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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是木匠皇帝 (完结) 作者: 独坐池塘-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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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本奏,那日李可灼进献红丸,臣和内阁大学士韩旷三人都在。因为并不相信李可灼的话,所有将其轰走了,可是后来陛下亲自询问这件事情,方从哲不得已才将这件事告知陛下。岂知陛下信以为真,如果说方从哲有罪,那么臣等皆有罪。”这次站出来的乃是内阁大学士刘一璟,此时东林党的人全部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东林党的自己人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反对。

刘一璟随是东林党人,也是深陷党争,可是这种单纯的为了利益而冤枉人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在知道这件事情做之后,他就一直再犹豫,甚至那天的聚会都没有参加。

看到刘一璟站了出来,天启皇帝轻轻的笑了笑,看来这位内阁大学士良心未泯,还有拯救的可能。

“韩爱卿,事情是否像刘爱情说的这样?”天启皇帝将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同时东林党的韩旷身上,想看看这个人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做的。

“回陛下,那日之事确如刘学士所说,可是这证明不了什么。这不过是那一日之事而已,至于私底下方大人是否勾结了李可灼,臣等并不知道。”韩旷的话听起来就是诛心之言,这是在方从哲的身上狠狠的踹了一脚,想要将方从哲一脚踹死。

接下来又有很多人说话,参劾方从哲的有之,为方从哲辩解的有之,总是双方看起来似乎是势均力敌。

“陛下,臣以为从哲纵无弑之心,却有弑之罪,纵辞弑之名,难免弑之实。”此时礼部尚书孙慎行再一次站了出来,说出了让所有人都哗然的话,甚至一直没有开口的杨涟等人也是猛地将眉头皱了起来。

原本喧闹的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上面的天启皇帝,似乎都想知道这位少年天子在想什么。

此时乾清宫里的大臣都谨小慎微的看着天启皇帝,可是这位少年天子的脸上看到不到丝毫的情绪,似乎刚刚的话并没有进入他的耳朵。

就在所有人都差异的时候,礼部尚书孙慎行忽然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大声的道:“陛下宜急讨此贼,雪不共之仇!”

这一下将所有的大臣都弄蒙了,这是什么?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位孙大人是真的想将方从哲弄死。而且给安了一个这样的罪名,这可是灭九族的罪名啊!实在是太狠了,就算是党争通常也不会做这么绝。

内阁首辅方从哲的身体则是不住的颤抖,他知道自己这次麻烦大了,自己上了一道请辞折子,就是要告诉这些人,自己不和你们闹了,我只要安安稳稳的回家。可是这是非要将自己赶尽杀绝啊!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竟然还要给按一个抄家灭族的罪名。

“陛下,臣赞同孙大人的意见,对于这样的老贼,一定要严肃处置,决不可姑息啊!”这次说话的是御史邹元标,在他看来这位少年天子似乎已经被吓蒙了,这次东林党大事可成了。

轻轻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天启皇帝看了一眼下面的大臣,缓缓的道:“朕没读过书,可是却听过故事,今天朕就给爱卿们讲一个故事吧!”

听了天启皇帝的话,在场的大臣都是面面相觑,天启皇帝没有读过书,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在场的大臣都知道,可是说起的听过故事,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能够摸到天启皇帝心思的也就是吏部尚书周嘉谟了,看着那熟悉的表情,听着那熟悉的话语,周嘉谟知道天启皇帝现在很生气。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位大臣,周嘉谟知道,这些东林党人每一步都算好了,可是有一件事情他们算错了。那就是天启皇帝的心思,这位少年天子可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众位爱卿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我相信你们都知道一个人,就是岳武穆,你们还记得他是怎么死的吗?”天启皇帝看着下面的大臣,满脸严肃的道:“什么证据都没有,你们就要办了内阁大学士,你们说说,你们和那莫须有的秦桧有什么区别。你们以为朕是什么人?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是没长大的笨蛋。”

第六十四章妥协

“臣万死,臣有罪。”看到天启皇帝发怒,所有的大臣都跪了下来,很多人此时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位天启皇帝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太子了,已经是一位天子了,那位君临天下的大明天子了。

“尔等食君之禄,可是你看看你们都在做什么?退朝。”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天启皇帝怒冲冲的离开了。

这让所有的大臣都是一愣,原本以为回事雷霆之怒,至少也会有几个人被廷杖的,怎么会雷声大雨点小呢?这位少年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着陈洪的一声散朝,所有的大臣都向外面走了出去,却没有注意到这位陈公公脸上挂着冷笑。

只有走在最后面的首辅内阁大学士方从哲,此时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难过,而且神情也是更加的颓废。

“你们说,这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拉住杨涟和周嘉谟,左光斗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周兄,是你来还是我来?”看了一眼左光斗,又看了看周嘉谟,杨涟笑着道。自己的这位好朋友杨涟是知道,无论是学识还是胆识,又或是能力那都是没得说,可是这个政治上的东西,实在是太不敏感了。

