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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妖娆驱魔师-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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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是血腥而凄美的故事,就像一幅璀璨瑰丽的古画长图,这样有故事的人,让它充满了为她一唱的欲望。
“血色残阳,十里妖火连天际。巫女之女,生于逢魔时分……”人鱼之王凝望着蓝初雪,带着魔力的歌声描绘出一幅远古壮阔的画面。
蓝初雪只觉得被它的歌声引导,眼前出现了一幕幕奇怪的画面,一个村庄里锣鼓喧天,人们身上穿着奇怪的祭祀服装,头顶插着黑色的羽毛,脸上画着五彩的符号,围着庙宇前一堆篝火依依呀呀唱着什么。
血色残阳下,篝火熊熊,火上被绑着一个黑衣女子,腰围粗大,哭声凄凉,似乎已经有了身孕,那些族人似乎认为她是带来灾祸的妖女,要用大火烧死她。
他们载歌载舞,对着那痛苦的女人丢着各种污秽的东西,头破血流,那女人绝望的对着天空呼喊,火在她脚下越烧越大,将她的衣裙烧着了,蓝初雪心都颤抖了,看着那女人被烧死,竟然觉得痛苦压抑无比。
那女人在烈火中被活活烧死,女人的尸体被放下来,黑色的肚皮却颤动着,那些族人惊恐的喊着魔怪魔怪,最终有胆大的人切开女人的肚皮,一个晶莹剔透的女娃奇迹般呱呱落地。
有些人想杀了这个奇怪的女娃儿,最终还是被一对夫妻阻止,收养,没有被烧死,这不是一个孤女幸福的开始,却是一段痛苦岁月的开端,没有人知道那一段岁月是何等的痛苦和悲哀,足以让人心扭曲,蓝初雪落入了漫长的远古时代中,不能自拔!
“雪儿,雪儿!”无论惊醒过来后的皇甫彦怎么喊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皇甫彦抬眼,看到殿里一片混乱,迷离诱惑的歌声中,人人都像中了邪一般,暴露出真正的面目,还有企图攻击令狐皇的被杀死。
皇甫彦才明白今晚宴会的一切目的所在,他冰寒的眼睛盯着令狐皇,令狐皇也盯着他,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擦出强烈的火花,皇甫彦眼神一暗,手中出现一把叶刀。
“你若杀了它,她就会在梦境中无法抽离,直至死,爱卿千万别轻举妄动。”令狐皇嘴边咧开一种诡笑,像看着一个痛苦的猎物挣扎。
皇甫彦手指抽紧,手背暴起几道青筋,脸色也陡然变得苍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醒过来。”
令狐皇残酷的笑道:“本皇也不知道,人鱼之王的歌声,没想到魔力那么大,爱卿你该庆幸,你被她救了,本来它要对你唱的,她替你承受了,可惜她自己也承受不了内心的欲望和痛苦。或许,就这样一直沉睡在梦中,醒不了。”
皇甫彦心脏猛的抽搐,他不相信,绝不相信她会这么轻易永睡不醒。
突然一道清冷的箫声向闪电划破黑色的夜空,穿透了人鱼之王的歌声,从外面飘了进来,撞破这大殿里疯魔的气氛,那幽幽旷古的洞箫,就像一把利刃,陡然而至,将无处不在的歌声割破得零碎不堪。
人鱼之王烟碧色的眼眸骤然露出一种极度的敬畏和惊恐,鬼魅的歌声卡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唇边留下一道嫣红的血,春风化雨似的箫声飘满了整个大殿,将人鱼的声音驱逐了出去。
那些疯狂的人好像被一头冰水扑下,整个人陡然清醒过来,面面相觑的看着狼藉的大殿。
令狐皇脸色大变,震惊是他唯一的情绪,他和三大家族的人警戒万分的环视大殿周围,都没有发现人的踪迹,完全找不到那箫声的来源,竟然有那么厉害的高手靠近,他们都完全没有发觉,只有令狐赋眸光微动。
