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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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难道要离开这个尼姑庵就真的没他不行?她死也不会再来跟他求情,她再多关心他一分,她就是小狗!她倔强的站起身,捡起一边的围脖,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瞪着男子的眼中满是仇恨,“我是淫妇,我这个淫妇若再来淫你,我就是乌龟!你好啊,你高洁,你阳春白雪,有能耐你以后都别理我,也少拿那种沉痛的眼神看我,我觉得恶心。当初抛弃你怎么了?你活该!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我诅咒你烂手掌!”
倾晨一气说完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她瞪着男子,气愤中根本没注意到男子越发难看的脸色和他攥紧发白的拳,她眼中的恨仿佛要杀死他般,她故意用鄙视的姿态冷声道:“我告诉你,没有你的帮忙,我一样要离开这里。既然我是个淫妇,我自然还有其他的手段,你不买我的帐,不代表别人不买我的帐。这一次我用吻诱惑你,下一次我就出卖肉体,总有一个人能带我离开这里!”他不是爱这具身体的主人嘛,那她就用这具身体来反击。
男子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倾晨毫不躲闪他极具压迫力的目光。
她捂着脸颊,恶狠狠的回瞪,迈开步子与他擦肩而过时,故意用力的撞过他的肩臂,然后迈着大步独自走向山上。男子转身一把抓住倾晨,他眼中有沉痛,他瞪着倾晨,咬牙切齿,却不说话。
倾晨站定了不去看他,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他的手,扭过头再次与他对视,倾晨毫不示弱,“放开我,请你自重。”
男子的手却更加用力,倾晨很痛,但她咬牙忍痛,脸上的表情仍旧倔强。他不是男人,他用力量上的优势欺负她!
“如果你敢轻贱自己,我就杀了你。”男子突然开口,他的咬肌凸起,语调冰冷却掩不去他受伤心痛后嗓音的暗哑。
倾晨讨厌他,她用力的挣扎,变得有些竭斯底里。她甩不开男子,突然大声吼:“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男子愣住,倾晨自己也吓了一跳,思绪突然定住,恢复理智。她安静下来,也停止了挣扎。
男子盯着她的头顶看了许久,突然沉声问:“你这么想离开尼姑庵?”
倾晨深深吸气,然后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却冷漠的道:“放开我。”
男子的手上突然再次加力,倾晨仰起头看着他,眼神中少了方才的仇恨,却多了冻人的淡漠,男子咬着牙逼视着她,最终却还是松了手。
倾晨走了一步,见男子跟了上来,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仅用他可以听到的声调道:“不用送了,我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
男子却像没听见一样仍旧跟着她,倾晨也便不再理睬他,只当身后全无这个人。她走到出来时跳墙的地方,仰头看了眼高墙,心里暗骂,这下好了,刚才厉害的多有气势啊,现在才发现,这墙还真是高,这边又没有就近的大树可以攀爬,怎么进去?走前门?这倒要被他小瞧了,烦!
(15)我有娘,活的
男子跟上她,“我带你过去。”说着就伸手去拉倾晨的手臂,倾晨扬臂躲开他的手,转身走向正门。大不了被主持询问一通,她不要领他这个情。
男子站在原地,许久,他看了看自己被甩开的手,抬起头看向无云广阔的天,突然放任身体的重力,张开双臂朝后倒去,砰的一声,他倒在雪地里,扑起的雪花飞扬,他仍睁着眼,看着头顶的万里晴空,只觉得从头到脚的冰凉。他躺在那里,许久许久,直到浑身都冷了、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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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晨走到正门四周,却没有进去,她四处审视过后,又绕回了些,在一棵树前站定,确定了这里还属于新尼院范围后便爬了上去,费了老大劲儿才跳进去。正是新尼院厨房边,早上做饭和收拾东西的艳尼慧丰正蹲一棵树下扒蒜,倾晨跳下去把她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倾晨跌坐在地上,捂着多灾多难的膝盖哎呦了半天,才笑眯眯的对慧丰道:“早上好。”
慧丰显然无法搞清楚情况,她愣了半晌才从地上坐起来,扑哧一笑,“你出去偷汉子了?”
