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妆泪雨-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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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躺在木榻上的人便是我，看着姐妹心痛成殇，我竟然想要安慰她，站在雪音的角度上去安慰她……而不是站在一旁的妫海泉音……
“她，到底是怎么了？”素月理了理思绪，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镇定。
“人与仙相恋，你自是知道其结果。”我恍过神来，平静地说道。
我看到了素月脸上复杂的情绪，顷刻之间，她的神情有了千般万般的转变……
“素月，你还好吧？”
“没事。”她拉着我的手坐下，深情有些恍惚，“泉音可还记得，世间并无真情的存在，这话算是针对于男女之情。”
“因为这样微妙的情感太过美好，总是让人深深地陷下去，像是走近了茫茫雾海之中，伸手看不清五指，一味的莽撞前行，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甚至更加的迷惘。”
“我曾多次给过你们提醒，绝对不要动情，她倒是把我的话当作了耳边风，去和一个凡间男子相恋！”
“素月……”
“泉音，你可是也爱上了男子？”素月正经的样子让我有些迷茫，低垂着头不敢与她对视，似乎我做了什么违心事。
“没，没有。”我还是说谎了，我怕她经不起重重打击。
“哈哈……”她的笑容是难办绝望与凄切，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素月。她一直是淡然的，成熟稳重，像是对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总会说一些她们不懂的道理……
所以，此刻的神情，不该是属于她的……
仅仅是恍神的瞬间，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顷刻间，只觉得天昏地暗……
“素月？”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喊，我根本无法相信，眼前残酷的现实……
“你骗我！”她厉声吼道，那一头白发散落在肩上，绝美的容颜似乎出现了细微的皱纹，一夕之间，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苍老了些许……
我走上前，颤抖的双手抚上她的发，竟无法相信，它已是一片花白……
“素月……”
“够了。”她闭上双眼，淡淡地说，而这个世界，似乎又回归了平静。仿佛刚才，只是突然出现的幻象……
“你随我进来。”许久之后，她终于睁开了眼，望着我，以一种我熟悉不过的漠然神态，缓声说道。
我迷茫地尾随她身后，不敢多言一句，我无法预知下一刻会是怎样的情景……
原来，这间屋子里还有间地下的密室。我小心翼翼地随在她身后，这里过于阴暗，无尽的黑色笼罩着偌大的空间。
摸黑走过长长的一段路，依稀看见了星星点点的光芒，或许是因为早已适应了黑暗，对突如其来的亮光有些排斥。
抬起手试图遮挡住光线，素月走在前头，回转身首静静地看着我。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4我缓缓地摇头。
“其实也不必知晓，反正，里面有你的过去，甚至是上辈子的你所有的经历。”
“三世窟？”我讶异地叫出了声。
三世窟该是一个传说，没有人会去相信它的存在，因为它实在太过玄虚。
就像，就像六界以外的另一个世界，我们似乎触碰得到，其实却是同它相差之远。
它在冥冥之中记载了我们那些或悲或喜的过往，你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将被它源远流长……
“不想，你也相信它的存在……”她笑容凄切地望着我，眼眸里银光闪闪。
“素月……”
“其实，我们在很久很久以前便是很好姐妹了，我一直是我，而你，却已经有了转世……”
我没有插素月的话，只是安静地瞅着她，细细端详她的眉眼，隐约透着一个人的影子……我想，她会解开我的心结，那个自小便圈着我思想的，问题……
“你可知？你的前世便是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子而毁了自己，死得那么悲切，连自己的魂魄都留不住！若不是，若不是我还有些修为，侥幸得到菩月，否则，否则……”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声调微微的颤动。
“可是，就算我修为再高，也还是给不了你一个完整的生命……你的魂魄已然分散了……我苦苦哀求仙道之人，才得以借来一魂来弥补你离散的那一魂……”
“殊不知，那一魂也赋予在别人身上，得以步入轮回……那是在我见到雪音之后知晓的……”
“也就是说，雪音……”
“你猜的没错，你和雪音本是同一个人……当初我却只寻到你，把那些话说给你听……你一直是相信的……”她用手捂住脸，小声地抽泣。
壹佰壹拾壹、一夕如环
“素月，我自是相信你说的。但是，当我见他们在一起是如此欢乐的时候，猜疑过……却不知，自己也沦陷了……”我抬起手，抚过她银色的发丝，噙满怜爱的双眸微湿，晶莹的泪滴缓缓滑落，滴落在素月的手心，她才恍过神来……
“好了……你进去吧，你的故事还是由你自己去寻觅吧……”素月凝眸望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我隐约猜到了一些关于我的过去，它一定和他有着密切的联系……
眼前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我看到了那个男人，董禹霖……
