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妆泪雨-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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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不听。”她略微的抱怨着，柔柔地笑笑，笑容依旧如当年，可已经不再是那个素月了。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变了，变得很煽情。可是，却还是对我那般的好……
“放心吧，我在天界好着呢！青媚不喜 欢＇炫。书。网＇我，可她儿子喜 欢＇炫。书。网＇我啊。”
“呵，是吗？还是记不住我说的话吗？这一世，你注定……”
我把手覆上她的唇，我知道她想要说的是什么。可我妫海泉音，注定生生世世为他狷狂，即便一世又一世的被他所伤，我还是心甘情愿，去爱他……
“别说了素月，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还是这样的回答，当真痴儿。”
“好了好了，在婆婆妈妈就真成了老婆婆了。”我拉拉她的手臂，太过消瘦，全是骨头，叫人心疼不已。
“呵呵，我现在不就是个老婆婆吗？”素月苦笑，拉开椅子坐下，动作缓慢极了。
“素月……”
“我没事，只希望你少叫人操心啊。”
“这么几世的情缘，我看着认识的人一个个逝去，重新迎来的新生命渐渐衰老，唯有你，不管是散了魂魄还是怎样，一直坚强的活着。现在我认识的人，算是只剩你一个了。”素月抚发轻叹，旁人无法料知她是如何渡过流年的。
身边所有的人事物都在变更，唯有她一人，不老不死，一直活着最初的模样。谁让她是万年难遇到奇才呢？岁月的变更会在她的记忆里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所以她肩负着这六界里所有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哪怕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若是她离世，这千万年来的混混沌沌也将化为虚无……
所以，她无法死去，即便再渴望死亡，也无法做到。
“素月，真是苦了你了，若是我，指不定早崩溃了。”我苦笑，举杯饮茶，深深叹了口气。
“没什么，习惯了。”
“今日你来，大概是为了当年吴渊同青媚的情缘吧？”
我点点头，这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吗？我真是的，难得来人界一趟，却也是有备而来，而且，备了个很沉重的问题。
“情缘？他们竟然是有情缘的？”我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情之一字，或许只有不懂，才不会痛吧？
犹记《大唐红颜赋》里鱼玄机的话语，一声声回荡在耳畔，说的确实是真理。
无论是在何时何地，情是不能没有的，而一旦有了情，便是延续了万劫无复的悲惨故事……
所以，不懂情才是明智的选择，可如今我已动情，心又怎样才能够收回呢？
也罢，我便选择听天由命。
“他们……”
“当时的青媚还是一名纯情的少女，带着些许的天真，和自己的夫君在人界四处游荡，完全就没有意识到任何的危机感。日子也是安安稳稳，说不上很浪漫，却足够幸福，小两口可欢乐了。”
“青梅的夫君人界的皇族，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自是看不起一声布衣装扮的青媚，而她也不打算说出自己是仙者的身份，任由着男子为她癫狂，最后竟然带了钱财与她私奔。少说也是浪漫的爱情故事，却没有好的结局……”
“或许真是缘分啊，明明找了个阳气盛的好地方长住下来，何况青媚是仙者，自然会避开鬼怪出没的地方，又怎么会遇上年少轻狂的妖界之主吴渊呢？”
“吴渊自幼身在幽冥山，整天就只是苦苦修行，跟本没有太多的情绪，更是不能读懂儿女之事。那种懵懂的情感看在他的眼里，是一种能够激愤他的东西，四处的询，问情为何物，直到遇见了青媚和吴渊，他们眼里流露出的那种浓厚的真情实感，他便死缠烂打。”
“两人自是不会理会他，久而久之，吴渊开始羡慕他们之间的默契情意。甚至想方设法地拆散他们，最后竟然对那男子下了毒手，让其长睡不醒。再是骗青媚四处寻药……”
这一切又该怎样解释呢？不过是妖王的一己之念，不过是一个少年的好奇心，殊不知而后引发的事件，已是无法收场……
壹佰叁拾陆、梦好难留
“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他们踏遍了各个地方，只为寻那珍贵的药材，青媚却不知，这不过是吴渊的圈套，而她自己也就深陷了。待回到原点的时候，她已然不再爱那名躺在木榻上等待她归来的男子了。所以在青媚得知是吴渊设的计，她愧疚，她愤怒……”
“男子没有再醒来，那些个药材不过是幌子，青媚没有办法去原谅自己的过错，所以留书走了。吴渊在三界苦苦寻觅她的身影，才得知她竟是天界的仙者，那时候，辰忆笙和董禹霖，董觅夏三个孩子都已经出世了，正因为他们的父亲是个凡人，所以与天俱来乐力的辰忆笙惨遭天界的排斥，青媚自然也没有太好的待遇。”
“吴渊不愿青媚在天界受苦，三番两次劝她离开，和他一起生活。可青媚却答应他，她承认自己已经爱上这妖界之主，但她清楚，她和他是不会有好结局的。何况她已有三个孩子，她负了那凡人，不能再对不起他们的孩子。”
