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求嫁-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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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日我前脚刚以本来的形貌出了常佑的阁院后脚就有人将此事告到了老龙王那儿了,老龙王登时大怒,不仅罚夜裕他在各届老龙王牌位前跪了三天三夜,还亲自对常佑动了家法。老龙王修为浑厚,几鞭子下去常佑就被他抽得麟开肉绽,当场便吐出一大口血来。老龙母见势不对忙扑上去抱住龙王那还要往下落的鞭子,苦苦劝他收了手,让人将常佑送回屋里叫来海医诊治才发现常佑他竟已是灯尽油枯之像。夜裕偷偷跑去看他四皇叔,然而常佑却心心念念惦记着我对他许下的诺言,想着自己日子不多便差夜裕到我这儿来提醒我。
我听着他讲述缘由,有些唏嘘,他倒对当真是对他那四皇叔一片孝心。天道轮回,我自是救不了常佑的,唯一能做的约莫便是在他羽化前竭尽全力了了他的心愿。想到之前对常佑的应承,我胸间便不由一沉。其实昨日本有打算要跟慕寻问起单麟的,但后来说到芷茵的事便实在没那个心情。我定定神,让夜裕先回南海,便转身想去找慕寻。
然而方一转头,便见慕寻已到了我的跟前。他瞧了我半响,开口问我:“是想问单麟的事吗?”
我点点头。
慕寻叹了口气,握住了我的手:“跟我来。”
我没想到他一路将我带到了天清仙山他的司战神殿。屏退了众人,他在大殿中央立着的睚眦神像前止住了步子,催动术法将那高大威猛、象征着弑杀战戈的神像转了个儿,我便觉脚下一震,紧接着就看到面前的地面上裂出一条大口子来,一排石阶便呈在了眼前。慕寻看了眼有些目瞪口呆的我,牵着我的手顺着那石阶而下,来到了神殿地下的暗室之中。
越往下走我便觉得越冷,不由打了个哆嗦。慕寻将我搂紧,一运气便又浑厚的仙障将我们周身包裹了起来。我跟着他一步一步穿梭于暗室的大厅,最终来到了一块悬立在半空中的镇海玄冰前。我抬头,看到那玄冰中冰封着的人,浑身便是一震——竟然是若槐!
我看向慕寻。
他抬头看着半空中被层层冰封着、双眼紧闭的若槐,许久转头对上我的目光,缓缓开口:“阿归,这便是我瞒着你的第二件事。”
其实我心底也有隐隐往这方面猜测过,是以见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若槐,最初的震惊过后心情倒也慢慢地平顺了下来,甚至还能冲他笑笑:“我还奇怪你生辰那日为何都没见到他,这些日子他也一直都不在,我还以为他是换了别个地修炼了。”说着又细细去看半空中沉睡着的那人,“这便是单麟吗?我怎么瞧着,他们一点都不相像呢?单麟和人妖,怎么想都觉得滑稽呢。”
慕寻笑了笑,摇头:“猜对了一半,你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若槐。”
我有些诧异:“不是?”难道这只是个幌子?说着便疑惑地转头去四处看,却发现除了大厅正中央的这块镇海玄冰之外,厅堂四周皆布满了镇邪的神符仙咒,“那单麟呢?在哪儿?”
慕寻伸手指了指半空中的若槐:“在若槐体内。”
我张大了嘴:“啊?”
慕寻抬头环视四周的符咒:“若槐其实的确是甫越山后的那颗老槐树,只不过他的体内封印着单麟被打散的精魄。”
“那他怎么会被冰封在这儿?”
慕寻低头来看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还记得你之前在瑶池时的那次心痛么?”
