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配遭遇炮灰-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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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兴就把孟世爵之前说的话都说了,又安慰连翘:“保密的事倒没提,不过两军阵前这么多人在,又去接了胶济王,想来消息已经传开。连将军,元帅说了,让您好好养着别耗神,这些事交给我老程就行。”
连翘眼睑微微合上,似乎又要睡去,程大兴正要起身出去,她却又忽然开口了:“写信给苗一杰,让他带着叶吹萝即刻来增援,路上若是遇到阻挠抵抗一律格杀。再给王远去一封信,让他留些人守城,其余人等飞速来临淄增援,至于沧州安德两处也是一样。再给徐辽写一封信,让他把西山大营的驻军调进京去,中都城戒严,严查往来客商行人,胶济王若是明日还不到,必是有人捣鬼,你让钱阿旺带些人去接应刘柱。”说到最后连翘气息不稳,已经急喘起来。
程大兴赶忙答应,把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连翘微微点头,“写完拿来让许铸用印。”然后才又躺下睡去。
第二天早上还是没有人到,程大兴派了钱阿旺出发去接应,又等了两天,到了第四天下午,刘柱才带着两万人押着胶济王和钱阿旺一同回来。
“怎么到这时才来?”程大兴拉着刘柱问。
刘柱脸色也不太好看:“那些当官的没一个是好东西!我去沧州接胶济王的时候,已经有朝中的钦差到了沧州,死活不让我带他走,说我要是把胶济王带走就是欺君之罪,会连累元帅。我心中犹豫,往京里去信,请徐大人出面,又多等了两天才等来圣旨,我带着胶济王正要走,连将军的信也到了,我又整军出发,这不就耽搁了么!连将军如何了?元帅那里有消息么?”
程大兴摇头:“元帅那里没什么消息,连将军倒是好些了,我带你去见她。”又让人把胶济王带去休息。
连翘刚睡醒,正倚着铃铛喝水,见刘柱来了问了几个问题,就让他去南城门方向合围,又让铃铛给自己穿好衣服,要见胶济王。铃铛和许铸劝不了她,也焦急孟世爵那边,只得听她的话。
不一时胶济王被引了进来,连翘端坐在椅子上并没起身:“请王爷恕我无礼,我受了点伤,不方便跟王爷见礼。”
胶济王并不认识连翘,但也不敢无礼,只干笑着说:“不敢不敢,将军安坐就好。”
“这次又把王爷请回来,实出无奈。肖伯扬兄弟俩号令不了城内的属官和将士,所以就想让王爷再回去,他们使了诡计骗了孟元帅入城,要换王爷。”连翘的声音还是有些无力。
胶济王大略也知道让自己回来的原因,因此听连翘说完只苦着脸说:“将军,能不能换个法子?小王真的不想回去,那肖家兄弟俩根本不把小王放在眼里,只拿小王当个傀儡,他们又一心与朝廷作对,小王实在不想与他们为伍。”
连翘点头:“难为王爷想的如此明白,不瞒王爷,我已经下令又调了十万兵马过来,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要攻下临淄城的。除非王爷能带领临淄城上下投诚,那样我们也可以上奏朝廷,免了您属地各级官员和将士们的罪责。其实我也明白,事情之所以会到今天这步,都是肖氏兄弟做下的孽!”
胶济王肥肥的下巴不住点动:“您说的有理。只是就算我去换了孟元帅回来,他们兄弟俩也不肯听我的话啊!”
“他们俩虽然不肯听,但城内其他属官和将士还是听您的话的吧?不然上次您是如何偷偷出城的?”连翘端起水杯,一边喝水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胶济王想了想:“也不知我走了之后,那些人有没有在肖伯扬那里获罪……”
连翘微笑诱导:“王爷,您自己要先挺直腰杆拿出底气来才行,您才是正经的胶济王,那些帮助您的人都是忠臣良将,您回去了怎么能不护着他们?若是您害怕肖伯扬而不管他们,只怕旁人都心寒了,转投肖伯扬的怀抱,这可就不妙了。”
胶济王一想有理,又跟连翘请教:“可是若是我说了,肖伯扬又找理由不听,那该当如何?”
