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丫鬟攻略-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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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云十分惊奇:“买东西?你自己去?”
“是啊,姑娘是不方便么?”
“啊?没,没,我一会儿叫你便是。”
湘云挽了黛玉,溜出庭院后,又是一吐舌头,指着门内:“这紫鹃,真像换了个人,不只麻利,胆子也这样大了!”
黛玉只笑了笑,她固然也感到惊奇,但想着只有紫鹃陪着自己,寄居在这陌生的庵堂,再不比大观园内一呼百应的小姐,紫鹃的变化,多半也是出于无奈,为了照顾自己的缘故。
一路上,湘云听黛玉简略说了莲花庵的典故,不禁又唏嘘连连,感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北静王爷贵为王侯,却对夫人如此多情,王妃怎就想不开,非要离异出家呢?
每看到一处喜爱的景观,就夸赞王爷必也是个雅人,心中定有丘壑的,才能把一处庵堂布置得如此清静又不失情致。
湘云不忌讳谈及陌生男子,黛玉却有些羞涩,不大附和她,只说些所见的花鸟虫鱼。
好在湘云甚是健谈,不管什么话题,都能唧唧咕咕说个没完,说说笑笑间,黛玉的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
用过了午饭,湘云就要回去,紫鹃果然不是玩笑,挎了一个大竹篮,就跟湘云一起出去,黛玉有所顾虑,劝说了几句,奈何她根本不听,又尽说些怪话,什么我打上小学起,每天就独自从郊区走到城里云云,听得连湘云都一头雾水。
从莲花庵回到城里,马车约莫要走一个时辰,加上郊外也没啥风景可瞧,紫鹃、湘云,加上湘云的丫鬟翠缕三人,都抱膝坐在狭小的车内,觉得甚是无聊,湘云就开始逗引紫鹃说话。
“紫鹃,你和林姐姐真是死过一回了么?”
“谁知道呢,大概是吧。”
见紫鹃并不忌讳,湘云更是高兴,往她身边挨近些,悄声问:“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人死了,是怎样的感觉?”
紫鹃很奇怪的盯着她,反问:“咦?云姑娘,你都说我死了,怎还会有感觉?”
湘云也知道自己问的可笑,但仍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可是,总还记得一点儿什么吧?”
紫鹃撇了撇嘴:“就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湘云略有些失望,嗳了一声,才安静坐了一会,又忍不住嬉笑:“紫鹃,你莫要生气,我倒觉得你和林姐姐,死过一回反更好,你变得伶俐爽快了,林姐姐也不那么成日里见风流泪,对月伤心,总病怏怏的。”
紫鹃随口答:“既这样,云姑娘就时常来瞧瞧我们姑娘呗,她总一个人呆着,也真是寂寞。”
湘云原本兴致挺高,听紫鹃这么一说,神色黯淡下来,幽幽叹了口气:“你当我不愿意来么,只是我也是不能自主的……”
在《红楼梦》中,湘云不是主角,紫鹃对她了解不多,只通过阅读曹公原著,知道她也是自幼失了父母,依着叔叔婶婶生活。
听她这话,想来境况不见得比林姑娘好,再看看坐的这辆马车,也略显简陋,和堂堂保龄侯史家的身份,并不十分相符啊?
她刚想安慰史湘云几句,忽然听见后头不远处,似乎传来一阵惊涛拍岸般的声响,且迅速由远及近,仔细倾听,居然像是大队奔马的蹄声?
湘云倒还好,只是微微有些惊讶,紫鹃看多了剧本,直接的反应就是:糟糕!这荒郊野外的,莫非是遇上了劫匪?
、第十八章
马蹄声越来越近,拉车的马受了惊吓,开始奋蹄子奔跑。
这条路本不宽敞,且有些坎坷,登时整辆马车颠簸起伏,紫鹃倒还好,车内的湘云和翠缕已是惊呼不已
赶车的马夫连连吆喝挥鞭,仍然控制不住马匹。
紫鹃愈发焦急,掀开了车厢的窗帘子,向后望去,果然视野中黄尘大作,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一队骑士,只不知道有多少人。
紫鹃嘟哝了一句:“我来了时候,这一路太平得很啊,还是在官道上,不会是遇上了马贼?”
