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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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晨坐起身,皱起眉头,她怎么好像听到他说?她一点是晕掉了。
“你在看什么?”倾晨坐直了身子,看着李治像突然不认识这里是哪里了般地四处张望,心里怪异的感觉更甚。
“没什么。”李治答道,连声音也让倾晨觉得好像隔了一层山般不再亲切,他再次坐回草坪,倾晨凝着他,眼神透露了她的疑惑。李治这才呵呵一笑,却不是像个傻孩子那般的笑,倾晨伸手捶了他一下,“你搞什么呢?”
李治抿唇没再说话,反而一翻身又躺在了她腿上,倾晨刚想继续问问题,他就闭上了眼,显然是不愿意再继续说话了。
倾晨看着他的眼珠在眼皮下转动,看着他睫毛微微颤抖,他在想什么?抬头看了看天,倾晨挠了挠头,怎么感觉这么奇怪,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人给她回答,后仰倒下,倾晨也开始昏昏欲睡。
又不知过了多久,李治才动了动,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倾晨捏了捏他手心,世界再次恢复安详温馨。
一直快到晚饭时分,倾晨才坐起身,推了推李治,“起来吧,准备下该吃晚膳了。”
李治懒懒的睁开眼,打了一个很不雅的哈欠,他蹭了蹭倾晨的腿,声音哑哑的跟倾晨撒娇道:“不想动。”
“我可要走了。”倾晨伸个懒腰,从李治头下移出自己地腿,起身蹦蹦跳跳的跑到小河边,看着对面的亭阁,回头问道:“喂,你刚才站在这里看什么呢?”
李治坐在草坪上,怠慢的问道:“什么?”
“就是刚才啊,你突然坐起来跑到这里看了半天,怪怪的,是看什么呢?”
李治皱眉,站起身走到倾晨身后也朝对面看了看,“什么看什么?我刚才躺下就没起来啊,枕着你的腿好舒服,我哪舍得离开。”
倾晨诧异的盯着他,“你别逗我,你说你从躺下后,就再也没站起来过?”
李治哧地一声笑,“睡糊涂了吧,我躺下后就睡着了,刚刚才醒啊,还是你给吵醒地。”
“!”倾晨咒骂了句。他说的是真地?他一直躺在草坪上没起来过?难道她刚刚是见鬼了?天啊,李治有梦游症吗?可是有梦游症发作的话,他眼睛不可能还那么清明,更不可能那么清楚的回答她问题,而且他还好像还自言自语了什么。绝不可能是梦游症……不可能吧……那……那又是什么?
倾晨掐了把他,“你别逗我,你真的没起来过?”
李治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认真起脸,“到底怎么了?”
“你……你刚刚睡了一半突然站起来,四处打量了一圈才又躺回来的。”倾晨有些委屈,很怕他不信,又信誓旦旦道:“我绝对是清醒的。”
“奇怪。”李治揉了揉自己的头,“我最近的确觉得记忆力变差了,有时候会突然变得大脑一片空白,还常常精神恍惚,可能是太累了吧。”
倾晨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不会是精神病吧。拉着李治的手,她又安慰道:“别担心了,我们先回去吧,吃了晚饭你早点休息,可不能累到自己了,身体要紧。”
李治像个乖孩子般点头,大大声的喊道:“遵命。”
猜猜李治是怎么回事?
(130)李治要‘造反’了
晚饭后当倾晨再次提起做饭后运动时,李治感到很惊讶,“还真的要天天晚饭后做这个吗?”
倾晨点头,“那是自然了。”
李治宠着倾晨,这样的小要求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又是一次的案情重演,当倾晨扑向李治时,李治遵从了她的要求,身子向后仰去,顺势倒了下去,倾晨的唇在倒下时印上了李治的唇。跌在李治身上,倾晨躺了好半天,仍不见四周的环境发生变化。几次睁眼,看见的仍是她的寝殿,没有李经理办公室里明亮的落地窗,没有李经理堆满文件的大办公桌……
李治仍躺在原地回味,倾晨已经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口中嘀咕:“哪里错了呢?”为什么回不去呢?在现代的她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而且再也回不去了?穿来的时候,她手里既没有游梦仙枕,也没有从窗户处掉落的手链儿,除了那些台词,她还能凭借什么穿回现代呢?穿来的时候根本是白天,也不可能有什么七星连珠。
她简直倒霉透了。
李治坐起来,看着倾晨苦恼的样子,“这些台词,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倾晨摇了摇头,“我就是老梦到这个情景,好像这之后会发生什么似的,但是怎么搞的,什么都没发生。”
李治摇头,“若像你这样说的,我梦到被人杀,是不是还要找办法试一试?”
