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牙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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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话自然是算数的，待会儿我就把那个伢子送过来给您。不过，他的卖身契我只能在我娘和我妹妹脱身之后给您了。”

“成！就这么办！”甄牙婆也没想到不过是说几句话，竟然有那么多的好处，满口子答应了。其实，她是官牙子，官府也是在走动的，虽然没上过公堂，但是对于官府却是不陌生的。况且，这当证人又不是犯人，有什么丢人的？

随后，唐甜甜便依约把张小虎送了过来，然后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值得庆幸的是，她向来有把钱财贴身带的习惯，算上之前的进账，她的身上有十多两银子，好好盘算一下，也是能做不少事情的。当然，告官那是肯定的，但不能直接去，而且她现在并不知道唐老娘和唐小丫身在何处。

最重要的是，先找到人！

正文　　　030收粮

唐家村。

“唐二，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哼，先前抢了我家的粮，现在又抢了我家的银子，你们是不是还准备把我们娘俩都卖了？”唐老娘双手被绑在了身后，而唐小丫倒没有被绑，却一脸惨白地缩在唐老娘的身后，小脸上满是泪痕。

“唐大婆娘，你也别嘴硬，我们谁都没有想要你家的东西。不过就是想把当年的事情弄清楚罢了。”被唐老娘点到名的唐二在墙角蹲着，而村长却站在唐老娘面前，很有威严地开口：“你家的大丫头说是早产，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有谁知道呢？现在，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那就没办法了。”

唐老娘恨恨地瞪着周围的村民，却也无可奈何。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她就想过总有一天会被人揭穿的，可是她却仍然不甘心。她都已经离开了唐家村，躲得远远的了，为什么这些人还不放过她。暗暗下定决心，如果这次能够逃过一劫的话，下一次她一定带着两个女儿躲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回这里。

“收粮喽！高价收粮喽！喂，你们村子不是说要卖粮吗？粮食在哪里？”

这边正在为唐老娘的事情犯愁，不想村口却来了好几辆大马车。村长愣了一下，这种敞篷式大马车他也是认识的，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镇上那些个粮食商贩都会下来收粮。只是今年的收成实在是不好，粮贩子怎么会来呢？

“你们谁叫了粮贩子过来？”村长一开始还以为是那户人家自作主张叫来了粮贩子，转身问了起来。

不想，村民们都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村长无奈，只好亲自过去跟粮贩子说，今年不卖粮食了。

可是，粮贩子听到这么一说，顿时不干了：“不是你们叫人过来说要收粮吗？怎么着，你以为我们赶着这么多辆马车过来容易吗？太过分了！今天要是你们不卖粮食，这事别想善了！”粮贩子并不是普通的百姓，一般都是镇上的大户，也有些是隶属于官府的。

官府每年除了赋税之类，也要收一定的粮食，如果是丰收年倒是无妨，跟几个粮商打声招呼收点儿粮食也不算难。可要是遇到像今年这样的灾害年，那就有够官老爷头疼的了。关键是这还不能强制收粮，粮价也就跟市面上的差不多。好在官府收粮有个好处，一般的粮商是不会跟他们抢的。

而很不巧，今个儿来到唐家村的正是隶属于官府的收粮贩子。

得知了对方是隶属于官府的，饶是村长也被吓白了脸，稳了稳心神，磕磕巴巴地开口：“我们真的没有去你们那里说，真的没有！”

“开什么玩笑？今个儿早上不是你们央着张大户家的管家帮忙打招呼的吗？看在张大户的面子上，我们头儿愿意拿最高价买粮。这是给你们面子知道不？现在你跟我说不卖了？”负责收粮的并不是官府中人，不过他向来以为官府办事感到自豪，虽然不至于仗势欺人，但是该有的气势还是有的。

“不不……”虽然是一村之长，但实际上村长并不比其他村民好多少。唐家村并不富饶，即便是村长这辈子也没跟官府中人打过招呼，至于镇上有名的张大户更是没有任何联系。

“不什么？我告诉你，今个儿这粮你不卖也得卖！”收粮贩子怒了，他今天一大清早地就赶着来收粮，到了地头上居然说不要了？这要是让他把空车赶回去，他铁定挨骂，说不准自己这个还算有点儿油水的差事也得泡汤了！

村长吓得已经开始哆嗦了，这叫他怎么办？村子里今年的收成是真的不好，别说是卖粮了，他都想去买粮了。尤其是几乎孩子多的人家。这会儿让他卖粮，他又怎么说得出口呢！

想了又想，好在村长这人也不是愚笨的，终于让他想到了关键：“不对呀，这到底是谁去跟你们说要收粮的？只有张大户家的管家吗？”

“哼，人家张大管家还能诬陷你们？而且不是还有那个小丫头吗？就是你们唐家村的！”

这时候，村长的身边已经围了一群村民，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家没派人过去。村长沉着脸，突然想起了一个可能：“什么小丫头？她说她叫什么？”

“不是唐牙婆吗？你们村上有名的唐牙婆，上回那啥张大户家买了好几个丫鬟，不就是从唐牙婆手头上买的吗？要不人家张大管家也不会帮着说话。昨天刚谈的高价，那可是高价！”

