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叶-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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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可可你怕什么,岚歌又破坏不了我的闺誉。”秦叶依然笑眯眯的。
可可仍然饶不了她,“公子,你不是说事情够多了嘛,还这样惹事!”
“可可姐,你,该不会,是在嫉妒吧,恩?毕竟,你是侍寝丫鬟嘛,哈哈……”岚歌笑道。
“你才嫉、妒呢!水岚歌,你找死!”可可大怒。
“行了,你们都别吵了,我最近心情够不好了,想找点好玩的事不行吗?”她瞥了眼她们,又问:“对了,流光呢,到哪儿去了?”
“他呀,一早就去水府了,不晓得干吗去了。”可可答道。
“是吗?”秦叶皱起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甚至,她只是觉得,也许,她跟岚歌成亲,会引发更多的事情,现在,已不能再照原定计划逃跑了,再动下脑筋,把岚歌的事情解决掉。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也许,岚歌的婚事,并没有岚歌认为的那么简单,也许,水云天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告诉岚歌,比如,为什么就是不肯退婚,又或者,她觉得,岚歌的事,根本就和流光的事情有些关联的,希望,自己并没有做错决定。
既然做了跟岚歌成亲的决定,秦叶开始吩咐可可召来秦客、秦昔和远在岭南的秦却,派人整修幽雅居,有了十分要成亲的意思。岚歌的意思是先不要告诉水府新娘是她,只说是秦叶一个贴心的左右手,因在洛阳成亲,理所当然得给水府发了帖子。而岚歌的未婚夫现今家居安阳,乃当地富豪,父亲在朝为官,官居六品,因此给他家发帖子似乎也并未有什么异常。麻烦的只是,唉,身在洛阳的宁绝眉,还有段苛啊,虽然没几日他们要进京复旨,但是,这几日是怎么也躲不掉他们嘛。还有流光,听说她要成亲,第一次露出惊讶得可以与见到太阳从西边出来相媲美的表情。
唉,她正在烦恼呢,别烦她了。拜托。
“公子,公子,宁大人来访!”
Oh,myGod,不要吧,上帝,救救我吧:“请他进来。”该来的还是会来。
宁绝眉穿着天青色便服,简单却雅致,完美的容颜一如往昔,只是,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因为,他的脸色很不好,呃——是非常不好。
“你在搞什么鬼,恩?”他问。
为什么啊,他说这种近似于恶狠狠的话的时候可不可以别这么从容不迫地温柔啊,太有教养了吧,唉。
“没搞什么鬼啊,只是,想帮岚歌一把而已啦,她是逃婚的,被家里逼婚,我这样给她一劳永逸。呵呵。”她笑着,给宁绝眉斟茶,对他,只能说到这里了。
宁绝眉看了她一眼,“需要用这样的办法吗,这可不像你,你应该是那种给别人解决麻烦却决不会牵上自己的人。”
秦叶挑眉:“可是岚歌不是别人嘛,她是自己人。”
“自己人……”他沉默了,这样的自己人,所以她愿意吗,不像是平日的独善其身,而是,必要的时候,牵连自己也是没有关系的?
是呵,这样有什么关系,她娶一个女人,什么也不会发生,自己究竟在气什么呢,在难受什么呢,在听到她说自己人的时候,为什么感到比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要让他感到气闷呢?
他忽然起身,吓了秦叶一跳,“怎么了?”