“又胡说。”倾晨伸手将李治拉了起来,李治顺势往倾晨身上一靠,“好满足。”
“如果累了,就早点休息吧。”倾晨转头引着他坐在了椅子上。
李治摇了摇头,“下午已经休息了,晚上不能多休息了,一会儿我还要先回两仪殿。”
“恩。”倾晨伸手给李治揉了揉肩膀,李治拉住她的手。“随我去两仪殿,陪我一起审批奏折好吗?”
倾晨刚要拒绝,李治就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好像她若是拒绝,那简直就是罪过一般,倾晨忍不住以两指捶了下他额头,“万岁爷令我去作陪,我哪敢拒绝啊。”
“那就随朕走吧。”
几日里。李治只要回两仪殿批阅奏折,都要倾晨陪着,不管倾晨在边上唱歌还是跳舞,或者睡大觉吃甜点数脚趾头,她做什么都行,只要在他随时目光都可触及的地方。每次李治批阅的累了,都会抬起头看看倾晨,笑一笑。再继续。
倾晨跟着呆了几天,最初是无聊,后来是犯困。到这几天,她开始心疼李治,他总算有批不完的奏折、办不完的国事。他习惯的动作是皱眉和揉太阳穴,在她面前总是像个孩子般笑着的男人。面对这些重压,变得深沉寡言。他弯着地腰和垂着的头,都让她觉得这个人该减减压、轻松一下。
有时会忍不住半跪在他身后给他按摩,强迫他休息一会儿。
李治开始真切的体会幸福,体会她的温暖,体会这一切给他带来的轻松愉悦。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幸福了吧。爱上一个人,也能得到回报,他在这边忙,她为他暖茶掌灯。
伸手拉倾晨。在她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李治才按着她坐在身边,“你睡会儿吧。”他硬是扯着倾晨躺在了他的腿上,像拍拂自己的孩子般,他拍着倾晨地背,“睡吧,乖。”
倾晨仰面看着他漂亮的下巴和长长卷卷的睫毛。微笑着闭上眼。对着他的肚子,轻轻抱住了他的腰。李治喜欢宠她。他以此为乐。
是这样吧,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以为对方付出为快乐,对方能因为自己而感到幸福,自己就会变得更加的幸福。
这几日李治也常常变得很奇怪,他有时会突然变得冷漠,淡淡的喊她媚娘,待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倾晨越加担忧他地身体,李治却总是说没事,虽然他变得正常后的确没什么事,也没有头疼脑热,但倾晨还是越加紧张起来。他是精神压力太大造成人格分裂了吧,为什么会常常变得不像一个人呢?
迷迷糊糊的想着,倾晨竟真地睡了过去。
几日里倾晨过着猪一般的生活,直到有一天,王皇后派人来两仪殿请皇帝赴中宫赴宴。李治哼了一声,“如今天灾人祸不断,朕尚禁进犬马鹰鹘。皇后难道不知,尚如此奢侈!那天,中宫晚膳,一桌上竟上百种菜。皇家一顿饭,百姓几年粮。为上者岂能讲求口腹之末耶?今皇后又设御膳八珍,委实为过。旨令御膳房,停止皇后今晚安排的御膳。”
倾晨坐在一边听着李治说的话,心里不得不感叹,他这是在同时虐待王皇后和萧淑妃了,而不幸地是,他传旨的此刻她正巧又在场,是不是说,她又要担上一个与王皇后为敌的高帽子了?