“杨老弟,还是你来吧!”周嘉谟显然没有解释的兴趣,依旧皱着眉头沉思,似乎遇到了什么过于艰难的事情。

“好,那就我来。”杨涟说完,便将目光转到了左光斗的身上,接着道:“陛下的那些话是说给大臣们听的,让人知道他爱护大臣,不会冤枉了他们。可是陛下举出莫须有的事情,就是有特别的用意了,这是在告诉那些参劾方从哲的人,你们的参劾陛下很生气,陛下也不相信。”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对劲?”左光斗听了杨涟的话,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懂,依旧困惑的道。

杨涟看到左光斗的样子,和周嘉谟相视一笑,周嘉谟道:“你就不要在瞒着了,说吧!你看把左老弟急的。”

“你们是说,这里面还有别的意思?”左光斗此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的道。

“当然了,陛下的话如果从另一角度去理解呢?你们参劾方从哲我很生气,为什么呢?因为你们没有证据就想让我罢免了首辅大学士,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可是你反过来想想,那就变成了只要你们有证据,那么参劾首辅大学士也不是不可以的,而且陛下也不会姑息。”杨涟终于将这件事情说清楚了,而一边的左光斗则是有些痴愣了。

看了一眼周嘉谟和杨涟,缓缓的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可是陛下为什么这么做?”

这次杨涟没有说话,而是周嘉谟开口道:“陛下这样的做的好处很多,第一,可以告诉群臣,陛下不会因为别人的参劾就轻易给大臣降罪,这就体现了陛下的爱护之情。第二,陛下也要让给群臣知道,如果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在证据十足的情况下,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陛下都不会手软。第三,是在告诉那些想要扳倒方大人的人,你们的心思我知道,我也赞成你们这么做。只是你们的手段太差了,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理由,陛下没办法站在他们这一边。”

“这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没想到陛下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心思,真是了不得啊!”左光斗此时对天启皇帝可以说满是崇拜,真是厉害。

“可是,我还有一点没想明白,陛下为什么怎么做?赶走了方从哲,对陛下有什么好处?难道陛下也怀疑是方从哲勾结郑贵妃谋害先皇?”周嘉谟此时终于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当然他询问的目标自然不是左光斗,而是一边笑呵呵的杨涟。

看了一眼周嘉谟,杨涟道:“这个其实很简单,陛下想借着他们的手赶走方从哲,然后换上自己的人。等到这些人反映过来,什么都晚了,他们这才叫为他人作嫁衣啊!”

“对,就是这样。陛下想要掌控朝廷,那么肯定就要有一个合适且有能力的内阁大臣,可是陛下心中的人选是谁呢?”周嘉谟欣慰的看了一眼杨涟,点点头道。

“会不会是杨兄?”左光斗虽然插不上话,此时却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而且是满脸的兴奋。

“这个,杨贤弟肯定是不行,或许二十年之后还是有机会的。”周嘉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杨涟,淡淡的道。

看到周嘉谟的模样,杨涟赶忙笑着道:“周兄不必如此,杨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个是怎么也落不到我的身上。”

带着这个疑问,三人缓缓的离开了紫禁城。

是夜,内阁首辅方从哲府邸。

此时的方从哲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稳重,他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当年齐、浙、楚三党联手,借着京察将所有的东林党一扫而空,东林党的主要人员叶志高,当时的内阁首辅大臣,也被赶回了老家。可是方从哲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最让他气愤的是这些东林党的人居然想要他的命,想要将他满门抄斩。

原本这样的胜负并没有什么,齐浙楚党和东林党斗了这么多年,自然也就是互有胜负,可是这次这样做还是有些过分了。用一句话就是,这次东林党没有遵守潜规则,捞过界了。

“老爷,韩学士来了。”就在方从哲唉声叹气的时候,老管家来到方从哲的身边,小声的道。

“他来做什么?看老夫的笑话?有那个人在,就凭他也想接老夫的位置?”方从哲对韩旷很是不屑,有野心却胆小入鼠,不过是别人手里的棋子罢了,这辈子也就是这个命运了。

“那,老爷是见还是不见?”老管家跟着方从哲几十年了,二人自然不像主仆一样,反而刚像是多年的朋友。

“见,怎么不见,老夫的身家性命还在这个人的手上。”自嘲的笑了笑,方从哲向着大厅里走去。

第六十五章请辞

来到大厅,韩旷已经坐在那里了,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见到方从哲进来也没有施礼。

方从哲似乎也没有看到韩旷的态度,二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说吧!让老夫怎么做?”方从哲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的道,毕竟关系着身家性命,方从哲还是不能那么平稳淡定。

“方大人自然知道我们要什么,我想方大人应该明白怎么做!只要方大人做到了,我们也会遵守规则的。”韩旷的话说的很模糊,可是他相信,这位宦海沉浮几十年的老人,不可能听不明白。

“这个老夫自然知道,你们放心,老夫明天就上折子。不过你们也要说话算话,不可出尔反尔。”方从哲沉着脸,缓缓的道,这些话放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送客。”

