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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朝秦不暮楚-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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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刚落,却听门外传来了阴森森地声音:“那你怎么不去死呢?”
这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杨玉贞立刻忘了刚才的颓废与烦躁,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叫道:“想得美,就冲着你,我也得活的高高兴兴的!哼,我还有爹,有哥哥,你呢,你还有什么!你没了给你撑腰的娘,还算个屁!”
杨艳辉隔着窗户看着杨玉贞,在这一刻,他才真正领会到“恨之入骨”这几个字的含义!就是这个女人,让他失去了这世界上最亲的人:他的母亲已经变成冰冷的尸体,再不会对他说话,再无法冲他温柔的笑,她被埋在冰冷的墓穴里,孤独而寂寞……他只要想一想,都觉得痛彻心扉!而这个让她失去至亲的女人,却还活着,好好地活着!她只是被关了起来,只是失去的县主的封号。他可以想象,只要熬过最初的这段时间,只要熬到他的大哥继位,这个女人依然会像过去一样张牙舞爪——就像几年前,她当街闹出人命,换来的也不过是一年的监禁一样!
任娇娘不过是个贱籍的妓女,而在皇家人的眼里,没有什么显赫家世的的一个王妃的生命,又能高贵多少呢?
此时的杨艳辉,当然是钻了牛角尖的,其实他何尝不明白,这两件事儿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当街打死跟见死不救毕竟是不一样的。可这种对外的说法又怎么能让他相信?他其实是已经相信了杨艳朝的话的,他过来,要的不过就是最后的这点证明罢了!
杨艳辉的眼里几乎喷出火来,却并没有冲杨玉贞发火,他看着杨玉贞,轻声问:“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把我娘推倒的?”
杨玉贞愣了一下,随即又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我真想让她死,也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不过是吵的兴起随手那么一推,天知道怎么会就那么寸,正好碰到石头上,丢了命也是她活该!,老天要她死,我也没办法!”
杨艳辉的声音顿了顿:“果然,母亲不是自己摔倒的!”
杨玉贞愣了一下,随即大怒:“杨艳辉,你诓我的话!”其实平日里的杨玉贞,虽然不算聪明,但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此时的她,会这般容易被诓,也是被关的心浮气躁,才沾火就着,稍微一引诱便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杨艳辉直直地看着杨玉贞:“杨玉贞,你害死我的母亲,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杨玉贞已经说漏了嘴,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闻言冷笑道:“放过我?说的好像你能把我怎么样一样!你确实有本事,竟然能告到御前去,可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好好地活着,憋屈也好,难过也罢,可我毕竟还活着!算一算,不过就是关上一阵子罢了,能把你那个贱人娘弄死,这买卖真是太划算了!你有种再去告啊?你娘已经下葬了,难不成你还能把她从土里挖出来再验验尸不成?难不成你还能把那些已经被打死的贱婢们从坟里拽出来让她们重新录一次口供不成?”
杨玉贞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杨艳辉,你什么都做不了!陛下亲自过问的案子,板上钉钉的结果,我的罪名就是没有及时给你娘请医生而已,仅此而已!便是我在这里说了实话,你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跑到陛下那里再告一次?杨艳辉,你真被你娘给宠的傻了!你当大哥是傻子么?会给你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你查?你这个蠢货,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么?离了你娘,你屁都不是!”
杨艳辉看着杨玉贞,看她又是笑又是嚷,疯疯癫癫地闹够了,才轻轻摇了摇头:“你对我说的话,我原样奉还,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呢?仗着父亲的宠爱,哥哥们的疼爱,为所欲为——”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我真想看看,有一天,这些人全都靠不住了的时候,你又会是什么样子?”他说着,看也不再看杨玉贞一眼,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
 


、第二百四十章

时间倒推到丁亥年腊月初五:
杨蒙醒来的时候;天还几乎全黑着。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睡眠也越发的糟糕;只要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他艰难地想要坐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一些;不想吵醒身边的人;但对于如今起身很困难的他来说,这并不容易。
贺秋容迅速地坐了起来;扶住杨蒙,杨蒙无奈地说:“又把你吵醒了,明天我睡别处去吧!”
