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青春轨迹-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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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视之下，真田只觉得她漆黑的眼睛里似有光华流转、莹亮动人，猛地抬手遮住她的双眼说道，“不要这样看我。”
　　
　　感觉到睫毛轻轻刷过手心，顿时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慢慢靠过去亲了亲她的唇，嗓音低沉，“很久没有……。”
　　
　　话未尽，意已明。
　　
　　奈叶僵了僵，果断地拉下遮住眼睛的手，站起身背对着真田说道，“并不是只有我才可以。”
　　
　　“奈叶。”听到真田在背后叫她，奈叶没有转身，只是一步一步坚定离开。她需要好好静一静，想一想，在明白之前，她不想再接触他。
　　
　　被留在原地的真田抿紧了唇，眉头紧皱，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奈叶就算拒绝他的要求，也不会说这样的话，而现在她不光是对他保持距离，居然还会拿话堵他，实在很奇怪。
　　
　　今夜的月色并不撩人，而人心已乱，无关乎景，只在于情。
　　
　　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两人从未想过，故只能如同过冬的刺猬，远远地互相看着，却不敢太过接近，似乎已隐隐察觉到温暖的代价也许是淋漓鲜血。
　　
　　渴望又害怕，是一种鲜明而独特的，复杂又单纯的心情。
　　　　　　　　　　　　　　　　　　予君祝福
　　继海带头小子切原赤也加入网球部后，柳生比吕士也空降成为网球部预备正选。当然，这种半途空降引起了其他普通部员的不满，但实力说明一切，反对的声音很快就被压垮。
　　
　　另外，柳生也接受了仁王试组双打的邀请，因为某人实在太烦了。试问一个喜欢安静、爱看特摄剧的人怎么能忍受从早到晚的噗哩噗哩，还有每天睡觉前都会收到的噗哩骚扰短信？故而，即使身为学生会长大人的柳生比吕士，也只能对白毛狐狸妥协。
　　
　　莉迪亚从与真田比赛过后就守信地没有再来骚扰网球部的任何人，而秋本久美却继承了她的作风，三天两头跑网球部，不停骚扰幸村，表示她愿意出力帮忙端茶送水，准备点心，包揽一切小事杂事乱七八糟的糊涂事。
　　
　　令人意外的是，幸村笑眯眯地同意了，柳和真田也装作不知道不清楚，默许了秋本久美的存在。所以，现在秋本久美在网球部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很多部员都很喜欢她，因为她长得可爱，性格又好，做点心的手艺一级棒。
　　
　　被网球部拒之门外的莉迪亚得知此事后差点没咬碎牙，在家里摔了不少东西，还揪着波文狂问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一见到秋本久美就红眼，非得吵个你输我赢不可。而秋本少女对莉迪亚的挑衅总是勇猛地回应，欺负莉迪亚对俚语不熟悉，老用俚语暗地骂她。莉迪亚一开始听不懂，但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火急了就换成英语与秋本对骂。
　　
　　就这样，两人一个用英语，一个用日语，每隔两三天就吵得不可开交。那火爆的场面总是引人围观，惹人喷笑。
　　
　　还有，幸村大手一挥决定网球部正选中午必须一起吃便当，于是丸井只能归队。秋本久美本以为丸井离开了午饭三人组，她就可以和奈叶过二人世界，哪知道幸村再次挥了挥手，就把她俩一起打包进了天台便当多人组，以至于网球部吃了好几天她的哀怨牌点心。
　　
　　有了手机过后，奈叶经常和兄长、仁、慈郎还有手冢联系。让她有些意外的是，手冢居然每次都会很认真地回复她，并且跟她聊天，内容诸如大胃王节目、养生、网球之类的。两人就像老友一样，每天睡前短信道晚安，虽然见面不多，却总觉得心的距离很近。
　　
　　※
　　
　　天道宅，时间：晚上十一点半。
　　