倾晨站起身,白了慧丰一眼,“你那小脑袋都想什么呢,我和永智打赌,我输了,罚我跳墙出去跑一圈再回来,这荒山野郊的,我去哪里找汉子?”
慧丰想了也是,就又调侃道:“咱们这苦尼的日子可都逼的你们连这种赌都想出来了?你们可真会玩儿,下次会不会赌输的要出去跑环山了?”说着还瞄了眼倾晨的小身子骨。
倾晨拧着慧丰的手臂和她笑闹了,才随着厨房的几个尼姑一起端了早膳给众位尼姑送去,倾晨帮着送了几个,便借着送自己和永智那份儿早饭的机,逃回了自己的苦卧。
永智见倾晨回来,在门口确定了不会有人偷听,才将倾晨拉到了屋子最里面,压低声音,满脸期待的问:“你……你们……怎么样?”
倾晨也不说话,端起白粥继续喝,低头让永智急了半天才道:“我再也不会去找他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永智一愣,“失败了?怎么可能……他肯定喜欢你啊。”
“他说我是淫妇。”倾晨没好气的道,然后指着另一碗粥道:“你喝不喝?”
永智见倾晨不悦,便端起自己的粥喝了起来,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却还是忍不住问:“姐姐,你别急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强吻他,然后被他打了一巴掌。”说着就把仍旧红肿的脸朝向永智。永智跳起来跑到倾晨跟前,见了倾晨脸上的掌印,她咬住唇,心道这一巴掌打的可不轻。
永智苦起脸看着倾晨,似乎觉得很对不起倾晨。
倾晨摇了摇头,“不关你事,我自找的。他一副贞洁寡妇的样子,我说我们私奔吧,他就说不行,我把乳沟给他看,他就扭开头,我亲他,他就给了我一巴掌。”
永智坐在倾晨身边,看着倾晨脸上的火焰山,半晌才道:“他一定是觉得你背叛了他,谁让我们是……”
倾晨扭头看永智,永智却再次欲
言又止。叹口气,算了,谁都不告诉她,她便就这么糊涂着吧。
“不过他做的也太过分了,哪能这样打女人啊。”永智皱着眉头,“咱们姐妹什么时候挨过这个,他也太狠心了。”
倾晨摇了摇头,继续喝粥。
一上午两个人各自盘踞一方想事情,倾晨在想除了这条路外,还能不能有别的办法,她想自己逃,可是永智说要从这山上跑到有村镇城市的地方至少要三四天,他们没有接应,下了山步行,非得冻死在路上。不冻死在路上,也总会饿死、累死在路上。
倾晨想,她现在有的是钱,总要和出外采买东西的小尼姑多联络,然后再想办法和外界接触上才行,不管一年两年,总要出去的。
永智见倾晨独自想事情,她便也不打扰,自己坐在一边苦恼。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突然跑来一个小尼姑,说是有人找倾晨。倾晨暗自烦躁,难道又是那个送银子的人?年前才来过,初一又来?
倾晨跟着小尼姑到了禅室,却见是一个妇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她慢慢走过去,眼神低垂不敢去看老妇,就怕自己眼神中多了什么情绪是她不该对眼前人展现的,没办法,她不认识啊。
小尼姑将倾晨送到了禅室便离开,随后那妇人便将门关了,走到倾晨身前,激动的拉起倾晨的手,声音颤抖:“女儿……”
倾晨心里一震,这身体的娘啊……
酝酿了一下情绪,她将妇人抱住,然后低低的唤了声“娘……”。
妇人抱着倾晨,真的哭了起来,倾晨拍扶着妇人的肩,半晌后才拉着妇人到一边的木凳边坐下。妇人拉了倾晨看了又看,直看的倾晨别扭,妇人才开口:“女儿,你瘦了。”
倾晨笑了笑,“娘,我挺好的。”
“好什么啊好,在这里呆着有什么好的?”说着又要哭起来。
倾晨微笑,替妇人抹去眼泪。两个人坐在一起互问候,倾晨也觉得这样的话题还算安全,不会露馅。
妇人关心了半天倾晨的日常生活,便拉着她问:“叶护卫来了,你们碰面没有?”
