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拜见太子爷-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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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细细回想起来,除了袅袅香气昏暗的烛火和奇怪的丫头,我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一时又是懊丧又是后怕,总觉得有一个巨大的网在等着我们,放网的主人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里等待一场好戏。
在忧惧不知名的事情即将发生前,我愈发小心不再跨出佛堂和慈宁宫的范围半步,只要再等等,一到出宫就万事大吉了。
天不遂人愿,就当我慢慢忘却那夜的混乱时,一件事情彻底打破了难得找回的平静。
这日连翘苏合还有我三人都没有当值,苏合想着我快出宫,下一回三人都不当值的机会还远着,便拉了连翘一起小聚。晚膳是苏合准备的,荤素搭配,还准备了一瓶果子酒。苏合厨艺好,借了慈宁宫的小厨房烧几道家常菜,其中一道酸菜鱼最勾人胃口。
我从小就喜欢吃鱼,对酸辣爽口的咸菜更是来者不拒,这两样搭配起来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真香啊,苏合你女红好厨艺也好,日后谁娶了你就有口福了!”连翘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嚼巴几下,一脸享受。
“我也来点。”我拿着筷子小碗,拨了一块,闻着味道的确好,咬了一口,配着米饭很开胃。吃完一块我又夹了一块,这时还没等放到嘴里,突然觉得味道变得怪异,喉头一噎,胃里翻腾起来。
我赶忙转身跑到花坛处,扶着树止不住干呕起来,苏合连忙端杯水,我就着漱口,回到桌前,哪知一看到那鱼,又忍不住皱眉,胃中上下搅动,跟晕车似的想吐又吐不出来。
“我有些难受,你们俩先吃,我先去洗把脸。”我怕自己又要吐,甩出一句就飞快跑走。
回到屋里我灌下一杯浓茶,深吸口气才平复胃中的不适,然后接盆冷水,扑在脸上醒醒神。等不适的感觉快消退时,我坐在桌边休息,琢磨着今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怎么突然就这么难受。
不多时,连翘和苏合都进来了,连翘一脸关切地询问:“姐姐是不是吃错了东西,怎么好端端的要吐呢?”
苏合原先也要问,见连翘这么问说神情一凛,瞅着我不说话。我也不知作何回答,只道:“兴许下午我喝了一些冷水,肚子不舒坦吧,应该没事。”这么想,我觉得也有可能,便倒些热水喝下,果真舒服不少。连翘见了便安下心来,让我好生注意饮食,随后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苏合和我,她站在门口,仍旧不发一语。
“你也忙去吧,我都没事了。”我站起来甩甩胳膊笑。
苏合走上前来,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到桌前坐下,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乍一问,我没反应过来,摇头说:“没,我哪儿有什么事情好瞒着……”
“是吗……”苏合叹气,抓住我的手平放在桌上,伸手上来搭脉,我好奇也没有制止。只见苏合的眉头越皱越紧,唇线绷得僵硬,脸色肃穆。我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当下收回手臂。
“还说没事情瞒着,我问你,年三十的晚上,太子妃找你干什么去了,你到黎明才回来?”
我支吾,抿唇不说话。
“还有,你回来就让我替你放水洗澡,这怕是不合情理吧?式玉,你不说我都能猜出一二,如今什么个情形你无须瞒我。”
苏合竟然都知道了一切,我深吸口气,垂首道:“我误入书房,被人算计,和太子……有人故意设计这一切,我想先瞒过一时,等出宫再做打算。”
“你好生糊涂!纸包不住火,何况是有人存心陷害你和太子爷,如今…如今你叫我说什么好!”苏合的语气急骤起来,脸都涨红了。
我被她说得一惊,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说什么纸包不住火?”