　　给手冢回了个晚安邮件，奈叶刚要睡下，却听到手机再度响起。本以为是手冢，打开一看却是真田发来的。
　　
　　邮件内容只有两个字，『开门。』
　　
　　奈叶坐起身来，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字陷入沉思。
　　
　　门外，真田面色不佳，一手紧握着手机。等了十多分钟，在他以为门不会开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却吱呀一声轻响打开了。
　　
　　奈叶穿着印着小狗的浅色两件式睡衣，站在门内静静地看着门外的真田。
　　
　　真田抿了抿唇，脸色有些不自在，“找你有事，进去说。”
　　
　　奈叶垂眸，身体没动，淡淡拒绝，“明天再说。”
　　
　　“不行。”真田立刻接口道，“必须今天说。”说着他伸手撑住了门，一副你不让我进就别想关门睡觉的无赖态度。
　　
　　其实他并没什么事找奈叶，只是想跟她说说话。
　　
　　奈叶莫名地觉得有些恼，瞪了真田一眼，但最终还是侧过身体，放他进了房间。
　　
　　待真田坐到椅子上后，奈叶才阖上了门，原地站着不动，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吧。”
　　
　　真田把手机放在桌上，头侧到一边看着壁橱上的花纹，“明天，也许我会和手冢打一场。”
　　
　　奈叶沉默不语，真田将手放到了膝上，紧捏成拳，继续说道，“小学生时我输给他的事你也知道。从那以后，我就想，一定要打败他，洗刷他带给我的巨大耻辱℃到了这一天，有了实现的可能性，我又觉得有些……激动？担心？期待？总之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明白吗？”说着他转头眼眸晶亮地看着奈叶，眼里全是坚持的信念和燃烧的战意，似乎兴奋得难以自持。
　　
　　奈叶当然知道那种感觉，每次和兄长大人约战的时候她也是如此。有些感触地点点头，她走了过去，慢慢蹲了下来，将手轻轻搭在他捏紧的拳上说道，“我明白。”
　　
　　想了想，她又说道，“你要加油。”比起手冢，她更希望真田能赢。因为在她心里，真田比手冢还要不适合职业网坛，如果能了结自己的心愿，就不会因为不甘而走上错误的道路。
　　
　　真田将她的手密实地包进自己掌中，低声说，“啊，我会赢的。”不知为何，又加上了一句，“你信吗？”
　　
　　话一出口真田就觉得自己松懈了，正暗自唾弃的时候，他听到了奈叶的回答。
　　
　　“信。”奈叶仰着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唇角轻轻翘起，眼尾也是如此。一直看着他打网球，怎么会不信他，他一定会赢的。
　　
　　看到奈叶的脸因为微笑而瞬间明亮柔和起来，真田胸口霎时又出现了熟悉的酸胀感，闭上眼不敢去看她，生怕控制不住想要拥抱亲吻的冲动。莲二说得对，他们现在只是朋友关系，朋友之间不该如此。
　　
　　奈叶看到真田猛地闭上眼一脸挣扎的模样，便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有些不自在地从他掌中抽回手，她站起身，略略想了想，弯腰低头，在真田颊侧落下一个轻吻，很轻很轻地，一触即离。
　　
　　“这是祝福。”希望你能赢，真田。
　　
　　真田在感到脸被触碰时就惊讶地睁开了眼，耳中又听到她说祝福，胸口顿时一阵一阵地发烫。
　　
　　猛地伸手拉住要退开的奈叶，他站了起来，手臂用力将人拉入怀中，“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就抱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关系，他想。
　　
　　一会儿啊，那就一会儿吧。奈叶闭上眼，柔顺地靠在真田怀里，被熟悉的气息和温暖包围着，觉得有些安心。不一会儿又觉得有些困倦，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蹭了蹭脸侧的衣服，眯着眼开始打瞌睡。
　　
　　不一会儿，真田就发现了奈叶困倦的动作，轻松抱起她走到榻榻米上，把她送进铺好的被子里，看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听她变得深长轻缓的呼吸声，心中涌出一阵又一阵莫名的柔软情感。
