人迅速收拾妥当,然后在梅超逸的带领下,七扭八拐的向所谓的老窝走去。
不知道拐了多少弯,转了几条胡同,就在李秋萌走得晕头转向,口干腿软之时,梅超逸连声喊道:“到了到了。”

李秋萌驻足一看,这是一栋十分陈旧的大院落,门庭斑驳破落,门头上写着:于公养济院。李秋萌脚步一陈趔趄。这就是梅超逸的老窝?
就在她迟疑不定时,一个温和得如同夏日的池水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回来了?猫儿狗儿水儿……一直在念叨你们呢。”接着一个身着灰色粗布衣衫的年轻男子快步迎了出来。

李秋萌一看来人顿时张大了嘴巴,冬雪和晚晴也是瞠目结舌:“这,这不是那谁吗?”没错,这人正是李秋萌主仆三人和李秋暄大战之时,在暗巷偶遇的青衣男子。李秋萌明明记得那人身着锦衣玉服带着仆从,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而且他严肃板正不苟言笑,怎么到了这里竟然变成了温和无害的粗衣义工?难道他也跟梅超逸是一国的,喜欢搞乔装假扮。

李秋萌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他,直看得灰衣男子手足无措。李秋萌不客气的问道:“哎,你乔装打扮成这样,潜伏在这里,究竟想做什么?”或许是李秋萌脸上的凶悍之气吓倒了年轻男子,那人不由得一阵后退,连连摇头:“什么乔装什么潜伏?我听不懂。”

梅超逸不明白自己这个表妹为何这么发问,连忙温言解释道:“表妹,你以前见过林兄弟吗?他不是外人,他在这里做义工做了三年了,院里的孩子们都喜欢他。”
就在这时,从院子里飞出了一群孩子来,他们一起涌挤在林童面前,一个个鼓着包子似的小脸,握着小拳头,虎视眈眈的盯着李秋萌。其中一个头剃得跟光葫芦瓢似的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还示威性的冲李秋萌晃晃拳头龇龇牙:“不准你欺负林哥哥,不然我就打你。”

李秋萌看他那小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上前呼撸一把他的光头,说道:“好了,我可能是认错人了。姐姐以前见的那个人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说完,李秋萌又再次打量了一眼面前的林童。除了气质不同外,那眉眼身量跟那个青衣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难道是失散的双胞胎?
李秋萌打量林童的时间有些过长,林童被看得满脸通红,像个大姑娘似的绞着衣角,低头不语。

“咳咳……那个表妹,咱们进院里看看吧。”梅超逸故意轻咳一声提醒李秋萌注意形象。李秋萌急忙回过心神,林童如蒙大赦的出了一口气,逃也似的走在最前面。
“等一下,林童是吧?你有没有双胞胎兄弟?”林童像受惊的小鹿似的茫然的摇摇头:“没有没有,我是孤儿。”
“哦,算了没事了,你去忙吧。”李秋萌暂且放下这个问题。天下长得像的人多的是,她瞎纠结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林童带着孩子们飞快的离开了。

梅超逸看着林童落荒而去的身影笑道:“小林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古怪内向。你以后就知道了。”
李秋萌默默点头,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打量着院中的景致。说景致其实什么也没有,无非几株老树,一口老井,十几间老房。
“你什么时候开起了养济院了?”

“唉,一言难尽。”说到这个问题,梅超逸不由得收起惯常的嬉笑之色,肃然说道:“我们梅家破落后,家中再无他人,后来,我便出去跑生意。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我那会儿是做什么赔什么,本来本钱就少,这下可好。落得个衣食无着,偏偏又得了重病。走投无路时,一个游方道士救了我。我病好以后便和他一起做了丹客,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师父。做我们这行的,要是走运碰上了大鱼呆鱼,赚得银子是非常可观的。但我发现师父尽管十分有钱,衣食却是十分简朴。他每月都会让我去帮他寄钱,我便知道了这个于公养济院。后来他便告诉我说,他一生下来便被父母遗弃,是他的师父于太公收养了他。他师父临终前将这个养济院交给了他。几年前,我师父又因病去世,于是我这院子便由我接手。”

李秋萌一阵呆愣,古代也有“民间慈善家”?
“官府不管吗?”
“官府哪顾得上这些。遇到饥荒时期,孤儿多了了。官府顶多暂养一阵子,然后发动百姓收养。可是,这些孩子中大多数都有些问题,或是腿脚不便,或是痴愚,根本没人领养。更有那黑心烂费的领了孩子去做那些畜生不如的勾当。三年前,就有一帮人专门捉那些生得白净好看的男童去做娈童,幸好让林童给碰见了。这才幸免于难。女孩子更不用说了,要么送去勾栏院,要么卖给人家做童养媳和丫头,总之没一样好的。说实话,我当初接收这一大摊子还有些不乐意,如今啊,我真不舍得丢下。”
梅超逸一边跟李秋萌絮叨着一边时不时的摸一下跑过他身边的孩子,笑得一脸慈祥。

这时,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子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冲梅超逸灿烂的笑着,然后她伸开小手,李秋萌低头一看,她的小肉掌上沾着一块芝麻糖。小女孩子献宝似的递上来:“哥哥吃。”梅超逸眉开眼笑,拈起糖块毫无障碍的放到嘴里,连声赞道:“好吃,真甜。糖糖真乖。”叫糖糖的小女孩子抬起小脸天真无邪的笑着。李秋萌的心也不禁跟着柔软起来。
梅超逸趁机说道:“表妹,你想好了没?跟着哥哥混江湖怎么样?”






