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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初来嫁到-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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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刘清宇的目光有些痴迷,看着空荡荡的凉亭。仿佛已经看到素衣染血的美人缓缓倒下时绝望的眼神。鲜艳的血在她衣服上绽开妖艳的花……

刘清宇半晌才回神,咬牙道:“她欺负我妹妹,欺负我父王,还屡次对我不利。她该死!”

话音方落,却见一行人缓缓走向凉亭。只见前头走着的是一身着桃红色褙子的窈窕美人,因距离很远瞧不清眉目,但那身段,那打扮,还有隐约瞧得清楚的眉目,都可以确定来人是云想容。

她身边跟着两个年轻丫鬟,后头还带着五六个身材精壮穿着短褐的年轻汉子。行走时身姿玲珑曼妙,裙摆款款,刘清宇蹲在这里似都闻到香风阵阵。

云想容背对着他坐了。似吩咐了那几个汉子几句。那几人就一同行礼。分别藏在凉亭外临湖的台基下。

这是要干什么?

刘清宇不大明白,不过再瞧瞧来时的路,由走向凉亭的石子路方向进入凉亭。是绝不会发现凉亭后藏着人的。

刘清宇冷笑,云想容这是要害谁?

伸着脖子看了半晌,他眼神渐冷,捡起放在脚边的一把长弓。弯弓搭箭,缓缓瞄准了凉亭中背对自己的那个窈窕的身影。

她该死!

今日处死了她,他立即逃走,这弓箭上也瞧不出是他用过的,死无对证。

得不到她,亲手宰了她也不失为乐事一桩!

思及此,刘清宇拉满了弓。确定瞄准之后,嗖的放箭。

只听得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只不过眨眼间,箭就已经扎在云想容的背上,她啊的一声惨叫,趴倒在地。

“七小姐!”亭中婢女惊呼着上前搀扶。

刘清宇正沉浸在射死云想容的兴奋之中,刚刚准备带着随从逃走,却隐约听见了亭中的动静。

七小姐?

云想容不是行六吗?

迟疑只时,却见周围有六七名身着戎装的汉子快步到了近前,其中两人眨眼就到了他身边,一左一右抓住他手臂。

“你们是什么人!”刘清宇手中的长弓落地,惊慌失措的大叫。

那些戎装汉子却不理会他,只用力反剪他的手臂,推搡着向前而去。

凉亭中这会子早已经乱作一团。

丫鬟慌乱的叫人请大夫。

而云明珠则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趴在地上忍受着背部强烈的疼痛。

血沫子在她口中冒着泡,眼前阵阵发黑,呼吸越来越困难,每一次呼吸带来的疼痛也越来越无法忍受。

她不想死!她还这么年轻,她不想死啊!

云明珠张开手,奋力的想要抓住什么,却是徒劳,痛苦的挠了半晌凉亭冰冷的地面,涂抹凤仙花汁的指甲折断了三个后,她终于蹬腿断气,再不动了。

恬王世子谋害永昌侯次女的消息,当日便传遍全城。当时闽王恰好带着亲兵在什刹海游玩,远远看到刘清宇弯弓射箭,却只来得及将人抓了个现形送往衙门,却没来得及救云明珠。

永昌侯府办起了丧事,云敖痛失爱女,当殿参奏恬王。

恬王反而反咬一口,说是云明珠要勾引世子刘轶。

这其中细节,没人说得清楚。

卧房中,云想容坐在灯下有一下每一下的拨弄沈奕昀的长发。

沈奕昀搂着她的肩膀,叹息道:“还在想?”

云想容闻言抬眸,清冷的眼眸中只有瞬间的矛盾,随即摇头,道:“既已经做了决定,就不想了。自从那个巫蛊娃娃到了我手上,我就知道云明珠不得留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日日防贼?我原还想让她死了是便宜她,活着受罪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可现在我有些累了。”

轻轻的抚摸尚未有变化的小腹:“往后有了孩子,我未必能时时刻刻都守在身边,要是被那些小人有机可趁怎么办?还是趁现在,该处理的都处理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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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三百四十八章 议罪 含粉红140+

“要我说,你早该如此了。云明珠死有余辜,你心中也不必有丝毫的难过,若此番你不动手,如此伤害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你该庆幸你先动了手,如果搁着我或者闽王,她恐怕不是只吃一箭那么简单。”沈奕昀凤眼中闪过锐利的寒光,再看向云想容时,却是收敛全部锋芒,他似优雅敏锐的猎豹,在面对云想容时,永远都会收起利爪。

云想容知沈奕昀若发起狠来,是会比她还邪门儿一些,不禁叹息道:“我们两个是在比狠吗?”

