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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最后的太阳纪·神之寂,人之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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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火焰过后的味道,黑色的地表上,有人用白色的滑石粉画满了白色的符咒,而在那些符咒之下还埋藏着一些其他的东西,那些被埋藏的东西散发出轻微的恶臭融进空气中,还有一些人类身上自然分泌出的汗水的味道,凯子黑色区域的中央被路西法纹章的巨大牢笼困禁起来的呐喊或尖叫着的拉斐尔家族成员身上。
那些混合的古怪味道,被白炽的直射下来的阳光,重重地压在地表上,枷锁一样最在每个人的肩上。
维斯里抱着他的娃娃穿过符咒和黑色,走到牢笼旁边的一块看上出稍微干净的地方,蹲下坐到地上。
“卡斯蒙是世界上唯一对维斯里好的人,如果不是卡斯蒙,维斯里早就死掉了。”维斯里自言自语着,记忆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日子。
他就好像说故事一样,对自己说:
“那时候,爸爸爱着妈妈,他们有着天赐的美貌,他们就好像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国王和王后。他们生活在鲜花的城堡里,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对对方,对他们的孩子诉说着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那种叫**的东西。
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和妈妈。虽然妈妈是普通人,而爸爸是昔撒家族的族长,黑暗世界的公爵。
爸爸。。。。妈妈。。。。”
说着,维斯里抬起头,望向天际,他忽然发现那两个人的脸他已经记不大清了。最后一次看到爸爸和妈妈,他们沉睡在他们的大床上,互相抱紧对方,表情安详宁静,出来再也不会醒来,他们就好像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样安静地睡着而已。
但是维斯里知道他们不会再醒来了,因为在昨天晚上的那个噩梦,差一点他也再也不会醒来了。
“我让你活着,因为你身上有和我一样的血液。半血人。”冰冷的声音来那个被爸爸和妈妈锁在阁楼里德古怪小女孩。

维斯里转过头,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她很高很美,却面膜苍白,没有表情。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她的心在什么地方。
她是尼禄的女神,她是卡斯蒙的女神,她是这片森林的力量之源,但是她却亲手杀死了她的父亲和她的继母。
她是残忍,复仇的女神!她用她的手杀死了背叛她的父亲,和她父亲的爱人,却留下了他们的孩子。
“半血人,我让你活下去,活下去吧。”
“不。。。。不是你让我活下去,不是你!”网上看摇着头,从记忆的漩涡里爬出来,“是卡斯蒙,是卡斯蒙把我从这里带出去他养育了我,他教育了我,他让我被这个世界疼爱,他让我成为好莱坞最红的童星,是他给了我欢笑,他就是我的父亲,兄长。。。和爱人!”
“我可以为了卡斯蒙去死,因为他就是我的全部。:一滴眼泪逐渐在他天使一般的蓝眼睛边聚集,然后顺着他的面颊滑下来,水晶一样,但是它落下来,溅到黑色的灰尘里立刻就变成一个潮湿的好像沥青的点
“再往前走不远就到了。”另一边,飞行员继续引着零他们向前迈进,他们向前走着,感官都似已经被荒凉的景色多麻痹。罪恶是那么扎眼,但人类就是这样的吧,当罪恶只是一个很小的点时,会被刺疼,会被伤害,但是当它们变得无穷大也就默默地认可了。
海砂望着那些枯死的树桩,忽然间触摸到她心底冰冷的残忍,她不想在下去了,不想再为了那些她从来就不曾认识的人,那些会捕杀鲸鱼,会砍掉这些树木的人,放弃他的朋友,亲人和爱人。
“还有多远?”零突然在前面问起,海砂有点迷茫地望向前方,迟钝的它也终于察觉到了空气里异常的气息。
“怎么回事?”透警觉地靠到了零的身边,经过无数次的战斗,他已经渐渐变得敏锐,“空气有点不对,但这次透却没有多问,抬起手直接在前方画下了力量询问符号。
“谁的力量统治者这里!“透命令道。
如果这里真的是拉斐尔的基地,那么透的符咒应该能扑捉到哪怕一点点的力量痕迹。
纯黑色却耀眼的光辉家徽在空气里一闪而过,那是路西法和昔撒力量的痕迹,毕竟这块土地是他们力量的源泉,完全没有他们的痕迹是不可能的。
然后,要强大的别的色彩的光芒出现在空气中,而那两名飞行员已经开始试图逃跑了。
“站住!“零命令道,他们立刻雕塑一样静止在前方,而此时空气中闪耀出深蓝色夺目的光芒,这种光芒本该已经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一个硕大的家徽终于出项,展翅高飞的乌鸦,蓝色的乌鸦!
