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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孪生殿下:君若彼岸双华-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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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知道啦?”苏简言笑得有些歉意。


    “那时我就在马车里,你们说话那么大声,想装听不见都难。”烺纯温和一笑。


    “可是我发誓,我没有偷烺轩的随葬品,我有经过他的同意。”苏简言说出这个讲过许多遍也没人信的事实。


    “影水月隐也是烺轩送给你的吗?”烺纯问出真正要问的问题。


    宫烺轩不知道自己有孪生兄弟,但烺纯心中是清楚的。


    烺纯知道自己出生于哪里,父母是谁,因何寄居于济世山庄。


    他虽然常年隐居在幽山下的济世山庄,鲜少踏出幽山地界。但是济世的医馆、药铺遍布整个天朝帝国,即使济世有“不得参政”的祖训,并不代表他们避世脱俗,必要的时事要闻济世一概不漏。


    当时,九王的暴毙,没过几日就已传到济世山庄。


    他听过之后,只是轻叹了一声,帝都的人和事于他就像陌生的人事,他也从未想过认祖归宗。而发生紫晴的那件事以后,更迫使他远离帝都,避开帝都里的人。


    “什么月?影?”苏简言迷惑。


    “你身上戴着的玉。”


    “你是说像月牙形状的玉吗?就是在我脖子上挂的那个?”


    “嗯。它叫影水月隐。”烺纯颔首,语调变得肃穆起来,又似在沉吟,“流淌于阴影里的水把九天上的月隐藏。”




雪花般的吻3

“好奇(…提供下载…)怪的名字。”苏简言摇头晃脑,不明其意,索性抛诸脑后,接着想起影水月隐的来历,当即打开了话匣子:


    “玉是我抢的啦。我抢的时候很惊险的,差点被烺轩杀死。你知道吗?烺轩很凶很恶毒,你跟他谈话完全谈不下去的,没说几句就要打起来。不过我不跟他打,我跑。他当时没追上我,就被我抢过来了。


    “后来一次见面,他的态度就变了,说把玉放在我这里,如果我弄丢玉,他就杀我偿还。他是不是很可怕?动不动就说杀杀杀的,怎么可以拿人命当儿戏。”


    烺纯没有见过宫烺轩。听认识的人说起过九王,他们二人的长相基本上完全相同,然个性截然相反。


    九王在帝都是出了名的我行我素,冷酷刻毒。曾在泰安皇帝与美人们水中嬉戏时提剑冲入内堂,就为了让皇帝改一道圣谕;也曾把大臣赠送给他的美女,断其双腿,原因是不想让此女以舞姿为祸人间。


    百姓见到九王皆退避三舍,诸臣见到九王都是亲自端茶倒水,生怕不小心得罪九王,遭到报复。


    九王暴毙,人们纷纷议论九王得罪太多的人,终于得到了报应。


    “影水月隐对烺轩很重要。”烺纯铺垫了那么多,目的就为了交代这一句话:“千万别弄丢了。”


    毕竟是世上最亲的孪生,他对烺轩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流淌于阴影里的水把九天上的月隐藏……”苏简言嘴里喃喃,好像没去听烺纯的话。到底有没有听见,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又依靠烺纯为支柱,挣扎几下,终于坐直了上半身。绳子从肩捆到足,跟烺纯只用绳子绑着手腕和脚腕比起来,她就像个用绳缠成的木乃伊。也难怪她不能自主行动。


    姚大对她的偏见可见一斑。


    她刚坐直,就兴奋地说道:“烺纯,你说这句话会不会是暗示某个藏宝的地方?我们去寻宝好不好?好不好?”




雪花般的吻4

“不行。”


    烺纯严肃的时候,眼眸比平时更清澈,带着空灵的美,总能令对方俯首甘愿称臣。也许是一种无形的威仪,超越时空的界限。


    “为什么?”苏简言一下子变得声无气势。


    “影水月隐是蛮荒时期流传至今的玉器,即使果真藏有宝藏,已经过去千万年,等你找到藏宝的地方,找到的恐怕也是空宝箱。何况地形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烺纯温和下来。


    苏简言顿时拔高嗓子:“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找近代的宝藏比较保险、容易。”


    “不要忘记,你现在是在前往幻夜城的途中。”烺纯提醒她。


    苏简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依不挠:“等我办完两件事,我们再一起找宝藏好不好?”


