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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中国皇后全传-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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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早在郭皇后刚刚被废的时候,就已受聘入宫了,到景祐元年九月赵祯诏令立她为后至少已过了半年多,这么长的时间里,为什么赵祯和保庆杨太后对出身煊赫的她丝毫未予重视,而单单把择后的目光粘在陈子城的女儿身上呢?唯一的解释就是赵祯对曹氏并不怎么感兴趣。她虽然当上了皇后,但在赵祯的心目中实际仍没有占到多少地位,此后发生的一些事就证明了这一点。

曹氏性情谦谨,主要得益于她出身的家庭环境。她的祖父曹彬就是个以谨厚宽恕著称的人,虽位兼将相,却从不居功自傲,作威作福,途中遇见士大夫都要主动避让,即使对待下属也非常客气,从不肯直呼其名。每逢部下有事禀报,他总要穿戴整齐后才出来接见。这种美德通过严格的家庭教育很直接地传给了他的子孙。担任东上闾门使、荣州刺史的曹琮是曹氏的七叔,曹氏的父亲曹玘死得早,她当皇后的所有妆奁和母家的礼仪都是由曹琮置办主持的,曹氏正式册为皇后刚过了几天,曹琮就上了一道奏章,说:“陛下正以至公治天下,臣既已各位后族,就不应冒得恩泽,乱朝廷之法,族人中若有敢因缘请托者,请求依法论处。”并且自己很快离开朝廷就任环庆路都部署、知邠州去了。曹氏大伯父曹璘的儿子曹仪也主动辞去了军职。这些做法顿时博得了众人的好评赞叹,曹家之所以能在难以捉摸的极权统治下和变幻莫测的政治风云中保持常盛不衰,其秘诀大概就是为人的谦谨。曹氏自幼长育于这种家庭氛围之中,耳濡目染,很自然地会对这一祖传的处世法宝心领神会,奉为圭桌。况且当皇后之后遇到的一件事更教育她必须这样做。

由于体弱多病,赵祯开始讲究起了修身养性,平时就连梳头也爱用导引之术。导引是一种气功,做起来呼吸俯仰,屈伸手足,以促进血气流通。赵祯是不可能一边导引一边自己动手梳头的,必须有一个具有相当气功功力的人与他配合才行,当时宫中只有一名宫女擅长此道,赵祯便命她专管梳头,人称梳头夫人。一天,赵祯退朝后回到寝殿,刚一进门没脱去御袍,就先摘掉幞巾,嘴里还连声嚷嚷着:“头怎么这么痒痒。”忙不迭地传唤梳头夫人。这宫女因素来得宠,平时在赵祯面前比较随便,正梳头间,她瞅见赵祯怀里揣着一封文书,随口问道:“官家是何文字?”赵祯说:“是台谏的章疏。”问:“说的什么事?”答:“霖涝日久,怕是阴气过盛的惩罚。嫔御太多,应稍加裁减。”梳头宫女立刻愤愤不平起来,说:“朝中大臣谁个家里没有歌伎舞女,官职稍有升迁,往往还要不断增添。官家宫中有一二个嫔御,就来说阴气太盛应该裁减。只教那些人自取快活。”赵祯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宫女又问:“所说的一定要办,请以奴为首。”赵祯没再吭气,梳完头,宣来老内侍及掌管宫人籍簿的夫人,一同拿了籍簿到了后苑,命令守门人,即使皇后也不得跨进此门。好久过后,传出旨来:自某人以下30人全放出宫。这时已到了进膳时间,曹氏接到诏旨,不敢耽搁,照名单一一遣散。接着就来向赵祯回报,赵祯正在进食,曹氏不敢发问,食罢进茶,曹氏这才轻声细语问道:“梳头夫人,是官家素来所爱,怎么作第一名遣散了?”赵祯说:“此人劝我拒谏,岂能再留身边。”曹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从此便经常暗中告诫嫔侍:“你看见梳头夫人了吧?若有妄言,官家是不容你的。”

她克谦克谨,每年都亲手在后苑空地上种几畦庄稼,栽几棵桑树,适时地锄草施肥,采桑养蚕,闲暇时候,或者博览经史,或者舒纸习字。赵祯很擅长书法,据说其飞白(一种书体,像是枯笔写就)尤为神妙。曹氏大概受他的影响,在飞白体上也下了不少功夫。陆游的先人就曾收藏过一幅她用飞白体写的一个二尺有余的“美”字。