她嘴上这么说,实则若有三分紧张害怕,倒有气氛分兴奋之情,初到这个世界的她,对一切陌生的人事,都觉得新鲜得很。
况且看多了言情小说和影视,纵然是马贼,也常有俊俏多情的,不是吗?
可湘云和翠缕被她这么一说,立时吓得面颊发白,不知所措。
随着队伍行进,黄尘向两边散开,紫鹃终于可以看清这一队骑士,各个骑着神骏的高头大马,或腰跨佩剑,或身背长弓,看上去威风凛凛,英武不凡。
她刚眼睛一亮,忽然车厢猛弹起来,刺耳的马嘶后,是湘云和翠缕的惊叫,跟着就从车厢这头摔到了那头,好像整辆马车坠到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中。
保龄侯府的车夫手忙脚乱的站爬起来,赶紧先问湘云可安好,听见她战战兢兢地说没事,便把马从车上解开,将它拉了起来,可是眼看着摔下路边,栽倒在田埂里的车子,只愁眉苦脸,束手无策了。
紫鹃率先爬出车厢,又去搀扶湘云。
那队骑士已驰到前方,为首一人扬起手,响亮的喝叱一声:“停下——”
只听骏马声声嘶鸣,疾驰的行进的马队迅速停下,阵型竟然丝毫不乱。
湘云害怕,拉着紫鹃,躲到了车厢背后,却按捺不住好奇心,从紫鹃肩头,探出了半边脸面偷觑。
这一下紫鹃看得更加清楚,这队骑士一色头戴黑色纱帽,身上暗黄色的猎装,腰束玉带,两肩和下摆绣着奇特的飞鱼纹饰,都是意气飞扬的少年郎。
见路边有马车翻倒,为首的骑士翻身下马,走到路边来察看,见田埂间蹲了三个姑娘,忙又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只扬声问:“姑娘没事么?可要在下相助?”
紫鹃见他年纪很轻,约莫只有二十出头模样,面庞白皙,剑眉星目,英武俊朗之中,又带了些温雅和善的气息,忍不住暗赞了一句,这“马贼”果然够帅气!
她刚对这青年生出些好感,又看他迟迟不动,光是站在那里说嘴,不禁又有些气,杏眼一瞪:“还不是被你们的马队给惊吓的,这么高摔下来会没事?不下来帮忙是怎么着?”
那青年直接就被紫鹃骂愣在了当场。
“是,是……”他嘴里忙应答着,脚下却挪不动。
他出身官宦世家,教养极好,身边的姊妹也好,丫鬟也好,无不端庄娴雅,斯斯文文的,几时被一个大姑娘家,瞪着眼睛,劈头就骂?
“喂!”见他仍木头似的杵在那里,紫鹃又叱了一声。
“紫鹃,别,别这样……”湘云偷偷一扯紫鹃的袖子。
她看得出眼前青年绝非马贼,这一身打扮,多半也是官府中人,冲撞了怕生麻烦。
这时,马队那边已有人喊话过来:“卫大人?”
那青年才如梦方醒,尴尬的咳了两声,转身向他的马队,又恢复了器宇轩昂状,指了两名属下:“你们,过来一下,其他人就地待命!”
两名骑士大声应是,迅速下马,来到路边,和卫大人一道跳下田埂,连抬带拽,终于将马车给弄了上来,又帮忙马夫一起,将马匹套上车辕。
这队鱼服玉带,背箭跨刀的年轻骁卫,正是穆苒的下属,为首青年乃左都御史,武义伯卫匡衡之子,姓卫名若兰,现官居锦衣亲军副千户一职。
他本率领部属到东郊猎场习射,没曾想,无意中惊吓到了史侯家的马车。
紫鹃伸了伸手脚,感觉没啥问题,就先扶了湘云上来,问她:“云姑娘,你能自己略站一会儿吗?”
