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丫鬟攻略-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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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元廷并不落座,依然直直地望着慎亲王。
慎王被他看得有些无奈,只好先坐下:“褚大人有何教训,尽管直说吧。”
褚元廷这才坐了,耐心地劝导慎王:“下官知道,殿下心中必有苦闷,虽在自己府中,也要提防着些,莫要落人话柄。”
慎王只好闷闷地应了一声:“是,受教了。”
近来热心冀望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受挫,纵然他心思深沉,涵养极好,到底年轻气盛,难免按捺不住。
见慎王沉静下来,褚元廷稍觉欣慰,问:“前日圣上召见,对殿下又何训勉么?”
慎王叹了一口气,神色间满是失望,又间有些许不忿:“无非就是问些读书习武,日常起居的话,赏赐金帛玩物,还当我是小孩子呢。”
褚元廷唇角一抽,哼的冷笑一声:“当年正是因老千岁败了,今上才被立为太子,对殿下仍有戒备,也是人之常情,再加上忠顺郡王从旁挑唆,才总让殿下这样闲着。”
慎亲王忍不住握拳敲在桌上,虽不太用力,在寂静的房内也砰然回响。
褚元廷瞥了他一眼,又问:“殿下近来,还常去北静王府上走动么?朝野上下,最能在圣上跟前说话的,除了忠顺王,就是北静王了,殿下该多跟他亲近些。”
提到北静王,慎亲王握着的拳头,捏得更紧了,啪啪几声,是他骨节发出的脆响,显示内心极度的不平静。
北静王!是的,正是这个“最能在圣上跟前说话的”男子,刚刚夺走了他倾慕的女子!
如果不是为了他炙手可热的权势,贾家未必舍自己而就北静王!
还有穆氏兄弟,表面上不偏不倚,各为自己和北静王保媒,实则耍了什么手段,又能瞒得过谁?
尤其是东安郡王那番惺惺作态的回话,简直虚伪得令人作呕!
往日里结交这些权臣勋贵,固然为的是指望他们在圣上跟前美言,让自己能有施展才干的机会,不至于终日闲居,蹉跎年华,祈盼终有一日扳倒忠顺王,替含冤而逝的亡父复仇!
然而,北静王的泱泱气度,东安王的亲厚宽和,还有穆苒的英武直率,也未尝不让自己欣赏和敬重,只道可以诚心结交,甚至将来引为己用。
然而,偏是这些人,偏是这些人!
褚元廷见他这样,浓眉一拧,担忧地叫了声:“殿下?”
慎亲王仰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直面褚元廷时,已是神色如常:“褚大人还有什么指教的么?”
“北静王和荣国府联姻,要迎娶已故巡盐御史林海寄居在贾家的独女,连圣上都知道了,不仅龙心大悦,颁赐丰厚,还亲命钦天监择选吉日完婚,殿下应该听说了吧?”
褚元廷忽然换了话题,且一边说,一边仔细察看慎王的神色变化。
慎王和他对视了一眼,似乎有所觉悟:“褚大人,你们这样的关系,不必拐弯抹角,不错,先前我也托请东安郡王,上荣国府求亲,也是为了这位林姑娘,但此一时,彼一时,待到北静王大婚之日,我必定备足厚礼,前往恭贺,这点褚大仁无须担心。”
褚元廷听他坦诚相告,神情凝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颔首嘉许:“我果然没有看错,殿下是做大事的人,有襟怀,有眼界,老千岁泉下有知,必定欣慰得很。”
虽然褚元廷称赞自己,慎王却不想多谈:“褚大仁今日来,不止为了提醒我的吧?”
“同时向荣国府求亲的,除了殿下和北静王,还有忠顺郡王吧?”
听褚元廷仍纠缠这个话题,慎王不禁皱眉,冷淡简短地答了一句:“是的。”
褚元廷却缓缓站起来,双手据案,身体微倾,在昏暗的光线中,宛如随时会倒下来的山岳,深陷的眼睛异样的灼亮着。
“殿下,或许,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啊?!”
一连几日,不停的有人往潇湘馆送东西来给黛玉看,或是锦衾绣被,或是钗环首饰,再不就是各色器皿,不无富贵喜气,精巧珍贵,都说是老太太、太太们给林姑娘置办的嫁妆。
黛玉一例都是淡淡的,让她看就看,既不欢喜,也不厌烦,仿佛那些东西和她全没关系。
紫鹃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这林姑娘未免也超然了吧?
