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殿下:君若彼岸双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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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宫瑾然看向红衣女子,甜甜地笑了起来。
“苗薇。”红衣女子挑了挑眉,“你呢?”
“在下瑾然。”宫瑾然故作江湖口吻,又瞥了眼他手中的彪悍小伙,“大笨熊,你叫什么?”
“哼!原来你们不认识。”知棋恨恨道:“如果我家少爷出什么意外,定将你们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那就叫他大笨熊吧。”苗薇嚣张地笑了。
这时,一把绘着红梅的油纸伞从天而降,落在三人的面前,宛如陀螺一样转了几圈,慢慢地停止转势。
英雄救美4
“少爷的伞……”知棋望着油纸伞愣了一下。
“小言儿刚才拿着的……”宫瑾然喃喃。
“那女孩儿乘我们不注意……居然偷偷带走我看中的公子!”苗薇大叫一声。
三人顿时醒悟,同时释放了彼此,旋即展开轻功追了上去。然而马车早已消失在街的尽头,只有大街两旁的路人仍旧惊悚地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
没有车夫的马车在浣玉城的大街上横冲直撞,路人尖叫着逃亡,等到浣玉城集结兵马准备追击的时候,那辆马车已经冲出浣玉城。因为没看见车夫,不清楚车上是否有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看护城门的守城兵们就把它当成空车放了行,算是解除了城里的危机。
“啊……我的腰……还有头……好痛……”车厢里,苏简言支着隐隐疼痛的腰,从地面撑起了上半身。屁股向后挪了挪,背脊靠着车墙,一手捂着后腰,一手揉着前额,低低地呻吟。
剧烈摇晃的车厢增剧了伤口的痛楚,渐渐地似乎要撕裂了一样。
她记得自己撑着油纸伞打算独自前往幻夜城,但是,突然一匹烈马横空出世,将她狠狠地撞向半空,然后整个人栽进了阴暗的车厢里,先是后腰撞到木板,接着由于惯性的作用,前额又撞到了地面,何其悲壮!
一只肌肤呈现盈盈粉色的手忽然横在她的面前,她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吓……到你了……”
车厢里原来不只她一人,那个和烺轩一模一样的白衣男子也在。
他剧烈地喘息着,原本白皙的脸庞变成了粉红色,肌肤沁出缕缕虚无缥缈的蒸气,其实并不可怕,仔细端详便会发现,此时此刻的他有一种华丽而不真实的感觉。
“没有。”苏简言摇了摇头,握住了那只粉色的手,“好热!”
“药……”他清楚自己暂时是没力气挣脱她的,索性对她说:“你的右手下方……倒数第二格暗屉……”
那夜星空下1
没等他说完,她已经摸索着找到了暗屉。
抽出暗屉,里面错落有致地陈列着青花瓷药罐,大小不一,在马车的剧烈颠簸中发出咚咚咚的连续撞击声。
似乎是被什么很好的固定着,这些瓷罐在巨大的撞击中仍能保存完整,毫无破损。
“这么多!”苏简言惊叹,近身拈起一小药罐,“哪瓶才是……”
“都是……”烺纯喘着粗气,大口大口呼吸,一手压着胸口,一手扶着车壁,似乎担心她听不明白,复又解释,“都可以……给我……”
苏简言没有直接给他,而是揭开青瓷盖,里面是一颗颗珍珠般大小的黑色丸子,宛如深海的黑珍珠。
她拈起一颗,送到他的唇边,“给。”
他已顾不得男女有别等的繁文缛节,吞下了她指间的药丸。
“水在哪儿?”苏简言低头开始翻找一格格隐在车壁里的暗屉,自下到上一共三屉,里头除了药罐只有一把八寸双刃匕首,仿佛他的三餐都是以药为主食。
“把车停下来,我们会出事的。”烺纯的手拍向苏简言的肩头,似乎要阻止她的翻找行为。
他的手还是很热,热腾腾的蒸气隔着衣衫刺入她的肌肤,有一股奇异的热流仿佛在她的体内肆意游走,但那都是一瞬间的幻觉而已。
肩膀上的热感令她陡然抬起了头,视线正对着的是和宫烺轩一模一样的脸蛋。
盈盈粉色以极快的速度褪去,他的脸比之前更加苍白,那是一种常年沐浴不到阳光的苍白色。
他与宫烺轩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那双清澈而安静的眼眸。
她又恍恍惚惚起来。
突然,疯狂奔跑着的骏马冲出平坦的大道,带着两人冲入蜿蜒崎岖的山道,整个车厢剧烈地弹跳了一下,正在车厢里的两人随即撞到了一起。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苏简言的后脑狠狠地撞向车壁,恍惚之间她忘了怎么去保护自己。
那夜星空下2
那个生死存亡的刹那,是烺纯抱住了她的头,将她护在了怀里。
而烺纯的另一只手重重地撞上车壁,格挡着猛烈的冲击力。
他的整条胳膊也在刹那间仿佛脱臼了一般,顿时麻痹从而失去了知觉。
手臂一下子没了力量,原本就已孱弱不堪的身子根本无力再去救护别人。
但他还是紧紧地将苏简言护在怀里,右肩重重地撞上车壁,他闷哼一声,视线逐渐迷离起来。
这时,烺纯听见怀里的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他紧紧地抱着。
他以为她在害怕,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轻声安慰:“别怕,把马车停下就没事了。我不能暴露在阳光下,所以,你来做。”
