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公主六个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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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皱眉：“少言，你知道我并不是这样想的。”
“公主，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呢？只怕什么也不是吧。”
……………………………
第八十八章 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苏九九一叹，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寻了一处地方坐下，心中憋闷难受，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下，见苏少言又不说话了，于是抿嘴道：“少言，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苏少言不说话，她便当他是默认了。
“我认识一个人，她从一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了，只因为她是个女孩子，而且她的手还有缺陷，她右手少了一根手指头，若不是一对夫妇的收养，只怕这孩子不是冻死就是饿死。谁知道那夫妇不是出于善心的收养，而是为了钱，为了这孩子长大之后带来的利益收入。在女孩子满十五岁的时候，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养父母是一家操纵未成年人接客的老板，而她则是他们精心培养的招牌，女孩子在震惊之余不堪受辱，终于逃了出来。”
她说到这里，心里头仍是隐隐作痛，这么多年过去了，伤痛居然还会在忆起的时候存在。
苏少言不知不觉听的入迷：“那后来呢？”
她微微一笑，眼内隐有回忆：“后来，女孩子做了街头乞丐，每天受尽白眼，尝尽各种辛酸苦辣，可她还是很高兴，毕竟做乞丐远远好过被人家控制，结果好景不长，亲生父母寻来，百般疼爱呵护，她还以为是父母良心发现，谁知道竟是为了她那素未谋面的弟弟，弟弟得了肾衰竭，需要换肾，而全世界，只有她的型号与弟弟匹配，女孩子一度绝望想死，却又被养父母寻到，四个人居然不经过她的同意，擅自决定取了她的肾之后，由养父母带回去，继续去做她该做的事，他们的说法，是要她报答养育之恩。”
“女孩子当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养父母家里财势雄厚，她也不敢报警，她只是不懂，为什么苟且的活着，也要这样的难。也许是老天都看不得她受苦吧，取肾手术的那一天，因为医生的一个疏忽，她感染了病毒死掉了，死的很快，没有一点儿痛苦。”
她说完，看着苏少言微微的笑：“少言，相比起她来，你要幸福的多，你有爹，有家，有真心关怀你的很多人，即便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那初衷也都是为了你好，你这样聪明，难道不懂吗？。。。。。。她一生坎坷孤苦，从没有人真心疼爱过她，尚且都要苟且活着，而你不过是腿有宿疾，身边这么多人真心待你，你还要质疑别人的真心吗？你还要问，在我心里，你算什么吗？”
“相比起她来，你根本用不着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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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在你心里我算什么？（三）＋上架公告
她微微清淡的笑，眼内的伤却遮也遮不住。4
苏少言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异常遥远：“九九，那人是谁？”她的故事，他听懂了，可里面有些词语怪怪的，意思大概明白，可却是第一次听到。
苏九九轻轻一笑：“我说了啊，是我的一个朋友，早死了。”
苏少言却不信：“你生来就是公主，若真有这样的朋友，怎会不帮她，仍由她落入那样的境地？”
只是这一句话，她好不容易逼回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还未及反应，已是满面泪痕，心中悲伤难以自抑，加上这么多年一直都忍着，视线模糊间看见苏少言那剔透的眼眸，一瞬间蹲下来抱着自己放声大哭。
苏少言抿嘴，看着她哭没说话，只是悄声让小丫鬟拿了干净的帕子，打了一盆热水来，就吩咐任何人不许接近，等她哭够了，他才把轮椅摇过去，看着她哭红的双眼轻声道：“爹说，不高兴不开心的事情大哭一场之后就会忘记的干干净净，那样就会好了。”
他替她擦脸，替她轻轻的抹药膏，她哭肿的眼睛才看起来不那样吓人了：“九九，其实，我早已经不生你的气了，云公子跟我说的时候我虽生气，但是他也把厉害说的很清楚，所以我不生气。我不肯见你，只是因为——”
“因为你自卑，你不知道我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你怕你是白白付出，白白认识了我，”她打断了苏少言的话，不让他再说下去，“少言，你的心思，我懂。”
苏少言一怔，眸光痴痴在她脸上梭巡：“九九，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温温一笑：“你说。”
“我曾问过云公子，为何你与同龄的人看起来不一样，为何你总有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我常常想不起其实你只有十多岁，就算是早熟也不会是这样的，我不明白，心里有疑惑很久了，可我不敢问你，直到他跟我解释的时候我才稍稍问了他一点。”