我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明白这二者有什么关系。慕寻的手覆上我的左胸,我如今倒是习惯了他这时不时就突如其来的举动,只是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脸,便也由着他去。他的手在我胸口心脏的那个方位摩挲:“那日我将轩辕剑刺进芷茵体内是因为我知道她的性子,一但对你动了杀心就决计是不死不休的,但是轩辕剑只是破了她的肉身冲散了她的精魄。我本以为身为她本体的你就在那里,那精魄散了后会自发依附到你身上,却没想到,”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便有些苦涩,“那孩子大约真是对单麟用情至深。”
我的身子莫名便是一颤。却听他继续道:“她那被冲散的精魄有部分确实回到了你身上,然而更多的,确实依附在了被勾陈帝君打散的单麟的魂魄上,竟似要与他融为一体。”他叹了口气,“我做不到就那样将他们分开,也下不了手让他们一起彻底凐灭,便只能自勾陈帝君手中夺下了他二人零散的魂魄,将其封印在甫越后山的那棵老槐树的树洞里。”说着又抬眼来望我,笑了笑,“也就是那时候,我发现了你藏在树洞里的画。说真的,阿归,那幅画你画得很丑,一点也不像我。”
我看着他,怎么也没法跟自己说,他那笑的深处,掩藏的不是伤痛。
第三十七章 爱谁更多(大结局)
更新时间:201428 23:10:12 本章字数:5921
慕寻终于跟我将一切都讲了个明白。睍莼璩晓芷茵的精魄一部分回到了我的身上,一部分则是和单麟散落的精魄融为一体不分彼此,被慕寻封印在甫越山后的那棵老槐树的树洞里,只是不料他在施法封印时阴差阳错地启发了那老槐树的灵识,老槐树在两万年后修得了肉身,也就是若槐。他后来将此事告知天帝并自请责罚,天帝默了许久,终是罚了他十万年的俸禄,并降下天旨,为防有损天威,单麟未完全凐灭之事不可告知他人。
因为芷茵同我相通,她的一部分精魄重新返回到了我体内,我才会越来越感性化,而在瑶池上还有郄辛带我走那日时的心痛则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引起了她那部分精魄的回应。那晚雨夜我在甫越山看到若槐,也是因为我体内芷茵这部分精魄的活动激醒了若槐体内封印着的因着几万年而彻底相溶的芷茵同单麟的精魄,若槐成形不久道行不够深压制不住那股子精魄的冲撞才不得不来找慕寻帮忙。
我抬头看了眼被冰封在玄冰中的若槐,有些个同情他:“如果他体内的封印被冲破的话若槐会怎样?会死吗?”
慕寻点点头,见我皱起了眉头便伸手摸了摸我的发抚慰我:“不过若槐最初修炼时便是借着炼化体内封印的精魄同封印上的修为将其转化为自己所得,我在此处为他建了一个封印大阵,让他在这阵法之中将体内所封的精魄彻底化为己有,你不用担心。”
我睁大了眼:“那芷茵呢?”如果这样的话,芷茵岂不是也不存在了?!
慕寻垂了眼,掩去了眸中的神色:“她飞灰前我曾答应过她,会让她同单麟在一起。如今他们溶于一起不分彼此,她应当,很开心。”
我看着他,沉默了。然而胸腔那个地方却止不住得有些隐隐作痛。当年昏迷前曾看到他同芷茵低声密语,我一直很想知道他们当时说了什么却始终不敢问他,却原来,是这个。
两个人都没说话,我静默地站着,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心里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芷茵实际上是从我自己身体上掉落下来的一部分,但却总是控制不了自己钻牛角尖的势头,不由自主就会觉得她是个单独存在的个体,觉得慕寻他爱上的其实是这样一个单独的个体,而不是我的一部分。他为了这样一个单独的个体而痛而伤,我却只能站在看客的一方。
这感觉太过强烈,我忍不住地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捧住了他的头逼迫他迎上我的目光:“慕寻,你告诉我,你爱我多一些,还是爱芷茵多一些?”
慕寻有些惊诧,看了我半响,突然笑了。他环抱住我,猛地在我唇上亲了一口:“傻瓜。”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愣,他这笑容太过明媚,直接就将我震在了他的石榴裤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嘟起了嘴巴:“不许用男色诱惑人,快说!”
慕寻亲了亲我的眼睛:“和你分开的五万多年,阿归,我悟出了一个道理。”
我觉得他这是转移话题,摇头捂住了耳朵:“我不想听道理,你先回答我问题!”