皇甫彦大喜,急忙摇着蓝初雪:“雪儿,快醒醒。”大殿里的人都清醒了,唯有蓝初雪却依然眼神僵硬,眼珠一动也不动,好像意识已经彻底脱离了肉体。
皇甫彦渐渐觉得不对劲,蓝初雪的状态和其他人似乎都不同,陷得更深,是因为刚才人鱼之王对着她专注的唱歌,将她刺激得更深,不知陷入了什么境域。
一阵清风拂面而来,一道银白的人影凭空出现在大殿中,乌发白衣,傲然独立,悄无声息。他苍白的手上握着一把洞箫,怪异的面具之下,薄如桃花的唇正贴着洞箫,蕴藉着奇异力量的箫声,从那里飘出,绵绵不绝,一瞬间传遍宫殿。
那些人鱼,甚至人鱼之王看到他都露出惊喜之色,甩动着美丽的鱼尾,恭恭敬敬的爬到他脚边,虔诚的轻吻着他的衣袍角。
伴随着他幽幽的箫声,它们轻声唱出清丽绝伦,令人精神大振的歌声,这奇异而美丽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吃惊万分,特别是被打破了计划的令狐皇,更是握紧了拳头。
“你是何人,竟敢破坏本皇的盛宴?”令狐皇又惊又怒,脸容上却藏着警惕,这个面具白衣人出现得奇怪,不但压住了人鱼之王的歌声,还令那些高傲的人鱼匍匐在他脚下亲吻他的衣袍,臣服无比。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他完全看不出这个人的深浅,就连他从哪里出现,都没看清楚,如此诡异厉害的人物,到底有何目的,想要干什么,是皇甫彦一方的人吗?
“你不配问!”白衣人手指挑动玉箫一转,指向令狐皇,只听见嘭一声,令狐皇座下的皇座轰然倒塌,令狐皇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飞身落地,几大世家的高手立即团团围着令狐皇,保护着他。
不过那白衣人却没有再出手,只是收起了洞箫,白色宽大如白云的长袖一收,那些美丽的人鱼就从殿上消失了,不知去向。
“是你。”皇甫彦眯起眼,这个人是令狐傲的幕僚,那天晚上留下蓝初雪的那个蒙脸男人,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神秘,箫声能克制住人鱼,还能叫人鱼自动臣服于他,这个人迟不出现,早不出现,现在又是为何目的!
白衣人面具下幽深的目光落在沉睡不醒的蓝初雪身上:“我要带她走。”
皇甫彦气息一窒,狠狠的剜着他:“你别想。”
白衣人冷笑:“除非你想她一辈子就这样不省人事。我有办法救醒她。”
皇甫彦沉默了,痛心的看着蓝初雪,心中强烈的挣扎,他能猜测到,若被这个人带走了蓝初雪,很难保证会发生什么事,他隐隐预感到,这是一种不祥的感觉,或许他会因此失去重要的东西。
可是,又怎么可能真的看着她这样下去,不,他相信她,相信她不会背叛自己的,皇甫彦闭了闭眼睛,睁开已经是一片雪亮冰冷:“若你敢对她不轨或伤害她,我拼尽所有,也要杀了你。”
“我能对她做什么呢?你放心,我若要她做什么,也是她心甘情愿的。”白衣人轻轻挑眉,袖子一挥,蓝初雪的身体就卷到他手中,人影一闪,他如幻影消失在大殿里。
在座的人都吃惊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没想到在兰陵国也能看到这么厉害的隐世高手,完全无法猜到他的身份。
蓝初雪醒来时,睁开眼,是雪白的纱帐,简单素雅,并非丞相府中那华丽金丝绣花垂幔,她迷茫的爬起来,觉得头一阵阵抽痛,经历了一场大梦,即使醒过来,依然有种不知是不是梦中梦的错觉。
她的脸色格外苍白,眼神也黯淡,却听到窗外有鸟语声声,还有小孩子开心的笑声,银铃似的动人,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和色彩,这种声音仿佛一阵清风,吹走了她心头的忧郁。
蓝初雪从床上爬下来,见到自己所在的是一个不大的房间,简单自然的家具,虽然简陋却富有生机,窗边有垂下的鸟萝,碧玉似的嫩叶,卷曲的蔓藤,欢快的爬在窗上的围栏。