“师傅怎么说的呢？”对于云雪歌的回答，她是有一点好奇的。
苏少言垂了眼眸，低声道：“他说，说你本不会来这里，你只是误入此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去了，他说你跟我们不一样，你不是苏九九，只是现在还是苏九九而已。”
她闻言一笑：“少言，你听得懂么？”
苏少言沉默片刻，忽而一把拉住她的手：“九九，你说的故事，其实就是你，对不对？”云雪歌的话他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能懂一些，他本就是聪明绝顶的人，云雪歌说到这里，他也能隐约猜到了。
她浅浅一笑，慢慢点头：“那是前世的我。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把这故事说出来的，连师傅也不知道完整的，我还只告诉过你一个人。少言，以后，不要再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
第九十章 风光回京（一）
苏少言把手里的药膏放在桌上，又把帕子放好，眸中笑意去了三分：“只怕日后我就是想跟你生气，也没法子了。”
苏九九一愣：“怎么了？”
苏少言眼中笑意全无，只是深深的看着她：“你今日不是来道离别的吗？你不是说，此番一去，只怕再无相见之期吗？”
她闻言莞尔失笑：“若我不这样说，你会肯放我进来吗？”
“那你是骗我的？”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雀跃。
苏九九却摇摇头，站起来走了几步，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筋骨，才道：“我没有骗你，我也是前几天才得到消息，苏烈不会做大越的太子了，会接替皇上坐上皇位的正是我的四皇哥苏秦，他也是我表哥，他母妃就是我娘的姐姐，所以若是他成了皇帝，我娘一定会告诉他实情，他一定会派人迎我回宫的。只不过不会是现在回宫，但是我迟早是要回去的。”
苏少言一叹：“不管何时回去，你终究是要回去的，就算现在不走，将来走了，也是再无相见之期啊。”
提起离别，总是有些愁绪的，可她不想这么早就为这件事担心，于是笑道：“少言，时间还早呢！你就别担心啦，这么早就愁上了，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呢？再说了，我回了京都，还可以再来看你的嘛，怎么可能是相见无期呢？不会的！”
苏少言不愿再说起这件事，这几日生气，金玉阁的事情他也没去管了，全都是宋啴在打理，现在她既然来了，问问也好。
“那金玉阁里还卖那些东西么？”首饰也还罢了，她给的那些图样很多，他问的就是那些图画。
她闻言一笑，心里明白苏少言所说的话：“少言，如果立刻就撤下来的话，只怕会让人起疑心的，再说了，那些东西无伤大雅，接着卖就行了，一切还是照着之前的规矩来，等我回了京都，再慢慢撤下来好了。”
苏少言闻言点头应道：“好，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
回临仙宫的时候已是黄昏了，她站在回廊下看着远处落日，不自觉的轻轻一叹。
“主子，你怎么了？”宋啴恰好端着茶过来，听见她的叹息问道。
苏九九一笑：“没什么，”顺手把宋啴端来的茶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才道，“宋啴，金玉阁的那些图画还是接着卖吧，依旧是原来的规矩，你只管放心的让他们卖就是了。”
宋啴闻言便问道：“主子是和云公子还有苏公子解释过了，是么？”如果他们不愿意，只怕她还是会撤下来的。
她点点头，又把喝光了的茶杯放在他手里的托盘上，想起当日苏少言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温情呵护，此刻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丝弧度：“是，我解释过了。”
宋啴看着她的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笑并不是给自己的，他心里知道，何况那日她去苏府回来以后神情也大不相同，再问这句也是废话。
——
一转眼就是秋末初冬了，好几个月过去了，离除夕越来越近，苍城山也越来越冷，苏少言几次跟她说要她带着云雪歌和临仙宫的一众人去苏府过除夕，反正苏家的院子多，空着也是空着，大家一起去住还热闹一些，可苏九九说了几次，宋啴是无所谓，可云雪歌却不愿意。
他说，你若想去，便去吧，但是这里是我的家，哪有守岁除夕去别人家的道理呢？
云雪歌说的在理，苏九九想想也是，就去回绝了苏少言，说她也要在临仙宫上守岁，就不去苏府了。
山下树叶落尽，却也不过落了几场冬雨，可苍城山上已经开始下雪了，临仙宫里虽然树叶落尽，到处都是一片萧瑟，但是银装素裹之下，竟别有一番风味。
都城四面环山，冬天虽然寒冷，却极少下雪，苏九九在京都里那么多年，也没有看过几场雪，而临仙宫的这一场大雪却让她极其高兴起来，每天玩雪起来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不仅自己玩，还拉着宋啴和宫里的几个下人小厮们一块儿玩。
这日雪化了许多，离除夕也越来越近了，下人们都去忙着布置临仙宫，连宋啴也被苏少言派人请下山去了，说是金玉阁年底分账要清算一下，苏九九只得靠在廊下看院子里的梅花，她前几日玩雪玩的太疯了，有点点风寒，云雪歌便不许她再碰雪，她窝在暖裘里看雪看红梅，却还是觉得闷得慌。
“九九，药来了。来，趁热喝下吧。”云雪歌亲自煎药并且端过来给她喝，就是怕她不肯喝偷偷倒掉。
苏九九撇撇嘴，拿过来一饮而尽，从随身的小手袋里掏出一颗话梅丢进嘴里，然后对着他撒娇道：“这药真苦，师傅啊，我都快好了，不必再喝了吧！”
云雪歌不为所动，却嘴角噙笑道：“谁说的？要是恭王妃看见你这副样子，只怕要怨我没有把你照顾好呢！”