“你有了。”苏合凝眉,重重叹气。
我当下就傻住,又问了一遍,苏合直视我的眼,一字一句道:“我说,你有身孕,已经两个多月了。”
什么?!我被惊得背脊一软,不可置信地看着平坦的小腹,手不禁揪紧衣服,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震惊、懊恼、惶恐之余,竟然还有那么一丝的…怜爱,我抚上小肚子,心中百感交杂,对这个意外来到的小生命,说不出是酸甜还是苦辣。
“你打算怎么办?”苏合抛出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我找回思绪,艰难开口:“苏合,你说如果我要留下他,可能吗?”
苏合万万没有料到我会如此说,惊讶地瞪大双眼,两手抓住我的肩膀道:“你疯了!这个孩子决计留不得,你还得出宫日后兴许还要嫁人,你若是生下来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整个赫舍里家都要受到牵连!”
“我知道,现在不是才两个月吗?我想过了,等过月余我正好出宫,那时候我跟着玛法去江南,隐姓埋名,谁也不知道。我知你是为我好,若换做以前,我必然是要斩断与这孩子的缘分,可…可这样一个才萌发的生命,鲜活地在我身体里,你要我除去他,我…我实在狠不下这个心。”
我想了许久,只能这样说,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说除去累赘这样的话,可如今明明知道有一个生命在身体里萌发,我竟然下不去狠手。
“你可想好了?”苏合再一次郑重问我。
我点点头,与她对视说:“被人设计是我和胤礽的事情,这个孩子既然来了,我没有权利剥夺他来到世上的机会。我想好了,也有打算,你放心。”
苏合无可奈何,终是淡笑:“既然你决心已定,那我不便多说,若是有什么不适之处,可以告诉我。”
我这下才想起来她给我把脉的事情,于是疑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有身孕了?”
“我虽说是包衣奴才上来的,但是入宫后太子爷栽培,许我多学点本事,女红和厨艺还有一点医术都是后来学会的,果真派上用场了。”
我恍然大悟,觉得这也是好事一件,最起码在多事之秋不会引来别人的注意,否则今日的事情让其他人诊断出来,后果就不堪设想。
“对了,还有一事我得叮嘱你,此事别让连翘知道,一来免得她担心,二来她口无遮拦说出去就坏事了!”苏合郑重其事。
我颔首:“这是自然,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待我出宫去江南,就可以太平。”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作者君个人意见是除掉孩子,但女主不能,宫里要是小产也会引人注意,何况女主和太子彼此情谊在那里,让她下手除掉骨肉肯定不舍。
当然这孩子的去留会在下几章交代,稍安勿躁(⊙o⊙)哦
、大祸将至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包衣选拔的时候,正式选人前会按程序放出宫女。我自打知道怀有身孕后生活上注意许多,还好初期除了那一回之后孕吐的反应都不明显,能躲开人们视线的时候我都躲开,所以就连一起生活的连翘都没有发觉不对。当然这也多亏苏合里外照应,她会一些医理,帮了我不小的忙。
“姑姑,您要的经书我都拿过来了,香炉子我去添添。”我抱了几卷经书到佛堂。
苏麻姑姑屏气凝神,手捻佛珠诵经祈福,我把经书小心放下,准备给香炉添香,被她出声叫住。
“你先坐下,陪我念佛。”
我依言跪到她右后的蒲团上,跟着她念,完毕,我欲上前扶她起来,她摆摆手,不见任何动作,我只好退回到蒲团前跪下。
“丫头,我让你抄的《般若波罗蜜心经》可都能记住?”
“回姑姑,我大致都记住了。”
苏麻颔首,捻着佛珠道:“抄经书的用意不在于手抄而在于心记,抄经书讲究心静,心如止水空明透净,经书才能明晰,而你的字看似端正严谨,可收笔拖沓,映射出抄书之人心绪不稳。”
这么微小的波动竟然都被她发觉,苏麻姑姑果真不是凡人可比,我垂首惭愧:“姑姑教训的是,下回我定焚香静坐,安心抄习。”
苏麻摇头微笑:“孩子,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方才在念佛时,你虽是规矩坐着,但坐立不安心中躁动。念佛用口念,更要心念,要做到寂静念、清静念、不浊念。字字分明,能念所念俱遣,能念的心是空的,所念的佛是空的,才能开智慧、断烦恼。”
“开智慧、断烦恼?”我疑惑中带着敬佩。
苏麻姑姑目光灼灼看着我,似要穿透万物表象看透心中所想,我挡不下这道看破尘世的清明眼神,闪躲开来。苏麻也不逼迫,捧起香炉摆到小案上,焚了一炷香。
我犹豫踟蹰半晌,试探着开口:“姑姑,如果得到一件东西,不是自己求来的也不知对自己是好是坏,那该不该扔掉呢?”