话说有钱未必万能,没钱就万万不能,也是适用于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啊!
北静王是名符其实的高富帅没错,林姑娘嫁过去也必定吃穿不愁,可比女人心更难测的,就是男人的心,他若爱你之时,就是多情郎君,千好万好,若是情爱淡了,极有可能立时变作世上最冷酷的人!
金钱虽然庸俗,却永远不会背叛你。
所以,至今紫鹃对那个疑团仍未释然,那就是为什么两代公候之家,堂堂巡盐御史,竟然除了祖籍的百十亩田地,一些古玩字画,和少得可怜的银钱之外,竟然再没有遗产留给独生女儿?
偏这个问题,跟林姑娘提了几次,她都兴致乏乏的模样,但紫鹃看得出来,她的眼神复杂,话语闪避,未必心底就没有丝毫疑问。
只不过,正如舍身嫁入王府,林姑娘当时还小,固然不懂,如今不想再细究往事,也是念着贾家人的恩情,尤其是外祖母风烛残年,不想万一真有何隐情,白白伤了她老人家的心。
紫鹃能够理解黛玉的善良和孝心,只不过她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啊,如果真有那笔遗产,就算不马上要回来,也决不能任由贾琏夫妇随意挥霍处置!
紫鹃心里藏着这桩心事,正好就一个机会送上门来。
这一天,王熙凤又打发了丫鬟丰儿,给黛玉送来绣样,说是让姑娘挑一挑,喜欢什么款式花色,好绣那些帐围幔子什么的。
另外,还给紫鹃捎了一句话,说是她的卖身契找出来了,二奶奶让亲自取去。
尽管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可身子是紫鹃的,这事玩笑不得,只要还是荣国府的奴才一天,就没法子理直气壮,手脚自由地说话做事呢!
于是紫鹃也不敢怠慢,忙将潇湘馆的事交待了春纤,匆匆跟着丰儿到凤姐这边来了。
到了凤姐跟前,紫鹃先恭恭敬敬请了安,又说姑娘感激二奶奶前前后后的张罗,今后妆奁的东西不必送来看了,只老太太、太太并二奶奶做主就好。
凤姐递给紫鹃一只盒子,示意她打开来,里头果然躺着一页黄纸,文字手印还都清晰,正是紫鹃的卖身契。
紫鹃忙紧紧的抱定,又给凤姐叩了个头,说多谢二奶奶的恩典。
凤姐忙扶了起来,挽了紫鹃的手,不无伤感地说:“我最后受这一礼,今后你再不是奴才了,这偌大的府里头,要说够细心,够伶俐的人,也数不着几个,你仍愿意服侍林妹妹,是再好不过了,我和老太太、太太都记在心里呢。”
听凤姐说到这里,紫鹃也故作真切地叹了口气,趁机顺着她的话头:“姑娘何尝不记着奶奶?这些年虽有老太太、太太疼这,到底吃穿用度都是奶奶照料,就是早年林姑老爷去世,也是琏二爷大老远的,陪着林姑娘奔丧,料理后事,打点遗产。姑娘说了,这些年倒是二爷二奶奶,对她照顾得最多,今后她走了,留在这里的东西,还承望二爷二奶奶看着,或者不多时,还回来取,还望二爷二奶奶莫嫌麻烦。”
她这话故意说得半真半假,闪烁其词,只听得凤姐心头打鼓,又不敢敞开了问明,只得强笑着答应:“你让林妹妹只管放心,我知道她最是恋旧的,潇湘馆里的东西我保管一件不动,只等她归宁还住那里。”
紫鹃毕竟有些吃不准,也就笑了笑说:“如此我先代姑娘谢二奶奶了。”
她估摸着,自己这一番敲山震虎,加上林姑娘准王妃的身份,如果贾琏夫妇真吞没了林海的遗产,料想也该从此收手,再不敢胡乱挥霍,只等将一切摸清楚了,寻个机会,给它彻底的弄回来!
平儿送走了紫鹃,回到房中,见凤姐犹自发愣,知道还为了刚才的那番话,十分担心,望了望里外人,便坐到凤姐身边,叫了声奶奶,又将她推了一把。
凤姐如梦初醒,见是平儿,两肩一垮,伸手轻拍胸脯,又横了她一眼:“小蹄子,吓人呢?”