村长的脸色已经快发青了，唐大婆娘被他们抓来了，昨天根本就不可能去谈价钱！想了半天，也就只有唐大家那个大丫头了：“唐牙婆是个年过三十的妇人，你看到的真的是她？”

收粮贩子已经很不高兴了，听到村长又质疑他的话，更是不满地大吼：“人家张大管家说了那是唐牙婆还有假？你们直说吧，到底卖不卖粮？不卖的话，你是村长对吧？跟我一起回衙门里，你自己跟官老爷说去！”

村长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恨恨地把唐二叫了过来：“你们家的事情，你自己想辙！”

唐二本就是个木讷的，能有什么法子？

可是，唐二没法子，这事却是唐家人惹出来的，虽说唐二一直说唐家大丫头并不是他哥哥亲生的，可到底现在还算是他们家的人。唐家大丫头黑了他们一把，他们也只能把唐二推出来了。

说起这唐家也是丢人，原本唐大婆娘那点儿破事村子里也是有传言的。可是传言归传言，谁也没个证据，这事闹下来也就这样了。偏偏今年收成不好，唐二家的小儿子又生了病。这么着，唐二就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茬，央着几个村民帮着他向唐大婆娘敲些竹杠来。偏生唐大婆娘又是个泼辣的，粮食倒是昧下了，可却打了借条。

其实要说起来，这个借条还真不算什么，毕竟唐大婆娘也不会真的上门来讨要。关键是，这些还不够！唐二家的小儿子病重，家里都被掏空了，他们又舍不得卖粮，这不被唐二婆娘一教唆，唐二干脆叫了几个人去了镇上。等他这个村长发现的时候，人都被绑回村子了。

绑就绑吧，反正村子里村长最大。可是，天知道唐家大丫头怎么会把收粮贩子叫了过来，叫得还是官府的！这叫他们怎么办？真要是卖粮了，今年就没法过了！可要是不卖粮，大伙儿也没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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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后台一直在抽，煎包为了上传都累尿了。

咳咳，昨天牙婆那章会补上的，今天就先这样吧，偶去睡了。

那啥，不许扎小人（#？′）凸~！

正文　　　031吃了的都吐出来

村长和村民们快速地商议着，按照他们的本意，是绝对卖粮的。虽说刚才收粮贩子说了，是高价收粮。可问题是，哪怕是最高的价格，也不可能超过市面上的粮食售价。如果他们真的卖了粮，不是还得贴钱买粮吗？

“这个……”商量了半天，村民们的意见是不能卖粮，可是村长却说不出口来。犹犹豫豫了半天，村长还是对收粮贩子开了口，可仅仅就是说了两个字，被收粮贩子一瞪，他愣是改变了即将说出口的话：“卖粮倒是可以。”

在村民们极度慌乱的眼神下，村长倒还真是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把你们叫来真的不是我们的主意，不过让这个差大哥白忙活了一阵我们也过意不去。”村长到底是村长，缓过神来以后场面话还是会说几句话的。

只是，收粮贩子一点儿都不买账：“别说那些个废话，快点儿把粮食都扛出来。”

村长活生生地被噎住了，半响没开口，还是被旁边的村民捅了捅背后才又找回了说话的勇气：“既然是唐家大丫头把你们叫来的，那我就叫他们家的人来负责。唐二，快把唐大婆娘和小丫带来！”

唐二这回不敢发愣了，事实上不等他跑回去带人，有那动作快的村民已经慌手慌脚地把唐老娘和唐小丫带了过来：“村长！在这里！”

村长谄笑着把唐老娘母女推到了收粮贩子的面前：“这就是把你们叫来的唐大丫的亲娘和亲妹妹。”

收粮贩子从村长刚开口叫人的时候，脸色就不好看。这会儿看到唐老娘母女更是脸色黑如锅底：“我是粮贩子！不是牙婆！”

买卖人口只限于牙婆，而且这是独属于女人的行当，说男人插手人口买卖，那就是一种羞辱。

村长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这么说似乎有点儿欠妥当，皱了皱眉头，突然伸手一把拽过了唐二：“唐二，你家不是有个生病的孩子吗？你昨天不是还说没钱看病吗？我帮你做主了，把粮食卖了，换点儿银子来看病！”

唐二最初还没明白村长把他拽过来的意思，不过听完了村长的话，他整张脸都吓白了：“不不，粮食不能卖！”

“怎么就不能卖了？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儿子没钱看病夭折吗？行了，这事我做主了，来几个人帮着唐二把粮食扛出来！”村长的话音刚落，好几个壮小伙就急匆匆地往唐二家跑去，没等唐二跑上前阻止，就有人拦住了他，也有一些妇人拽住了唐二婆娘。不多会儿，唐二的粮食就都被扛了出来。

收粮贩子看着他们已经屈服了，倒是不着急，等到眼看着就这点儿粮食的时候，顿时大怒：“敢情你们还是逗我们玩的是吧？行了，这点儿粮食我不要了，咱们回头衙门口见！”