湘云到底性情爽朗,惊魂初定后,抖着裙裾的泥土,有些狼狈的笑答:“不妨事,你去帮帮翠缕吧。”
紫鹃又曳起裙子,直接从道旁跳下田埂,直把湘云,以及那队骑士瞧得瞠目结舌。
紫鹃搀起了翠缕,却听她哀哀□,脚下一瘸一拐的,没法站稳当,瞧这情形,多半是刚才摔着的时候,把脚脖子给扭到了。
打量翠缕身材娇小,自己要想扛她上去,倒也不难,只周围众目睽睽,好歹自己身处红楼世界,总要有点儿“弱女子”的模样儿……
正犹豫着,翠缕又在耳边哎哟哎哟,紫鹃心一横,将她的手臂绕过自己脖颈,正要发力,蓦的道上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正是史湘云的声音,仿佛遇到什么极可怕的事情。
湘云在地上蹦跳着,双手不住挥舞,在自己身上拍打,淑女风仪霎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卫若兰虽退到一边,把脸别过去,但终究是血气方刚,始知恋慕的年纪,一个青春美丽的女子,正站在自己几步开外,便忍不住斜了眼角,拿眼神偷瞧湘云。
眼前佳人三分静好,三分羞涩,又三分娇憨的态度,让他的胸口似有若无的,飘荡着一缕甜美畅快,忽然就看见湘云惊叫着跳起来。
卫若兰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抢到湘云身边,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虫子,有虫子在我身上!”湘云几乎要哭出声来。
卫若兰低头一看,果真在史湘云的衣襟、袖子上,爬了两只指头大小的褐色虫子,有一只正一拱一拱的,眼看就要爬到她秀美的脖颈。
“姑娘莫急,我帮你弄下来!”卫若兰嘴上叫湘云莫急,自己却先急了,伸手就往她身上拍去。
湘云本就失魂落魄的,忽然陌生男子探手到自己胸口,虽知他并无恶意,还是惊惶的往后退避,不想慌乱之中,踩到自己的裙角,立时一个趔趄,向后仰倒。
“哎,姑娘,当心!”卫若兰情急之下,忙一手扯住湘云衣袖,一手去扶她的肩膀,总算险险将她揽住,没有当场摔着。
站在田埂下的紫鹃,却不太清楚道上那边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湘云几声惊呼,看见那青年军官欺到她身边,动手动脚,又将她半拥在怀中。
紫鹃又急又怒,先撇了翠缕,冲到道上,奔至湘云身旁,拉了她的胳膊,使劲往后一扯。
卫若兰的怀抱突然空了,犹在发怔,耳边便啪的脆响,脑袋被一股气力甩到一边,跟着脸颊热辣辣的生疼,听见属下纷纷鼓噪起来:
“好大的胆子,敢打千户大人!”
“快快,把这放肆的丫头给拿了!”
卫若兰这才反应过来,却是紫鹃给了自己一记玲珑剔透的耳光!
紫鹃一时情急出手,这会子略略定神,听见背后阵阵叫嚣,不禁也有些畏惧,见卫若兰捂着腮帮子,神情惊诧、尴尬,却也不凶狠,便硬了头皮质问:“谁,谁让你对我们姑娘无礼的?”
原来是误会了,卫若兰苦笑,正要开口解释,湘云已悄悄一拉紫鹃的袖子,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弄错了,这位大人是,是帮我……”
湘云纵然爽朗,“拍掉虫子”这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垂首含羞,极快的觑了卫若兰一眼,又低下头去。
紫鹃仍不明就里,但总算知道自己打错人,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早习惯了什么时候该强硬,什么时候该软款。
这一明白过来,马上向卫若兰深深福了下去,口称:“适才马车受惊翻了,婢子一时慌了手脚,情急之下,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宽宏大量,饶了婢子这一回。”
她这话说得极有心思,暗示卫若兰,谁才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们惊扰马车在先,随后种种事端,又怎么会发生?
刚才唐突了湘云,卫若兰本就有些羞惭,又见紫鹃给自己赔罪,忙谦让不迭:“不不,该赔礼的在下才是,惊扰之罪,还望姑娘们海涵。”
说着抱拳作揖,果然恳切之极。
看见自家姑娘和紫鹃,和那个俊俏的军官,你给我施礼,我给你施礼,客气了半天,还跌坐在田埂上的,忍不住喊了过来:“紫鹃,你,你倒是先扶我上去啊!”
紫鹃这才如梦初醒,又瞥见卫若兰脸上红彤彤的指印,更加不好意思,丢下一句:“呀,我差点儿忘了翠缕了。”
便脖子一缩,极快的跑到田埂那边去。
又只剩史湘云和卫若兰相顾无言,一个绞弄着衣带,一个摩挲着剑柄,都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只听一记响鞭,车夫已整好了车子,垂手请示湘云:“姑娘,这可就要出发了么?”