　　
　　晚安吻，应该没关系，真田想着想着，低头含住了奈叶微张的唇。
　　
　　这个没关系的晚安吻持续了十多分钟，他仍不舍地流连一番后才撤离，嗓音微哑地轻道，“晚安。”
　　
　　奈叶没有回应，似乎已经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在下对筒子们留的爪迹很感兴趣，鼓励多留。　
　　　　　　　　　　　　　　　　　　因为珍惜
　　一周前的关东大赛抽签会上，立海大附属抽到的初赛对手是青春学园。
　　
　　比赛当天，听到广播中青春学园单打三名字是手冢国光时，真田握紧了拳，帽檐下的眼神深沉莫名。他和手冢的胜负，这次看来无法分出了，真是令人……不爽。
　　
　　奈叶没有坐在观众席，而是以经理身份与正选们在一起。看到真田抿紧唇脸色阴沉，便知道他很失望。可劝解一类的事，向来都不是她擅长的，所以她也只能默默看着，默默担心而已。
　　
　　真田瞪着上场的立海大二年级的正选，恨不得以身代之。他心里有股怒火正使劲上窜，无处发泄之下，只能拉低了帽檐，狠狠捏紧场边的栏杆。
　　
　　“真田。”奈叶担心地唤了他一声。
　　
　　真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声音低沉地道，“我没事，还有机会遇到。现在先专心看比赛。”
　　
　　奈叶仔细观察真田的表情，良久后才似安慰又似预言地说道，“一定会遇到的。”
　　
　　接着，她转头去看场上的手冢，发现他也正看向这边，但转眼间又移开了视线。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奈叶很肯定自己看到了手冢眼中的战意，便猜想他也是期待与真田比赛的。
　　
　　手冢国光这个人，一旦站在球场上，就像雪山深处流淌的熔岩，冰冷的外表下覆盖着足以燃烧所有的热情。奈叶甚至觉得，他不多的感情全都给了网球，尽管如此，她还是认为他并不适合职业网坛，没有原因，只是一种感觉。
　　
　　接下来，手冢速度极快地赢了比赛，然后真田作为单打二上场。当他踏上片刻前手冢曾站立过的土地时，冰冷肃杀的气息猛然爆发席卷全场，接下来的事自然不言而喻，真田赢了比赛。
　　
　　至此，关东大赛初赛结束，立海大3：1获胜，青春学园惜败。
　　
　　※
　　
　　晚上，真田邀了天道莲切磋。
　　
　　天道莲本以为又是欺负人的好机会，哪知却被真田的狠戾劲儿给弄得苦不堪言。他的体力本身就比真田差，被一顿狂攻之后，就消耗了七七八八，最后只能靠技巧躲闪。
　　
　　“喂喂！弦酱你够了吧！我知道你有火气，也甭冲着我发啊！”
　　
　　见真田气势未减，他只能咬着牙赌了一把，拼着挨一竹刀的疼痛打掉了对方的武器，这才让那个面上不显暗地里抓狂的家伙消停下来。
　　
　　愤愤踢了一下竹刀，天道莲冲着真田嚷嚷道，“我去洗澡，不陪你个疯子玩了！”然后火大地蹬蹬蹬跑走，也忘了叫上奈叶一起远离所谓的疯子。
　　
　　天道莲离开后，奈叶起身走到台子旁拿起毛巾，递给一动不动笔直站着的真田。
　　
　　“擦擦。”
　　
　　真田侧头看她，接了过来，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就垂下了胳膊，五指把毛巾捏得死紧。
　　
　　“喝口茶。”将杯子递给真田，奈叶从他手中取出毛巾叠好放回原位。转身的时候，她发现真田已经走到道场外面，坐在走廊上仰着头似乎在看月亮。
　　
　　把喝空的杯子移到旁边，奈叶也坐了下来，好久后才慢慢说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我知道，”真田此刻觉得夜空中那弯钩月笑得特别嘲讽，恨不得将它从上面扯下来，“只是很不甘心。”
　　
　　奈叶当然明白他很不甘心，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出场顺序是各自的部长定的，谁也更改不了。
　　
　　明明是想要安慰一下他，却感觉勾起了他更大的郁闷，奈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再三踌躇后，她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袖，待他投来询问的视线后，眼神有些躲闪地轻声说道，“你……低头。”