    “谈未来之前,先考虑怎么从这里出去。”烺纯不愿在她的喜悦上泼冷水,顺势转到眼下的情况。


    到了幻夜城,也该是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候,哪还能在一起寻宝藏?


    况且她跟帝都里的人走的很近,原本她是他避之惟恐不及的人之一,未来他们当然不可能再有交集。


    “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好了。”张开口,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指了指,“嘻嘻,看我的牙齿。”


    苏简言已然把烺纯当朋友,心底渐渐将他当成可以依赖的人,其中一半原因是他的脸蛋像烺轩,而烺轩是她同舟共济的伙伴,虽然烺轩从不这么认为。


    “虎牙?”烺纯每见她的一个举动,似乎总能猜测出她的下一步行为。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从小就有虎牙哦,这是我的秘密武器,很厉害的,看我咬断绳子。”苏简言得意的笑啊,目的也果然就是烺纯心中所猜,“烺纯转过来,我把绑你手的绳子咬断。”


    她也不等烺纯有所行动,已经急不可耐地将头钻到烺纯的背后。


    烺纯只得让出空间,以免她的脑袋被夹在他和柴堆中间。




雪花般的吻5

苏简言的嘴凑近烺纯被捆缚的双手,牙齿一张一合,咬住小指粗细的麻绳,以一侧尖利的虎牙撕咬麻绳。


    当她的唇不经意间触到烺纯的手,沁凉的感觉令她猛然想起方才烺纯咬出布团时的感觉。他们的唇在一瞬间相触,也是在那瞬间分离,那个瞬息留下的感觉却在此刻才迟迟的浮上心头。


    他的唇也像他的肌肤一样沁凉,像是一片雪花悄悄落于她的唇上,融化在她的唇齿之间。


    苏简言停止了撕咬,抬起头,带着难以言喻的奇妙心境仰视烺纯。


    烺纯恰巧也在此时侧头看她。


    她忽地低下头,感到无地自容,目光左右游移,无法集中。她看着他的手,却是再也咬不下去了。虽然咬的是绳子,可当唇瓣触及他的肌肤,她就有种头脑混乱的感觉。


    “不要勉强,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烺纯已经走出之前的尴尬和局促,他对她的态度依然是言辞体贴,但语调平淡。


    “啊!没有!”苏简言像是从梦中惊醒,她猛地抬头,又与他的目光相触。


    平时她也是看着他的眼睛与之交谈,但此时此刻的心境变幻,她看着他的眼眸,紧张不已。目光游移不定,不知该摆在什么地方合适。


    “怎么了?”烺纯察觉她的异样。


    “没有,没有什么。”苏简言拼命摇头,像是要甩掉紧张的情绪,“我们想别的办法解绳子吧,你身上带着利器吗?”


    烺纯的脸色突显犹豫。


    济世不参政,亦不涉足江湖。身为悬壶济世的医师,他们愿意施救任何人,世人对济世奉若活菩萨,感恩戴德,但其中不免有怀恨济世之人。这就促使济世名下的医师习武的习武,学防身的学防身,救人的同时也要救自己。