贺秋容摇摇头:“我本来就醒了,您一点儿都没吵到我。”
杨蒙笑笑:“撒谎,你怀真真的时候,整天睡都睡不够呢!别犟了,晚上我还是回我那边睡去,你现在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候,整天被我吵得连觉都睡不好,怎么成?”
贺秋容依偎到杨蒙身边,轻声道:“陛下在我身边,我不过是早上早起一点罢了;可您若不在我身边,只怕我睡都睡不着!”
杨蒙伸手摸着贺秋容的小腹,叹息着:“我的身体太不争气了,要是能多撑一阵子多好?只要半年,半年就行了,就算又是一个公主,我也能放心大胆的去过继个孩子了!不用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死了以后,还要害了你们娘几个!”
贺秋容倚着杨蒙,声音有些哽咽:“陛下不用顾及那么多的,您自管选您合意的人去,若又是个女孩子自不用担心,就算是个男孩子又如何?反正已经立了太子,这孩子,就让他做个闲王不就行了?不去争不去抢,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也挺好。”
杨蒙摇摇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不去争不去抢,别人却未必这么看!”他说着,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贺秋容赶紧轻轻给杨蒙捶背,宫女们也鱼贯而入,掌灯,拿了痰盂让杨蒙吐痰。杨蒙吐了一大口血痰在痰盂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摆摆手,让宫女们都退了出去,这才接着说:“是朕不好,不该答应他们立太子。朕要早知道你怀孕了,就该再拖一拖——”他说着又摇摇头:“我是痴人说梦,便是知道你怀孕,又能如何?我这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下呢!万一我没立太子,没等孩子出生,我就突然走了,你就更不安全了!”
贺秋容猛地伸手捂住了杨蒙的嘴:“陛下不会有事儿的,千万不要说这些丧气话!陛下立太子是为了社稷安稳,是为了大局着想。陛下,太医都说了,您的身体没有大碍,只需好好养着——”
“最多也就能拖个一年两载!”贺秋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蒙打断了,他苦笑道:“若是别的病,可以是多则两载,少则一年之类的,可是我这病,却完全没个准儿,运气好了,或许还能陪你一两年,运气不好了,兴许晚上躺下,第二天便醒不过来了。若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在你正怀着孩子的时候,还要立太子呢?我若现在立个靠得住的太子,就算我死了,就算你生下个男孩子,只要进退得当,让他当个太平闲王还是有可能的。可我若不立太子,又忽然……秋容,委屈你了。”
贺秋容摇头道:“不委屈,陛下,臣妾不委屈,陛下什么都为臣妾想到了,到这个时候,您心里头还只是想着臣妾跟孩子,臣妾便是现在就死了,也知足了!”
杨蒙叹道:“别说傻话,你还年轻,说什么死啊活啊呢?你还得照顾真真跟这个小家伙呢!”
两个人如普通夫妻一般依偎在床头喁喁细语,杨蒙想起立太子的事情,又是一阵的烦心:“那么的宗室子弟,却找不出一个当太子的!”
贺秋容轻声道:“不是说楚王家的五郎很不错么?”
杨蒙皱皱眉:“是很不错,只是我觉得他的心肠未免硬了些。”作为一国之君主,其实心肠硬并不一定是坏事儿,但放在现在的情况下,对于杨蒙来说,储君最要不得的,就是心肠硬。
贺秋容叹了口气:“我也听说那个五郎很有主见,若不是因为我……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说起来,豫王世子其实最合适,可惜他却不愿意做太子。”
杨蒙点头:“是啊,双儿是个宅心仁厚的好孩子,可他是个孝子,豫王夫妇又只得他一个儿子。让他当太子,让人家骨肉分离,孩子心里头怕也不舒坦,而且看样子他压根就不像做这个太子…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做不得!”