世界上的事物千姿百态,错综复杂,人的性格也不是纯之又纯的单面体,看似相互不协调甚至极其矛盾的两种或多种性格,往往会浑然天成地共存于一个人的身上。曹氏的性格除了受家庭的影响所养成的谦谨娴静之外,更有敢做敢为、勇于谏诤的一面。曹阁中的一个侍女与禁卫黄衣卒私通,按规定这个侍女应该处斩,但她走了最为赵祯宠爱的张美人的门子,向赵祯求情,赵祯便答应赦免她。曹氏闻知,忙穿戴齐整面见赵祯,坚决要求处死侍女。赵祯说:“把她痛打一顿就足以示惩了。”曹氏不答应,说:“这样做怎能肃清禁庭。”赵祯让她坐下,曹氏坚持不坐,竟在赵祯面前一直站了近两个时辰,才迫使赵祯下令把那个侍女拉到东园杀掉。

公元1048年闰正月,恰恰碰上了第二个元宵节,赵祯大概仍然沉浸在新年的欢乐中,十五日夜很想再次在宫中张灯结彩,热闹一场。曹氏觉着每年一度的元宵节就已花费不少,近来连年与西夏交战,军需浩繁,财政即已入不敷出,开始出现亏空,宫中应带头缩减开支才是,所以极力劝阻。赵祯听她一说,倒也没再坚持。转眼过了3天,晚上赵祯宿于曹氏寝殿,半夜时分,一阵呼喊声打破了宫中往昔的宁静。原来是崇政殿的亲从官颜秀、郭逵、王胜、孙利等谋反,杀死军校,劫夺武器,攀过延和殿屋顶,杀进了内宫。曹氏从梦中惊醒,连忙披衣起床,在寝殿供侍的宦官何承用开门向外张望,赵祯也穿起衣服,想出外看个究竟。曹氏抢前一步关上房门。抱住赵祯急急地说:“宫中夜惊,只怕是有人作乱,官家万万不可轻易出去。”一面吩咐宫女速召都知王守忠等引兵入卫,一面命令身边的宦官紧紧地守住殿门。这时喊叫之声愈来愈近。颜秀等人已杀到了福宁殿下,一名宫女的臂膀被砍下,发出尖利的惨叫,赵祯听见吓得猛一抖搂。何承用担心皇帝受惊,宽慰说:“这或许是宫中哪个夫人殴打小女子。”曹氏厉声训斥:“乱贼在杀人,官家正想出去,你还敢胡说么?”曹氏估计乱贼可能会放火,便分派一些宦官提着水桶绕到乱贼的后面。乱贼见打不开寝殿,果然放起火来,宦官随即拥上前去用水浇灭。

那天夜里,曹氏每派一个人就亲手用剪刀剪掉其一缕头发,嘱咐说:“你们好好效力,贼平之后,就看你的头发加赏。”所以宦官、宫女们都争先恐后,拼死抵抗。不多久,王守忠也领宿卫兵赶到,颜秀等3人被杀,只有王胜逃走藏进了宫城北楼,第二天被搜出,最后死在了乱刀之下。

一场猝发变乱,多亏曹氏临危不惧,措置有方,才没酿成大祸,可谓功在社稷。然而,说不清是由于那天夜里受了什么刺激而导致了神经错乱呢,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缘故,赵祯对此却莫名其妙地另有看法:平时很少到曹氏殿中就寝,为什么偶尔来一二次就遇上了变乱的事,为什么曹氏知道乱党会放火?难道她与乱党有什么事先勾结好的默契吗?她会不会借这件事来抬高自己,要挟甚至谋害寡人呢?这些念头在赵祯头脑里或许转瞬即逝,却使他在原先就对曹氏不怎么欣赏的基础上,又添上了一层疑心,在后来向大臣们介绍变乱情况时,他就只字不提曹氏的功劳,而是无中生有地大谈得他盛宠的张美人如何如何,把护陛之功一股脑儿全栽到了张美人的头上。枢密使夏竦揣度他的旨意,立刻顺竿往上爬,倡言应尊崇张美人,起居舍人、同知谏院王贽居然更进一步地心怀叵测地说,那些叛贼是在皇后寝殿附近作乱的,请求追究其事,企图动摇曹氏的地位,好为尊崇张美人作铺垫。这种明摆着颠倒黑白、恶语中伤的论调,赵祯听来特别顺耳,更加重了他的猜疑,他此时大概真的产生了废黜曹氏另立张氏的想法,所以他不但不对王贽的话做一丁点儿批驳,反而学来向御史何郊等人转述。幸亏何郊能处以公心,说:“此奸人之谋,不可不察。”梁适也说:“即使闾巷小人也不忍心轻易休妻,陛下乃万乘之主,岂可再乎。”赵祯冷静想想,觉着对曹氏的猜疑确实是捕风捉影,毫无真凭实据。在许多人看来,把曹氏的功劳掠为张美人之有已属过分,若再反功为过,毫无道理地把曹氏废掉,赵祯自知真有点心虚理亏。所以不得不打消了曾经产生过的废黜曹氏的念头。