史湘云这才恍然若觉,好在她本是个爽气的姑娘,惊惶、羞赧之后,略定了定神,也给卫若兰敛衽一礼,落落大方的说:“多谢大人援手,我们这就告辞啦。”
说话间,紫鹃也扶了翠缕上来,她崴了脚踝,一刻也不能多站,于是主仆三人匆匆上车,车夫一声吆喝,扬鞭驱马而去。
卫若兰怕再惊了他们,下令军士们将马拉到路边,等候一阵子,他自己虽倚树休息,和同侪说笑,目光却不时飘向早已空荡荡的道路尽头。
有几名锦衣亲军拉了坐骑,到田边饮马,忽听一人惊讶的问:“咦,这是什么?”
“这不是卫大人的金麒麟吗?”
“没错,是这个,怎么丢到了这里?”
军士从田边跑了上来,原来是他们在方才马车倾覆的地方,拾到一只金麒麟,认得是卫若兰平日佩戴之物,忙过来交到他手中。
谁知卫若兰只看了一眼,便断然摇头:“这不是我的,我的麒麟不还在这里?”
他拾起挂在玉带上的金麒麟,果真色泽、形状都和掌中之物非常相似,只略大了一些。
一大一小两只麒麟放在一处,色泽灿灿,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军士们觉得有趣,都凑过来看,议论纷纷,又有一人提醒说:“瞧这个穗子,结得如此花巧,该是个女子的物事吧?对了,丢在那里,莫非是刚才那几位姑娘的?”
卫若兰闻言,怦然心动,望着一缕粉红色的穗子,从掌缘垂下来,被微风吹得丝丝飘荡。
、第十九章
紫鹃脱去翠缕的袜子,才刚捏住脚踝,就听她一连串的呼痛,战战兢兢的问:“紫鹃,你真的行么?我怎没听说过你会推拿?”
紫鹃满不在乎的嘿然而笑:“干我们这个行当的,摔摔打打再正常不过了,再说我爸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郎中,这点儿工夫,我从小就会了!”
“这个行当?你不就伺候着林姑娘,哪里要摔摔打打了?”翠缕奇怪的问。
湘云在一旁听了,也大感惊讶:“我听林姐姐说,你自小就卖进了府里,怎么又有个爹?”
紫鹃懒得费舌头解释,只随意答了一句:“谁没有个爹娘,难道天生地养,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湘云扑哧一笑,越发高兴起来:“紫鹃,你比从前有趣多啦,有你陪着林姐姐说笑,她也不至于那么悲悲切切的。”
“放心吧,女孩子失恋一回,就懂事一回,哼哼。”紫鹃说着,手底下加重了力道,翠缕又哀哀的连声叫她轻点儿。
湘云看着好奇,就凑到身边来,看紫鹃施为,还一个劲的取笑翠缕:“硬气点儿,莫要叫啦,叫外头听了,还当是我打你呢。”
翠缕不服气的哀哀数落:“姑娘,你倒说得容易,倒是你崴了脚试试疼不疼?咦,姑娘——”
忽然看见湘云脖颈下空荡荡的,只剩下一条金链子,翠缕又惊呼起来:“你的金麒麟呢?”
“这不好好的戴着——呀,怎么不见了?”湘云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她戴在项上的金麒麟已不翼而飞。
对湘云的金麒麟,紫鹃也有点儿印象,感觉该是个贵重的东西,忙放了翠缕,主仆三人一齐在车厢内寻找起来,可是找遍了每个角落,连褥子都掀起来了,还是不见金麒麟的踪影。
“莫不是掉在了庵里?” 翠缕提醒她。
“不是,和林姐姐玩的时候,链子还勾在花枝上,我记着呢。”湘云很肯定的摇头。
“再不就是刚才马车翻了,手忙脚乱的给丢了?”紫鹃问。
湘云努力回忆了一会,颓丧的耷拉下脑袋:“最有可能,就是那时候了……”
紫鹃果断的说:“回头,上那儿给找回来!”
她刚要掀帘子出去,吩咐马夫掉转车头,湘云忙拉住她,连声说:“别别,这会子不早了,再一来回,怕天就要黑啦,再说,再说……”
湘云面色一红,低了头,没把话说完。
紫鹃却明白她的意思,问:“你是怕遇见那帮军爷?”
湘云又笑了:“紫鹃,他们不是军爷,看服色,应该是锦衣卫。”
紫鹃对“锦衣卫”全无了解,无所谓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