慕寻笑了,抬起我的下颚:“我悟出的这个道理便是你这个问题的答案。”说着理了理我额前散落的发丝,“阿归,其实阿父以前就曾对我说过,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死心眼。的确是这样。”
我看向他。
“我心里欢喜你,从一万多岁上刚见你时就欢喜你。我欢喜你,便也想着你也能欢喜我,明知你没有心,却仍然想着你总能时时刻刻都想着我。你同郄辛走得近,我虽然从来不说,实际上心里却很是嫉妒,生怕你偏向他更多。所以初初从混沌中将那颗心拿到手里的时候,想得不是马上将它送还给你,而是将它留在身边独占。”
我简直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他说的那个男人竟然是郄辛,忙张大嘴摆手跟他解释:“不,不是,慕寻你听我说,我同郄辛那就是铁哥们的关系,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欢喜他,这想想都太离谱了!”
慕寻笑了,将我在他眼前来回晃动的双手握住低头去吻我的指尖:“嗯,我知道。只是那时太过执着。”他顿了顿,又道,“这其实也是一种爱,不过太过自私。”
我咳了咳,心里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其实对他这种执着很是开心?唔,慕寻想要独占我呢,光想想我就想蒙着脸钻被窝偷笑了……
慕寻拥住我,同我面颊相贴:“你问我爱你多一些还是爱芷茵多些,实际这个问题并不成立,因为我从头到尾想要的都是你的心。其实决定要恢复芷茵的记忆时我就已经想通,人心不由人控制。我欢喜你就自然想要你对我抱有同样的感情,这点其实没错,但我不该试图控制你的左右。这五万多年的顿悟,我慢慢明白,其实你有没有心并不重要,因为我欢喜的本就是你这个人而不是那颗心。可惜我明得太晚。”
“阿归,因为我的自私,害死了那孩子。我很,愧疚。”
他最后那句话说得很是艰难。我听得也有些难过,便伸手将他抱紧了些,拍着他的背安抚他:“乖,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拍着拍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由得“啊”了一声松开了他,“那这么说,往后这四万年我们的吃食要不靠谱了?!”
慕寻被我这神来的思维跳转弄得有些无奈,伸手点了点我鼻子:“小吃货!平日里用的食材都是后院里种的少不了你的。至于用度什么的,本君早年积累了不少,只要你少闯些祸,咱们的金库应该还很充足。”
我吐了吐舌头,想说大不了我将平日里发俸禄都上交还不成么,然而脑袋转转却觉得还是算了。
慕寻又点了点我的鼻子:“眼神儿贼亮贼亮的,想什么呢?”
我朝他干笑:“呵呵,没什么,没什么。”私下里却暗暗握拳——本上神会告诉你实际上我是在想私底下攒些私房钱还是必要的,这样以后和你吵架才有闹离家出走的资本吗!
不过——
我又抬头望了望半空中的若槐,突然下定了决心,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同慕寻道:“阿寻。”
听我这么喊他,慕寻不由地一愣,神情古怪地来看我。我被他盯得有些想退缩,挠了挠头却还是说了出来:“既然我的胸口会痛,便说明这六万年来芷茵她回到我体内的那部分精魄实际还是没有同我融合在一起。大约于潜意识里她也是不愿与我一处的。你当初既答应过她,不若便将她这部分精魂从我体内取出来送进若槐体内的那处封印里,便也算了了她的心愿,好不好?”