李治想了想,又让内侍传令:“御膳房罢御膳八珍。一顿饭二十碟以内,不得超过定例。”
倾晨知道内侍和太监们退下,仍没有说一句话。
第二天,永智果然来到她跟前讲了后宫的新传言:皇上专宠武昭仪,切带着无昭仪到两仪殿,内功干政,扰的后宫不得安宁,削了皇后的御膳、禁了萧淑妃的足都是武昭仪那个毒女子逼皇帝颁的令云云。
倾晨不时冷笑,李治已经逐渐将她塑造成后宫中最居心叵测、蛇蝎歹毒的女子了。只怕整个后宫已经无人再愿意结交她了,现在连同引她进宫的王皇后都已经悔不当初了吧。
她是良心大大地坏了,不仅陷害后宫嫔妃,还恩将仇报……
第二日李治退朝后没有招她去两仪殿相陪,永智与她早猜到了如此。王皇后如今受了排挤,不可能还纹丝不动,她定要开始耍一些手段拉拢皇上了。
傍晚十分,李治仍旧没有来,倾晨独自吃了晚饭,饭后,李治才派人来通知,王皇后病了,今晚不能过来相陪,让她独自睡下,早些休息。
倾晨心里有些冷冷的,李治是先打王皇后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呢。王皇后以为她的敌人是武媚,却没想到敌人实际上就是她一直在争在抢的皇帝。李治若要拖垮、玩垮王皇后,王皇后哪还有翻身的可能。
这后宫恐怕是早就令他不满意了,他这是在铺垫,他要改革,要赶走所有他讨厌的人呢。倾晨忍不住替那些企图将李治玩弄于鼓掌的权臣感到害怕,他们以为李治懦弱,以为李治是他们权利地傀儡,却不知这只沉睡地巨龙正在苏醒,他们恐怕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正唏嘘不已,门突然被推开,倾晨皱眉,不是说今晚不来了吗?怎么又临时跑了过来?
能进她这屋不敲门的,除了李治可就没有别人了。倾晨站起身,绕过屏风刚想喊一声李治,便突然被一个带着夜晚凉气地怀抱拥的死紧,在几乎窒息的怀抱里,倾晨啊的一声叫,眼泪瞬间决堤……
(131)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给
正唏嘘不已,门突然被推开,倾晨皱眉,不是说今晚不来了吗?怎么又临时跑了过来?
能进她这屋不敲门的,除了李治可就没有别人了。倾晨站起身,绕过屏风刚想喊一声李治,便突然被一个带着夜晚凉气的怀抱拥的死紧,在几乎窒息的怀抱里,倾晨啊的一声叫,眼泪瞬间决堤……
一滴泪水凉凉的滴在额头,倾晨越发难受,泪水糊了眼睛,她咬住那宽厚的肩膀,呜咽着想叫想喊。双手抓着他的背,身子越来越软……
“倾晨……”语调沉沉的,声音嘶哑却轻柔。
倾晨用力的点头,口不能言。
他轻轻松开她,想仔细看看她的脸,倾晨却瞬间软了下去,跌坐在地上,她看着那双布满灰尘的靴子,不敢抬起头去看他的脸。男人蹲下身,伸出手轻轻的触摸她的面颊,轻轻的抹去她眼睛的泪水,布满老茧的指肚极尽可能的放轻,仿佛害怕碰伤她,又像怕她会突然消失。
倾晨一把抓住他的手,以他的手心摩擦自己的面颊,口中终于呜咽着喊出他的名字,“叶冷风……”
叶冷风扯起嘴唇笑了出来,眼泪却混合着她的泪水一起滴下。
倾晨看着他滴下的泪珠,也跟着笑了起来,她抬起头,看着叶冷风脸,又是忍不住的哭,颤抖着伸出手去抹他的泪,却又被他逮住了这只手,同是被他捏在掌心。两人谁都说不出话来,皆是尽情打量着对方的脸,努力汲取着对方面上的每一个表情,以压制几月来的思念和心底至深的痛。
那一直不敢触及的地方,叶冷风用倾晨的表情将它填埋,他终于看到了她,她还是这般需要他。她的泪水,她一切形于外地表情和肢体语言都让他心底被填充的满满。
感动和激狂的爱溢出,化作泪水浸湿了他们的眼睛。
叶冷风激动的时而笑时而皱眉,倾晨更是哭的看不清他的脸。不停以袖抹去泪水,新的泪水涌上来却仍是看不清他,心里越来越急,她抽出双手捂住脸,情绪失控。
叶冷风深吸一口气。将倾晨抱了起来,走到床边将她放坐在床上,认真地凝着他的脸,仔细的为她拭去眼泪,压下心底的情绪,“倾晨,别哭了,见一面不容易。你想一直在流泪中度过吗?”