“得看你对这件东西的态度,它虽来得突然,不在你的意料之内,但如若是你欢喜的,那就留着;如若是你厌恶的,那便舍弃。”
我继续问:“若是不欢喜也厌恶,我又该如何做?”
“那便顺其自然,众生百相皆有天定缘法,既然已经被上天指派到你身旁,那便任其生灭,是善缘也好是业障也罢,全在人心。”苏麻闭目娓娓道来,我听得若有所悟。
“姑姑的意思是说我若能辨别便自己选择,善果恶果由自己承担,我若辨别不得,那就顺遂自然,生灭均有缘法。”
苏麻满意地点头,睁开眼慈祥看着我,缓缓说:“你能认清这一点不枉我点化,佛说五蕴皆空,你还年轻不懂其中缘法,但你需切记一点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她说得语重心长、微言大义,我诚恳拜了一拜,谢过。
和苏麻姑姑的一场谈心让我纠结动摇的内心得到安定,我希望一切都能如她所说,舟随水行,柳暗花明才好。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把昨日采撷的花朵拿出来晒干时,听到院外响动,跑出去一看,是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路过打翻了墙边的竹架子。我走过去扶,弯腰看到一个纸团,拿起展开一看,不由心惊。
茴香入水,火煎当归。
字迹是玛法的亲笔,上有一方小印,是我小时候在府里刻着玩的,怎么今天会用到这里?玛法通过这个暗语,要告诉我什么不言而喻。
赫舍里氏要出大事了!
茴香(回乡),当归(当回),水火相逼,意为作废。难道这时节,皇帝要发落赫舍里氏了吗,竟要拿索府开刀了吗?
纸团在手中捏成一小团,我定神回到屋内,点燃蜡烛烧成灰烬。火焰跳动,舔到我的手指,我嘶了一声缩回来,尾指阵阵泛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都快忘记,历史上一废太子的时候了,眼下宫中并没有流传胤礽有失宠的迹象,玛法究竟做了什么,让康熙欲对索府下手?这宫,我还能不能顺利出去……
后头的几天都没有收到类似的动向,但七日后,忽然听到朝堂惊变,说是明相联结高士奇众人,一起上书奏议索额图“潜谋大位,欺君罔上”之最,要求处死索额图以清君侧。
“那皇上怎么说?皇上下令了没有?”我急切抓住苏合的手臂,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朝堂上明相言辞凿凿,高士奇等人俱有证据,时幸有太子力保劝谏,皇上念在多年君臣之义上,暂时只叫索相收归宗人府,着六部彻查此事,等水落石出再来定夺。”
我不敢相信地摇头,脚一软跌坐在门边,“彻查?等到水落石出,我玛法就再也不能出来了……”
苏合扶起我,安慰说:“你别灰心,太子爷的话还是有用的,这回指不定是高大人联合明相陷害,皇上乃一国明君,不会冤枉索相的。”
我苦笑,心下一片凄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玛法背后做的事情,即使我常年不回府都猜到一二,去年在德州胤礽生病的时候,他怕是已经筹谋起来。明珠向来与他不和,后来又有高士奇暗中憎恨,这二人都是聪明人,不抓到把柄和合适的时机是不会奏明康熙的。玛法这一次,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他怎么办,我怎么办,这偌大的赫舍里氏又要怎么办?