“我知道了,我过几天就和段将军回京城了。”他瞥了秦叶一眼,“皇上很记挂你,还有,他很想把端雅公主嫁给你的,你知道,所以,在这里成了亲,也许皇上还是不会放过你,我看你还是乖乖回京城的好,不要让皇上下圣旨让你娶端雅才回去,那时,就不可挽回了。”
“我知道,谢谢宁大人关心啊。”她还是笑,笑得如此灿烂美丽。
宁绝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只是在离去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看向那个悠然坐在亭里的女子,仍然是一袭男装,气质潇洒,眼神淡定,笑容璀璨,那秀雅的面容仍然是熟悉地,虽然,她从不是绝色的女子,却比他印象中的任何女子都要特别,都要美丽,都要夺目。
然后,回头,离去。
天气依然明媚,身旁的花丛依然灿烂,只是,他的心情,却不知为何,是在那灰暗的寒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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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上)
送走了宁绝眉,在亭子里还没坐多久,下人就来报告,说是段苛段大将军驾到。
秦叶无奈地抚额,“让他进来吧。”
段苛依然还是衣着简单,依然挟带着旁人无法学来的霸气和一种随性而为的自信。
“小涤啊。”他走过来,不等秦叶示意,就自顾落座,“你这次又在打什么主意呢?”带着好奇的眼深邃如昔。
秦叶躲开他凑过来的脑袋,重复着对宁绝眉的话:“为了帮岚歌而已,没有其他意思的。”
段苛只是挑眉,一副不相信的神情,“小涤,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吧?”
“……”秦叶实在是无语了,“那个,段大少爷,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段苛笑道:“有吗?我觉得现在的你和我很像啊,恩,是,我是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而且我觉得,你也是一样。”
“那么,你先告诉我你入朝为官干什么。”秦叶仿佛不经意地看向他的眼,执起手边的茶杯轻啜了一口,“那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娶岚歌,好不好?”她笑了,璀璨如花。
“哎呀,小涤,这样的你虽然不似从前,”他停下,仿若怀念,“不过,倒也很容易让人爱上呢。”
秦叶心中一凛,她之所以不怕和段苛再接触了,是因为她晓得段苛爱的是以前脆弱的小涤,而不是现在坚强的秦叶,如果让像段苛这样的人爱上,绝对不会是场太幸福的事,特别是你不爱他的时候,“呵呵,段大少爷别开玩笑了……呵呵……”
他也低低地笑起来,“本来,我自己也一点也不介意告诉你原因的,但是我跟某些人有约定,不能说出来,而且,”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甚至,是不能和你太过接近的,因为,你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计划?”呃,这个词彻底勾起她的兴趣了。
段苛看着她闪闪亮的眼,又笑了,“不管怎么样,看在我们旧情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
“什么什么,说呀。”
“离宿流光远一点。”
“什么?!”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时,段苛已径自转身离去,高大的背影在阳光里竟然有了恍惚的感觉。
离宿流光远一点。
可是,为什么呢?
“喂喂,段大少爷,你话说清楚了再走啊!”
再怎么呼喊,段苛要走,谁也无法挽留。她颓然地叹了口气,抓起桌上的茶杯把剩下的茶水一口灌了下去。
那边的段苛走过园子,在转角的阴暗里,他的嘴角忽然泛起一抹冷笑,那样讽刺。
“你越界了。”
“我知道,我高兴,谁也管不着。”他笑着,眼神却冰冷。离去,一如来时的自信悠然。
那片阴影里,露出一片白色的儒衫衣角,见段苛离去,也只是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离婚期只剩半个月,相比岚歌、潋滟和可可的大采购,倒是秦叶天天闲地发慌,吃了睡睡了吃,都快成猪了,客叔他们也在几天之内赶了来,也只有和客叔闲磕牙的事儿可做了。
“小叶子啊,听说你把那个皇上赏你的百鸟琉璃放京城了?”客叔依然对那个东西不死心。
“恩,是呀,你要么?”秦叶看向客叔那张摆明想要贪污这个宝贝的嘴脸,嘿嘿笑道:“可是,这个是皇上赏的耶,怎么能送人呢!”