眼瞅着收粮贩子就要走人，村长赶紧上前拦阻：“别别，还有还有。”

哪里还有粮食？这事说白了是唐二家闹出来了，因为自家孩子生病，又不想卖粮卖地的，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唐大婆娘家。现在好了，也不知道唐家大丫头这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专给官府收粮的贩子引到了村子里，如果不给收粮贩子满意的粮食数目，天知道后面还会有怎样的祸事！

村长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把主意打到了唐二身上：“唐大婆娘干了那么多年的牙婆，身上怎么会没有银子呢？”

怎么可能没有银子？

听到村长这么一问，那几个陪同唐二一起去镇上绑人的村民纷纷站出来作证。有的说，有几十两银子都被唐二揣在怀里了。有的说，唐二只给村民付了些车马钱外加请他们喝了两碗凉茶。还有的说，唐二婆娘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唐二抢走了，他们什么都没有捞到。

面对村民一致地责难，原本就有些木讷的唐二直接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其实，唐二也没那么贪心，银子是他拿的，不过其余的东西都被当时一同前往的村民瓜分了，顶多就是他婆娘把一小罐猪油揣在了怀里，别的都没了。

可是，现在要他怎么说？问题是，就算他照实说了，也没人会相信！

村长几乎是叫人强压着他，把他怀里的几两碎银子抢走了。看了看数目不对，又叫村民去唐二家仔细地搜了一番，最后一共搜到了二十多两银子。然后在唐二的哭喊声中，村长把银子递给了收粮贩子。

收粮贩子真心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出，愣了半天却不敢接下银子。如果他是真正的官差倒是无所谓，可他不过就是顶着官府的名义来帮着收粮的，怎么敢收下这么大的一笔钱？

村长见对方不收，还道是他真的生了气，慌慌张张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收粮贩子看了看摊在一地的粮食，最后咬牙让手下人扛上车，可是这银子……

一个小个子手下走到了头子面前，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收粮贩子顿时眼前一亮：“好，银子我收了。”

村长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其余的村民也是一脸放松的表情，除了唐二和他家婆娘。

“不过……”收粮贩子把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这银子我就当是20两好了，现在市面上的粮价是280文一斗米，我就算你们300文一斗好了。怎么样，现在有人肯卖吗？”

一斗等于十升，一升米差不多是1。5公斤左右，一斗米算起来差不多有30斤。平日里的粮价不过是5、6文钱，现在卖到了10文钱一斤，村民们怕是经受不住诱惑了。

果然，村民们包括村长都面面相觑，随即他们就看出来了，这位收粮贩子是打定主意要收粮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价钱是真正的高价了，只要他们去镇上跑两趟就可以赚上一笔小钱，何乐而不为呢？

很快，几辆大车都装满了粮食，收粮贩子满意地点点头。不过，突然又回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村长。

村长被吓得不轻，不知道这位又想干什么了。好在这回收粮贩子倒是没有为难村长：“我觉得你刚才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事情是那个唐牙婆干的，干脆你把这两个人交给我，我带着她们去找唐牙婆算账，也让她好好出笔钱！”

村长哪里还敢说不？赶紧把人推出来，想着赶紧把事儿给了结了！

等眼看着收粮贩子和那几辆大车都离开了，村长和村民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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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桑地发现，煎包身边的朋友都是那样的没节操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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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2狐疑

“嘿嘿，唐牙婆，咱们做得不错吧？”等收粮的车队离开了唐家村，为首的收粮贩子很是得瑟地显摆着。

唐老娘一开始还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可是没等她接话，就有个很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是呀，做得真不错，这一回你肯定会受到官老爷夸奖的。”

唐老娘被这个声音惊了一大跳，偏偏她的身子还被绑着，愣是没法子转身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倒是唐小丫突然尖声哭叫着：“姐姐！”

之前那个在收粮贩子耳语的小个子绕到了车子前方，因为车子上装着满满的粮食，车速倒是不快。绕到了前方，先是伸手给唐老娘解了绳子，又伸手拍了拍唐小丫的脑袋：“行了，别哭了。等回到了镇上，姐姐给你买好吃的。”

唐小丫可怜兮兮地点头，活像是一个遭人遗弃的小狗儿。而唐老娘松开了身子，终于看清楚了站在面前的，可不正是自家的大丫头唐甜甜：“甜甜你……”

“娘，放心吧，他们不敢追上来。况且，追上来了要怎么说？300文一斗的粮食不卖了？”唐甜甜咧了咧嘴，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唐家村的方向：“我之前还以为他们有多硬气，结果呢？为了自家的利益，还不是把唐二给卖了？啧啧，这简直就跟唐二的做法如出一辙。”

唐老娘沉着脸，如果说刚听到唐甜甜的声音时，她是震惊的话，那么现在总算是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们真的是你叫来的？”想通归想通，可唐老娘的声音还是有着不敢置信。在她的心目中，唐甜甜或许是有些小聪明，但本质上还是那个性子怯懦的女孩子，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唐甜甜怎么就有魄力算计这些事情，还利用了官府的收粮贩子。

“是的。”唐甜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