“不是的,我不怕。”苏简言泣声说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混蛋烺轩只会威吓我,整天想着怎么折磨我;混蛋瑾然也只是不断欺压我,让我睡青楼的柴房;忆涵虽然很好,可是也没对我这么好过。”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次落泪是什么时候,也许是在武术大赛上失利的时候,也许是在日夜训练剑术疲惫的时候,除了婴儿时期的啼哭,她似乎很少掉眼泪,因为爷爷说过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它只会让对手觉得你很懦弱。
但此时此刻,她已忍不住心底眼里的泪,那是感动的眼泪。
听到苏简言口中连续蹦出三个熟悉的名字,烺纯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这些帝都的人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躲避的人,可是这个女孩却同时认识他们三个。
“你笑的好不自然,你是不是后悔救我了?”苏简言抬起头看他的时候,看到了他的无奈苦笑。
“没有,你多心了。”烺纯的声音很平静,似乎无论遇到怎样的险境他都是那么的平静安静。
马车在那一下猛烈的冲撞过后,渐渐地平稳了。
马儿的疯狂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停。
那夜星空下3
马儿的疯狂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停,而车厢里的苏简言始终没有按照烺纯的话出去操控马车的速度。这事过去很久以后,烺纯才慢慢意识到,正因为苏简言没有出去控马,他们才得救了。一旦缰绳落入苏简言的手中,他们很可能死在苏简言随性的驭马技术下。
又过半响,马儿彻底地平静下来,不再奔跑,车厢里的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都有些体力不支地躺倒在地面。
烺纯的身子也在这段时间里慢慢地恢复了常态,右手臂在刚才的撞击下失去了知觉,此刻已无法动作。他想起身,然而苏简言仍旧趴在他的怀里,他们的举止异常亲密。
从没跟女孩子那么贴近,烺纯显得窘迫起来,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赧然道:“可以起身吗?”
“等一下。”苏简言像小狗一样在烺纯的胸口嗅着,“我好像闻到什么香味,很熟悉的,跟……”
声音戛然而止,忆涵的话突然响起在她的耳畔——“小言……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记在心里不要宣扬。”
“是药的气味,不是我身上的。”烺纯解释,语态透着一丝窘困,头慢慢地往后仰。
他不懂如何喝斥别人,也从未遇过这种情况——
一个陌生的女孩趴在他的身上,将他当成香料一样细细品味。而这个女孩分明是无意的,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她解释,她现在的行为很不礼貌。
苏简言的小鼻子嗅到了烺纯的脖子。
听到他的解释,她才停止继续探索的举动,仰起头看着他,恍然了悟,“原来是这样啊,打开药罐的时候我就闻到了,还以为是你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像蜜一样的香甜……”
声音又止于一瞬间。
她对上了他的眼眸,清澈见底的眸子,唯有宁静。
他不像烺轩那样带着刻骨的仇恨,不像瑾然那然带着轻佻的笑意,却也不似忆涵那样静中带柔给人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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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眼睛,她的心也跟着沉静。
可是那种沉静的心灵只存在了片刻,她的心跳频率突然急遽,脸刷的通红,她感觉自己此刻的脸蛋肯定比烺轩的衣服颜色还要红艳。
——她竟然躺在一个和烺轩一模一样的男人怀里,她还像个色魔一样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那是种比蜜香更令她喜爱的味道。
淡淡的苦涩味,似乎是中药的味道,闻着竟也能令她静心,似乎还有些动心。
苏简言猛地弹跳起身,什么也没说,慌慌张张地拉开浅灰色的车帘子跳下马车,脚下踩到了沁凉的溪水,她又没有自制力地想起一开始握着他手时的沁凉感觉。
溪水在她的踩踏下溅起清澈的水花,小鱼儿、小虾米惊慌地逃窜。
突然脚下打滑,她一屁股栽进了清凉的溪流中,浸湿了半身。
日光斜照,将她狼狈的身影映在溪底光滑的石块上,溪水只没到她的腿肚,涓涓细水,流淌而过。
她掬起一缕水,拍打着滚烫的面颊,直到恢复正常的神志。
身后有人涉水而来,溪底的石块上又映出了撑着油纸伞的古雅男子,他的倒映看起来高贵而典雅。
“会着凉的。”烺纯看着跌坐在溪间的女孩,想将她搀扶起来,忽又想起了什么,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静立在她的身后,静静凝视着她。
苏简言既不说话,也不动。内心纠结得像根解不开的麻花,替自己刚才莽撞的举动感到难为情,可又觉得心里甜甜的,满满的,令她想到了“幸福”这个词。
一直认为以前的生活过的很幸福,可是跟刚才那一点微妙的感情比较,她忽然觉得以前都白活了。
“抱歉,情急之下抱了你……”烺纯忽地沉默了。他读圣人书,知圣人礼,但是要他说出“负责”的话,未免过于草率。
他终是无法秉承圣人的教诲。
“啊?”苏简言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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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有得罪,见谅。”烺纯低头望着溪底石块上倒映出的女孩的惊讶表情。