“您进城之后,千万不能听肖伯扬的安排,要打乱他的步调,寻一个您最信任的大臣,叫他日夜守着您,然后再把属官们集齐了,让大家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安排。将厉害关系都说清楚了,就说陛下已经答应,只要举城投降,就不再深究。私下里跟大家好好商议,如何擒住肖伯扬兄弟,此事一定要心腹之人才能做,最好是上次帮您逃出来的那些。”连翘跟胶济王谈了一个时辰,才让人送他回去休息,自己也累得瘫软在椅子上。
尽管如此,她依旧不肯休息,让人找程大兴来,给肖伯扬写了一封信射进城去,说胶济王已到,问他想何时换人。
第二日一早,临淄城内回了信,说明日一早,在两军阵前交换。但今日要先看看是不是真的胶济王到了,程大兴也就顺势要求见孟世爵,于是就把胶济王护在盾牌后面送到阵前,孟世爵也在肖伯扬的陪同下出现在了城墙上,两边喊了几句话,确认无误,约定明早在阵前换人。
连翘听完程大兴的回报,让他派人先去来路堵苗一杰和王远:“别走近了给肖伯扬发觉。再叫人去采买些大风筝来,我有用处。对了,再多弄些结实的绳索来。”又让钱阿旺去检修大炮,叫许铸跟着他多准备些火药做霹雳弹,然后静静等着明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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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痛殇
晚上的时候终于有人来回报,说苗一杰他们已经到了几十里外,正往临淄城疾行而来。连翘听了略微松了口气,喝了药早早睡下,第二日强撑着起来,穿了亲兵服色,要跟程大兴一起去接孟世爵。
程大兴看她面色还很苍白,就劝她在营地里等:“连将军放心,我一定把元帅好好的接回来。”
连翘不肯:“我怕姓肖的另有诡计,咱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苗一杰到了就让他在西城门外十里处待命,千万别惊动了城内的人。走吧,我不碍事。”说着扶着许铸走了出去,又让铃铛留在营里休息,“你伤还没好,就别跟着去了。”
程大兴无奈,只得跟她一起带着胶济王和五千兵马出发,在约定的时辰里到了临淄北城门下。城头上肖伯扬兄弟高声喊话,先跟胶济王问好,胶济王不情愿的答了两句,然后又像是上次换人一样,两方各派两人相送。
连翘让王七和许铸押着胶济王过去,等北城门的吊桥缓缓放下,先有一队兵马冲出来在城门旁列队,接着就看见有两个人陪着孟世爵走了出来,两方六人终于慢慢在中间会合,王七先问孟世爵:“元帅,你没事吧?”
孟世爵摇头:“无事。”又跟胶济王问好,“王爷安好,咱们又见面了,你可要好好劝劝肖将军。”
胶济王两股战战,哭丧着脸答:“是是,孟元帅无事便好。”接着不情愿的被许铸推了过去,孟世爵也便走到了许铸身边,王七赶忙把马上的铠甲给他穿上,扶他上了马。那边的人也护着胶济王上了马,两边正要分开返回,临淄城内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连地面都晃了一晃。
城墙上的人就喊:“快,护送王爷进城!”城下的两人立刻催马飞奔,许铸对王七说了一句:“你护送元帅先走。”自己却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这一切不过瞬息之间就已经发生,连翘第一反应是命令:“快!去接应元帅!”程大兴反应过来,亲自带着人前去接应孟世爵。城下的临淄城守军也急忙上前接应胶济王三人,这时就听临淄城内的守军在喊:“快进城!关城门!西城门遇袭!”
又有肖伯扬在努力维持局面:“不要慌乱,先迎王爷入城!”