“她拒绝了吴渊，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他离开之后，青媚在原地哭了整整一宿。而后传来消息，吴渊娶了魔尊的女儿，一年后还生了个女孩，便是雪音。”素月面色较为沉重地看了我一眼，故事大概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雪音诞生的那一天，青媚去了妖界，只说了一句话：今日是你的女儿的生辰，亦是我夫君的祭日。然后匆匆离开，雪音出生的时候，嘴里念叨着一个字，便是青媚夫君的姓氏：董。”
“这事情倒挺邪乎的。”
“吴渊当即便诅咒了青媚的小女，那姑娘便是觅夏，自小就很柔弱，所以吴渊和青媚苦寻的珍贵药材便成了她的补品。殊不知，这集聚了天地间一年四季，一日早晚的寒露，也是带着些许的灵力。若是给它仙气，它就能成为医治百病的灵丹妙药，若是走了歧途，像是吴渊下的粥语，那药便让觅夏有气无力……”
“仅仅是有气无力吗？”我杵着下巴，细细将素月的话重温一遍。
“不，我猜测，还有别的害处。”素月摇头，哀声叹气道。
“青媚曾经寻遍世间神医，也查不出什么端倪，自然是治不好觅夏的，却唯独从妖界修仙而来雪音，让觅夏感受到力量。可青媚嘴皮子硬，怎么说也不愿意让雪音为女儿治病，就这样拖了下来。”她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继续说道，“没想到，如今青媚却让你来为觅夏医治。”
“这个啊！我觉得，她以为不全是吴渊的计，之前只有雪音一人能够做到，如今多出我来，她大概也就放下心来。可惜，她好像错了……”
“你发现了什么？”素月惊奇地看着我。
“因为，觅夏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邪恶的魔。”
“呵呵，真被我猜中了，本以为是我多虑了，如今你这一番，倒是证明了我猜测无误。”素月冷笑，我心生一股寒意。
“泉音，这些话别轻易说给谁听，这咒语是魔界失传的禁语，如今，怕是没人能解啊！包括魔尊也无法做到解除此魔咒。”
“怎么会呢？不过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吴渊怎能下此毒手？最多也就是很气愤，最多也就是对雪音不理不睬……”我真的不能理解他残酷的做法。
“不，不是吴渊的意思，吴渊当初只是想让觅夏得不到幸福，施的是妖法，可检测出来的却是魔咒，自然与魔尊脱不了干系。”
魔尊，魔尊？他到底有何用意呢？
我回到天界之后便去找了忆笙，在辰离殿待到了晚上。我从人界带了诗词读物给他，我们就这样坐在凉亭里，沏一壶清茶，不说一句话。
回到夏清宫的时候，觅夏已经熟睡了，我犹豫许久还是决定，扰人清梦，虽然这样的做法有些不道德。
“觅夏，觅夏。”
喊了半天也不见她有任何的反应，许是白天玩的太累了。
这样想着，我便回了自己的屋子，月色还是那般的明亮，这天界的夜晚跟白天也没什么区别了。甚至强烈的光刺的我无法入睡，披了件外袍，打算出去走走。
夏清宫种植了大片的花草树木，所以空气特别清鲜，风景也相对比较美。
“谁？”林叶簌簌作响，我警惕地四处张望。
“是我。”
我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终于松了口气，看着他淡然的神情，我想他也是无法入睡吧。
“怎么？刚从人界回来，便失眠了吗？”
“大概是吧。”我笑笑，不再用一贯的清冷语气同他说话。
“我的音儿回来了吗？”他受宠若惊地拉住我，很不舒服，但我没有挣脱。
“洛恒，音儿一直没有离开，只是你变了，让我不敢与你接近。”我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小声嘟囔着。
“不，音儿别害怕我，有些事是逼不得已的。”他激动地说着，拉着我的手紧了紧，有点儿痛。
“不。”我固执地反驳他，心里有点儿难过。
洛恒还是不明白，他的确太自私了……
不为谁着想，只要对他有益的事，他会很努力去做，而对他无意的事，他便不去理会，这样也还是好的。可是，只要对他有一点点坏处的东西，他都会想尽办法除去，哪怕是他的哥哥……
“音儿？”
“我没事儿。”就算是真的厌恶他，我也要好好待他。
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感化他呢？又或者，我是自私的，只是怕他轻易伤害禹霖，所以才对他依顺的？
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音儿，我想看你跳舞。”
“嗯。”
我把现摘的叶子递给他，一连串的动作很流畅。是啊，以前不就是这样的吗？他奏曲，我和雪音翩翩起舞，洛尊则在一旁击鼓。还记得他成年的时候，我还专门给他做了几个小巧秀气的鼓呢，声音很好听，他也很喜 欢＇炫。书。网＇……
月华倾洒我一身，翠绿的衣裳染上浅淡的光芒，在空中摇曳。指尖能够触到丝丝凉意，是夜里的风儿……
周遭的枝叶飒飒，伴随着他吹奏的曲子，增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四个人的快乐生活。只是人已散去，独留我与他，还有何意思？何况这个洛恒，已然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少年了。
掌声回荡，我才收了舞姿。
“忆笙？”