    烺纯先天体质衰弱,元气不足,济世禁止他习武学防身,给了他另一件防身的武器,从小携带从不离身。


    可他本人是拒绝使用的。




防身袖箭1

“有吗?”苏简言歪着脑袋问。


    烺纯的神色表明了他的犹豫。


    柴房外的院子里传来阵阵欢笑,姚大和兄弟们热烈地探讨着今晚的婚宴,分配需要准备的活计,隐约还能听见牛羊猪等牲畜的低嘶。


    听他们的言辞似乎婚事就这么自作主张地定了下来。


    外面的议论纷纷终于令烺纯下定决心,他凝视着苏简言的双眸,眼底扑闪着怪异的神色。


    苏简言感觉烺纯将要做些什么,果然片刻不到,就见烺纯的左臂微动,有一物从袖中滑到他的手心。


    那是一管约长七寸的铜铁制的筒,筒前露出铁质箭头,正是暗器中最常见的袖箭。


    烺纯的手被绑缚在背后,无法视物,他就凭靠敏锐的触感,幸亏这袖箭的箭头非(…提供下载…)常钝,手指摸到也不至受伤。


    箭头对准小指粗细的麻绳,手则避开射击范围。拇指按下机括,噗的一下,麻绳立时断裂。那钝箭头凭借弹簧的力量,射出又猛又准的一箭,一头扎进土壤。


    “这个我认识,是袖箭!我第一次见到实物啊,好厉害啊!”苏简言的两眼似有光芒闪耀,兴奋的不得了。什么紧张,什么混乱都在那一箭之下烟消云散。


    她家是开武馆的,历史能追溯到明末清初,相当古老,对武术武器这类颇有见识。


    苏简言本身是不怎么狂热的,但苏爷爷的教导一项不落,常见的武功、武器她在爷爷的熏陶下都有所了解。


    烺纯的手一得到自由,迅速拔起扎进土里的袖箭,打开箭筒顶端,将袖箭装入其内,再次以袖箭发射时的猛劲断裂绑缚脚腕的绳子,以及苏简言全身的绳子。


    苏简言获得自由后,不是先捏捏酸麻的肌肉,放松身体。而是一把夺过烺纯手中的箭筒,摸到实物的兴奋令她一时间忘记了饥肠辘辘的难受。


    烺纯不去理会她,伸手去拔土壤里的袖箭,而苏简言的手也同时伸了过来,目标一致。




防身袖箭2

正当两人的手即将同时握到箭杆时,烺纯突然一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苏简言的指间没能碰到箭杆分毫,就被烺纯拉离地面。


    “走。”简单的一个字,他便舍了那支袖箭。


    “箭、箭……”苏简言急着想回去拔箭,情急之下,竟不知怎么表达。


    其实她要挣脱烺纯是很容易的,烺纯不懂武功,力气也较一般男子弱些,但苏简言面对喜(…提供下载)欢的人时总是心甘情愿顺着对方。


    烺纯常年隐居幽山,离开济世山庄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有江湖经验,对人亦总抱有宽容之心。遇到被绑架是头一遭,却也还是没考虑江湖险恶、人心难测的道理,拉着苏简言径直往门的方向走去,全无防备。


    他舍弃袖箭的行为亦是出于安全考虑,生怕苏简言装上袖箭不小心伤到他人。


    而他又无意要回箭筒,看到苏简言拿着箭筒时的高兴和兴奋,他实在不忍心令她失望。


    于是丢弃伤人的凶器,留下空壳给她玩儿。


    两人走到门口,尚未行动。


    门在那时霍然开启。


    姚大的女儿正端着热腾腾的饭菜站在门前,满脸震惊地看着柴房里准备逃跑的两人。


    苏简言闻到饭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注意力从土里的袖箭转向姚蔷手上的饭菜。立即走上前,不客气地拿起竹筷,夹菜夹饭慰劳自己。


    好在她还顾及自身形象,没有直接用手抓,吃得也算斯文。


    并且能在自己饿得发慌时考虑到烺纯。


    她夹起一只姚蔷精心准备的水晶虾仁,送至烺纯的嘴前,含糊不清地说道:“烺纯吃饭。”


    烺纯摇了摇头,抬手推掉苏简言递进的竹筷,随后看向姚蔷,“承蒙姚小姐看得起,烺纯感激不尽。我在此祝愿姚小姐早日寻得如意郎君,幸福美满。”


