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殿下:君若彼岸双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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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仅仅的一步有时候可能是天涯海角。
“为什么撕掉那幅画?”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问了出来,“那个……是你画的吧?我看到落款是‘烺轩’。”
宫烺轩没有理睬她,周身沁出缕缕如烟云一样的黑色迷雾。
那些黑雾顺着他的左臂一点一点包围住玉棺,再听“咔嗒”一声响,棺盖立刻松动。
“喂,你也帮我画幅画吧?我给你钱。”苏简言诚恳地问。
这么古旧的世界肯定没有高科技产品,她为自己争取一幅画像本来是不为过的。
可是她却把堂堂九王爷当成了画师,而且也没考虑过她的钱根本就是他的陪葬品。
拿他的钱,请他画画,实在过分的很。
宫烺轩瞥向她,唇边噙着一丝冷笑,“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也配让我画画?”
他只是要表达她的身份低下而已,然而苏简言想起一句古话“撒泡尿照照镜子”,直接想歪——他在诋毁她的容貌不堪入目吗?
“就你长得好看!”苏简言不服气的冷哼一声,“你不觉得自己已经美得违反天理了吗?”她将脸凑近宫烺轩,眼睛眨了眨,带着一丝困惑小心翼翼地对他说:“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人?”
宫烺轩惊住,思维恍惚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睛,平定心底猛然涌现的不安,讥笑道:“当然不是人,我是鬼。”左掌用力推动棺盖,顷刻露出了躺在玉棺里面之人的胸部以上部分。
接着,他飘浮到上空,跟苏简言保持一定距离,冷冷道:“干正事。”
“也许你是被制作出来的。”苏简言小声嘀咕,取出镇灵珠的同时,目光随即也看向玉棺里。
玉棺里躺着的人和悬浮在玉棺上方的宫烺轩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躺着的人死去多时,神态宁静,完美的容色宛如只是躺在橱柜里的精美娃娃。
而悬浮着的宫烺轩却是无法转生的厉鬼,刻毒的眼神好像全世界都亏欠了他。
影水月隐10
令人无法想象躺着的人就是他生前的肉身,两种截然相反的神态竟然出自同一张脸。
宫烺轩看着苏简言将镇灵珠塞进自己死去身体的口中。
然而,当这个来自其他时空的女孩将手从玉棺里抬起时,她竟然擅自取出了那半只他从小佩戴着的“影水月隐”。
“咦?这是什么?”
苏简言高举起弯月形的玉石,端详起来。
油灯幽幽地照耀下,弯月形玉石发出水流般的光泽,仿佛溪流在玉石里流淌。
“放回去!”
宫烺轩突然冰冷地命令,左手一划,虚空里霎时产生一道残毒的阴气,宛如闪电劈空。
那是厉鬼的阴气所变化出来的伤人武器。
苏简言上半身向后一仰,敏捷地躲避,嘟囔道:“让我到这个世界帮你寻找重生的方法,可是一点钱都不给我,吝啬鬼。现在拿你陵墓里的陪葬品当生活费,天经地义的,小气鬼!”
弯月形玉石的质地奇异,她一眼就喜(…提供下载)欢上了。
仿佛水流被引入了玉石之中,又仿佛银河在其中闪耀。
多么有意思的东西,她实在舍不得放回去。
“我有经过你的同意。”紧紧地攥着弯月形玉石,苏简言举出之前的证词,“你说过的,随便我拿。”
“你拿得够多了!”宫烺轩的眼睛暴戾凶狠,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你还是闭着眼睛比较可爱。”生怕再次被攻击,苏简言快速收起弯月形玉石,扛起一大包的陪葬品,拔腿就跑,一边逃跑一边嘀咕:“你都已经死了,还要这些身外之物干什么?我作为有血有肉的人就不同了,还要吃喝拉撒维持生计……”
“放回去!”
宫烺轩黑鞭急甩,倏地卷住苏简言的脖颈,同时往回拉,不留一点情面。
“过河拆桥,卑鄙!”
为了保命,苏简言只得顺着黑鞭的力道不断往后退,直至退到宫烺轩的面前。
殿下在救你1
“放回去!”宫烺轩一字一顿地喝令,黑鞭勒紧苏简言纤细的脖颈。
“咳……住……”感受到窒息的痛苦,她知道这次他是真的要杀自己了。她取出弯月形玉石,不得不递还宫烺轩,“还……”
玉石不经意地接触到厉鬼虚无的身影,骤然光芒大盛。
勒着苏简言的黑鞭顷刻碎成萤火般的点点星芒,在半空中浮浮成成,逐渐消散。
似乎受到极大的打击,宫烺轩的神态痛苦万分,左手捂着右肩,身子向后倒退数步。
苏简言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宫烺轩是厉鬼,即使拥有超乎平常的非人力量,但同时也存在许多弱点。其中之一便是惧怕干净纯洁之物,而她手中的弯月形玉石显然具备了这个特点。
顾不得脖颈上的疼痛,苏简言举起抢来的玉石,洋洋得意:“这个东西是你的克星,所以才急着要我放回去吧?我才不放呢,留在身边当平安符。”
说完,她不再多啰嗦,乘着宫烺轩虚弱的时候赶紧跑开。
刚跑出两步,眼前的黑暗令她举步难行。
她忙又折返回来,迅速提起忘记在地上的油灯,另一只手仍然扛着大包宝物。心里想着要不要再给宫烺轩一击时,只见宫烺轩的周身萦绕着烟云状的黑雾,表情痛苦。
苏简言想了一想,还是决定算了。
她是到这个世界帮助宫烺轩重生的,怎么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呢?