慕寻面色一僵,没有说话。这样默了许久,就在我以为他不肯答应,几乎要服软开口说算了的时候他却点了点头:“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阿归,好的。”
我笑了,踮起脚尖去吻他:“慕寻,你记着,不管我兮归有没有心,这辈子,我都只认定你,只想同你在一起。”
他一震,紧紧地回抱住了我。
※※※
将体内芷茵的精魄取出来前,我同慕寻去了趟南海,将几乎已经处于半昏迷的常佑带了出来。因慕寻同我两人一同去求的情,老龙王默了许久终于还是答应了,叫夜裕跟着照顾他四皇叔。
常佑便就是在若槐的面前灰飞烟灭了,凐灭前他拉着暂时自镇海玄冰里出来的若槐的手,释然地笑了:“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早已清楚,你心里有了那个小丫头。便是我再如何为你付出,你心中也始终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那小丫头,一个便是你族的皇位。不过我不后悔,我欢喜你,便就欢喜你的一切,即便是你那颗没有我存在的心。”
我靠在慕寻怀里看着常佑被抱在夜裕手里拉着若槐的手一点一点羽化归尘,突然觉得到最后我同慕寻是在一起的,真好。
从体内取出芷茵的精魄并不容易。毕竟五万多年,即便它未同我完全融合,也与我相溶了个七七八八,那过程十分疼痛,我将慕寻的胳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等它完完全全自我体内脱离出去时整个身子已经被渗出的冷汗浇了个透。
那之后我修养了许久,期间郄辛也有来看过我,还带了条大着肚子的小母蛇,我瞧着他俩在我面前腻歪就想去踹他,他一把抓住我的脚,啧了一声,问我是不是在慕寻面前也这么母老虎。
对此我将他深深地鄙视了一番,本上神本就不是母老虎,本上神是石头好么!
郄辛于是嘲笑我,说我同慕寻生下的肯定也会是跟我一样不解风情的石头,我觉得他这是赤裸裸地嫉妒,因为他同那小母蛇即便再能生生出来的肯定也就是一窝蛇崽子遍不出什么花样来,然而我同本体为混沌的慕寻的孩儿却肯定是不拘一格、各有特色,你说他怎么能不嫉妒?
正闹腾着慎言小鬼官却轻飘飘地飘忽了进来,这次倒难得不是一进院子就奔去笃行地房子,而是一脸焦急地直奔我来,边跑边叫:“上神,上神大事不好了!”
我觉得当着郄辛媳妇的面他这个样子实在给我丢脸,便抢在他开口前罚他三天不许在这院子里见笃行的面这才问他是什么事儿。
小鬼官顶着一张渗白的脸苦着神情道:“来时候我遇见从九天上下来的仙官,说是魔族的魔君今日在天帝陛下跟前提亲了,说要迎娶上神您做魔后啊!”
我腾地自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小鬼官于是又苦着脸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郄辛听得直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吧看吧,男娶女嫁多大点儿事,你和慕寻俩就非拖着不办,这下好了,便宜了外人,唔,许久没看戏不想一来就遇着场大戏,不错,真不错!”
我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想要扔他,想到慕寻还被罚着俸禄需得节约便毫不犹豫伸手脱了脚下的鞋子砸了过去。本也没想着能砸中他不过是出气,谁知他看着那鞋子飞过去也没躲,那鞋子便直直在他脸上砸了个鞋印出来。他伸手抹了把脸:“好了,你砸了也出气了,便想想该怎么办吧。”说着凑过身来,“我瞧着也没什么可办,左右慕寻那个占有欲逼天的家伙肯定不会让出美人来,看来神魔两界约莫着又能占上一场。我这段时间闲得厉害,你不若贿赂贿赂你家男人,给我在军中谋个好职位?”
我伸手一巴掌将他脸拍开:“你家小娘子那边还大着肚子呢,你也好意思离家。”
郄辛于是很迅疾地滚回他家娘子身边去,牵起他小母蛇娘子的小手:“本上神也就那么一说意思意思个,我可是爱惜性命得很,这头还没见着我家小蛇一命呢怎么能为你这石头去跟他人拼命?”
说着便领着那小母蛇往外走:“天帝一大早就把慕寻那厮叫过去商议,约莫也快有结果了。回头别忘了差只仙鹤过来告诉我啊。”
我鼓了鼓腮帮子,结果慎言捡回来的鞋子穿上,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来想办法。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觉头顶乌云压境,一抬头却见这一届的魔君踩着云头已然到了院子上方。
小鬼官倒挺忠心,颤将着身子堵在我身前:“怎么着,难道还来抢亲啊!”那边笃行也已从屋子里出来,只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