    他婉转地拒绝了姚大擅自安排的婚事,态度平和,令姚蔷感到羞愧不已——




防身袖箭3

她喜爱眼前这位漂亮的年轻医师,并不代表就要迫不及待地嫁给对方。父亲那么着急地为她安排婚事,她却在此被对方当面婉言回绝。


    少女的脸颊当即泛现羞红,不敢再看烺纯一眼。


    苏简言眼瞧姚蔷,手不停动筷。


    “姚小姐腿上的伤不碍事,你行动不便,我去给你拿药。”烺纯心知自己的言辞伤了女孩的心,但他又不能因此娶她为妻,否则,反而是害了对方。


    苏简言转向烺纯瞧,最后一只水晶虾仁被她吞下腹,牙齿咬着竹筷头,表情憨憨傻傻地瞅着他。


    烺纯也瞥了她一眼,伸手拉起她,绕过姚蔷的身侧走出去。


    他原是个恪守礼俗之人,非医患的情况下会刻意疏离女性。然而,不知不觉中他仿佛忘记了与苏简言保持一定距离,就这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


    放下竹筷,苏简言摇了摇手,跟姚蔷友好地告别:“再见!”


    “等一下。”姚蔷慌张地喊住他们。


    “沈小姐还有事吗?”烺纯回头看她。


    姚蔷垂下目光,盯着手上端着的饭菜。她平时跟着父亲的兄弟们在野外打猎,女儿家的事学的不多,这几道菜也是临时请求母亲教她的。母亲一边细心指导她,一边教导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苏简言见姚蔷站在那儿迟迟不出声,伸手又要抓姚蔷端在手上的饭菜。这次没拿竹筷,手直接伸进盘中,在即将拎起一根青菜时,手突然被烺纯拉了回去。


    “别贪吃。”烺纯神态平和,似有波澜不惊的气韵。


    这时,姚蔷鼓起勇气道:“我娘说,强拉的姻缘不能圆满。”


    只一句话出口,她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处,说话断断续续起来:“我……我带你们出去……爹要是看见你们自己出来……他可能还会绑你们。”


    原本还要说些少女情怀的话,然而少女的羞涩令她不敢再说过多,低着头,一颠一跛地走到烺纯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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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身袖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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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沉沉的天空,风很大,似乎随时将要下一场雷雨。


    姚家村的多数村民都聚集在蔷薇花开的庭院附近,男人们有的牵着牛羊,有的拎着鸡鸭,手拿屠刀准备杀鸡宰羊;女人们找出昔日的嫁衣,穿针引线,有的抱着红纸,剪“囍”字。


    他们看见姚蔷带着烺纯和苏简言走出来,听见姚蔷提出“停止婚宴的举行”,姚家村的村民们纷纷惊疑地停下手底工作,望着庭院里的几人。


    槐树下的秋千旁,几个玩耍的孩子似也感觉到气氛的异常,不敢发出声音,悄悄地松开秋千,偷偷从蔷薇篱笆下的小洞里钻了出去。


    姚大跨坐在长凳上,脸色比天空更显阴沉。他在磨刀,听见女儿的要求,手上的工作就停滞了。


    往日这个时候他在磨“虎狼刀”,但今日女儿大喜,他磨的是一把“屠猪刀”,准备宰了家养的肥猪,宴请四邻。


    “爹爹,让烺纯公子和苏小姐离开我们姚家村吧,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姚蔷又恳求了一遍。


    姚大斜睨了一眼烺纯和苏简言。


    他们就站在姚蔷的身旁,离他很近。


    他看见两人的关系似乎与昨日初见时有些不一样,当时女孩憨憨傻傻地跟在男子身后,两人始终保持一段距离,而现在,那女孩还是憨态可掬的样子,但那男子却牵着女孩的手,像是生怕被谁欺负了去。


    他怎么感觉自己把人家给撮合了?女儿成全了别人?


    “宝贝女儿,你不嫁这小子的话……”姚大拿着屠猪刀立起,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烺纯,“你小子昨晚对我女儿又打又踹,这笔帐咱们可得算算清楚。”


    “啊!”苏简言惊叫一声,霍然挡在烺纯的身前,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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