“嗯。”他微笑着走来。
“你怎么会在这边？”
“随便走走。”
“真是随便走走？这大半夜的，你可真有雅兴。”
“雨儿岂不是更有兴致？这大半夜的，在这月华之下跳舞。”
“噗……我的确很有兴致。”我赞同地点点头，笑了。
“天帝也是好兴致啊。”忆笙挑眉看着洛恒，轻轻笑着。
壹佰叁拾柒、情亦是深
“陪着音儿，我当然是有兴致的。”洛恒笑笑，还不忘把目光移到我身上，我只好不情愿地朝着他微笑。
“我就是夜里睡不着觉，出来打发时间的。”忆笙也是看着我，温和地笑笑，“音儿的舞姿可是越来越美了。”
“呵呵，嗯啊！”
“都不知道谦虚一下吗？”
“哼哼，跟你可不用那一套，太生疏了。”我老老实实说着，往旁边的石凳子一坐，很享受地抬头看着月亮。
唔，怎么就突然觉得，这月亮也变得美好了？呵呵，心情好原来很重要啊。
“那么我呢？在我面前你会拘束吗？”洛恒同我对视，我看清了他眼里的好强，就连这样的小事也可以这么在意，我实在不懂。
“之前的一段时间，肯定是会的，现在，我希望你回到从前，做那个最疼爱我的大哥哥。”
“音儿，我一直没有变，我一直很疼爱你！”他提高了音量，就像我不理解他那样，他根本不理解我所说的话。
“我知道，真的，可那时的你，不仅仅对我一个人好。”
他愣住了，半晌才哈哈大笑起来，那个笑容，代表不应该是快乐，那意味着什么？他领悟了什么吗？
“音儿，天色尚晚，回去歇着吧。”忆笙收敛了往日的温和，算是命令的口气。
“嗯，你送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和洛恒单独相处的，只要是我爱的或者是爱我的人，都不能……因为，我怕他们受到伤害。
“好。”
“洛恒，你也早些歇息吧。”我尽量让自己说出的话更加自然些。
他见我很乖巧的模样，也没有再多言，点点头笑得很好看。
“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些。”走在回去的路上，忆笙再三叮嘱道，这会儿我可是真正领悟到了一个哥哥成熟稳重的模样。
“噗……我知道。”我无奈地应答着。
“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话吗？”分明就是不相信的语气嘛！气死！
“哼哼，爱信不信随便你！谁爱搭理你啊！”我朝着他吹胡子瞪眼的气结样，他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声。
“我知道雨儿一定懂的。”很坚定的语气，我有种被捧上天的感觉，很微妙。别人说相信的时候，我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但这一次不同，打从他用那种不相信的语气问我的时候，我便感觉很轻松很愉快。
“嗯嗯，雨儿当然懂啊！有些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他杀害了那个很疼爱我的大哥哥，是他下令追杀了雪音，那是的好姐妹。”我煽情的话语弄得气氛尴尬下来，最后还是他开口安慰我的。
其实这些他都是知道的，何况他与洛尊哥哥也有生死之交，即便当时的他们也尚还年幼，但那时候的约定才是真心诚意的。
所以现在的忆笙，也是很排斥洛恒的。
“雨儿，所以要小心防着他，不论是何时。”
“嗯啊。”我很听话地点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他揉揉我的毛发，很温和地笑了。
他的笑容，是我此生见过的最美好的笑容，它纯净似水，它温柔似暖阳……除了忆笙，没有人能够再拥有，那是只属于他的微笑。
“喂，又走神！”眼前出现了大大的手掌，吓我一跳，赶紧收回思绪，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还是豆蔻少女嘛！”虽然这话说得我自己脸颊发烫，我也承认这是大言不惭的表现，可我还是很不要脸的说了。
“咳咳，你这活了百千年的老人，还好意思说自己就那点儿岁数，都不害臊。”
打击，居然打击我！
“哼哼，你还不是一样的吗？不管论年纪还是辈分，你可都是比我老呢！”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噗……应该是这样的。”我清了清嗓子模仿着人界的看破红尘的大师们，正经地说道，“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万不可言出伤人。”
“哈哈……实在太像了。”
“哼，看到了吧？这才叫绝！”我得意洋洋地说着。
“要是以后真觉得无所牵挂了，我们就找个清净之地，吃吃斋，静静心吧。”
那便是人界所说的世外桃源吧？没有外人的叨扰，大家都很和气，很团结，那才是真正有意思的人生。我需要那样的人生，可是现在它对于我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好。”一个字便是一个信誓旦旦的承诺，希望有一天，真的可以和喜 欢＇炫。书。网＇的人一起隐居深山老林，然后渡过余年……
“好了，我到了，要去看看觅夏吗？”我转身看着他问道。
“不，不了。”
呃……为什么会那么慌张呢？嗯啊，诡异……
“你干嘛？看什么呢？”他别扭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诡异地笑笑，“忆笙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