　　
　　真田脑中顿时有一线灵光闪过，胸中气闷突然消了大半。他微微勾起唇，拿手撑住地板，侧身低下头去。
　　
　　“怎么？”
　　
　　奈叶感觉到真田的气息靠近，脸突然就红了起来，正想要退缩，却被他拦腰揽住。
　　
　　“知道吗？我们这样做不对。”真田把奈叶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下巴搁在她头顶上缓缓说道。
　　
　　“知道，”奈叶闭上眼，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在蔓延，“不过没关系。”
　　
　　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真田脸色变了几变，追问道，“为什么没关系？”
　　
　　奈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从真田怀里仰起头，看着他线条坚毅的下巴，出神良久后才缓缓说道，“因为是你，所以没关系。”他是她所希望去珍惜的人，所以没关系。
　　
　　“是吗？”真田微微松开怀抱，抬起她的下巴，细细巡视了一番她脸上的表情后，有些心动地贴上她的唇，轻柔地辗转吸吮。唇齿摩擦间，他低低咕哝，“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他们这样是没关系的……两人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似在挣扎，又似在安慰。
　　
　　亲吻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真田觉得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不知不觉消散了。此刻他眉眼柔和，全身放松，动作像捧着珍贵的古董瓷器般小心翼翼，吻也轻柔到了极致，连声音都低沉沙哑得像在叹息，“奈叶……”
　　
　　奈叶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一抹动人流光随之流泻而出，衬着那酡红的双颊、毫无防备的神态，让真田心脏又是一阵紧缩。
　　
　　抵着她微烫的额头，真田说道，“我们……”
　　
　　似乎知道他接下来要什么，奈叶抢先一步开口堵了他的话，“没关系，真的。”
　　
　　闻言真田闭了闭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把人揉进怀里，静静体会着身体里弥漫的奇怪感觉，想要牢牢地记住它，待以后能够明白的时候再拿出来细细研究。
　　
　　不过，再奇怪的感觉也压不住那种怀抱着柔软身体的满足感，他低叹一声说道，“暂时，就这样吧。”
　　
　　奈叶轻轻点头，少顷后抬手搁在他胸口问道，“这里没事了？”看他今天打球的动作，应该是没事了，只是她不太放心，想要再确认一下。
　　
　　“啊，没事了。”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一根一根慢慢捏玩那些纤细的手指，真田终于释然了。
　　
　　早就决定过要负责的，现在这样只是预支而已，完全合情合理。安心之下真田便得寸进尺地把奈叶抱了起来，搁在自己腿上，牢牢环抱住她纤细的身体，将脸埋在她发间深深吸一口气，胸腔里便溢满了好闻的薄荷味。
　　
　　果然还是这个姿势比较舒服，真田惬意地在心中感叹。而被他放在腿上抱得紧紧的奈叶却觉得浑身不自在，脸红的程度也因此上升了一级。不过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挣扎反抗，只是柔顺地将头侧靠在他脖颈处，注意力集中在他衣襟处在月光下闪着一层莹润光泽的微汗肌肤上。
　　
　　过了一会儿，奈叶抿了抿唇，轻轻说道，“有点热。”他抱得太紧了，体温也太高了。
　　
　　真田低头看她，果然额上布着细细的一层薄汗，不知怎地就起了捉弄的心思，“我怎么觉得有点冷。”说着用力箍紧了她来证实自己说的话。
　　
　　奈叶吃了这猛然一勒，差点被一口气呛到，捂着唇咳了几下后，有些微恼地瞪着真田，“弦一郎！”
　　
　　被杀伤力极弱的眼神瞪着，真田愉悦地眯起眼