赵祯的这些鬼胎,曹氏是不会不有所觉察的。此后,她更加谦谨,专求清静,除了埋头种粮养蚕、读书习字外,无所事事,即使赵祯或张氏有些明显的不合礼法的做法,也不再与之较真。这时张氏已升为贵妃,在宫中,她拥有的权威实际早已超过了名为皇后的曹氏,为了更加显示一下自己的非凡气派,有天张贵妃竟然想请赵祯向曹氏借来皇后用的伞盖仪仗,出宫去风光一番。赵祯仍记着曹氏的脾气,怕碰钉子,让她自己去借。张贵妃到曹氏那里一说,曹氏非常痛快地借给了她,丝毫没有一点不满的神情。张贵妃喜气洋洋地回来告诉赵祯,这时赵祯反倒觉着不太合适了,好言劝道:“国家的文物仪仗,上上下下都是各有等级的,你打着皇后的伞盖出去,外朝怎么议论?”张贵妃讨了个没趣,只得作罢。

靠着这种极力的谦谨,曹氏避免了发生矛盾冲突,危及自身的一切可能。赵祯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维持了曹氏皇后的尊严,但他曾经产生过的对曹氏的那点疑心,却一直埋藏在他的潜意识之中。

公元1055年除夕,夜间暴雪纷纷,赵祯赤着脚在院里祈祷上天,受了严重的风寒。天亮时分,雪住天晴,已是嘉祐元年(1056年)的正月初一了,赵祯照例登大庆殿接受百官朝贺,御座前的帘子刚刚卷上去,突然赵祯一阵晕眩,脑袋往扶手上一歪,昏厥过去,左右侍者赶快放下帘子,有人用手使劲撬开他的嘴巴,抠出一些浓痰,他才慢慢苏醒过来,重新卷起帘子,草草举行完了朝贺之礼。初六日,契丹使者入宫告辞,在紫宸殿设宴款待,赵祯坐在殿上,忽然大喊大叫:“快召使者升殿,朕几乎见不上了!”接着又呜呜噜噜说了一大套语无伦次的话,侍者连忙把他扶回后宫,从此赵祯便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之中,动不动说些胡话。第二天,宰相们到内东门小殿问安,只听赵祯指着侍立的曹氏大喊:“皇后与张茂则谋大逆,你们快把她抓住砍了!”张茂则是个一直不被赵祯喜欢的宦官。一听此话,吓得魂不附体,立即回到住处上吊自杀,多亏被人发觉救下,才没死成。文彦博把他找来训斥说:“皇上有病说胡话罢了,你怎么这样?你若死了,让皇后何以自容?”按照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观点,赵祯这种病中的胡话,恰恰是他隐藏在潜意识中的真实思想的暴露,曹氏虽没有吓得像张茂则一样自杀。但也不能不心惊肉跳,惊恐万状,再也不敢出现在赵祯面前了。直到赵祯痊愈之后,她才与赵祯恢复了例行的往来。