许铸从鞍下抽出了一支箭射出去,直接射中了胶济王胯下坐骑,那马儿发了狂狂奔,城墙上的人一见如此。也都纷纷朝着他放箭。许铸催马狂奔,手上挥舞长弓将箭支拨落,眼见得胶济王已经被马儿摔在了地上。他奋力赶着马儿冲过去,一矮身抢先将胶济王提到了马背上。
另一面肖伯扬反应过来,也命军士朝孟世爵一行放箭,孟世爵接过王七递给他的宝刀,挥舞得密不透风。等和程大兴汇合之后,立刻要回返去接许铸。
只有身在后方的连翘心里想的是西城的事,她命斥候飞速去探,还问苗一杰可曾到了城下,等安排完了回身再看时,正好见到许铸手持匕首勒着胶济王威胁围上去的守军。连翘咬咬牙。决定拼了,回身下令:“传令,全速出击攻城!”
城头上的肖伯扬耳听得靖北军中战鼓擂响。敌人竟是要趁机大举进攻,再看城下的情况,己方碍于王爷身在敌手,投鼠忌器,一时半刻不能夺回王爷。若是城门再开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肖仲扬又一声声的劝他:“哥!关城门吧!此时顾不得那么多了!”
肖伯扬无奈。只得传令让城下的军士回城,然后关城门。肖仲扬松了口气,说了一句:“我去西城门看看。”就下了城墙走了。肖伯扬眼睛狠狠盯着近处挟持着胶济王的那个人,回手取了一张弓,冲着那人瞄了半天,然后将弓拉满,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孟世爵带着人已经追到了许铸身后,眼看着敌军如潮水般退回城内,那吊桥也缓缓的升了起来,就放弃了顺势攻城的想法,只想先接应许铸回来。此时许铸也终于能拨马回返,他将胶济王横放在马背上,回身迎向孟世爵。
“当心!”“低头!”对面的元帅和程将军一齐对他大喊,许铸一呆,接着就听到有箭支呼啸而来的声音,他只来得及下意识的一偏头,就觉得右边脖颈处一痛,一蓬鲜血喷溅而出,将视野里染得一片鲜红,视线里所有人的脸越来越近,神色却都变得同样悲痛震惊。
孟世爵速度最快,他飞奔到许铸跟前,将倒在胶济王身上的许铸拽到了自己马上,随后跟上的程大兴则提起了胶济王,冲着城墙上喝道:“住手!谁再敢放箭,老子立刻在他身上划一刀!”
肖伯扬深吸了一口气,让人停了放箭,却忍不住咬牙骂道:“原来靖北军竟是如此不讲信义!在两军阵前行此小人招数,也不怕被人耻笑!”
孟世爵顾不上理他,叫王七扯了一块布使劲系在了许铸颈间,让程大兴带着胶济王一同飞奔回了大营内。连翘和军医一同迎上来,顾不得和孟世爵说话,就推着军医去看。谁知军医低头看了两眼就站起身摇头:“只怕不成了,这箭一拔,人多半立刻就咽气……”
连翘听了这话晃了一晃,强自撑住低头去看许铸的伤,那一箭角度刁钻,正射中了颈窝的动脉处,许铸的鲜血已经将他的衣服全都染红,他面上一丝血色也无,整个人气息十分微弱,像是一不留神就会悄悄死去。
怎么办?连翘的心里充满了慌乱和无力感,这样的伤放在现代,如果能立刻送去医院处置,应该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可是现在呢?她不能确定许铸已经流了多少血,再把箭拔出来,只怕鲜血会立刻喷溅、很难止住,又不能输血,怎么办?
她觉得浑身冰凉颤抖,这种眼看着身边亲近的人要死去的感觉,又一次将她的精神击溃,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起来。就在这时她身上忽然一暖,有一个人伸手将她拥进了怀里:“不管怎样,先拔箭试试吧,把止血药准备好。”又让人按着许铸,却不许连翘转头去看。
是孟世爵,还好他在,还好他回来了。连翘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她浑身颤抖的依在孟世爵怀里,忍不住伸出双手抱紧他,嘴里喃喃说道:“许铸不会死的,不会的……”
正当一切准备就绪,军医要拔箭的时候,忽然有斥候回报:“回禀元帅,已探知临淄城内发生内乱,有人想趁乱出城,在西城门放了火药,苗将军部恰好赶到,已经在西城门处展开激战,西城门已摇摇欲坠。”
连翘终于清醒了一些,推开孟世爵说道:“命刘柱即刻增援!程将军,劳你整军再次攻城,不必客气,先用大炮伺候,若是肖伯扬不肯投降,就把胶济王推出去,若是还不投降再行强攻。另外,命钱阿旺即刻向东城门发起佯攻,多用前日制的火药!”