沈奕昀闻言嗤的笑了,揉揉她的长发,直将她柔顺的发丝揉乱,怀中娇俏的人儿如娇怒的猫儿一般在他怀里拱了拱身子他才放手,亲吻她乌黑亮泽的发顶道:“我对你永远狠不下心的。”

言下之意是对旁人就未必了。

云想容脸埋在他肩窝,闷声道:“所以说你我其实是一类人。”

对在乎的人永远都下不去手,宁肯自己退步受伤。

可问题是他们这样冷心冷血的人轻易不会在乎谁。能牵扯他们情感的唯独少数的家人而已。

想到此处,云想容不仅叹了口气,她难得与人分享心事,就算与沈奕昀,也很少直白将心事讲出,而是努力在他面前维持一个自己想要呈现给他的形象。对于他们的婚姻,自她将真心付给了他开始,她就一直在小心的经营。

可现在,她禁不住开了口:“其实我早就对她动了杀念。只是在找个合适的机会罢了,头先她在牢里,我怕真的弄死了他,会将矛头指向你这里。所以我想让她活下来吧。往后还有许多机会来磨她,死了可要比活着舒坦多了。”

云想容动了动,半撑起身子抬眸看他,:“谁知龚掌柜那里传了信儿来,说是有人到灵均楼来高价买我何时落单的消息,这种事儿来灵均楼求购,明摆着是要针对我的,所以龚掌柜立即派人查了来买消息的人,得知那人是刘清宇的长随。然后后头的事儿就简单了。”

“所以我才说云明珠若是不存害你之心,也不会死。”沈奕昀将她重新揽入怀中。

云想容点头:“是啊。灵均楼的人主动去寻云明珠。要将我落单的消息兜售给她。想不到她竟然真的高价买了。还带了人去。同一个地点,两个都要害我的人碰到了一处。”

“他们都该死。”沈奕昀的声音冰寒,随即温柔安慰她:“你不要想了。”顿了顿。又打趣的道:“我倒是觉得你行事愈发沉稳了,竟不像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倒有大将之风,与我颇为相似了,当真是孺子可教啊。”

云想容剜了他一眼,“哪里有这样厚脸皮的人,到底是夸我还是夸自己?我才十六岁不假,可我记得有人比我还小几个月吧。”

“啧啧,牙尖嘴利,手段够。又狠得下心。动起智谋来我都不是你的对手,看来往后我要小心一些,免得哪一日被你给撕了吃肉都不知道呢。”

云想容明知沈奕昀是逗弄她,心里仍旧一凛。

他会不会觉得她太狠毒了?

不过此刻她只抬高下巴道:“只要你不做对不住我的事儿,就不必担忧我算计你了。”

沈奕昀呆愣一瞬,随即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当真一点儿亏不肯吃。”掐了掐她的鼻子,却觉得这样偶尔尖刺儿起来的她更可爱了,话中含酸的模样让他心荡神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手抚摸她的小腹:“六儿,咱们要等多久才行?”

云想容感觉他身上某处硬挺,脸腾的红了,许是因为他俊容距离自己近在咫尺,且身上清爽的气息是她所熟悉的,婚后他对她又从未有凌辱与背叛,云想容对那档子事的抵触弱了不少。

她既不打算给他纳妾,又不想将他推给别的女人去。没道理让爷们儿一直忍耐着吧?也不能每次都让他大半夜里的要凉水去。

云想容思索着,手已探向他身下,隔着绸裤握住那处坚硬,叹息道:“我这身子,怕五六个月后才行,沈四,要不……”

不等她话说完,沈奕昀已翻身躺回原处,将她作乱的小手抓到胸前按住,气息有些紊乱的道:“没事没事,你不要多想,我也不要买妾买什么通房,你只管好生安心养胎,平平安安生产就是最大的福气了。”

“那你……”

“没成婚时我不也是一个人么。”沈奕昀抓住她再次想要探向他身下的手,气息越发粗噶。

云想容起身歪着头看他,“那不一样。”咬了咬唇,“难道你是去花楼?”

