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丫鬟攻略-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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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正色地说:“王妃放心好了,我就是要嫁,也得等着王爷和王妃身边,都清静了,干净了才嫁。”
黛玉当她还是说笑,不再理会,盈盈起身,预备到前厅用早饭去了。
今日早朝,水溶才知道,慎亲王自福建快马送回的奏折,昨夜便已到了。
奏折详述闽浙一线海防稳固,将士上下一心,接连打了几个胜仗,如今倭寇已大不如先前猖獗;且朝廷圣旨一到,畲王率各寨、各洞酋长出三十里恭迎,对圣上封赏无不顶礼谢恩,均表示率族人归附,感沐教化。
畲王还向朝廷请恩旨,准他随钦差一道返京谢恩,另求公主或郡主下嫁,他原世世代代尊奉天朝,永结姻亲之好。
今上龙心大悦,当即朱笔亲复,一概准奏,即日便在朝议上,命鸿胪寺准备畲王进京陛见的各项典仪,务求隆重尊崇,以示天朝的气度和恩典。
只在宗女下嫁一事上,颇有些难处。
今上虽育有两位公主,但一位已经婚配,另一位则年仅十一岁,各亲王、郡王府上,也没有年貌合适的宗女,畲王殷切求婚,若是拒绝了他,未免令人心寒。
幸而忠顺郡王出了个主意,可在外姓公侯府中,甄选优秀女子,赐予郡主封号。畲王想要的,无非是天朝姻亲的殊荣,未必计较是否宗女。
今上欣然首肯,并谕示京城曾受封侯爵以上的门第,在一月之内,将十五至十八岁,尚未许有人家的女儿,表具生辰,绘影图形,交由礼部甄选。
这道圣旨一下,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些没落的,或是想借机奉承上意的公侯之家,巴不得自家女儿能被选中,白得一个郡主的封号。
而另有人,则恐女儿远嫁东南,从此骨肉分离,今生恐再难见上几面,都在肚子暗骂忠顺王出的馊主意,于是各自施展手段,走朝中、宫中权贵的路子,希冀女儿莫要被选上。
北静王既无女儿,也无姊妹,倒能泰然处之,来托请的也一律敷衍了事,但另有一事,令他不得不谨慎处置。
这一日,他在兵部衙署的后堂,一面喝茶,一面思忖着一会儿那人来了,要怎样和他周旋。
“王爷,褚大人到了。”兵部的典史在门外禀报。
跟着是一个沉厚的声音:“下官褚元廷,拜见王爷。”
北静王放下茶杯,平和而略显淡漠地应了声:“褚大人请进来吧。”
“是。”
典史随即退下,且挥了挥手,在廊下值守的护卫,马上跟着尽数撤走,原本就威严的兵部衙署,更加安静肃穆。
褚元廷内心掠过一丝忧虑,稍稍犹豫,还是阔步走进厅堂,在离北静王几步远处停下,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
“王爷。”
“褚大人坐吧。”北静王随手一指身边的座椅。
褚元廷这才注意到,案上放着两杯茶,莫非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已有些时候了么?
可是,从那张俊雅平静的脸上,又看不出任何的端倪,褚元廷只好强自镇定,问:“王爷召见下官,可是有要事吩咐?”
水溶像是洞悉了褚元廷的心情,呵呵一笑,不紧不慢地说:“是有些事,要借重褚大人的智勇和经验。”
“借重不敢,王爷尽管吩咐便是,下官不无从命。”水溶的表情越是波澜不兴,褚元廷的心中就愈加惶恐,毕竟曾经对他做过凶险之事,莫非已被知晓?
“数月以来,传至兵部的邸报,褚大人应当也看过了,近日西南夷颇不平静,圣上预备遣使宣慰,同时加强布防,拣选得力的将帅,坐镇成都,以备不测。在先帝朝,褚大人就镇守过川滇,故此我表奏褚大人为两川总督,成都将军,为我朝重建西南藩篱。”
北静王侃侃而谈,褚元廷听了却是大惊失色,几乎不及思索便脱口而出:“王爷,这,这只怕不合适吧?”