众人各领命而去,连翘忽又想起一事,叫了传令兵:“即刻传讯与王远,让他急行军到城南埋伏,若有人出逃,不许放走一个!”等都吩咐完了,才觉得浑身的力气似都已用光,若不是孟世爵在旁扶着她,早就要坐倒在地了。
她刚扶着孟世爵喘了口气,就听得身后“噗”的一声,接着有两滴鲜血溅到了手上。连翘惶然回头,只见军医们已经拔下了箭,正忙着给许铸止血,那血却不受控制的汩汩流出,将创口上刚糊上的止血药都冲开了。
此时许铸似乎有些清醒过来,正在急促的呼吸,连翘赶忙走到他身边,轻轻扶着他的手臂说:“许铸,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给我听着,一定不要认输,要撑住!你不是还要娶铃铛吗?”
许铸眼珠转动,终于将焦距对准了连翘,他似乎无力的笑了一下,用气声回道:“我,我恐怕,不成了,铃,铃铛,只能,下辈子。将军,你,你以后,不要,再这么,拼命了……”说到最后已经连气息都渐渐没有,两个眼珠也渐渐失去焦距,最后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连翘不甘心的又叫了两声,正在止血的军医伸手试了试许铸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间,叹息一声,默默的退到了一边。连翘不肯相信,自己伸了手到许铸的鼻端试了半天,却一丝气息也感觉不到,脑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烧断,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身上都睡的酸疼,连翘才慢慢的醒转,睁开眼看见青色的帐顶,她心中很是迷茫,想不起自己是在哪,是在紫霞山大营么?她努力撑着坐了起来,入目所视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屋子,青色的床帐,床边有一把椅子,旁边的小几上有一碗水,余外再没看见别的。
还没等她回忆起什么来,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阿乔,你可醒了!”
连翘看清来人一愣:“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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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故意在一百章写这个的……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城破
郑状元走到她跟前,先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然后扶着她靠在床头坐好,问:“你怎么样?还有哪里难受么?要不要喝水?”
连翘点头:“有吃的么?我饿了。这是哪里?那天在临淄城门口,我看见你被人抓去了,是怎么逃出来的?”
郑状元将那碗水端过来给她喝,答道:“被一个旧识救了,我们现在在临淄城,元帅他们忙着追剿肖伯扬兄弟和安抚城内百姓,叫我跟铃铛好好照顾你。你先喝水,我出去找铃铛拿些吃的来。”
他说着话就出去了,连翘一时不及叫住他,心里却有许多疑问没解。已经进了临淄城么?几时进来的?是怎么攻破的?肖伯扬兄弟跑了?是谁在临淄城救了郑状元?叫他和铃铛照顾自己,那许铸……,许铸,思绪一下子回到那个瞬间,自己颤抖着手指伸到许铸鼻端,却再也感受不到一点热气,许铸……
连翘只觉得整个心脏都收缩疼痛起来,连呼吸都跟着变得艰难,她用手臂紧紧抱住自己,想缓解一下胸腔里的疼痛,却并没什么效果,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让她无助的闭上了双眼。
“将军?你怎么了,将军?”铃铛跟郑状元拿着清粥进门,看见的就是连翘无力歪倒在床上的情景,她吓了一跳,把食盒塞给郑状元,自己飞奔过去扶起连翘:“将军,你怎么了?”
连翘满面泪痕,缓缓睁开眼睛问铃铛:“许铸……”
铃铛一呆,眼中立刻跟着涌起伤痛,眼圈儿也渐渐红了起来,她努力忍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