“想什么呢。”沈奕昀无奈的坐起身。

她瓷白的肌肤在灯下光泽莹润,柔顺长发凌乱的散在肩上,因方才的动作衣襟半敞,露出大片光洁如玉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水绿色的抹胸上茉莉花带着勾魂摄魄的芬芳,似在邀请他将之摘下……

沈奕昀的呼吸越发凌乱了,起身下地道:“很晚了,你快睡吧。”

“等等,你去哪儿?”云想容忙起身拉着他的袖子。

沈奕昀心下叫苦一声。难道她不知她偶然动作时的娇美和酥骨的声音这一刻会逼疯他吗?

“我去书房。”

云想容跪爬在床上,将他身子扳向自己,手探入他的衣襟,指尖沿着他结实的胸膛向下花去,勾上他绸裤的带子,香唇已吻上他干燥灼热的唇。

沈奕昀哼了一声,欲|望如开闸的洪水般汹涌,再也禁不住她的诱惑与甜蜜的折磨,拖起她的后脑热烈狂热的占据了主动,情急之下。牙齿甚至磕破了她的下唇。

他极少如此迫切,云想容仔细算来,自她怀了身孕起他们就未曾行过房事,对于血气方刚的他来说当真是一种折磨了。她再矜持下去更对不起他对她的忠诚。是以云想容娇柔回应他的热烈,推他躺下,随后放下了帐子。

不多时,帐内就传来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忍耐的闷哼。

今日是玉簪上夜,房里间隔不长时间连要了两次热水。下人们在院中走动时轻微的响动惊动了住在厢房带阿圆的卫二家的,闻声未免探出头来低声问玉簪。

玉簪只红着脸摇头。

卫二家的就皱了眉。

次日逢沈奕昀休沐,清早用过饭,他刚神清气爽的出了卿园的门,就被卫二家的拉倒了一边,低声嘱咐了好些话。沈奕昀都只含糊的应了。

卫二家的看的焦急。道:“夫人怀着身孕。四少爷切不可伤了她,您也冰着那头够久了,得罪恬王未必是好事。不如就往那头走动走动。再说太后还赏了两个呢!”

沈奕昀听罢只是淡淡笑着推着卫二家的进卿园:“乳娘不必操心,这些事我心里有数。”

就是说他不会听她的。

卫二家的未免泄气,担心归担心,也不好参与太多主子的事,只能顺从的进屋里去了。

下午,沈奕昀带了人来,在卿园院中搭了个秋千。

待下人走后,沈奕昀笑着进屋去拉着云想容的手:“来瞧瞧合不合你的心思。”

云想容早听见院中的动静,奈何她不方便露面,此时哪里会等?加之昨夜之后。她对沈奕昀似乎更亲近了一些,此刻正是蜜里调油,就挽着他的手臂到了院中。

那秋千由碗口粗的木桩搭建成侧面三角形的架子,绳索就拴在架子顶端,下头绑着木板。为了她坐的舒坦,木板上固定了细棉布的软垫。最眼熟的,莫过于绳索上的装饰。隔一段距离绑着丝带,竟如同小时候琉璎阁樱树下的那个秋千一模一样。

云想容缓缓走到跟前,轻抚绳索,记忆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搭建秋千那日。

她站在二楼,隔着护栏看着楼下孙妈妈他们带着粗壮的婆子忙活着,她还与娘亲撒着娇,可她却看到了那个站在廊下满眼都是羡慕和渴望的小身影。

那时的沈奕昀年纪小小的,便已十分沉静冷漠,孤独的让人心疼,当时他仰望着阁楼上与孟氏撒娇的她,心里在想什么?她那时还因知他未来是个煞神而想法子撵他走……

云想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本是要让她开心,才做了这个与琉璎阁里一样的秋千,谁知却惹她哭了?