贺秋容想了想:“冯国公家的九郎呢?我听说他脾气好的很。”
杨蒙摇摇头:“一个侍妾生的孩子,上头下头十几个兄弟,他脾气不好,能混到我面前么?脾气未必真好,聪明过头才是真的!”
贺秋容叹道:“这么说,陛下是属意陈国公家的那位小郎了?”
杨蒙看看贺秋容:“我以为你会说起吴王家的十二郎!”
贺秋容笑笑:“他才没了母亲,听说哀毁过度,现在病的都起不来床了,这样的身体,哪里做得太子?再说我也不想听阿昭叫我母妃……”
杨蒙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啊你,最后一句才是正经的吧?你倒是真把秦昭当妹妹了!”
贺秋容道:“我是把她当妹妹的,她未必喜欢皇宫是真的;可最关键的还是杨十二不合适,就像您说的,他兄弟姐妹太多,这样的家世,说起来还不如杨艳双呢!若不提家世的话,杨艳双的脾气也比他更好。两边都不是最好的,不用我说,陛下也不会选他吧?”
杨蒙摇摇头:“杨十二脾气没有小双的好,但却比小双稳重,功课也好的多。”
两个人如同寻常夫妻一般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话,杨蒙便哄了贺秋容躺下继续睡觉,他则在换上朝服,让人抬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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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天,吴王之十二子杨艳辉于大朝会上喊冤,请求皇帝调查其母吴王妃江氏之死因。
杨蒙听闻吴王妃死因蹊跷,万分震怒,着宗正寺卿杨兰彻查此事,同年腊月初十,案情查明,吴王第十三女杨玉贞不孝,屡屡对其母吴王妃江氏顶撞,在江氏在花园内摔伤后没有及时施救导致江氏身亡,将吴王气至卒中。吴王世子杨艳光隐瞒不报,次子杨艳明因杨艳辉发现蛛丝马迹,索性将其囚禁。
当然,这是明面上能调查出来的东西,时隔多日,杨蒙绝对不相信吴王世子会对人证物证没有什么处理。而在处理之后,还能这么轻松地得到这样的答案,显然并不合理。但他并没有兴趣再查下去:真相什么的,其实不需要查,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了,然而处理事情却不能没有证据,案子查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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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年腊月初五,吴王第十二子杨艳辉在向昭帝禀明了其母亡故的种种疑点并请求皇帝彻查,并得到昭帝的允诺后,因高烧晕倒在大殿内。昭帝留杨艳辉住在宫中养病,并着御医与杨艳辉诊病。杨艳辉在宫中住了一旬,腊月十四日离宫。
腊月十五日,昭帝召豫王世子杨艳双,楚王之子子杨艳方,陈国公之子杨艳德,冯国公之子杨艳庆与殿内饮宴,期间昭帝兴起,让几个王孙公子表演些节目。杨艳方善武艺,提出要与殿前侍卫比试刀枪。演练期间,殿前侍卫可以谦让,杨艳方则步步紧逼,失手将侍卫杀死。昭帝勃然大怒,召楚王进宫加以斥责,
腊月十七日,杨艳庆的嫡母冯国公夫人告庶子杨艳庆忤逆,杨艳庆失去了角逐太子之位的资格。
腊月二十日,昭帝召杨艳辉,杨艳双,杨艳德三人入宫,于书房中挨个接见,没有人知道他问了些什么,因为史官并没有被允许进去旁听。唯一可知的就是,在这次对话中,杨艳双主动放弃了太子之位的角逐,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热衷过,当然,身为豫王独子的他本就不适合被过继:这毕竟是十分看重香火传承的年代。即便是皇帝,也没有道理为了自己而断了别人家的香火。
腊月二十一,昭帝下旨,召杨艳辉,杨艳德二人进宫小住。
而此时的杨艳朝,对他来说,有比入宫小住更让他紧张的事情,那就是,该如何面对秦昭。



、第二百四十一章

秦昭有过许多梦想。