秦客冷哼一声,“行了啊,跟我装什么呢。”
“那,客叔,你能帮我把端雅公主摆平的话,那个东西给你也行,大不了皇上问起来就说不小心遭贼窃了。”秦叶笑道。
秦客不自觉地开始磨牙,遭贼窃了?还真会说!“人家是金枝玉叶,哪是我这把老骨头能动的啊,再说我们秦大少爷玉树临风,人家公主倾心也是难免的。”
“难免个头!我跟她见面总共不超过三次,真不知道她倾心个屁啊!”秦叶一拍桌子,哼道。
秦客不禁喷笑出来:“公主要是听到你这样说话,肯定不会再喜欢你了,哈哈……”
秦叶瞟了秦客一眼:“你试试看,在一个雅致温柔的美女面前说粗话,你说得出来才有鬼!”
秦客还在笑,忽然眯起眼,“你什么意思,恩?小叶子?”
“呵呵,能有什么意思啊,就字面上的意思啊。”嘿嘿,笨客叔。
“你的意思是面对你客叔我,你才说得出来脏话?”秦客危险地眯着眼,问道。
“呵呵,客叔你还不太笨嘛。”秦叶笑道。
秦客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小、叶、子!我看你又是皮痒了吧,恩?”
秦叶笑地一片灿烂,忽然,仿佛是幻觉般。离宿流光远一点。
蓦然间,笑不下去。
“怎么了?小叶子?”客叔敏感地问,再不像是闲聊时的口吻。
秦叶勉强地牵起嘴角,“那个,客叔,流光呢?”
“哦,他和一方去水府了。”秦客回答。
水府,呵,去得还真勤快呢。
“也许是他找的东西和水府有关吧。”秦客说。
“哦?找的东西,是你说的幽冥吗?”秦叶低低地问。
秦客叹了口气,“那个东西都失踪多少年了,再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它的名字就知道了,真不晓得那群老东西要把它找回来干什么,而且还是要流光来找,很奇怪呢。”
“客叔,你能告诉我那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吗?”秦叶轻轻地说,忽然觉得温暖的天气,变得有点寒冷。
秦客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点头。
真的,不是我多想么,还是,流光,你来到我的身边,是有什么意图的存在。
真的不想,再一次被利用,再一次陷入另一个旋涡里。
流光,我想,我还是不能爱你。
或许,真的应该,离你远一点才对。
所以,不要再用那样清冽的眼神看我,不要再把淡淡的忧伤深深埋藏,却唯独给我窥见。
所以,不要再仿佛很在乎地关心我,不要用那种仿佛要独占的眼光看我,不要对我露出仿佛那么真心的微笑。
这样会让我误会,会让我多想,会让我有种你爱着我的错觉。
不要到最后的时候,再告诉我,你不是归人,只是一个过客。
秦叶独自站在园中,看着最后一抹残阳,鲜红的颜色,涂抹了整个天空。
夕阳给她略显单薄的身影镀上了金红色的光辉,她闭着眼,神情淡漠,仿佛离开了这个小园,离开了,这个尘世。
暮色渐浓,她却依然独自站立,风拂起她的长发,露出她秀美如昔的轮廓。
站在暗处的人终于没有忍住,走了出来。
“谁?”她听见脚步的声音,没有回头,没有惊讶,只是淡淡地问。仿佛不再有什么,能够牵动她的情绪。
一只手抓住她微凉的右手。
她终于睁眼,回头,看进一双澄澈的眼。“流光?”她淡淡地唤,轻轻地想抽出了她的手。
他却不放,带着孩子般固执的神情。
“怎么了?”她问。
流光微微一笑,虽在略暗的暮色里,那笑仍然如流光溢彩。令她不禁晃了一下心神,手就这样被流光紧紧抓住。
她低头,他的手很漂亮,修长纤白,却不似女子的手,而且,很温暖。
“这句话,原是我想问你的。”他说道。“我今天回来,你看我的眼神就很奇怪。”那么的冷漠,让我几乎要打寒战。“怎么了,秦叶,到底怎么了。”他问,那么温柔的口吻,已早不似初识的时候那样温和却也疏离了。