我很好奇他为何会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似乎在欣赏眼前的一株血红的花，艳丽得似血欲滴。
他的神色略微不安，脸色异常的冰冷，甚至整个人都透着寒冷的气息。
我看着他，他看着花，僵持着这动作也有许久，他才微微扬起头，瞥了一眼万里晴空。
“殇儿，我又杀人了。”
无人回应，四周还是一片空寂，我无奈地笑笑，想他定是疯了，怎会莫名其妙地对着一株花自言自语？
何况，那是一株我从未见过的花儿，但它血红的花瓣让我恐慌……
“殇儿，我造下的罪孽何时能够还清？”他声音是冰冷，听不出一丝的情绪，我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无奈与愧疚。
我来了兴致，尽量离他很近，细细打量着他，注意他的言行举止，不放过他的一思一绪。
虽然，那是禹霖的面孔，我再熟悉不过，但此刻看来却是如此陌生，因为我看不懂他，更无法猜透他的想法……
他不如禹霖温和，他似乎不会笑，他身边有一把配剑，凶煞之气泛滥在他周身，构成了浓密的保护色。
这么说，他害怕受到伤害？
“唔……怎么会？”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了，竟看见那株血色花朵瞬间枯萎了些许……
难道，它的花期已近？我怔怔地瞅着它，似乎听见了它哀声的叹惜，总叫人心里不安宁。
“殇儿，在这尘世间，我活得好累……”
“不，不是那样的！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很开心吗？”
我看着它有些激动的情绪，心里不知是甚滋味，他是个凡人，怎可能听到它内心的呼喊呢？
或许是久久得不到回应，男子颓然地起身，朝花儿敬酒一杯，歪歪斜斜地往山下去。
禹霖的前世？为何差异如此之大？
我刚想追上前去，身子不由得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拉了回来。
回眸的瞬间我看到了一袭绿衣的女子，缓缓地由天而降，周身萦绕着轻柔的花瓣，清香扑面而来……
“血殇墨雪，你为何在此悲叹？”女子的声音清缓优柔，语气淡然，似是看破了红尘。
在离她很近的时候，我才得以看清楚那张脸，她是我，就是我的前世……
而后，我似乎是与她重合一体了，我已没有了任何的思维能力，感觉一点点被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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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嫣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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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殇墨雪，你为何在悲叹？”女子的声音清缓优柔，似是看破了红尘。
“百花仙子？”血殇恐慌之中夹杂着一丝的惊奇，确实，百花仙子池嫣素如此冷漠，怎会在乎它这么一株毫不起眼的血殇，还是，就因为她也是一株血殇吗？
但这个理由，它自己也是无法相信的。
嫣素早该猜到它的反应，所以只是很悠闲地等着它答话，并不在乎什么。
“百花仙子……是花儿们的首领，你又怎会不知我们这些小花小朵的心思呢？”血殇的语气很不友善，她不以为然地笑笑，颇有深意地看了它一眼。
“你实在高估我了。”她起身，微风吹拂着她绿色的长裳，些许的花瓣洒落下来，铺满一地。
烈日的阳光纷纷扬扬，高处的悬崖上有棵高大粗壮的树，枝叶茂密，透过的阳光只余留斑驳的散光，落满她的肩头发稍……
青绿的草地上，花瓣稀疏美丽，一株血殇似血欲滴，周身的花瓣都失了颜色，唯有血殇处在最显眼的位置。
而它的红却与她一袭绿衣成了鲜明的对比，很不协调……
“是呵，你怎么会知道？要是你知道了，就不会让我们的花期如此短暂了。”
“你既然已经赋予了内元，自是可以修仙，若成不了仙，也可以延长你的生命。”对于血殇的轻蔑，她仍旧是不在意，若它真想活得长久，不是成仙便得成妖！
如今它也算是半个妖了，有了内元，再修行些时日，成仙并不为难，何况它天生资质较优。
“成仙？真是高贵的仙子呢，有谁知道修仙对于一株毫不起眼的小花到底有多困难！”它的语气仍是不屑，嫣素也略微无奈。
“别忘了，七百年前我也曾是一株血殇。”
“怎么？是想炫耀你的伟绩吗？我资质平庸，并不如仙子你聪慧，就算给我七百年修炼成仙，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等待！”
“那么，你便成妖即可。”她淡淡道，蹲在它面前，用指尖轻触它美丽妖娆的花瓣儿。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血殇虽有内元，却不可成妖，若我成妖，需得得到仙者的一魂，否则，便永世不得人形。”
血殇说的很有道理，这也是众血殇宁愿苦修成仙也不敢成妖的原因，因为即便它们力量再强大，也无法战胜仙者取走那三魂七魄中的一魂。因此也会遭到天遣，谁又愿意为此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无非就是一副躯壳。
“那就是你的事了。”嫣素转身欲走开，衣袂飘飘扬带起一阵清香，血殇却说了一句，“若是你代替我陪伴着景痕走过这一生，我想试一试，或许那是我唯一的希望。”
嫣素翩翩地回到血殇面前，微微地笑着，“好。”
“你……？”
“怎么？怕我有什么阴谋不是？”她的笑容浅淡，纯净得无一丝杂色，隐隐透出一种吸引人的气息。
“你，真的愿意帮我？”血殇疑问道，她还是一笑带过。