沈奕昀顿时慌了手脚,挥退了下人,拥着她坐在秋千上,长腿撑着秋千微微荡着:“怎么哭了?若是想家了,待会儿我就陪你回去看看可好?”

云想容摇头,鬓边翠玉的步摇打在脸颊上,擦掉眼泪,双臂圈着他的脖子:“现在你有家了。”

沈奕昀心头震动,抿唇动容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俏脸。

原来她记得那天。

他以为才六岁的她不会记得那个很小的细节了。

那时他站在廊下,仰头看着在阁楼上有娘疼爱的她。他懊悔,沮丧,彷徨,心中充满对未知未来的期待和惧怕,更加恨毒了灭他满门的那个人,又想到他母亲生前所受的耻辱,心里百感交集,然后那个漂亮的年画娃娃般的女孩看向他时露出的怜悯目光,又刺痛了他的自尊。所以他转身就走开了。

原来他们更早之前就拥有相同的记忆。原来她不是因想家才落泪,而是为了他,他的女孩懂得心疼他。

沈奕昀眼眶发热,紧紧将云想容抱在怀中,两人便如此相拥坐在秋千上。

玉簪刚进门来打算回话,正看到主子如此,脸上热的大红布似的,转头就要走。

沈奕昀眼角余光看到人,放开云想容,道:“什么事?”

玉簪红脸垂首,行礼道:“回伯爷,是霜琴郡主来了,这会子在前厅奉茶,说要求见伯爷。”

云想容这时心下已经平静,略一想便先问沈奕昀:“刘清宇的案子皇上怎么说?”

沈奕昀道:“昨儿皇上并未表态,也只是云家人与恬王家的人在殿上相互攻讦罢了。”

云想容点头。“八成是担心她兄长,特地来找你想法子的。”

沈奕昀便吩咐玉簪:“去告诉郡主,我今日事忙,改日在去郡主府给她请安。请她回去吧。”

玉簪行礼退下了。

云想容道:“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若是不做做面子似乎不好。”

沈奕昀道:“与他们家人不必做面子。他们唯利是图,只要有共同利益可寻,即便是仇敌见面都有三分笑。若是真正有利益冲突,即便我整日溜着他顺着他,他照样算计我不耽误。”

这话说的不光是恬王家,云家也是如此。云想容沉默不语。

沈奕昀也警觉自己说的话连带云家人也一起说了,可若是解释,就显得更加刻意了,只得转移了话题,道:“我陪你玩儿一会子秋千。如何?”

云想容是聪明人。自然不会揪着一件事不放。欣然点头,坐上了秋千。

沈奕昀就在她身后轻轻的推她,哄着她开心。也保护着她的安全。

刘嗪这会子焦灼的坐在前厅的圈椅上绞着帕子,茶汤一口没吃,只眼巴巴心急的看着门外。

家里已经出了这样大的事,连大舅子都要定罪了,就算沈默存宠爱云想容,这会子也必然会来。

可是等待许久,只等来了一个小丫头。

“回郡主,伯爷今日事忙,说改日会去给郡主请安,请郡主回吧。”

刘嗪面上血色立即抽净。声音尖锐的道:“你说什么意思?他不来?你在去回话,就说本郡主吩咐他立即前来!”

她是郡主,他是仪宾,他凭什么不来!都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难道真的置之不理吗?

玉簪行礼退下了,不多时候就折返回来,为难的道:“请郡主回吧。伯爷真的有事。”

有事?有什么事?!

刘嗪曾的站起身,拔腿就往内宅里冲去。

虽是伯爵府,可到底沈奕昀是霜琴郡主仪宾,是要尚郡主的。下人们见霜琴郡主鲁莽往里头闯,只敢规劝,却没有人敢真的阻拦。

不多时刘嗪就冲进了二门。

卿园门前,是云想容的人布防。

玉壶和玉钗挺身拦住了刘嗪,“郡主止步,夫人吩咐此地外人不得入内。”

“放肆!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来拦着我?!还敢出言不逊?!我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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