倾晨摇头,虽然摇了头,但仍是一天扑到叶冷风怀里尽情的哭。如果不是考虑到掩人耳目。她恐怕会嚎起来,她一定会的。
叶冷风抚摸着她的长发,“都长这么长了。”
“恩。”倾晨在他怀里点头,用力抱他。用力捶他,用力的揉他地发,用力搓他的衣服,他来了,他真实的出现在身边了,她可以碰触他,可以打他,他不是在梦里。
倾晨仰起头笑,笑着却又落泪,“怎……么办……我忍不住……它一直……流……”
叶冷风被她地样子逗的几乎也要跟着继续哭起来。摇头捧起她的脸,他轻轻的吻她,轻轻地舔去她脸上咸咸的泪,然后又看着她的眼睛,呢喃:“都哭成小猫了。”
倾晨点头,“好想你,我……好想你。你怎么来……了?能常来吗?能不能……能不能扮成太监陪我?叶冷风……”说着说着。嘴一扁就又哭了起来。
捏着她的脸,“不哭了我就告诉你。”
倾晨点头。“不哭了。”制住眼泪,她笑,双眼红彤彤的,鼻子也红彤彤的,像个兔子。
“永智私下结实买通了很多皇宫里的太监,今天李治不在你这里过夜,我才能来。我来一次,对你对永智和那些太监来说都太危险了,常来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会想办法接你回家。”
倾晨点头,“我做梦都想回家,我再也不逃了,以后我听你的话,什么都听你的,我相信你,我错了……”
叶冷风听着她语无伦次地话,微微扯起嘴唇,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突然认真的道:“我爱的是你,现在爱的是你,只有你。”
倾晨用力的点头,“我知道,我相信,我想通了。”
“你呢?你还爱我吗?”叶冷风托起她的脸,认真地望着她地眼睛。
倾晨看着他,被他漂亮的眼睛深深吸引,她喜欢那里面地神采,喜欢他的成熟,喜欢他眉宇间的忧郁深沉气质,喜欢他眸子里的水光和沉凝。喜欢跌落在他眸底深潭的那种沉醉感觉,“我当然爱……”倾晨抹去再次涌出来的眼睛,“我只爱叶冷风……”
“我快死了,呜……”倾晨团起拳头捶自己的脑袋,“你在身边的时候,我不知道珍惜,搞成这样……呜……都怪我,我对不起你,呜……更……更对不起自己……”
叶冷风拉住她的手,突然再次拥住了她。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将她按的贴近自己,倾晨感到他在颤抖,心底更加震荡。想到他会离开,想到他一会儿可能就要走了,想到再见面遥遥无期,心就像被绞肉机绞烂了般疼的无法呼吸。
叶冷风松开倾晨后,她立即跑到桌边给叶冷风倒了一杯茶,送到叶冷风口边,叶冷风要接,倾晨却躲开,“我喂你。”
他点了点头,就着她的动作喝了一口,倾晨又立即跑到他身后给他捶背按捏肩膀,叶冷风拉住她的手,“这是干嘛?”我……我嫁给你,一天也没伺候你。倾晨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轻轻的亲吻他的耳根,只觉得心里的激动无处发泄。
“怕什么,来日方长。”叶冷风抓着她的手臂,轻轻的前倾身子,背起她,然后又后仰着放下她。
“我想伺候你……”倾晨感觉自己被叶冷风像个孩子般的对待,他这般一下背起她,一下放下她,好像小时候父亲宠她逗她时的动作,“我……我每次伺候别人的时候,都好不甘,我是你的女人,却没有伺候你一天,我爱的是你,却没有一个安心的做你的夫人,给你持家,照顾你起居……我……”
叶冷风回转身看着她,眸子黑黑的。倾晨闭了嘴,眼泪再次流出来,“你还要我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