、第十一章入伙

“吓?”李秋萌朝他翻了个白眼:“我一个大好淑女怎能跟着你走上这不归路。况且我生性纯良,又不像你骗人时脸不红心不跳的。”
“嘿嘿,”梅超逸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你生性纯良?我可记得你小时候骗人那是一套一套的。做完了坏事还净往我头上扔。”

李秋萌瞪大眼睛:“姓梅的,本姑娘小时候根本没见过你。”
梅超逸抚额而叹:“又来了!你总是不肯承认过去的事。”
李秋萌无言以对,只是狠狠的瞪他一眼,仰头看天。

梅超逸敛去笑容,正色道:“刚才跟你开玩笑的,这事我一个人做就去了。你只需在这里住下就好。你也别有什么疑问,我虽然是行骗,可也是分人的。我专挑那些为富不仁、丧心病狂的人下手。比如这次的夏五爷就是这么一个人。”
“什么?夏家的人?”李秋萌双眼圆睁,再次确认道:“你说的是城西的夏家?”

梅超逸扯了一根狗尾巴草,理所当然的答道:“骗的就是他家。这个夏老五为富不仁,贪得无厌。仗着家中有点权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光是因为他炼丹而死的童男童女不知有多少……”
李秋萌听得心惊肉跳:“官府不管吗?”
梅超逸斜了她一眼:“那些人都是他家签了死契的奴仆,家中苦哈哈的,随便找个理由再给家人塞些银子,也没人去告,民不告官不究。再者就算你告了,人家也未必去究。懂吗?”

李秋萌心中一阵冰凉,这该死的封建社会!现代虽然也有不公之事,但整体来说比这儿强了不知多少倍。还有这个夏家,真是冤家路窄。骗他家,她可没有一点罪恶感。
“你说说你的计划,我帮你查缺补漏。”李秋萌用诚恳的语气说道。
梅超逸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道:“以后再说吧,你这么纯良的人,我怎好让你听到这些。我出去一趟,先把你的户籍问题给解决了。”

李秋萌猛然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忙问道:“我的事难办吗?”
梅超逸诡异的冲她笑笑:“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也好办。”这话不等于没说嘛。
“好了,你就尽管放心吧。”说完,他再次诡秘的笑笑,转身离去了。李秋萌喊都喊不住。

梅超逸一走,李秋萌闲极无聊,在院里信步闲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后院,院子中央植着一棵参天梧桐,几乎能将整个院子遮挡住。北边的两间屋子分别是厨房和饭堂。南墙边是柴棚,码着一堆堆柴禾。那个叫林童的小伙子正在认真的劈材。李秋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很奇怪,这人劈材时好似完全沉浸在某种世界中,显得非常得专注,对外界的杂音充耳不闻。许是李秋萌盯着他的时间太长,林童猛然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了李秋萌那双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的眼睛。他顿时像受了巨大的惊吓,扯扯嘴角,冲他勉强的笑笑。
李秋萌忙说道:“你继续,我随便看看。”

林童举起斧头继续劈材,但是他像是乱了阵法一样,不是劈不对纹路就是劈飞了柴禾。突然他“啊”的一声惨叫,李秋萌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一看,原来是他不小心劈到了左手,伤口正往外滴血,将地上的两根柴禾染得一片殷红。
“天哪,你等会儿啊。”李秋萌急忙跑进屋里去找布条,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一块干净的,最后干脆将自己的裙子刺啦一声撕开,扯下一段布条要去为他包扎。
林童吓了一跳连连摇手:“没事的没事的,撒些细土上去就能止血。”

“不行。”李秋萌不容分说的拉过他的手耐心的为他包扎。这活计她做得很熟练,毕竟她中学时可是个小太妹,到处跟人打架,难免会有兄弟姐妹受伤,时间一长也就熟练了。
林童的左手被她握在手中,两人面对面站着,近得几乎能闻到彼此的呼吸声,他只觉得全身发烫,呼吸急促。
“好了,好了。”林童捂着伤手迅速跳开,脸蛋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一样。李秋萌觉得很好玩,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会脸红的男人了。尼玛,一个个脸皮比她擀的饺子皮还厚。

“那个,你去歇着,我来劈材。”说着,李秋萌走到柴堆前,弯腰捡起劈头,很是干脆利落的劈起柴来。
“你,你也会劈材?”林童惊讶的问道。
李秋萌骄傲的甩甩脑袋:“那当然,我当年可是斧头帮的帮主。”
林童不由得睁大水蒙蒙的眼睛:“斧头帮是什么?”
“呃,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

于是,当梅超逸进来的时候,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严格的说,是李秋萌一个人在热火朝天。林童只是负责应和。这么一聊,李秋萌把林童的祖宗八代都给刨了出来:从他爷爷往上都是贫农。到了他父亲那一辈时,家乡遭了水灾,他爹不得已只好卖身为奴。后来被主人配了粗使丫头,两人一起生了三个儿子。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爹后来染了重病死去,他娘后来不小心犯了错,被主母活活打死,两个弟弟惊惧而亡。如今只剩下他一身一口。
“咳咳,表妹啊你怎么对林兄弟这么感兴趣啊?”李秋萌搓搓手腕扔下斧头,站起身来伸伸懒腰,心说:“这儿的日子真难过,老娘好久没见过年轻的雄性了,整日跟那些欲求不满的更年期妇女宅斗。”
“事情办得如何?”李秋萌转脸问梅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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