血殇沉默着，或许还是有些不信任嫣素，但看她，却又是那么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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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鲜花、真的好美、谢谢亲爱滴、
进来的时候我以为进错页面了、呵呵、
我好怕会让亲爱滴乃们失望、
但至少我都有在努力、不管写得好或不好、
郯音会加油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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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佰壹拾贰、重结半缘
“噗……好了，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因为有趣。”
她眨巴着眼睛，微微翘起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眼神却是空洞的，神情依旧是漠然。
血殇不敢相信，她是一个会凭兴趣做事的人，可是想想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又觉得还有些道理。
“嘿嘿，还是不要相信吗？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个怎样的人，你怎么会对他这般好？”
它是知道的，即便百花仙子无法将花儿的心思一一猜透，却还是能猜出些所以然来。它和景痕的事，应该也瞒不过她。
这么说来，也不无道理，仙者本就是忌七情六欲，情爱对于她来说，或者像是天界对于凡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那么，先谢谢你了！”它很不情愿地说出来，嫣素依旧是恬静的笑容挂在脸上，也不说话。
比起初来之时，她唯一多了神情便是微笑，看起来也比较温和，脸间的淡然依旧，实在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到底是想着什么？
青绿色的光芒四射，花瓣飘飘扬扬萦绕其中，池嫣素化作一缕青烟融入血殇之中……
“你可要快些回来，不然他该等的着急了。”
“我会的。”
血红的光晕渐渐远去，嫣素轻轻笑着，目送它离开，而后也只有无聊地四处张望。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消逝了，那个人并没有再出现。每一天，她都是无聊地望着天上的白云飘浮着离散再聚集，看着蓝天一点点被黑云吞噬又变回原先的苍蓝……
微风拂过之际总有淡淡的清香，是她最为熟悉的花香。可是，此处却没有鸟儿吟唱，这里只是无边无际的初鸢草，蔓延的青绿之间，依旧仅有血殇是一点鲜红……
血殇于这尘世间本就是少见，若不是这片草丛灵气较盛，或许也不会有血殇的出现……
犹记得七百年前，她也曾是一株初鸢草丛中自生自灭的血殇。
她本以为天界的生活是多么美好，殊不知苦修六百年后终得仙籍，却怎么也不喜 欢＇炫。书。网＇天界的生活，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笼中鸟，丢失了自由……
所以她不喜 欢＇炫。书。网＇那样的生活，不要整天都是百无聊赖的看那些白头白胡子的严肃老头儿说着那些无关紧要的话。即便有几个年轻的仙者，也总是一本正经，害得原本活泼的她也变得闷气闷声了，真是无聊透顶。
这会儿终于找到乐子了，不偷偷跑下来玩转玩转还不亏大了？
“初鸢草啊初鸢草，他什么时候会来呢？”嫣素无奈地说着，对上眼的除了草儿，还真是没别的了……
“原来凡间也不过如此……”她小声嘟囔，心里很不爽快，彼时，一袭白衣的男子背附长剑缓缓走来，嫣素开心极了。
“殇儿，我也没甚事情，就是想来看看你，喝几杯小酒。”他悠悠地坐下，举樽独饮。
嫣素锁定他的眉目，有着她读不懂的忧愁，蹙起的眉头，她想要为他抚平，却不知为何会有这般的想法……
“殇儿，我也知道杀人是有违天理的，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大概嗜杀如狂了。”
“杀人真有那么好玩吗？”嫣素或是太兴奋，竟然说话出声了。景痕抬起眸来，细细打量她一番，许久也没有说话。
他饮酒的姿势很是寂寞，即便满天暖和的柔光将他包容其间，也不能够让人有一丝的暖意……
“殇儿，是你说话吗？”
“我，是我……”
“那你为何从来都只听我说？”
“我怕，吓到你……”她只有瞎扳才能圆慌吧？以前他和墨雪是怎样相处的，她完全不知。她来到凡间，也只是贪图一时的玩乐，或许就是太过随意的关系，才会冒然说出这么一句。
“哈哈……我怎么会怕呢？你又不是不知有多少人死于我之手？”他猖狂地大笑，又饮了几大口酒，确实是个豪爽的杀手啊……
“今日我来，其实，是来道别的。”
嫣素闻言微微一怔，这么一个男子，竟然会说话吞吞吐吐，着实奇了。
“道别？道什么别呢？”嫣素赶忙追问道，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乐子，何况答应了墨雪等它回来啊……
“我金盆洗手了，不干了。”他懒洋洋地说着，在旁边的草地上躺下，或许是强烈的光线灼了他的眼，他的眉头蹙得更紧。
“哦，原来杀人不好玩啊。”嫣素失望极了，青光闪闪，摇身变成一青衣女子，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
“你……？”
“你不是怕了吧？”她把玩着两鬓的发丝，双眼紧紧盯着他。
“没有，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景痕淡淡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