“你多保重啊,我们俩还是单独行动比较安全。”扔下最后一句话,她匆忙地沿着来时的墓道返回。
墓室的门都是敞开着的,没过多时,苏简言便顺利找到了出口。
松林间自由穿梭的风,蓝天上自由翱翔的飞鸟,呼吸又一个清新的早晨,原来活着是那么的美好。
深吸一口气,任晨风吹散一夜疲惫。
苏简言四顾张望,寻找下山的路——必须赶紧避开宫烺轩。
殿下在救你2
然后,她在墓门口看见了昨晚被宫烺轩附身后昏迷的守陵人。守陵人尚未清醒,一丝阳光洒在白色丧服上,显得凄婉忧伤,连温暖的阳光都变得清冷起来。
“咚”的一下把油灯扔到地上,“噗”的一声油尽灯枯。
苏简言走到守陵人的身旁,蹲下身子,摇晃他,“喂,醒醒,你没事吧?都躺了一晚上了,小心着凉啊。”
“不想死的话,赶紧滚。”
这时,宫烺轩阴冷的声音从墓道里传来。
苏简言陡然一惊,果然不再顾及守陵人的安危,扛着宝物一头钻进松林。
走下山的时候,她才真正明白宫烺轩最后那句话的含义——他是在委婉的保护她,如果守陵人当场清醒,必然追究她擅闯九王陵墓的罪,到时便不能轻松下山了。
宫烺轩没有追出陵墓,厉鬼遇阳光则消亡,他只能活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之中。这一点,也是苏简言在下山的途中慢慢意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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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虽然知道太阳升起的方向是东,可是我不知道昨晚是从哪座城出来的,也不知道那座城在哪个方向。”手横举在额上,苏简言极目眺望。
眼前是杂草丛生的荒野绵延数里,身后是近在咫尺的卧龙山皇陵,显然这里不是昨晚跟宫烺轩上山的入口,而她总不能再上山去问宫烺轩该走哪条道吧?
苏简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背着大包宝物走入荒野。
宫烺轩愿意指示一条生路给她,这还有待商榷;况且还有守陵人虎视眈眈地等着她,她拿了人家守护的九王陵陪葬品,回去等于是自投罗网。
现在只能依靠自身的毅力和运气,希望能尽早看见城市,然后找家当铺把宝物兑换成现钱。
长草高过膝盖,风一吹,宛如大海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
她仿佛是大海中漂泊的孤舟,随波逐流。通宵的行动并没有带给她身体上的疲倦,只是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乱叫。
殿下在救你3
太阳与地平面呈现四十五度斜角的时候,苏简言终于在长草的间隙看见一条狭窄的小路。
小路上,一头似马似驴的骡子驮着一人悠闲漫步。
苏简言顿时眼前一亮,快步追赶,大喊:“喂——”
骡子走的很慢,很快她便追上了一人一骡。
“向你打听一下……”她跟着骡子的速度慢慢行走,打量了一下骡背上的人。
只见那人整个身子躺在骡背上,翘着二郎腿,状似悠闲至极。
他闭着眼睛,头枕着骡子厚实的头,仰面朝天,手拿酒葫芦一口一口细细品尝。
那人满脸的胡渣,配上粗布黑衫,形似落魄的旅人。
听见女孩子的声音,他微微睁开一只眼睛,亦醉亦醒似得瞅了眼苏简言,以及她背着的大包,然后又闭起眼睛,喝了口酒,态度懒散:“什么事?”
“我要进城,但是不知道怎么走。”苏简言盯着旅人的胡渣,有礼貌地问:“大叔,你知道路吗?”
大叔?旅人猛地睁开眼睛。
强烈的太阳光照射着他的脸,他不得不眯起了眼睛。手摸了摸脸上的胡渣,突然想起自己多日未曾(炫书:。。)整 理仪容了,被人家误会成中年大叔那也不难理解。
“要进哪座城?”旅人明知故问,这附近最近的城市只有帝都幽蓝城。
“我也不知道。”苏简言思考了一下,脑海里又想起了忆涵,继而想起他们初识的地方,“啊,我想起来了,那座城市里有一家烟雨楼,你知道吗?”