惴惴不安又过了几日,除了何玉柱偷偷递来消息让我“稍安勿躁”,外头再也没一丁半点的消息递进来。我在宫中不猜也知道索府一定都被控制住了,现在唯一能活动的除了太子一派就只有苏麻姑姑。
“嬷嬷,姑姑在不在里头?”这是我第三次来苏麻住处请求,前两次被人拦住,估计是不想让我脱苏麻姑姑下水,可机会再小,我也要试一试。
“姑娘怎么又来了,老奴前日就说了苏麻姑姑身子不爽利,现在还病着呢。这主意是老奴拿的,老奴觉得姑娘实在不该再来拖累咱们姑姑了,姑娘请回!”嬷嬷还是咬紧口风不放行。
我欲再求,只听见屋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苏麻沧桑的声音响起:“让她进来。”
嬷嬷无可奈何,扭转头不肯多看我,不甘情愿给我放行。我喜不自胜,提了裙裾奔到里头,朝靠在榻上的苏麻重重磕了一个头。
“孩子,你这是何苦?”
“姑姑,式玉实在计无可施才大胆冒犯姑姑,求姑姑救我玛法一命!”我哽咽着嗓子哀求。
苏麻喟叹,走来伸手拉我,“你好生糊涂,我若是能帮还会等到此时?皇帝在气头上,那朝堂的事情后宫早有铁令不得干政,太子都被皇上驳斥回来,我去非但救不了你玛法,还会加剧皇上对索额图的猜忌,到时候就是真的穷途末路了!”
我早就置身在水火之中,头脑发热被她一盆冷水泼得心底透凉,刷的流下泪来:“姑姑,我相信玛法是被冤枉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玛法被处死,求姑姑指点明路,求姑姑……”
苏麻不忍别过头,沉默许久方道:“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太子,只要太子能劝进几句话,索额图罪不至死。”
苏麻的话我不是没想过,可索额图获罪已经说明康熙在打压太子的势力,何况胤礽这些日子一直在找机会为索额图求情,到现在也没有半点动静。
“姑姑除了这条路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苏麻摇头,又说:“除非太皇太后在世,否则以皇帝的坚忍果决,此事绝无转机。”
一番话让我的心坠落到了谷底,我拜谢过苏麻,浑浑噩噩走出慈宁宫。天色黑压压的,偌大的宫城里,我如抽去脊梁的一缕幽魂,找不到黎明的出口。
深夜我晃荡着回到住所,苏合还没有睡下,连翘也托腮在桌上打盹。我把灯火吹熄,淡淡嘱咐她们去床上睡,两人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慢慢挪着步子到榻上。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幽幽的月光,闭目冥思,横竖不过一死,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明日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去毓庆宫找胤礽商议,能不能挽回局面就在此一举。
翌日,我还在筹谋午后偷偷去毓庆宫的计划时,苏合带来了最新的消息,不过却是平地惊雷。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在早朝,给格尔芬、阿尔吉善两位大人处死罪,其余几位大人都被拘禁、流放了!”
格尔芬的名字一入耳,就如闷雷炸响,我惊愕转头,“你说什么?我阿玛和叔父被处死了?我阿玛他……”
“皇上下了死罪,说是五日后行刑,索大人只怕凶多吉少,式玉你快想办法逃吧,你快去求苏麻姑姑,现在走还来得及!”苏合扶住我的肩膀焦急道。
“逃?往哪里逃?我阿玛被处死罪,我玛法生死未卜,我如何逃得开,我有何颜面独活……”我的气力被抽去大半,央靠在苏合身上,幽幽望了一眼天,不知是恐惧多还是绝望多。
“不能也要试一试,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他……”苏合的眼神瞄到我的小腹,我的心霎时就软了下来,我不能输,即使就不出玛法和阿玛他们,我也得保住他们的命!
“对,你说得对,我要想办法,我得想办法……”我喃喃自语,抓住苏合拼命往毓庆宫跑。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赫舍里族快完蛋了,作者君怎么会松一口气呢,酱紫是不对滴
那啥,各位端午节快乐哦。作者君还木有吃粽子,谁来分咱一口,么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