帛曳家族!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的帛曳家族!所罗门、纳瑞娜他们都已经死掉了,在巴黎圣母院,在拉斯维加斯!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第二次在心里问这个问题是,零忽然错觉到有一把冰冷的剑从他的后背深深地刺穿了他的身体,他想去很早很早之前他就该注意到的细节
索罗们的尸体,被人拿走了。他的尸体在幻境中被另一个强大的力量夺走,那个力量留下的唯一痕迹就是巴黎圣母院地面上的那片黑色地面上的那片黑色羽毛,还有纳瑞娜,纳瑞娜的尸体!
零级的他们经历的第一次考验,那个虚幻的郁金香花园,那个痛帛曳家族前族长的尸体做成的结界,在那个结界里面,他第一次被海砂营救,他冰冷的心第一次被人敲开。而现在回忆起那些却让他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失误,那就是————
帛曳家族的特性!
他们的肉体能够做成比他们活着的时候还要力量强大的超级结界!
有人在这里用帛曳家族的肉体制造了一个超级结界,一个等待他们他进来的陷阱。而他们由于拉斐尔家族的成员的带领,义无反顾甚至没有怀疑地走了进来。
他们落入圈套了!
“为什么要出卖我们?我们不是一个家族的成员吗?”海琴忍不住大声质问:“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雪莉会怎么想?”
“雪莉已经死了,为了拉斐尔家族能够在新世界里存活下去,我们必须选择强者做为我们的领袖。”
飞行员痛苦地开口,嘴角献出一丝狞笑:“为了拉斐尔姓氏的利益,我们没有选择,而你们已经落入陷阱了,要么选择项卡斯蒙大人称臣,要么你人就只有死,而我们将是世界最后的神族,在世界毁灭后重新建立我们想要的新世界!”

“你们不是光明一族吗?”海琴大声地问,眼睛因为愤怒还有悲痛变得鲜红。
“光明一族和黑暗一族都是神族,我们互补生存,实际上我们没有必要和对方敌对。”副驾驶员转动眼球盯着海琴,继续说:“你们还没看透吗?我们共同的敌人是那些不爱惜地球的普通人,是他们!清洗掉他们,建立新世界是拯救这个星球的唯一方法。”
“但哪是60亿个生命啊!”海琴愤怒地咆哮,零却在一边嘘了他一声。
“安静,听。。。。。。。”
被火焰的余味和腐败气息填满的空气里传来飘渺的歌声————
Es   ist   Schnee   Gefallen ( 雪落时分)
Es   ist   Schnee   gefallen ( 当那雪落下时)
und   es   lst   dich   nit   Zeit (时间不再停留)
Man   wirft   mich   mit   dem   Ballen (当雪球涌向我)
der   weg   ist   mir   verschneit (我深陷积雪中)
Mein   Haus   hat   keinen   Giebel   (家无梁楣)
es   ist   mir   woden   ait   (周身凄冷)
。。。。。。
歌声中,黑色的雪花从空中飘落,那样轻盈美丽,落在皮肤上却变成一个黑色的肮脏的灰点,雪花是草木尸体的灰烬,它们浑身收拾令人绝望的死亡气息。
而歌声还在继续,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Zerbrochen   sind   die   Riegel   (门闩也亦段亦碎)
mein Stuebelein ist mir kalt。 (小屋难奈严寒)
Ach Lieb; lass dich erbarmen;(哦亲爱的,请怜惜我吧)
dass ich so elend bin(我多么的不幸 )
Und schleuss mich in dein Arme:(快拥我入怀)
So faehrt der Winter hin。(让那寒冬离我而去)
Ich hatte mir erkoren(我已选择了 )