比如赚很多钱;做个黄金屋什么的,比如日后有机会要踏遍大江南北;再比如,嗯,更远大一点的;做点有意义的事儿;当个名垂青史的女人什么的……这个念头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也并不奇怪;秦昭不缺钱,不缺地位,家庭幸福什么的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东西,唔,太多别人渴望一生的东西对她来说都太简单了,所以就算是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产生一点点貌似出格的野望,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名垂青史什么的,这也只是时下人们对类似的愿望的统称,实际上,秦昭的原话是这样的: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让人们能够记住我,不管是史书,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上头,能够记下我的名字,不是以秦节的女儿,或者某某人的妻子的身份出现,而是因为我,因为我这个人做了什么事情,而被记载。
这种愿望,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往往会被称之为野心,妄想。然而秦昭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她拥有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有点其他的追求不是很正常的么?特别是在玻璃坊,绣坊在她的打理之下生意蒸蒸日上,她迅速地从有点钱的秦姑娘升格为巨有钱的秦姑娘的情况下……
一个女人,想要名垂青史,是很难的事情,不过对秦昭来说,也并不算什么很难的事情。三年前,她捐了一座书楼,让她被写进了江宁的府志,同时也成了府志列女传里头迄今为止在世的最年轻的一个,她现在才十七岁,以她父亲的地位,凭借她自己的能力与财富,她有信心成为大郑最有钱的女人——有了钱与圈,许多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容易。在这一点上,秦昭非常欣赏连瑜说过的话:钱是王八蛋,不花出去就没有任何用处……哦,当然,喜欢黄金是另外一回事儿。
秦昭的许多梦想于旁人而言只能算是梦想,但对她来说却更像理想或者愿望,基本上,她想要做的事情,都一定会努力做到,包括名垂青史什么的……但是秦昭从没想过,通过当个好皇后什么的来名垂青史。
秦昭的心情并不算好,明明说好了,不去掺和这场争夺的,怎么一转眼就变了?其实秦昭也明白,杨艳辉的内心里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不在意太子这个位置:男人啊,不管是年富力强的壮年男人,还是一腔热血的毛头小子,只要是个男人,绝大部分都是会野心的——显然,十二郎不属于那很少的例外。而秦昭心里虽然明白,却并不介意杨艳辉心中的蠢蠢欲动:不动心才怪呢啊!可他就算动心了,到最后还不是选择了放弃?不管是为了什么而放弃的,总归是放弃的,那她干嘛去追究他的野心?男人有野心,算什么错么?
然而仅仅过了一天,十二郎就改主意了。
此刻的秦昭,听着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他的眼泪流了下来:“阿昭,我不能看着母亲这样白白的死去,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是啊,秦昭明白,换了自己,或许也只能这么做了吧?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平心而论,她一点都不希望杨艳辉去争什么太子,作什么皇帝,她对后半辈子被关在深宫里的生活却没有半点兴趣:或许有的女人会觉得那个位置尊贵无比:可对秦昭来说,所谓的尊贵有什么意义?贺秋容的的位置难道不算尊贵么?可她快乐么?秦昭对自由的执着,比贺秋容只多不少,她的生活多姿多彩,满满的全是各种顺心遂意,她又怎么会喜欢那种地方?会稀罕那种尊贵?
可是她没有权力去干涉杨艳辉的选择,就像她想的那样,如果是她,她处于十二郎的位置,遇到了十二郎所遭遇的事情,恐怕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事情不得不做,必须要做。对于杨艳辉来说,为母亲报仇,就是他必须做的事情。在这一点上,秦昭明白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至少,她不能由着性子,拖他的后腿。
这么想着,她轻声对杨艳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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