公元1062年,年已53岁的赵祯曾经有过16个孩子,其中的3个男孩和9个女孩出生不久就相继夭折。现在他膝下除了4个公主外,没有一个儿子。还在嘉祐元年他突得重病时,大臣们就纷纷建议他立一个宗室之子作为后嗣,但都被他拒绝。这时在宰相韩琦、知谏院司马光等人的一再要求下,赵祯才于八月把宗室濮安懿王赵允让的儿子宗实立为太子,赐名曙。大概由于仍然对曹氏心存疑忌的缘故吧,在做出这一关乎到宋朝江山社稷前途命运的重大决策时,赵祯不想让宫中的任何人知道,所有工作都委派中书去做。其实立赵曙为皇太子正是曹氏求之不得的事情。因为赵曙就是她的亲外甥女婿。原来,赵祯因为没有儿子,便在景祐二年,把刚刚4岁的赵曙收养到宫里,一直未曾生育的曹氏也把自己姐姐的女儿高氏接来养在身边,高氏与赵曙常常在一起玩耍,很讨赵祯喜欢,曹氏对他俩更是万分疼爱,不啻己出,照料得很是周到。两个孩子在宫中生活了5年,才各自回到父母家中。后来赵祯和曹氏亲自主婚,使他俩结为伉俪。现在外甥女婿成了储君,曹氏哪有不高兴的道理?倒是赵祯完全出于迫不得已,他多么渴望能把皇位传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啊,每当想起此事他就悲伤得涕泪涟涟。所以当赵曙以皇子的身份被接进内宫西侧的庆宁宫,赵祯对他的感情反而大大不如小时候了,内外之人包括赵曙藩邸中的亲戚无一人敢通信问候,就连赵曙及其家人的一日三餐,有时都供应不上,曹氏为避嫌也不敢公开替他做主,只能偷偷地经常送些食物过去。

赵曙当皇子刚过了半年,公元1063年二月。赵祯再次生起病来,经医官多方诊治稍见好转,三月中旬还亲自登延和殿赐进士及第,宰相们以为他完全康复了,第二天特地到福宁殿拜表祝贺。岂料辛未日半夜,赵祯突然病情复发,忙不迭地要药吃,派人速召皇后。曹氏闻报,急急赶到福宁殿,赵祯已不能说话,只是用手指指心脏。医官立即灌药、灼艾,进行抢救,但均不见效,不消三个时辰,赵祯便溘然崩逝。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赵祯临死连半句话都没留下。左右宦官提议打开宫门宣召宰相,曹氏冷静地考虑了一会儿,说:“这时候宫门岂可夜间打开!还是密谕宰相们黎明入宫吧。”严令宦官秘不发丧,把各处宫门的钥匙全都收缴来归自己掌握,医官概不准离去,由专人看守,照旧按赵祯的习惯到御厨取粥,装出赵祯依然健在的样子。同时秘密派人去庆宁宫请来了赵曙。拂晓之前,有关新皇帝即位的主要工作,已在曹氏的部署下基本准备停当,然而宫廷以外对这些毫无所知。

次日。也就是四月初一清晨,宰相韩琦率执政大臣依然像往常一样从内东门经垂拱殿来到福宁殿下。再拜之后,走上台阶。刚想掀帘进殿,侍立在前的宦官说:“皇后在此。”韩琦等只得后退一步立在帘外,忽听里面传出了曹氏的哭声,并说:“天下不幸,夜间官家忽然上仙。”韩琦等面面相觑,也哭了起来,曹氏又说:“怎么办,相公?官家没有儿子。”韩琦回答:“皇后不可出此言,皇子已在东宫,何不将他宣来?”曹氏说:“那只是宗室之子,立了他,以后没人来争?”韩琦说:“时至今日,怎可另外拟议。”曹氏说:“皇子已在此了。”这才命人卷起帘子,众人探头一瞧,赵曙果然端坐在里面。于是众人退下,韩琦边抹汗边说:“刚才敢乱发一言吗?”传令召殿前马步军副都指挥使、都虞侯及宗室刺史以上的官员到殿前听旨,又召翰林学士王珪起草遗制。太阳偏西时,百官才全部召集起来,大伙不明内情,来时仍旧穿着吉服,入宫后方知赵祯已经晏驾,换丧服已来不及,只好解去金袋及所佩鱼袋,一齐哭着从垂拱殿门外鱼贯而入,在福宁殿前班列成序。然后停止哭泣,听韩琦宣读了遗制。赵曙在东楹接见百官,正式即位,是为英宗。众人再拜,又齐声嚎哭退出宫去。皇位的交接至此才全部完成。

新天子赵曙,据朱熹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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