就是这样的,对她才有的温柔,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见她不说话,他握着她的手不禁紧了一紧,“为什么忽然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吹风,我记得,你是宁愿在屋子里养神的……”
“流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伤害一些我重要的人,可以吗?”她忽然打断他的话。
流光忽然愣住,“秦叶……”
“我不管你要做的是什么,请手下留情,可以吗,答应我。”她仍然低头,眼睛埋在阴影里,“如果,你可以,我就原谅你。”
“原谅……”他的瞳孔忽然收缩,竟一把把秦叶抱进怀里。“秦叶,你要原谅我,好不好?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在我想好了一切,你却在这个时候给我温暖呢,而且,你没有答应,终究,你还是不够爱我,不是吗,你没有答应,那么,你要叫我怎么原谅。
暮色越来越暗,他们相拥的身影,渐渐地,埋入了夜色里……
丹下千晴(上)
婚礼那天;天气如愿的好,阳光温暖。
秦叶早早地被可可叫醒,她揉揉酸涩的眼,昨夜,睡得并不好,梦魇纠缠,到底是不是什么征兆呢,她不知道。
只是那种隐隐的不详感觉一直盘旋。
她忽然想起初见流光的时候,他蓝衫素净,笑容清澈,那双无垢的眼,清澄如溪水,那种温和的声音,清淬如玉碎。
流光,那个时候,我可以毫无芥蒂地对你微笑,拉你的双手,但是,我知道,你从来不是表面上那么无害的人,只是,无论怎样,我不想等来的,是你的背叛,我是真的,不能原谅。
她恍惚地看向窗外,园子里的花正欣欣繁茂。
阳光洒落,金丝灿然。
“公子,你怎么还在那里发呆啊,要知道,今天你可是要忙翻了的!”可可走进来,不满秦叶的心不在焉,将红蟒袍扔给她。
这新郎穿的红蟒袍可是水绣坊的一等品,再加上岚歌的巧手加工,其上花纹之精致,绣技之无双已是不凡,何况夹以金丝绣线,缀以明珠宝石,可谓价值连城了。而这新郎冠上镶有大块红翡,四周围以南海珍珠,亦是可值千金。
“唉。”秦叶叹了口气,“岚歌要出风头也不需要这样招摇吧,这么艳的衣服……”
“拜托啊,公子,你有见新郎穿白衣服的吗?”可可翻了个白眼,说道。
秦叶还想抗议,却见潋滟踏坎而入。“怎么了,潋滟?”
“公子,有个人没有请贴,不过他说是公子的旧识,他背着把不知道是刀是剑的东西,看上去却不太像江湖人,而且口音也有点奇怪。”潋滟淡淡说来,眉头却微蹙。
秦叶却一扫刚才的恹恹情绪,“啊,快让他进来!是亲爱的小千晴呢。”
可可怪异得看她一眼,小千晴?呃,潋滟说的应该是个男的吧?
不过眨眼的工夫,就见一个少年走了进来,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年纪,一身白衣如雪,他站在门口,淡漠地看来,那双眼,却是外露的精明世故,竟然意外地带了沧桑的色彩,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深邃。
只是,待再看来,却是一种让人呼吸一窒的惊艳!
那双微微斜飞的单凤眼,微翘的精致琼鼻,淡红的薄唇冷漠却充满诱惑,镶在他完美的面容上,肌肤雪白如女子,竟然貌似诗人张潮所说,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虽然并不适合用与男子身上,只是他的美貌精致却只让人想到这些句子。
那身白衣,仿佛都凝着淡淡的光华。只是,他的背后绑着一把似刀非刀的东西,露出黑色的柄,纹路古雅,但却隐隐透出冷寒的杀气。
“小千晴!“秦叶却马上扑了上去,一点也不怕破坏那种完美。
白衣少年的眉头微皱,却还是接受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