平儿又是疼惜,又是无奈地摇头看她:“我倒不吓人,可刚才紫鹃的话,奶奶倒是听出点儿味道了没有?”
听平儿也说这话,凤姐忙将她再往身边拉了拉,低声问:“连你也听出来了?真怪事了,林姑老爷都死了这么多年,也没听林妹妹提过什么遗产,这会子突然又弯弯折折地提了,平儿你说,到底是我们多心了,还是林妹妹当真知道些什么?”
平儿“嗐”了一声,将凤姐的手拖过来,合在掌中,语重心长地劝她:“别管多心不多心,这事原本就是二爷做得差了,不该起贪心藏了林姑娘的东西,还是趁着林姑娘尚未出阁,交还了给她吧?省得将来再被问起,彼此尴尬不说,还得罪了北静王爷。”
她这一番话在情在理,凤姐纵然精明胆大,也难免惊惧,又在内心苦苦挣扎了一会,终于向平儿道出实情:“唉,不独你二爷,我也犯了糊涂,那东西里头有一注钱,一年前被我放出去了,说定了两年的期,这会子就算想还,也暂时要不回来了。”
平儿大惊失色,直直地瞪着凤姐,吓得说话都不流畅了:“什么?奶奶竟,竟拿林姑娘的东西放,放——”
她原本想说“放债”,到底心头害怕,硬是不敢说出来,只能和凤姐两个对坐叹气。
熬了半晌,又听凤姐恨恨地抱怨:“我是挪了一些儿,到底是用在府里头,又或是钱生钱,比不了你二爷,弄了多少出去,讨好那些个媳妇粉头哩!”
平儿默然无语,尽管她埋怨贾琏夫妇胆大妄为,又同情黛玉蒙在鼓里,奈何她是凤姐的陪房丫头,自小就感情亲厚,眼下除了替这二位主子担心,着实也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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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归家探望薛蟠,本想小住三五日就回荣国府;没想到薛姨妈因先前过于焦虑;如今儿子的官司了结,骤然大悲大喜;竟病倒了。
内宅女眷只有夏金桂和秋菱,一个只管泼悍,另一个则一味受气,都不得力,宝钗只好暂住下来;服侍薛姨妈饮食汤药,这一呆就是半月有余;薛姨妈才慢慢地大好了。
待宝钗回到贾府;方才得知黛玉要嫁北静王的消息,固然为她高兴,却又恐宝玉为了黛玉即将出阁,而再犯痴病,又听袭人偷偷告知,早在林姑娘议亲之时,他就已经在老太太和老爷跟前,大闹过一回了。
宝钗更加忧虑,又不好直接问他,担心更撩起宝玉的心病,只暗中仔细观察。
令她感到宽慰的是,大婚日子将近,宝玉竟也没有再闹出什么事,只在独处时,或背了自己,听他似笑非笑,自言自语,说什么“林妹妹嫁了北静王,总算不糟蹋”的话,神色间有些恍惚痴迷,但他平日时有如此,倒也没有什么大异样,宝钗这才放了心。
因黛玉行将出嫁,姐妹们多有不舍的,纷纷到潇湘馆探望,李纨、探春、惜春、史湘云
几个都陆续来过了。
宝钗一向为人稳重世故,跟黛玉纵有心结,也有情分,想到她嫁入王府之后,再要见上一面,只恐不易,大观园里的姊妹们各自花落别家,往日饮酒踏雪寻梅,饮酒联诗,种种欢乐,都如风流云散,不禁也感慨万千,终于在回到贾府的第三日,也往黛玉处来了。
到了潇湘馆,迎上来的是春纤,说林姑娘正在沐浴,紫鹃姐姐服侍着,二奶奶且稍坐片刻,说着将宝钗引入黛玉的书房。
坐定奉茶之后,宝钗让春纤自忙去,不必在跟前伺候。
春纤知道她一贯为人大度随和,也不和她拘束,便说了声二奶奶有事唤我,先行告退了。
宝钗自进入潇湘馆起,就觉得各处大不一样,原本黛玉这里,是大观园内最幽雅清静的所在,如今已十分不同。
比如这书房,浅碧色的茜纱窗上,已贴上了大红色的喜庆窗花,书案上的一对梅瓶,也用红绸结上,原本常见的清荷、秀菊,都换作了芍药牡丹。
望着瓶中一红一紫两朵盛放的牡丹,触动了宝钗的心事,思绪不禁渐渐飘远。
记得两年前宝玉生日,和众姊妹在怡红院开私夜宴,玩擎花签,行酒令的游戏。
