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平穿岁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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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跟我说这些做什么?看我要被赶走了,同情我么?
我不说话,诸葛均也不说话,两人一个呆呆的看着碗,一个呆呆的看灶膛。
那晚,我睡在了厨房,就睡在灶膛边上。山里到了晚上就很凉,虽然没有薄被,但有一炉火,我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
第二日,天没亮,我就醒了,一身无力的走到小溪边,捧水洗刷了一下,就听到茅屋里有了动静,心里也知道是诸葛亮他们起身了。
我猫着身子,静然无声的回到厨房,生了火把昨日的牛蒡拿了出来煮,加了些昨日煮肉的高汤,顿时又是香气四溢。
过了许久,诸葛均从外面走了进来,无言的看着我。
我低着头,乖巧的把牛蒡粥盛到瓦罐。诸葛均又是一声长叹,端着粥就往茅屋里走。
我没什么忐忑不安的,自己做错的事,就要自己受,谁叫我来了这里,却不守这里规矩。诸葛亮如果再说让我走的话,我走就是了,横竖也就是个死,反正我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让我可怕的。
快要接近响午的时候,诸葛均把我叫了出来。我抬眼就看到青衣少年,站在门口低声浅笑的跟诸葛亮说话,声音很小,我听不见。
走近后二人禁声,诸葛亮清清亮亮的声音对我说道:“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徐庶,字元直,今日你就跟他下山去吧,以后好自为之。”
诸葛亮的声音无平无波,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再听到的时候,心里又是隐隐做痛。
他见我不做声,也没理我,拉着徐庶又有说有笑的往外走。嘴里说着什么:“兄回去后,看到崔州平就帮我传个信,让他有空前来一叙。”
诸葛均站在我身后,我低着头,竟然欲哭无泪。做罢,做罢,只当我没这个福份,在这居住吧,我长叹。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呢,来这快要二个月,就算找到回家的路,那又如何?只怕就连那具身体也被摔的血肉模糊了吧。
老爸和老妈伤痛了两个月,估计也已经平复了吧……
我在恍惚的扯着嘴角惨笑,那头又听到诸葛亮说道:“黄硕,你跟元直兄下山吧。”
我抬头直直的看向他,只见他明亮如水的眸子不沾一丝尘埃,宛如一潭清泉,看不到底。才十七的诸葛亮,就已经是如此高深莫测,难怪后人都说他近妖,他是真的近妖。
我不言,在心里深呼了口气,镇静的一步一步走近徐庶。心想着,自己这一世也不算亏了,死之后还能看到近妖的诸葛亮,还有这位同样是历史名人徐庶,我还有什么亏的。
这时诸葛均在我身后猛的一言:“二哥,昨日的事,错在我,不是黄硕的错。”
他这一句,宛如一颗岩石丢到深潭,立马水花四溅。诸葛亮有丝诧异的在他身上和我身上来回看了数眼,轻拧着眉峰,淡淡的说道:“三弟,有些事你还尚不懂,回屋去吧。”
我也没想到最后这一刻诸葛均会为我说话,其实我何尝不知道,那半碗汤只是一个借口,一个我宣泄的借口,错的是我。
“黄硕,不是我不留你,是留不得。”诸葛亮看到诸葛均皱着眉回了屋,便扬声清清冷冷的看着我说道。
这时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庶轻咳了两声笑道:“孔明,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昨日我看也是她一时感慨才会那样,如今时逢乱世,兵荒马乱的你又叫我怎么安排她呢?还是算了吧。”
诸葛亮眉峰轻轻一拧,看着我的目光又凌厉了两分。
“若心情纯然,自然是还可再教,只是这心性太野,自问,是无法栓住的。”