叶护卫?倾晨垂眸想了想,才恍然,一定就是那黑衣男吧,原来他姓叶。倾晨淡淡的看向妇人,“碰面了。”
“唉……那孩子……”妇人欲言又止。
倾晨不接话,她坐在蒲团上,靠着妇人的腿。
妇人又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冷风其实真不错,如果当初你不是坚持要……唉,其实嫁给冷风,会幸福的。”
冷风……倾晨叹息,他的全名啊……冷风,叶冷风……夜冷风……清越微凉,的确是他给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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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初负了他,他却能再来护你,见你,也必自苦于心啊。”妇人的语调带点疼惜,这些年轻人的感情,一定也让她觉得凄苦了吧。
倾晨却还是不做声,妇人只当她是同样的难过,便伸手放在倾晨肩膀给予安慰。
“其实,你若现在跟了冷风这孩子,也还是不错的,他虽是个镖局的总镖师,生活不那么安定,但却也可以安稳一辈子有个依靠,不会那样浮沉危险。当初,娘要是拦着你,让你就嫁了冷风……唉……”
“娘,都过去了,是我自己的决定,不怪您。”倾晨大概听出了些意思,当初定是她这具身体的主人执意不嫁叶冷风,选择了另一个人,而如今却走到了这一步。倾晨虽然想不通到底是怎样的过程,但却也大概有了谱。
“你离开后,冷风那孩子也怪倔的。当初说了几次亲,为娘也觉得对不起那孩子,也没少给张罗,可是最后那孩子却默默的离开了咱们家。唉……多少年过去了,这孩子还忘不掉你,当初你这一走,他恐怕伤害不轻。娘也看见过他自己在屋子里喝酒。那时候你也年轻,他也年轻,好好的一起,却又分开,他一定没办法理解你,唉……都是为了这个家電孖書網WWW·UMDTXT·COM。”妇人越说越是动情。
倾晨听着,抿唇,眉头又皱了起来。
“听家里丫鬟说,那孩子在你走后,确定你真的不会回来了,在屋子里哭过。他也是挺硬朗倔强的孩子,在咱们家那么多年,和你爹吃再多的苦,也没见他皱过眉……他也太苦了……”妇人说了一半,突然按了按倾晨的肩膀,“孩子,你懂娘的意思吗?”
倾晨怎么不懂,一个当母亲的,和自己的女儿说如此多乱七八糟的,还把叶冷风的伤情说的这么详细,那自然是在劝说她就跟了他。
她仍旧不说话,想起早上自己说的那些话,想起叶冷风的行为,突然觉得可以理解他了。而自己……她快不能呼吸了,她都干了什么……
“孩子,到了这一步,你还想什么呢,有个好男人,带你离开这里,不就是最好的嘛。”妇人苦口婆心。
倾晨突然开口,“娘,不依靠他,我能逃出去吗?”
妇人拍扶在倾晨肩头的手微滞,沉吟许久才道:“很难,谁能带你重新生活呢?你不能只想着出去,出去后,咱们家就回不去了,你去哪儿呢?”
倾晨抬起头,“娘,能出去,我就能活的好好的。”
妇人咬唇看了看倾晨,叹口气,“娘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可以照顾、爱护你的人。”
倾晨摇了摇头,她不想给妇人添麻烦,逃出去的事情,还是她自己来想主意吧,“娘,如果我逃了,会不会连累你?”