她眨眨眼睛，有些不明白：“师傅，你在说什么呀？”
云雪歌脸上虽没有笑，眼内却有三分清淡笑意：“小月今儿来信说，皇上病重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临去之前正式封了四皇子做太子把皇位传给四皇子，只怕这几日就在忙登基的事儿，忙完了之后，就要派人来接你回宫去的！”
“皇上死了？！”苏九九这一下确实给惊着了，好好的人怎么突然说没了就没了呢？不过细细一想也是，苏道明虽说保养不错，可到底年岁大了，再加上儿子不省心，又日夜操心国事，这也是迟早的事，她对苏道明没有什么很大的感情，心里也只不过有些酸酸的而已，“想想也是，我好几日没下山，只怕现在山下也是一片缟素吧！对了，师傅，咱们临仙宫不用缟素么？”
云雪歌轻轻冷笑：“不必，反正这里也没有人会记得的。”
苏九九却不这么认为：“那也不一定啊！等我回去了，这儿还是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神殿，师傅还是光彩夺目的国师呀！”
………………
第九十一章 风光回京（二）
云雪歌用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莞尔道：“又乱用成语！——九儿，你这几日有空就收拾一下吧，我想四皇子登基之后很快就会派人来了，今年除夕只怕你要在宫里过了。”
她记起之前云雪歌说过的话，生怕他不跟自己回宫去，忙站起来问道：“那师傅你呢？”
云雪歌浅浅一笑，替她把匆忙间扯乱的披风带子系好，才答道：“我早就答应过你了，不会离开你的，你若是回京都去，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云雪歌这样回答，她才安心不少，当下笑得也很开心：“唉，转眼我们离开都城都一年了，也不晓得妈妈跟小月她们好不好，平日里忙碌不觉得，现在突然说我可以回京了，想见她们的念头就都冒出来了呢！”
云雪歌失笑：“很快就能见到了啊！再说了小月的信上也说了，王妃和府中上下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他现在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而且还必须问问她，“九儿，你有想过你回宫之后可能见不到苏少言了么？”
他虽然没亲口问过，但是他也看得出来，她对苏少言并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也许她自己还不知道，可他仍是看得出来的。
苏九九垂眸，她原以为回宫是过年之后的事了，所以才跟苏少言说不急，她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突然急匆匆说要回宫，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苏少言说。
“我想过，可是不知道这么快，如果真如师傅所说的，那可能这次回去也不能让他跟着我们去了，只是真的见不到么？我总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再见的。”
云雪歌闻言，点点头笑道：“既是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了，等雪都化了，去看看他说说话。”
苏九九点头答应了。
可是随后的几天她都窝在院子里没出去，天都放晴了她也没有要下山的意思，直到接到苏秦派来送信的人，说来接她回宫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几天之后就要回宫去了。
送信的人一走，她就骑马下山去了苏府。
天冷的不得了，经过秀水阁的时候，看见那湖水面上还都有一层薄薄的冰，她心中一动，便一旁的小厮：“墨雨，你家少爷最近身子好么？”苏少言从不肯说他的腿到底是什么毛病，她也只是偶尔听见墨雨跟那些小厮里私下议论过几回，说苏少言一到下雨天或者天冷了就会膝盖疼痛，她估摸着可能是关节炎或者风湿，可苏少言不肯说，她也不便问，现在苏少言不再旁边，就问了平日里服侍他的墨雨。
墨雨年纪不大，可却是心直口快的：“少爷身子一向不好，这些天下了好几场雪，少爷几乎都不出屋子，屋子里虽然火炉成天备着，但是少爷的腿还是常常疼的他睡不着觉，这几天雪化了，他才睡的好些。”
苏九九闻言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到了苏少言的屋前，有小丫鬟打起门帘，她弯身进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倒是解了不少的寒气，身上也暖和了不少，把披风解下递给丫鬟，在火炉便搓了搓手，等丫鬟放好披风悄然退出去之后，她才走到暖塌前，看着裹着暖裘的苏少言笑。
苏少言不解：“笑什么？”
她好容易止住笑，才莞尔道：“在外间看你的时候，还以为你长胖了，结果进来一看，原来是你穿的太多了。”
苏少言看了她一会儿，眼内的清淡笑意却散去了，只垂眸低声道：“你。。。。。。你是来道别的吧？”
她仍是笑：“除了道别，我就不能有别的事儿吗？”
“可我觉得，你就是来道别的。”一连好几场雪，下的太大，山路也封了，她一直都没来过，现在雪都化了，天也晴了，她却来了，也许有很多事会让她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是这个。
就这一句话，说的她也没了笑容，声音低低的：“你说的没错，我是要走了。”
“四哥登基做了皇帝，今儿上午他派来送信的人已经去了临仙宫，说来接我的人过几天就来了，我过几天就要回宫了。”
苏少言心里难受，面上却硬要摆出一个笑容来：“那很好啊，你回去做九公主是应该的。”
她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此刻千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