我的心尖猛的一颤,原来我在这里心性野了,我忍着心尖上的痛,苦笑两声。只道是我太放肆,不懂这个世界的规矩。像我这样朝九晚五安安份份,连个男朋友都没交,甚至还是个老处女,何谈野字。我长叹……
“只是……那也不是办法。”徐庶还是有些犹豫。
“也只能这样。”诸葛亮说道。
我不知道他们两在打什么哑谜,但我却感觉,他们像是人贩。我冷笑一声,向前走了一步,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诸葛亮,心道,人就是死之前,也有发言权,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我的来历,那日就告诉你了,你不信,我没法证明,但你知道,先前的那番身世,是我胡编的,算不上是你的仆人。既然你认为我野,那就野吧,我无话可说,这几日谢谢先生的怜悯,我黄妁多谢了,横竖也是个死过一回的人,再死一次,又有何妨?人命,算什么?连个馒头都比不上,一文钱就能买条命,呵……呵……”说到最后我冷笑,睥睨着他,说到底,这诸葛亮还是个俗人,后世的人把他看的太高了吧。
“那獐子是我捕回来的,抵这几日的几碗黄豆,绰绰有余,从此,我不欠先生什么,先生也用不着这番悲天悯人的替我这贱民安排生路。我是死,是活,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抿了抿嘴,其实我一直以来就是个不善言词的人,特别是心情激动的时候,更加不知道自己那些该说,那些又不该说。说到这,已经快是我的底线,回头想想,既然已经要走了,还说这么多做什么。
大概上把钱财划清,把情份划清,就可以了,多说也无益,这卧龙岗是好,可惜只是“卧龙”。
说完,我直直的从他和徐庶中间,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诸葛亮没有想到我会说这一番话,虽然有些前后不搭,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能听懂她想表达什么。好个来不带来,走不带走。
徐庶更是目瞪口呆,握了下腰中的佩剑,沉着眼帘说道:“这姑娘性情果然刚烈,孔明,只怕你的美意,她是享受不到了。”
原来昨夜诸葛亮思前想后,想到她初来这里,不识五谷,虽然性情洒脱,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但是,她却不知,如果一旦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只怕……加上这两日相处,诸葛亮也看出来,黄硕虽然迷糊,但算的上是个性情女子,有不输男儿的气魄。若是没有那番光怪陆离的身世,他也无须替她担心。
怕就怕有心人会利用她,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流言似箭,杀人也不过片刻之间。她要想生存,就要学会这个世界的为人处世和规矩。自己处在深山,加上男女有别,日子久了,也不好教她什么,重要的是男女接受不亲,实在不想坏了她的名声。原想让元直带下山,让她习惯几年,磨砺几年,到时有缘自会相见。可惜她似乎好像误会了什么……
如今这个风口浪尖的世道,来了一个黄硕,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有些事元直不知,但他却是信了七分……唉……看着她挺直的身影,诸葛亮长叹一声。
011何处是安身
“元直兄,亮有一事相求。”诸葛亮拧着眉,反复思虑之后,还是向徐庶拱了拱手,行了个大礼。
“孔明不需多礼,尽管说来。”徐庶何等聪明,虽然前后不过只言片语,但多多少少也猜到一些孔明的心思。只是这女子,看起来发育不良,面黄肌瘦,甚至谈不上容貌秀丽,孔明为何要对她这么上心?莫非还真是远房世交?
“她此去必会去襄阳,还请元直兄能照顾一二。”诸葛亮又拧了拧眉,此事若托给元直,他也放心,只是……就怕……
徐庶爽朗的一笑,松开握剑的手,眼珠子上下打量孔明,然后说道:“孔明,今年你也有十七了吧?如今住在这深山之中,就没想过娶个妻氏打理打理活计?”