当时自己抽中的,正是一支“牡丹”,签词是“艳冠群芳”,众姊妹还取笑说,她才配做这花中之王的。
宝钗素有青云之志,当初正是为了参选宫中赞善一职,才来到这繁华的京城,与宝玉、黛玉相遇。
她只道凭着自己的容貌、才情,必定能够雀屏中选,自此皇恩浩荡,尊荣富贵,前途比之元春,或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想到薛家家道已大不如前,加之兄长打点不力,居然落选,并因此留在了荣国府。
她虽世故冷情,也是豆蔻年华,怀春少女,宝玉鄙夷仕途,胸无大志,却姿容出众,温柔软款,又是贾母最钟爱的正支嫡孙,将来贾氏一门的基业,多半也由他承继,不知不觉中,竟对他芳心忐忑,情愫暗生。
然而宝玉跟前心里,始终有一个黛玉,她也知道,宝黛二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终难再有自己的位置。
宝钗骨子里也是傲气之人,也曾经刻意冷淡宝玉,奈何母亲和姨母,对“金玉良缘”分外执着,多方促成,以至于最终阴错阳差,想入宫为妃的宝钗,做了宝二奶奶,视宝玉为一生寄托的黛玉,却将成为北静王妃。
宝钗正暗自叹息,微觉苦涩,忽然听见外头有声响,忙收束心神,端正仪态。
不多时,黛玉已由紫鹃陪着,走进书房来,问了声:“二嫂子来多久了,我当真是失礼。”
宝钗忙说不妨,自己原早该来的,只家中有事,拖到这会子才给妹妹道喜。
黛玉出嫁本就是为势所迫,心中哪有半点欢喜?
近日接二连三地来人“道喜”,早被搅得不胜其烦,宝钗和别人相比,又不相同,此刻从她口中听到这话,不由眉心微蹙,低下头去。
宝钗先前胡思乱想了一番,心神本不安宁,见黛玉垂首不语,只道是她羞涩,便笑着说:“北静王爷位尊爵显,当世人杰,也只妹妹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将来夫荣妻贵,相敬如宾,必定是姊妹中,最叫人羡慕的一个。”
黛玉正不大开怀,听了这话,更觉得刺耳刺心,况且她对宝钗从不相让,已成了习惯,一时没忍住,当即反唇相讥:“听说二哥哥近来颇肯上进,有姐姐在身边时时教导,金榜题名,龙门鱼跃也是指日可待,将来的势位富贵,才是无可限量呢。”
宝钗不觉一愣,再看黛玉唇边噙了冷笑,便知道她又误会了。
唉,刚才自己说的那番话,或许正是内心曾经希冀的,却不是黛玉的梦想,她多半以为自己暗含讥讽,无怪要生气的。
宝钗自觉冒失,内心责怪自己,勉强保持了面上笑容,又和黛玉说了些且自珍重,常回来瞧瞧老太太和太太的话,便早早收拾尴尬告辞了。
屋里又只剩下黛玉主仆二人,紫鹃正想说,姑娘何苦计较宝二奶奶那些话,倒叫她当你还在心呢,还未开口,就听见外头春纤的惊呼:“二奶奶,二奶奶,你怎么了?”
听到叫声,黛玉也变了脸色,忙和紫鹃一道赶出去看个究竟。
只见台阶下,春纤正和另一个婆子,一左一右架着宝钗,后者软软地靠在婆子肩头,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将晕未晕的模样。
紫鹃忙上前帮忙,换过了春纤,吩咐她:“快,快去回了太太,请大夫来!”
春纤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了,其余人等将宝钗搀扶到黛玉卧房躺下。
看着床上嘴唇哆哆嗦嗦的宝钗,紫鹃忍不住心想,这宝二奶奶那么有心思肚量的人,没道理给林姑娘一两句话,就气晕了吧?可瞧上去,又着实不像作假。
黛玉也过来摸宝钗的手,掌心和指头都凉凉的,不禁也慌了手脚,不知她到底怎么了,只得守在床边,不敢离开半步。
终于王夫人领了宝玉和大夫来了。
宝玉重新踏进潇湘馆,看见黛玉盈盈的身影站在床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