ein minnigliches Leut(一个挚爱的男人 )
an den hab ich verloren(那个让我遗失 )
mein Lieb und auch mein Treu(爱和忠贞的人)
Das Liedlein sein gesungen(这只歌儿为 )
von einem Fraeulein fein(苦苦的思念而咏 )
ein ander' hat mich verdrungen(另一个人已取代了我 )
dass muss ich gut la'n sein。(孤单之极 我无奈只得离去)
歌声越来越清晰,那样动听,仿佛来自天使的喉咙,黑雪中,天使的脸伴随着歌声显露出来,他弯起他樱桃般娇艳的嘴唇,天空般蔚蓝的眼睛里洋溢着幸福和欢乐。
维斯里微笑着走到透的面前:“《Es Ist Ein Schnee Gerfallen》,德国的民歌,你们喜欢听吗?妈妈说,我唱这首歌就像一个真正的天使,而我。。。。其实就是天使。”
    当歌声结束,透低下头,才发现他们脚下的大地已经被黑色浸满,他们站在一片纯黑色的大地上,空气里是沉沉的腐臭和人类自身的味道,
    哭喊声也逐渐清晰起来,黑雪所带来的薄雾散去,一个硕大的黑色监牢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在那些铁铸的栏杆后是所有拉斐尔绝望的脸,其中还有一张格外稚嫩的脸,雪莉最疼爱的妹妹桑晒。
    所有的拉斐尔!最庞大的光明一族拉斐尔!
    “怎么会这样?卡斯蒙大人说的不是这样的!你们背叛了和我们的约定!”飞行员开始狂叫,但是已经没有人会注意他的叫声。
    维斯里微笑地望着零,而零和透的视线也从远方的监牢移到维斯里的脸上
    “你们说,我想天使吗?”维斯里甜笑着问
    “你不是天使。”零摇了摇头,“从来就没有是过。”
    “放了他们!”海琴在身后尖叫起来。
    是的,要冷静!是的!不要冲动!但是。。。。。但是,那些人是雪莉的家人,她用生命保护的家人!和她一样血脉的人,还有她最疼爱的妹妹!
    “放了他们?”维斯里的笑容在嘴角化成寒冷的水,“神族不需要叛徒,新生的世界时没有污染,完美的世界,属于卡斯蒙殿下的世界,我们不需要叛徒!”
    “放了他么,否则我发誓。。。。。。”海琴咬着牙床说,“我死也会撕碎你们。”
    “哦?真的是这样的吗?”维斯里浅浅地笑着,天使的面孔美丽的让人胆寒,“那么杀了我吧。”
    “我正有此意!”海琴说这话,驱动力量,他没有发现零的脸从刚才开始就面无表情得恐怖。
4。
    “使不出力量是吗?一点力量是不出来是吗?”
维斯里摇着头望着海琴,做出一个极端可爱的鬼脸说:“纳瑞娜的力量的吸收能量,或许她活着的时候只是一个三脚猫功夫的三级能力者,但是现在她死了,她的身体被剪碎成一百万片,和那些树木的灰烬混在一起,铺遍了你们脚踩着的大地,这里是帛曳的超级结界!”
“所以,就算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零。”维斯里望向零,眼神里除了憎恨还有一种奇怪的嫉妒,“你也不例外,在未来的10分钟里,要么你走出结界,不再回来;要么就站在这里享受当一个普通人的快乐。”
“10分钟吗?这个结界只能控制住我5分钟。”零逼迫自己笑起来,他说:“5分钟之后,你和你的笼子都会变成碎片。”
“哦……说到我的笼子。”维斯里走到那个硕大的铁笼边,转过头来对所有人微笑:“还记得所罗门吗?他的力量是腐蚀物质。作为帛曳家族的一员,我们怎么可能浪费他的肉体,所以这个笼子是用他的肉体和钢铁一起锻造而成的,哦……这个门的设计很有趣哦。”
维斯里就好像一个向客人展示自己玩具的孩子,跳到笼子的门边说:“它只能从外面打开,而打开它的人必须一直拉住门,它才能保持开着的状态,让笼子里的其他人出来。当然那个拉门的人,好可惜,是唯一一个不能从笼子里出来的人,当笼子里剩下一个人,门就会自动合上,直到有另一个人愿意打开这扇门。瞧,这个门的作用就是让这个笼子,总是会锁住一个人,它就是一个人的牢笼。而它……”
“圣拉非若斯!”