褚元廷突然激动,北静王却毫不惊讶,只微微一笑,反问他:“怎么不合适?是褚大人太谦了。”
他虽面带笑容,然而略略下撇的唇角,却噙了一抹不易觉察的森然,似乎全盘已尽在掌握,且不容对手再挪动一个棋子。
刹那间,褚元廷想通了一些事,惊骇之色缓缓散去,变作涩涩的苦笑:“王爷,下官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有何大作为?无非是想着在京城养老,王爷这般抬爱,非要将下官逐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么?”
北静王凝视了他一会,终于站起身,负手走到褚元廷面前,先是垂首沉吟了片刻,再抬头时,面上的神情已是坚定而坦然。
“褚大人,本王敬佩你的忠诚,只有些做法和手段,只怕于那人无益,大人心中自然有数,无须我细说。那人素有大志,才具不凡,圣上也有意栽培,但剑走偏锋,操之过急未必就好,反有可能招来祸害。褚大人放心,本王谨记先人嘱托,不敢违背,大人离京之后,本王必会时时刻刻关照、扶持那人的。”
见褚元廷默然不语,顿了一顿,水溶又说:“褚大人招募的那支新勇,着实训练有素,堪为大用,本王准备部分派遣至前锋营,部分充任羽林军,大人觉得可妥当么?”
褚元廷只觉得脊梁发冷,发梢却不停有热汗渗出,北静王口中的“那人”,无疑指的是慎亲王了。
他私底下为慎亲王做了种种布置,包括行刺水溶及其家人,暗中豢养死士,唆使慎亲王求北静王保荐他为宣抚使,桩桩件件,自以为做得机密,没想到尽被水溶侦知,且不动声色便做了果绝的处置,自己和慎亲王尚蒙在鼓里!
他把自己远远调开,又解决了那些死士,只是不想慎王殿下行险?不,或许是更想扫除潜在身边的危险!
他一早便知道,行刺的事是自己所谋划,却仍肯举荐慎王殿下,果真是胸怀宽广,不负老王爷临终前,嘱托他务必照拂殿下的遗命么?
若真是如此,慎王殿下将来能得到他的襄助,必定要胜自己多多,若并非如此……
唉,是也好,非也好,自己根本没有违逆他的力量,强自抗争的话,非但半点好处没有,徒然还给殿下惹祸。
想到这里,褚元廷的内心,同时充塞着希望和绝望,神情怆然,面色却渐渐缓了过来,僵硬地后退几步,对北静王深深地躬□去,作揖及地,行了一个大礼。
“既是圣命,又有王爷举荐,下官怎敢不识抬举?只过往种种,均是下官所为,与他人无涉,还望王爷信守承诺,能够栽培和扶持……那人!”
“本王说了这话,自然做到的,褚大人不必顾虑。”
“下官,谢王爷恩典了……”
褚元廷脚步沉重的离开了,原本魁梧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水溶也不禁暗自叹息。
他并不想这么做,但只能这么做!
褚元廷纵然对义忠亲王和慎亲王都忠心耿耿,但他的性情既冒失,又阴狠,今上并非昏君,加之还有忠顺王等人虎视眈眈,他们做下的那些事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不把褚元廷从慎亲王身边驱离,只怕他每一日都不得安宁。
不止是为了慎亲王,自从知道了在莲花庵行刺的,是褚元廷豢养的死士,就更坚定了水溶要连根拔除他的决心,因为他绝对不能够再让家人,让王妃受到一丁点的危险!
还有处置那些窃占虚额的死士,万一将来事发,也能为贾赦稍减些罪罚。
在贾家的事上头,自己能为王妃做的,也只能是这样了。
至于慎亲王回京之后,得知褚元廷离京,会怎么想,会怎样对待自己,那都是后话了。在这危机四伏,变数丛生的官场中沉浮,他迟早也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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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贾府回来,黛玉仍挂念着外祖母的病;每隔几日便差人去问候;总算贾母肯听大夫叮嘱,按时饮食服药;身子一日一日见好起来,黛玉这才宽了心。
这天早上,黛玉正在前厅听家人奏事,外头匆匆走来个管事媳妇,说忠顺王府派了人在门上求见;是陆姨娘的母亲病重了,特来告诉一声;且指望她回去见上一见的。
黛玉不由吃了一惊;她心里也记挂着贾母的病情,如今又听说陆姨娘的母亲病了,自然心有戚戚焉,忙吩咐将来人引到陆姨娘那里,且转告姨娘,允准她回去探望母亲,不必特地来回。
那媳妇领命下去之后,黛玉又问魏仁博家的,以往王府中姨娘的亲属探病,所给赏赐的例数是怎样的?