他这话明显就是绕着弯问黄硕的事情,诸葛亮那会不知。
眉眼微微一扬,轻笑道:“现在家徒四壁,那有钱财娶妻,比不得元直兄,一妻一妾逍遥的很啊。”他这话里,也有几分是打趣。
同孔明相交数年,他是个什么性子,徐庶那有不知的道理。他愿意说就说,不原意说,你就是再给他下道子,他也能一道一道给你划的明明白白。
“算了,我不过问了,只要我能帮的上,自然会帮的。”
诸葛亮抱手又是一礼。
浑浑噩噩,一路挺着胸昂着头下了山,看到古代城池口上那两个诺大的红刻字“襄阳”,我哭也不是,笑不是。走了三天,带着满怀的希望,结果还是绕了回来。刚才还是昂首挺胸的,现在只差没有匍匐前进,可见我的心情有多差,说白了,我真有些绝望。
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继续当乞丐?我只感觉嘴里苦的冒泡。从昨晚开始我就没心情进食,现在是饥畅辘辘。
蹒跚着进了城,守城的官兵连看都没看我。我自嘲,像我这种流民乞丐,现在襄阳城里多如牛毛,怪不得人家官兵大哥瞄都没瞄我一眼,就放我进了城。
四处转了一下,只见蹲在墙角的流民好像又多了许多,我叹了口气。记得刚来时,我还在城南县衙那边看到官员施粥,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正想着,就看到一小吏骑着匹大马从马路中间狂奔而过,朝着我后面守城的官兵喊到:“城主有令,现在起,不得放流民入城。城主有令,现在起,不得放流民入城……”
我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赶紧闪到路边,往小巷里走。紧跟着,刚才还依在墙角的一些流民,也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扶老携幼的也跟着往城里的小街巷里跑。
我暗想,估计是这城主已经负担不起大量涌进的流民。现在粮食比金贵,这城主日日开仓舍粥,虽然清水米粒,但数十锅下来,一天最少也要一石左右的粮食,日日如此,襄阳城主就算是屯粮再多,也是杯水车薪。
加之现在正是黄巾之乱,四处打打杀杀,百姓流离失所,就是有良田千顷,一年半年的也种不出多少粮食来。我啐了口气,心想如果城主一咬牙一跺脚,下道命令,把城里的流民统统赶出城,那我又要怎么办才好?
果然不到片刻,城里就开始鸡飞狗跳,小巷里子到处都是抱头鼠窜的流民。时不时还传出几声大吼:“那边看看,看到有流民就立马绑起来运到城外。”
我重力的咬了下舌头,暗骂自己倒起霉来,说什么就中什么,他奶奶的三国,臭屁三国,狗屁三国,呜呜呜……呜呜呜……逃命吧!
埋着头就狂奔,见小巷子就钻,反正从我来这快两月的经验来说,古代的街巷全是四通八达的,死胡同基本上少的可怜。
闷着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又惊又怕外加还饿的两眼发晕。扶着一处土墙喘气的时候,我眯着眼往前看去。我和你个稀泥滴,老天爷是不是真的想让我死的很难看?打着灯笼都难得碰到的一处死胡同,偏偏就给我碰到了,我和你个稀泥滴,呜呜呜……
正想拔腿倒回去,就听到身后猛的一声诈吼:“那边有一个,给老子站住……”
吼得我背脊一僵,真是和你个稀泥滴,天亡我黄妁啊,呜呜呜。
“妈的,老子我追了半天,却碰一个面黄肌瘦的,倒霉催的。”刚才吼那一嗓子的官兵,走近我,拎着我脖子后面的衣襟,把我悬在空中,两只眼睛恶生生的瞪着我。
此时我吓的有些全身发僵,嘴巴也不停的哆嗦,只见他两只眼睛圆睁,褐色的瞳孔一缩一缩,边上全是又黄又混浊的眼白。分明就是黄褐相间的眸子,看的我又是一哆嗦。听到他张口就是左一个晦气,又是一个晦气,我郁闷的连血都要吐出来。
我让你追了吗?面黄肌瘦是我的错吗?你倒霉关我什么事?当然这话我只敢腹议。
弱弱的咽了口口水,泪水四射的呜咽道:“官爷,放了我吧,我不是流民,放了我吧,呜呜呜……”
“放你娘的狗屁,你不是流民,难道劳子我是流民?”那官兵虎目一瞪,气势汹汹的接着吼嗓子。
刚才他在身后那一吼,就已经惊天动地了,现在几乎是凑在我耳边吼的,我都可以感觉到耳膜在颤抖,就像我现在的手一样,在发抖。
“不,不,不是的,官爷,我真的不是流民……”
我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道:“闭上你娘的臭嘴,劳子今天已经很晦气了,再嚷嚷,劳子先揍你一顿。”
再被他一嗓子吼的,把我的眼泪全都给吼了回去,四肢直接变僵,连抖都不会了。
就在这时,突然死胡同里“咯吱”的一声开门声响起。一颗花白的头颅从门后钻了出来,看到气势汹汹的官兵,五官纠结了一下。而已经僵硬的我,被官兵吓的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那注意到身后的异样。
“赵丁?你们这是做甚?”顶着花白头颅的人扶着门框细声问道。眼睛瞟向他身后,示意城里鸡飞狗跳的拿人是怎么回事。
这人声音很小,却在这死胡同里,听的格外清楚。
“料大哥?唉呀,我刚才急着追人,竟没注意到已经追到料大哥家后院了,真是不好意思,没有惊扰到嫂子吧。”
原来他叫赵丁!紧跟着这个赵丁的一缓和,我脖子上的痛就减轻了下来,脚已经碰到了地。
这时扶着门框的料大哥,赶紧做了嘘声手势,小声的又问道:“这孩子,犯什么罪了?”