维斯里忽然高声叫出这个符咒,然后……
雨点,鲜红色的雨点开始在牢笼里落下。第一滴,打在了地面上,发出吱一声,好像强的酸。第二滴,还是落在地上,而第三滴终于落在了一个拉斐尔裸露的胳臂上,尖叫声和强烈的酸的味道以及皮肤被酸腐蚀的味道齐齐冲进了海琴的大脑。
“它好像还会下酸血雨,因为我不是说过了吗?它是所罗门的血肉做成的!它可以腐蚀一切物质。”维斯里最后看了眼牢笼里的众人说:“雨会越下越大,所有人死亡的时间大约是5分钟,所以……”
鲜红的雨点开始越来越大,一滴一滴没有间隙地打在牢笼里的人的肩上。尖叫声还有大量皮肤被烧焦的味道,暴风雨一样席卷过来,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战栗了!
雨越下越大,颜色艳丽如盛开的指甲花。如果不是那些哀号,如果不是那些皮肤被烧焦的褐色斑点,这是多么美丽的景象啊!
“你们可以选择离开,等10分钟后,零的力量摧毁掉纳瑞娜的结界,再杀了我。”维斯里平静地说,好像他的生死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当然,你们也可以走进来,让一个人握住那扇门,让拉斐尔的姓氏能够活下去。你们……可以选择!”
“你们可以选择!”维斯里的声音传入海砂的耳朵,忽然间,那个梦境忽然清晰地撞入海砂的视线——
“他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为什么……哥哥离开我了,然后是他……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哥哥……哥哥是谁……”
“哥哥,是谁,海砂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不愿去知道!”
……
我只是不愿意去知道,不愿意去面对,却什么也做不了,却什么也没能阻止!视线还深埋在那个漩涡一般的梦里,海砂的身体已经伸出了她的双手:“哥哥!不要离开我!不要去!哥哥!”
“你错了,海砂,我要去。”海琴将海砂的手臂从他的肩上拉下来。
“海琴!”透伸出他的手,海琴的肩膀在他掌心轻轻划过,温度清冷但是真实,可是透没能抓住海琴。他们现在都是普通人,没有人比另外一个人更加具有力量,没有人比另外一个人拥有更强大的血统。
没有人!
海琴冲向了牢笼,透在他身后紧紧地追赶。透是扬基队最出色的击球手,拥有最快的短程跑速,而海琴只不过是一个朋克乐队的贝斯手而已。
但是海琴依旧抢在透的前面握住了牢笼的门把手,不是因为他的体力超过透,而是……
“透,这是我的责任。这是我能为雪莉做的唯一一件事。”
海琴回过头望了眼身后的透,还有海砂和零,“这是我必须去做的事!不是为了那些该死的人类,不是为了其他更宏伟的理由,只是因为爱,我爱雪莉,所以我必须这样做!”
他推开门,走进去,身体抵住大门。尖叫的拉斐尔们开始逃离强酸的红雨,而同样的红雨开始打在海琴的肩上。
他的银发接触到雨水立刻变得焦黑,冒着白烟,他的肩膀开始像泛黄的旧报纸一样斑点纵横,他……
零望着他,没有阻拦,面无表情,只在海琴的面目就要被酸腐的白色蒸汽弄得模糊的时候,将身边的海砂圈进了他的怀里,抱紧她,无论她怎么挣扎,无论她的哭喊声多么恐怖,紧紧地抱着她,一言不发。
有一天,我也会这样吧,死去,为了我爱的人。零抬头让他的眼睛不会看到牢笼里的景象,那一天会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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