“没人不知道天下第一青楼烟雨楼的大名。”想象着烟雨楼里姑娘们的妩媚身姿,旅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干净清朗,是纯粹的欣赏态度,不含一丝淫色。
“原来素素在那么有名的地方工作啊。”苏简言感叹道。
在她认为,青楼的姑娘也在努力的工作赚钱,比起有些好吃懒做巴望着天上掉下饼的庸人要好太多了。
殿下在救你4
更何况,她在烟雨楼仅有一天的接触中发觉,青楼姑娘并不像小说形容的那样妖艳露骨,相反她们个个美若天仙,气度不凡。
倒是宫烺轩妖艳的很。
“小姑娘不知道帝都幽蓝城在哪儿,倒是很清楚烟雨楼和烟雨楼的花魁嘛。”
旅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苏简言,心中已有三分猜测她是青楼的姑娘,否则怎么可能记不住帝都幽蓝城,反倒牢牢不忘烟雨楼,以及烟雨楼的花魁殷素素呢?
“小姑娘,回头是岸啊。”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么个娇憨可人又玲珑剔透的姑娘若是青楼女子实在是一大憾事,那会玷污了她的那双明眸。
想着想着,他又若有若无的瞅了眼苏简言背着的大包。
“大叔,幽蓝城怎么走?你告诉我,我可以给你钱。”
苏简言指了指背着的大包,解释自己很有钱。
她没听懂“回头是岸”这句话,所以选择了直接无视,倒是弄明白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应该是帝都幽蓝城。
“钱”这个字仿佛刺激到了旅人的痛楚,他一下子弹坐而起,呈现倒骑骡子的样子。
“我又不是慕容。”他喃喃着,敲了敲脑袋,似乎有什么令他很头疼。
“大叔……”
“拦下那辆马车。”旅人余光一瞥,突然伸手指向南方,“那是济世十长老之一古悦的马车,他今天要在幽蓝城举办一年一度的义诊活动,济世的人个个仁慈善良,你就说要去幽蓝城,他肯定带你一程。”
“原来是好人啊!”苏简言闻言,顺着旅人的手势眺望。
原来两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已经走出荒野小路,现在正在宽阔的官道上慢行。
那辆载着济世长老的马车由南面的官道上飞驰而来。白色的骏马,白色的帘布,连车夫也是白衣款款,宛如白衣天使降临人间,这些特征无不证明了这辆马车出自济世山庄。
济世之名在天朝帝国是一大传奇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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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的医馆、药铺遍布天朝帝国各个城镇乡村,以悬壶济世之心深得广大百姓的爱戴。
每年,济世都会在各大医馆举办义诊活动,各城的医馆都会提前数月发布公告。因此,古悦到幽蓝城义诊之事已是人尽皆知。
然而,苏简言初到天朝帝国,什么都不清楚,此刻她的心里想到的只是怎么拦下快如闪电的马车。
似乎是急着赶时间,马车风驰电掣般驶来。
就在苏简言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拦不了的时候,那辆马车竟然自动的减速了,一路奔跑至旅人胯下的骡子旁。
车夫收住缰绳,马车便与骡子缓慢平行。
“莫杰,怎么是你?”车帘由里面被掀起,一个面容慈祥的老者探出头,此人正是济世十长老之一的古悦。
“古长老,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健朗。”旅人跃下骡背,将酒葫芦系于腰间,然后向老者恭恭敬敬地拱手行了一礼。
两人竟是旧识。
“哎,这下糟了。”古悦的双眉竟似打了结一般舒展不开。
“何事糟了?难道与我有关?”莫杰好奇地问。
古悦沉思着点了点头,“三月初二,我托人书信于你,前两天应是已送达幻夜城,可是……”语调忽然变得有些埋怨,道:“你怎生到了帝都?”
莫杰即已来到此地,自然是与他的书信失之交臂了。
“任务在身。”莫杰简而言之,“我来巡视的。”随即接下酒葫芦晃了晃,里面的库存不多,他只抿了一小口。
“这下可好,你一走,幻夜城只剩斤斤计较的慕容,不知烺纯能否应付。”古悦哀声叹息,“烺纯这是首次单独行动,老夫甚感担忧,这才拜托你照顾烺纯。”
酒葫芦凑近嘴唇,蓦地顿住。莫杰的眼睛亮了亮,感概万千,“烺纯少爷要到幻夜城吗?他不是不属于济世名下吗?怎么也要出任务?”问完一连串的疑问,他才微微品了一小口,让美酒在味蕾里辗转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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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要求的,我也不懂他是怎么想的。”古悦沧桑的脸转向幽蓝城的方向,目光忧虑,“也许是因为帝都里的人。”
莫杰也看向帝都的方向,嘴里的美酒忽然变得不是滋味。
烺纯少爷,一个从小生活在阴影下的人,和帝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要见过帝都里的那个人,多少都能猜测到烺纯少爷的身世。
但大家都很有默契,闭口不谈帝都的任何人、任何事,不想令那个饱受身体折磨的少爷,徒增精神负担。
“古长老不必担忧,我家慕容老爷平时虽然凡事斤斤计较,但对于朋友必是慷慨相助。”莫杰转移视线,看着古悦,“慕容老爷必定将烺纯少爷照护周全……”
或许吧。他在心底犹豫着多添加了三个字。
“也只能指望慕容了。”古悦叹息一声,“莫杰,我赶时间,先行一步。”
“等等。”莫杰及时阻拦。
“还有何事?”古悦疑惑。
幽蓝城的义诊原本是清晨开始,但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