“不必,我们还是小心些的好。”韩旷没有理会方从哲,缓缓的转身离开了方从哲的府邸。

看着韩旷离开的背影,方从哲轻笑着道:“你毕竟不在京师,消息不够灵通,这次恐怕要为他人作嫁衣了。”

月光皎洁,清风徐徐,紫禁城内异常的宁静安详,乾清宫内此时却是灯火通明。年轻的天启皇帝还没有睡去,而是在看着刚刚递上来的奏折,这让一边的李岚看的心疼不已。

“陛下,这些都是参奏首辅方从哲的奏折,都是一个意思,不要在看了,早些休息不吧!”轻轻的抚摸着天启皇帝的头发,李岚小声的道。

轻轻的拉住李岚的手,将他的手放在嘴边,天启皇帝轻笑着道:“朕也不想,可是这个世界没有白捡的便宜,这个渔翁没那么简单,这次能够捡个便宜,是因为那人距离京城太遥远。也是因为他对我不了解,大意了,以后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陛下,这天下可是大得很啊!哪有不烦心的事情啊!将心放宽一些。”李岚当然知道天启皇帝说的是什么,或许有一点听不明白,可是女人有的时候还是糊涂一点的好。

接下来的几天,北京城很是平静,普通百姓的日子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依旧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在京城的官场上,却是每个人都很是谨小慎微,每逢出门也都是行色匆匆。所有的官员下班之后,也都不在去走亲访友,青楼楚馆也看不到这些人的身影。

或许唯一意识到京城气氛不同,就是那些八大胡同的老鸨了,甚至有的胆小的青楼都已经关门了。对于这些人来说,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时间如水,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一月初九,天启皇帝再一次上早朝了。

随着礼仪的结束,朝堂上再一次陷入了安静之中,所有的官员都是那么站着,没有人说话。

“陛下,臣有本奏。”在安静了一阵时候,内阁首辅方从哲第一个站了出来,施了一礼之后大声的道。

“方爱卿,有什么话,经管说。”看了一眼方从哲,天启皇帝微微笑了笑,这个老人还是没有忍住,或许他只有这样才能全身而退吧!并不是他的能力不可以,也许这就是游戏规则,每个人都应该遵守的游戏规则。

“陛下,臣以老迈了,老眼昏花,实在不堪大用,最近腿脚又不好了。希望陛下能够体会老臣的艰辛,准臣告老回乡,也算全了君臣之义。”方从哲说着缓缓的跪了下去,以头触地。

看着老头子的模样,天启皇帝的心里顿时有些不好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份了,怎么能将老人家逼到这个份上?可是又想了想自己的对手和自己的计划,却又不得不将心硬起来。

轻轻的抬起龙袍,缓步的走下龙椅来到了方从哲的身边,伸出手将方从哲扶了起来,天启皇帝淡淡的道:“爱卿乃三朝老臣,朕十分不舍的割舍,既然爱卿去意已决,朕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爱卿此次离去,朕也不会为你保留一个大学士的职位,什么时候身体好了,再回来。”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再一次跪了下去,有的是真心,有的是演戏,有的则是随大流,不一而足。

“这次是朕对不住你,以后朕会补偿你。”天启皇帝用力的拍了拍方从哲的肩膀,小声的在他的耳边道。

“陛下,臣能得陛下这句话,此生无憾了,老臣在家乡看着陛下中兴大明。”方从哲此时身子不住的颤抖,双眼隐隐有泪光闪现。

缓步的走回龙书案,天启皇帝大声的道:“方爱卿一生为国,披肝沥胆,历侍三朝,朕记得你的功勋,天下人记得你的功勋。朕特旨加封太保,衣锦还乡。”对于这位内阁首辅方从哲,天启皇帝心里并没有什么好感,当初在那场移宫案中,方从哲可是投靠了李选侍。虽然是形势所逼,可是天启皇帝可是没有忘记,这也是天启皇帝决定不保他的主要原因。

“臣,谢主隆恩。”此时方从哲的心里在也没有了那种失落,而是隐隐的兴奋。

这一天,整个朝堂之上没有人在说别的事情,很快也就散朝了。所有的人心里都不是很平静,东林党人的心情很负杂,那种成功之后的喜悦却并没有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反而显得有些沉重。

更多的大臣则是称赞天启皇帝的仁德,你做过的事皇帝心里都记得,只要有功皇帝就不会亏待你的。就这样,天启皇帝似乎拜托了原本那个懦弱太子的形象,而是一个正真的皇帝,真正的天子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池塘,不远处水车不断的转动,一个老者身上穿着粗布的衣裳,端坐在池塘边的大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根不长的竹竿。

老者的身后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清瘦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身上穿着官服,看服色是一位正四品的文官。这位出去就是一方大员的文官,此时却是一脸恭敬的站在老者的身后,似乎在等着老者的吩咐。

第六十六章送行

老者似乎对身后的中年人并不在意,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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