魏仁博家的想了想,回话说从前李姨娘和陆姨娘,均没有这样的先例,只李姨娘乳母没了,王爷赏赐了一百两银子。
就老王爷在世时,姨娘们偶有回家探亲,也是随意赏赐,没有定例的,有二十两的,亦有三十两、五十两的。
黛玉点了点头,唤紫鹃过来,说:“一会儿你去账上支五十两银子,亲自给陆姨娘那边送去,就说我的话,让她在家里多陪母亲几日,不着急回来。”
陆曼兮接到母亲卧病的消息,狐疑倒多过焦急,先留来人吃茶休息,自己则和小玲珑关起门来商量。
“你说,果真是妈妈病了,还是……”
“姑娘,说实话,我也吃不准……”
“那我该要回去么?”
“若是大娘病了,姑娘自该回去瞧瞧,怕只怕是王爷用计诳了你回去,又说那盒子香的事。”
“那我便不回去!”陆曼兮一咬牙,坐在椅子上赌气。
“可是,若是不回去,指不定反招人闲话……”
陆曼兮冷笑两声:“闲话?谁说闲话?这偌大的王府,如今还有谁惦记着我?只怕连说闲话的兴致都没有哩!”
主仆俩才说到这里,忽然听见门外走廊那头,依稀是小丫鬟在说话:“呀,是紫鹃姑娘,可是要见姨娘么?”
“紫鹃?”陆曼兮和小玲珑对视了一眼,均露出既惊讶,又慌张的神色,不知道她为了什么而来。
紫鹃脚步颇快,小玲珑才开了门,就看见她笑吟吟地站在门外,手里捧了个小包裹,突然两人照面,让她一惊之下,有个向后瑟缩的动作。
“小玲珑?”
“紫,紫鹃姐姐。”
“咦,你怎么慌里慌张的模样?”
总算小玲珑够机敏,故作轻松地格格一笑,把紫鹃往房里让,嘴上说:“这里久没人来,今日突然来了紫鹃姐姐这样的稀客,怎不叫人受宠若惊?”
“啊哈,不愧是小玲珑,这小嘴儿还真是玲珑!”紫鹃进了屋,见陆曼兮坐在桌边,也不起身,看自己的眼神也是不卑不亢,冷静矜持,便主动给她行了个礼,“请姨娘的安,王妃命我来,将这个交给姨娘。”
说着把手里的包裹往桌上一放,又说:“这里头是五十两银子,是王妃问候陆大娘的,王妃还说了,姨娘只管回去探望妈妈,不着急回来,可多陪伴几日,待老人家身子好些儿了再回不迟。”
王妃派遣贴身丫鬟来送银子,而不是差管家媳妇,且出手就是五十两,这倒大出陆曼兮的意料。
她有瞬间的感动,但很快便琢磨过来,这无非是嫁进王府未久的新王妃,笼络人的手段罢了,她平日里待谁都冷冷淡淡,会好端端的给自己特别的恩惠?
想通了这一节,陆曼兮也就淡淡地答了一句:“辛苦紫鹃姑娘了,请代我在王妃跟前谢恩。”
“是,姨娘还有其他吩咐没有?”
“呵呵,姑娘说笑了,吩咐二字,我是担不起的。”
陆曼兮恹恹地笑了笑,一副再没话说的神气,紫鹃只得在肚子里暗骂一句装模作样,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告辞了。
从陆曼兮的住处出来,紫鹃仰天深深一个吐纳,这才把胸口的一股子浊气给出通了。
府里头的人都说这位陆姨娘人好,哼哼,大大不见得!
自己是巴巴的来给她送银子的,却甩了张不阴不阳的脸子,不为别的,定为了自己是王妃那边的人,而王爷自打娶了王妃,就不怎么搭理她了。
紫鹃越发肯定,她没有看走眼,这陆姨娘八成是对王妃没有好意,如今是没什么言语举动,这往后可说不准,就王妃那眼高于顶,不屑与人计较的清高性子,难保不被她算计了去。
王爷虽然对王妃好,可他毕竟是干大事的男人,哪有工夫顾着这些女人心思?