床边的一侧有一小巧的暖炉,透着微微的红光,暖气洋洋洒洒从里面飘出,让整个房间都显得温暖无比。
简单的桌子上摆着一瓶紫色的睡莲,暗紫色的花瓣上依然挂着露珠,看起来颇为新鲜,应该是采摘没多久的。这是冬天也能开放的品种,淡雅的香气,迷人的神秘紫色,令人心情大感愉悦。
这样的小屋,虽然小,却能叫人产生一种安全而自在的舒适感,没有任何压力,就像家的感觉,蓝初雪轻轻推开门,面前是一个美丽的庭院,种着很多花木,秋冬也不曾落叶。
庭院中,白衣男子坐在石墩上,白衣委地,乌发染着晨光熏染出美丽的光泽,似仙人般飘逸,他很有耐心的指导着一个稚嫩小丫头在练习灵力。
嗖一声,嫩绿衣服的小丫头小手点出,指尖一道灵气冲出,打在不远处一颗花茎上,切断了一朵红艳艳的玫瑰:“哈哈,我成功了,终于能用灵力摘花了。”
小丫头兴奋的拿起落在地上的玫瑰,邀功似的拿给白衣人,娇嫩的声音带着担忧:“义父把它送给干娘,她就会醒过来,女孩子都喜欢花。”
白衣人苍白的手指抚摸着那娇嫩的玫瑰,低下头,沉默不语,挺直的背影竟然弥漫出一丝忧伤。
蓝初雪远远望着他们,一下子神思恍惚起来,竟然觉得缥缈的身影和梦中的白衣神祗重合了起来,急忙晃晃脑袋,不可能,如果是寞尘,估计对自己恨之入骨了。
她一次又一次那样狠心的伤害他,他怎么可能还能如此平静的和自己相处,还救自己,任何一个有尊严的男人,都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何况他还是一个神。
“咳咳……”蓝初雪假装咳嗽两声,引起他们的注意,果然一大一小两个人目光都转过来。
玉儿欢呼一声,小鸟般欢快的跑过来,小手拉着她的衣袖:“干娘你终于醒了,你睡了两天呢,我叫你也不醒,真担心你又像娘亲那样不会醒过来。”大大的眼睛里泪珠闪动,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怎么会?我只是太累了,一下子睡久了,看这不是醒过来了。”蓝初雪抱起她,走到缥缈身边。
缥缈淡淡看了她一眼,手指一转,手中的花射出,轻轻插在蓝初雪鬓边,娇艳的玫瑰插在她乌黑的鬓发边,别样妩媚动人,她苍白的脸也因此浮起了一抹红晕,有点不自然。
心湖好像突然被投入一块小石子,一下子打破了心底的平静,荡漾了起来:“这花……”蓝初雪不由自主轻轻抚摸着鬓边的花朵。
“这样看起来好多了,你苍白得像个鬼。”缥缈的话却不客气,淡淡的暧昧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了。
蓝初雪放下手,咬唇:“鬼就鬼,也是有很美艳的鬼,我把它当赞美了。”
“才不是,干娘很美,玉儿都没有见过像干娘这么美的人,义父也很俊,你们都很好看,不过怎么你们的样子总是变来变去。”玉儿嫩嫩的唇瓣咬住小手,很是迷惑。
“这是法术,可以用来躲避坏人,以后你长大了就教你。好了,去玩吧,玉儿!”蓝初雪让玉儿自由去活动,看着玉儿的小身影在花丛中跑来跑去扑蝶,一阵阵清脆笑声,她不禁露出了一丝欣慰。
“我怎么会在这里?”蓝初雪还是问起那夜的事情。
缥缈的神色一下子冷下来了,哼了一声:“自己还是半桶水,竟然舍身去救人,你可知道若不是我在,刚好知道怎么解人鱼的魅术,你就只能一直昏迷不醒了。”
“是你救了我?”蓝初雪虽然能猜到,但是听他亲口说,也觉得颇为感动,毕竟他是令狐傲的人,而且那种危急的情况下,当着令狐皇的面救下自己,相比也是非常麻烦。
像他这样云淡风轻的人,应该是不爱多管闲事的,却为了自己得罪令狐皇和令狐傲。
“你对他真好,不惜牺牲自己!”缥缈却插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
蓝初雪脸一热,当时的情况不由得她去想,如果皇甫彦出事了,牵连很大,而且她也不想他出事。
有点不想触碰这个话题,她急忙转开话题:“那这件事有没有连累你,令狐傲对你有意见吗?”
“你在担心我?”缥缈古怪的侧目凝望着她。
“我不能担心一下救命恩人吗?”蓝初雪有些恼,为什么一副自己是忘恩负义的态度,难道她有那么混账吗?