赵丁的声音也跟着变小,居然一改刚才的粗俗,变的毕恭毕敬起来。“犯了流民罪,唉,既然没惊到嫂子,那我就先走了,城主说了,今日天黑之前,一定要把这些流民全都赶出城里,要是交不了差,我和料三他们,屁股都要开花。”
“料三他也在捉人?”料大哥恍然未闻他的去意,眼睛有些直勾勾的往我这边瞄来。
我感觉到后脑有些发热,僵着脖子往后看去。
这时听到刚才打开门的后院传来一声抽气声,我怔了怔,还没回魂,就听到又传来两声轻咳,声音不大不小,还有一丝细弱,感觉像是病重之人的咳嗽。
就在同时,我发怔的看到眼前这个花白着头发的中年男人脸色僵了下,眼皮也跳了几下。
“可不是嘛,反正为了他们,我们已经搞的人仰马翻了,前些日熬粥,把他们一个个服侍的跟老太爷一样,他娘的,想起来就窝火来气……”
“幼儿?是你吗?”
就在这时,料大哥一个戏剧性的转折,突然打断赵丁的话,几个大步走近我。这一举动,唬的赵丁手一松,紧跟着,我的双肩就已经被料大哥紧紧的抓住。我怔忡的目瞪口呆……
峰回路转了?还是这人认得我这身子的主人?但是,但是,但是我怎么感觉他的眼神跟肢体语言大不相同?他的肢体语言,明明就像是偶然碰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激动,但眼神却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激动。这是怎么回事?他想帮我?
“幼儿?幼儿?你说话呀,幼儿?我是大伯啊,幼儿?”
我怔忡的接口:“大伯?”
“唉,真是幼儿,真的是幼儿来了,你爹和你娘咧?他们在哪?”料大哥睁着眼睛,看也不看赵丁,只顾着和我说话,还奇怪的伸伸脖子往赵丁后面啾,好像真能给他啾出爹娘来。
我呆滞,张着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直到肩膀猛被他用力一掐,痛的我眼泪都掉了出来,方肯定这个料大哥是真的在帮我,赶紧附言道:“大伯,我总算找到你了,呜呜呜……呜呜呜……”
“别哭,别哭,到了大伯这,就什么都好了,别哭,我可怜的孩子。”说罢,料大哥把我的头揉进他的胸前,大有久别重逢,泪洒长街的苗头。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赵丁圆睁着眼,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的结巴道。
“赵丁啊,这人是我的侄儿,半年前接到他娘的信,说是来我这拜先生学点啥,可没想到,他才动身,就碰到兵慌马乱,我还以为他已经……真是苍天保佑,幼儿啊,我可怜的幼儿啊,你受苦了。”说着说着,料大哥摇着头,痛不欲生的跺脚,眸子里流露出对战乱的憎恨之色。
赵丁方方正正的黑脸,突然一红,手足无措的憨笑几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