妇人微笑着摇了摇头,“娘一把老骨头了,不会怎么样的,再说你都到了这地步,逃就逃了,谁还管你呢。”
倾晨点了点头,靠着妇人也不多话,多说多错。
妇人又叹了口气,“苦了你了孩子,大年初一的,娘也没给你拿什么。”说着就从桌上拉过一个包袱递给倾晨,“这里面是几件棉袄,娘自己做的,肯定和你的身,还有一件是给冷风那孩子做的,你什么时候要是见了他,就交给他。”
倾晨抱着包袱,靠着妇人的膝盖,她想回现代了,而且很想母亲,有娘的感觉真好。对不起这具身体,她要借一下这母爱……
和妇人在一起又说了些没营养的,妇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倾晨抱着包袱回苦卧,一路上都低着头想事情,众艳尼见了倾晨的样子也知道是家里来了人,便都没有再打趣她。她进了屋,永智刚把饭菜摆好,正等着她吃。
倾晨勉强笑道:“你怎么不先吃?都凉了吧?”
永智看了眼倾晨手里的包袱,“家里人?”
倾晨点了点头,坐回桌边埋头吃了起来。
整个一天都过的昏昏沉沉,到得晚上,倾晨看着窗外的月色,手捂着脸上仍未退去的五指印,心里满是挣扎。去?不去?不去嘛,她心里不安;去嘛,脸上的疼痛又让她觉得不甘心。
戌时将过,亥时即来,倾晨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她扯过包袱,将里面妇人为叶冷风做的衣服拿出来抱在怀里,她看了眼门口,对永智道:“永智,我今晚还得去。”
永智立刻觉得希望又来了,她笑嘻嘻的看着倾晨,刚要说话,却又想起什么的收了笑容,“可是他万一又……”
“我不惹他,他不会欺负我的。”倾晨想好了,便去穿戴,她也懒得去戴假发、穿漂亮衣服,戴了顶过年前小尼姑给买回来的漂亮毡帽,她便和永智出了门,这会儿其他尼姑也早睡下了,她们到了老地方,倾晨再次跳了出去。月色下雪地上除了脚印外还有一些奇怪的痕迹,她并不知道那是叶冷风倒下时落下的印,她也没功夫细看,匆匆忙忙的便朝着叶冷风的小木屋走去。
时隔一日一夜,再次走上这条路,倾晨心里一样的挣扎和混乱。
快到小木屋的时候,倾晨站在路边犹豫了许久,早上的时候自己还曾那样决绝,此刻却……真的要当小狗了,倾晨自嘲的笑笑,抱着衣服就朝着小木屋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时候,却还是停住脚步没有敲门。她看着那扇木门,想着见面后该说什么,想着如果他继续特别冷的话,又该说什么……
转过身靠着木门,她低头脑子里不停的转。他会不会因为她早上的话,就给她脸色看?她来送衣服,又是热脸贴冷屁股吧?她这么晚出现,他会不会又以为她来色诱?他会不会骂她啊,毕竟早上的时候她说的那么过分……而且她还说了什么出卖肉体找别人带她离开尼姑庵的话……还有那句,再找他她就是乌龟……
她还是觉得有些胆怯,仰起头看着天,正要转身,身后靠着的门突然打开,倾晨没有准备,身子便向后倒去,随后跌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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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觉得有些胆怯,仰起头看着天,正要转身,身后靠着的门突然打开,倾晨没有准备,身子便朝后倒去,随后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她向后踉跄,靠进了一个厚实的怀抱。
倾晨立刻意识到是谁接住了自己,她忙站直身子,朝前迈了一步,却有点不敢回头。若看见一张冷酷的脸,她的自尊心怎么承受的了……
叶冷风也就开着门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不说话。倾晨觉得后脑勺格外炙热,心想:逃不掉的。
最后干脆转过身低着头从叶冷风身侧钻进了小木屋,身后传来他关门的声音,倾晨叹了口气,将袄放在他的桌上,转身就想走,他却挡住了路。
倾晨站定,还是不知该说什么,叶冷风也只是低头看着她的帽子,同样的沉默。
寒冷的木屋,同样冷的气氛。
过了好久,尴尬的情况搞的倾晨快疯掉,她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我是乌龟。”
叶冷风仍旧半晌无言,倾晨有些不安,她仰起头去看他,却见他扭开头正看着别的方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是小木屋的桌,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