缥缈神色和缓不少,眼底重新浮起了不可一世的傲气:“你还没那个本事连累我,令狐傲恭维我还来不及,怎敢对我有微词。”令狐皇他都不会放在眼里,区区令狐傲,算什么!
蓝初雪这才放心,看了下这个宁静的小院子:“这里不是傲王府吧?真是不错的庭院,很自然舒服。”
“让她住在这种地方,比较适合,你不是不想她和那些朝廷人接触吗?”
“……”她自然是想,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听话,就搬了出来。
“反正谢谢你,玉儿现在挺快乐的样子,这样真好,其实你也挺会照顾人的,一般的单身男人,很难将孩子照顾得这么周全,咳……你是不是有过孩子。”她咳了一下,忍不住打探一番。
虽然一副冷漠不耐烦的样子,但是看现在玉儿的模样,他对她照顾挺细微,好像很娴熟的,嗯,以他这种年纪,呃,搞不好其实有过孩子。
缥缈身体一僵,眼睛怪异的看着她,眸光幽深,充满意味不明的味道:“没有孩子,但是……我曾经爱过一个像孩子一样的女子,比玉儿更麻烦,更棘手,让人头痛不已,却不舍,只会越发的宠爱她。”缥缈一脸无奈。
蓝初雪甚是惊奇,没想到这样一个清高的世外高人,竟然也曾有年轻热情恋爱的时候,简直太神奇了,真不知道那个能让他爱上的女子,是何等人物。
而且听他的口气,好像挺怀念的,充满了温柔的眷恋,他,应该深爱那个女子吧!曾经的热情化为今日的淡漠,是因为那个女子吗?
“她很美吧,是个骄纵可爱的千金小姐?”美丽却任性的女子,所以才会被他说是小孩子。
她也曾见过很多世家的小姐,娇美任性,有些很令人讨厌,有些却不失可爱,那灵动调皮的性子,让人恼火又不舍。
“不是!”缥缈目光却落在她脸上,语气遥远:“是一个骄傲得不愿承认自己可怜的女子罢了!”
蓝初雪怔住,可怜又骄傲的女孩?这么矛盾的女子,和她的想象差那么远,不过或许是复杂的人,才能会让缥缈提起那女子来,依然带着丝丝心痛,虽然他自己没察觉,但她敢肯定他现在依然爱她,并非曾经爱过!
“她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活泼快乐的人,总是将最光明的一面摆在人前。她心底无边的黑暗,曾经遭受过的巨大痛苦,却深埋在心底,从不愿展露人前。因为她太骄傲了,不愿意让人看到她痛苦的一面。其实……她从不愿意别人可怜她,越是这样越发让人心痛她!”
“因为同情,所以你爱上她?”蓝初雪有点黯然,垂下眼眸,她并不能认同同情的爱,骨子里就不喜欢这种感情!特别是人鱼之王给她带来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梦之后,她就变得更敏感了。
“爱上便是爱上,起因重要吗?一见钟情也好,同情怜惜也罢,甚至仇恨猜忌,最后爱的感觉会不一样吗?不过殊途同归,最后都是深厚的爱恋,都是恨不得为她奉上自己拥有的一切,换去她一丝爱意。”缥缈低回如深夜玫瑰滴露般的声音,染着淡淡的伤感。
蓝初雪微微震动,其实比起缥缈,她更不懂得什么是爱情!爱情是什么呢,不明白!因为她从没有过那种愿意牺牲一切去爱人的狂热,这样炽热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而叹息。
“既然那么深爱,那她为何不在你身边?”蓝初雪很想知道为何这又是一段没结果的爱情,她觉得缥缈这样的男人,应该也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吧,虽然高傲,内心却不失温柔。
缥缈身子僵硬了,眸光冷凝:“因为她不爱我,她背叛了我。”
蓝初雪一下子没了声音,看着缥缈那寂寞的背影,脱口而出:“或许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即使背叛,或许……也有背叛的理由!”
做了那样一场漫长而刻骨痛苦的大梦后,有一些事情,她突然就不确定了,以前自己执着认定的事实,在知道更多的真相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眼光是多么的狭隘,思想是多么固执。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清醒很冷静,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以为只要认定的就是对的,可是当从未知晓的事情另一面揭开时,才发觉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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