“那个……没事,没关系。”苏简言一时间理解不了封建文明下男女应该恪守的礼节,她也没想过对方为什么要道歉,反正她就原谅吧。
“起来吧,山间溪水阴凉,容易受寒。”烺纯环顾四周,“马车上有干净的衣物,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先换上。”
他又低头看向苏简言。
苏简言只着了中衣,之前她跟宫瑾然在赌场输光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外衣。此刻,她就像遭人洗劫了一样。
“进去换掉湿衣,我就守在外面。”他将原先的询问式改成了肯定式,语调虽然平和,但却带着一丝不容分说的意味。
他走进附近的林荫里,放下手中的油纸伞,背倚着树杆,坐在一块圆石上,目光眺望远方蔚蓝天空上游弋着的白云,看它们逐渐被夕阳染成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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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一闪的星斗缀满辽阔无垠的深蓝色天空,带着悠远而神秘的色彩,谱写着茫茫宇宙间变幻莫测的命运。
极远的星空下,燃烧着的干柴堆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铁锅悬在木棍搭起的简易三角架上,米粥在火的加热下咕咕嘟嘟的沸腾起来,清香四溢。惹得在旁边观火的苏简言馋虫横流,肚子咕咕地叫嚷。
她蹲在火堆前,不停地往火堆里添柴加火,想让火焰越烧越旺盛,好像这样就能加快粥熟的时间,提前开饭。眼睛目不斜视,直勾勾地盯着铁锅里沸腾的米粥。
“粥还没煮烂,先吃这个。”
一只红彤彤的新鲜果子递到她的眼前。
“啊——终于有吃的了。”她高兴地欢呼起来。也不管那是什么水果,是否洗净,接过果子便往嘴里送,
她吃着果子,还不忘盯着米粥,拎起身侧的干木块扔进火堆。
“你做事都这么专注吗?”烺纯忽地笑了,坐在她的身边,用汤勺搅了搅米粥,香味弥漫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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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简言没心没肺地点了点头,根本没细听他说的那句话,心里眼里只装得下香浓的鹿肉米粥。
于是,烺纯也静默不语。
他仰起头,静静地眺望着满天星斗。
直到此时此刻,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已过三个时辰,却还没问及彼此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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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星空下。
风州,洛城。
洛城是前朝的帝都,其繁华程度不亚于现今天朝帝国的帝都幽蓝城。昔年战火焚烧的痕迹已在历史的推进下被新的帝国慢慢修复,唯有那座曾经富丽堂皇的前朝皇宫仍保留着当年的辉煌,却也残留着当年亡国时的腐朽。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你这要是在幽蓝城的皇宫脚下撒尿准被人逮了。”身着八卦道服的常青道人,指着正在前朝皇宫脚下撒尿的清瘦书生摇头叹息。
“白天喝茶太多,憋不住。”学书晃了晃身子,整了整衣衫,“我们在洛城等了半个多月,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瑾然王爷肯定跟着苏姑娘去了幻夜城。昨天辉夜先一步赶往幻夜城,我们几时动身?”
“贫道要去离州,不跟你们一起行动了。”常青道人拱了拱手,“我们就此别过吧。”
“早就知道你跟我们不是一路的。”学书拍了拍常青道人的肩,“见到瑾然王爷我会替你请辞的。”
常青道人笑了笑,“谢了,常青四海为家,多谢王爷这两年的厚待,以后王爷若有差遣,常青必当竭尽全力。”
“我会原封不动的带到,可惜瑾然王爷身边的三护法要变成两护法了。”学书叹息一声,顿了顿又道:“其实小生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希望道长临行之前能为小生解惑。”
“请问。”
学书指着常青道人系在腰侧的金铃,“你这个铃铛,又不是空心的,为什么从来摇不响?”
“这叫狩魂铃,不是普通的铃铛,只有感受到邪魔妖气时,它才会自动发出声音。”
像是为了验证常青道人的话,镀金的狩魂铃突然发出了清脆的音律。
那夜星空下7
“叮铃——”
“叮铃——”
无风的夜,在前朝皇宫高耸森寒的宫墙下,狩魂铃荡出绵长而悠远的音律,仿佛召唤着前朝亡魂。
原本寂静的巷子,突然变得阴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常青道人,世上怎么会有妖魔鬼怪呢?”学书盯着微微颤动的狩魂铃,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别吓我了,小生可不是瑾然王爷。”
“学书,贫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