唉,自己到底是嫁,还是不嫁呢?
嫁,又放心不下王妃这头;不嫁,白白可惜了穆苒那么有趣的男人……
紫鹃没有想到,她心里想着穆苒,穆苒那边,也正接到北静王的邀请,说是新园子建成,特备了酒宴,请他兄弟俩,以及另几位平素有交情的同僚,前来游赏。
黛玉听事、处置完毕,感到有些头昏体乏,便起身想到房里歇一会儿,谁知人才站起来,忽然一阵眩晕,腿脚也跟着发软,还没迈开步子,又跌坐回了座椅。
跟着服侍的豆蔻和葳蕤大惊失色,慌忙一个扶住,一个急问:“呀,王妃你怎么了?”
黛玉只觉得胸闷气短,说话都困难,便勉强摆了摆手,靠在椅上轻轻喘息,一张脸已是没甚血色,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正好紫鹃从陆曼兮那里回来,见这般情形,急得连连跺脚,不住数落两个小丫头:“王妃都这样了,你们只管杵着,快,豆蔻你去叫两个粗壮婆子,抬一顶软榻过来,葳蕤你速去告诉魏总管,就说王妃病了,赶紧请太医来瞧瞧!”
豆蔻和葳蕤慌慌张张地去了,紫鹃则握起黛玉的手,感觉到凉得很,又俯身到她耳边,柔声问:“王妃,你是哪里不舒服?”
黛玉翻眼看了看她,神智倒还清醒,只是乏力难言。
案上的茶还是热的,紫鹃赶忙捧了过来,就着自己的手,勉强让黛玉喝了两口。
这时,总管魏仁博得到消息,也匆匆赶来了,见黛玉似是病得不轻,便说立即派人到兵部衙门禀告王爷去。
黛玉有心让他别去搅扰北静王办公务,奈何身上确实难受,连说句整话的气力都没有。
不一会儿,软榻抬来了,一群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扶了黛玉上去,抬进屋里去歇着不提。
自褚元廷出任两川总督,即刻启程赴任,所遗兵部侍郎一职暂时出缺,故而衙署内各项公文往来,签押批复,黜置调迁更加繁忙起来。
水溶正与属官们商议来年募兵一事,忽然家人来报,说是王妃突感不适,已差人去请太医了,还望王爷回去看上一看。
属官们十分知机,知道北静王和这位王妃情深爱笃,都纷纷劝他回去,左右募兵之事并不太急,待王妃无碍,再行商议不迟。
水溶也是心急如焚,便不再推辞,速速将公务做了交待,匆忙地往家里赶。
当他火急火燎地冲进王府,直扑正房,就看见豆蔻和葳蕤在门外走来走去,焦虑不安的模样,也顾不上威仪了,抓住其中一个便问:“王妃怎样了?”
豆蔻赶忙惶恐地回话:“太医正在为王妃诊治,魏大娘和紫鹃姐姐也在里头,怕人多吵扰了太医和王妃,才叫我们都在外头候着,这会子怎样了,却是不知。”
水溶不敢有一刻耽搁,径直推门而入,但尽量小心不弄出声响。待他进了屋,发现太医已坐在案前写房子,魏仁博家的站在一旁伺候,满面笑容,哪里有丁点儿的愁色?
见到水溶进来,连忙快步走过来,一个劲地万福:“奴婢给王爷道喜了!”
水溶当下一愣:“道喜?道的什么喜?”
那名太医写毕药方,也站起身来,向水溶深深作揖,乐呵呵地说:“贺喜王爷,王妃并非生病,而是有喜了,只不过一向身子有些虚弱,血行不足,这才容易眩晕乏力,不妨事的,吃几剂药,好好调理调理便能好,最要紧的是不能太劳心……”
太医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水溶只听见去“有喜”二字,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劈手拽住太医的袖子,犹自不信地又追问了一句:“你是说,我夫人她,她有身孕了?”
“是,约莫有一个月了。”
“这,这是真的么?呵,呵呵!”
喜讯来得太突然,水溶一下子欢喜地懵了,原地傻笑了几声,方才想起,黛玉还在里头,赶忙掀起帘子,一头扎进里屋。
黛玉正靠在床头,由紫鹃用热水化了太医给的丸药,一勺一勺地喂她吞服。
适才水溶等在外头的谈话,两人都一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